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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撒那特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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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平静的望着怀里的小兄弟,从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悲伤,因为他是马菲亚的王,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回廊过道里,站满了人,他们还回忆的起小兄弟大婚时的情景,似乎就在昨日……
有哭声隐隐的传来,是海拉尔,她靠在刀疤的怀里,强忍着悲愤的情绪,她知道这里是哪里,所以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其他的人,所以她压抑着自己的悲伤……
刀疤略为笨拙的拍了拍这位勇敢姑娘的背。
……
“你还在这里?”身后传来刀疤的声音。
“恩。”隐微微侧头浅笑了下。
“我们都在等你。”刀疤笑道。
“似乎……耽误了不少时间。”隐望了下前方,天色已亮,可谷底的黑雾依旧浓密,一桩桩简单的十字墓碑插满了这里……躺在这里的灵魂越来越多,他们是否因为愤怒而无法安息?
隐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牺牲,但是哪怕是全部,他也不会停手。
垂直上行,疲惫了一宿的马菲亚进入梦想。
过道里,偶有魁梧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拉开房门,见是柯里昂跟刀疤,点下头,又关上了房门。
“那人……跟我来自同一个世界。”隐缓缓开了口。
“确定了。”刀疤望着前面略比自己矮一点的隐问道。
“恩。”
“对方呢?”
“他也察觉了。”
“很聪明?”
“是……比我聪明。”隐回过头无奈的笑了下,他无法揣测当时岸为什么要极力挽留他,是不想他去救小兄弟?还是不想他遭遇危险?但是隐更愿意是前者。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刀疤停顿片刻后,问道。
“变态,残忍,凶悍!”
“呵呵……好象在说你自己。”刀疤失笑起来。
“或许……”
刀疤拍了拍隐的肩膀,
“到了。”
两人跳进过道,一段没有栏杆的悬崖小路后,他们进了房间,打开门,不少的族长已经等在里面。
“昂,我们很抱歉……”瑞卡走了过来。
“不是你们的错。”隐抱了抱瑞卡。
隐在书桌后坐下,望向满室的族长,他们粗糙的皮肤都证明这些年里大家都很辛苦,可没人有怨言。
“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虽然他们不明白我们的具体位置,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因此,他们能很容易就找到我们。”
没人出声,这是迟早的,大家都等待着隐的下一步指令。
“我们没必要再藏着,遮着……纳科提,新的东西出来多久呢?”隐望向站在门口的纳科提。
“头儿……您怎么知道。”纳科提有片刻的慌乱,众人的眼神因为他的这句话望了过来,仿佛他真做了什么隐瞒真相的事情。
“出来有三个月了。”纳科提略为无奈的说道,他也只是好奇,私下提炼了一些,似乎想到什么,他略微无奈的脸迅速被兴奋所代替,“头儿,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只需要一只,然后你再也离不开它们。”
“孤岛天堂!”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试图把这个沉迷毒品的制造狂拉出来,“不管渠道是否正规,不管是否有人怀疑,一个星期内,我希望在全国看见它的身影。”
“昂……”刀疤站了起来,在大家面前,他从不喊隐。
隐望了刀疤一眼,他的眼神示意刀疤坐下去,刀疤又坐了下去。
“它会毁了这个国家,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担心的是这个,但是我想知道……如今的这个国家不是报废的状态吗?”
没人回答隐,因为大家都发现了这个国家的异常,人们可以为了祈祷而一个星期不吃不喝,贵族们的游戏越来越荒唐,失踪的焦姓越来越多,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而作为他们的亲人,当被问及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麻木,而对士兵拉来的土豆,他们可以一哄而上,彼此打斗……
这个国家早就病了,在很多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至少大多数三等民勤劳工作,领取不多却足够维持生计的薪水……各地的贵族们享受着低等民的税收,无心朝野的他们更加沉迷各种荒唐的游戏。
“他的目的是什么?”历次会议都很少说话或者干脆不出席的暗灵族族长之璆明开了口。
“你们是处在灰色地带的人,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比两边的人看的都清楚。”隐淡笑。
“是的……您跟我们的判断应该一致,都是那孩子的手段,仞的父亲离开朝野的那一年,相信那孩子已经控制了一切,从他们出台的政策来看,这个国家应该不是这样。” 璆明说道,隐从来不问他们王室的事情,因为他知道逼问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需要的是忠诚。
“不……他没有错,这个国家确实是他希望的那样,至少在他们统治者的眼里是这样,只是他们是站在他们的立场来看待一切事物,而不是站在我们的立场……若说到偏差,那是因为这个国家出现了龙,他对这个很感兴趣,而他又没有意识到他的兴趣把这个国家带离了原定的方向。”隐说道。
“还有你的存在。” 璆仞略微怪异的声调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在看见满室不满的目光后,他又退了回去。
“呵~~我可从来没否定过,可你们依然相信我,就像我让你们进入马菲亚一样。”隐依旧淡笑,小兄弟的死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暗灵族的三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接下来,他会把兴趣转移到我们这里,那些失踪的焦姓人或许能好过一段日子。”隐收起了笑容,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些失踪的焦姓人最大可能的去向便是成了王族的玩物……
“我们该怎么做?”瑞卡问道,他的脑子没有小兄弟或者刀疤那般好使,但是他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瑞卡……带着你的公牛们去制造你们所感兴趣的任何破坏——谋杀,勒索,爆炸,对象……一切你们看不惯的人。”
“真的?”瑞卡有些兴奋。
“真的。”隐郑重的回答。
“好!”
“刀疤,小兄弟手下的丝绒,你接手。”隐说道,刀疤虽不愿意,却还是点点头。
“明,你们是我们的朋友,可朋友是需要靠行动来证明你们的忠诚……接触王室成员,得到一切资料,尽可能的详细。”隐把这敏感的任务交给了暗灵族,估计他们会头疼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当年会选择当屠龙武士便是不想与那些贵族们接触,但是他们已经献出忠诚。
有人推开了门,打破了男人间的谈话,众人望去,正是——海拉尔。
海拉尔显然有些紧张,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抓紧了衣角朝隐走去。
“塞克斯死了,我要接替他的位置。”海拉尔碧绿色的眼眸如同海拉尔城的天空清澈坚定。
“好姑娘,这是男人的世界,你只需要被好好的保护就可以了。”隐和善的说道。
“我不希望只是被保护。”咬了咬嘴唇,海拉尔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为了报仇?”隐的语气不再和善。
“是的。”
隐站起来,朝海拉尔走来,满室的男人或站或做,望着这个坚强却有些可怜的姑娘。
“听话,回去好好睡一觉,忘记塞克斯,过段时间你会遇上另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隐将海拉尔抱进怀里安慰道。
海拉尔开始挣扎,开始抽泣,隐继续说着,
“好姑娘,死亡对我们来说并非遥不可及,即便如此,我们仍旧希望你们能快乐点,听话好吗?”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屋里的男人寻声望去……
一把锋利的匕首滑落在地上,从……海拉尔的手里。
“我连杀你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我还要乖乖的待在一旁被你们保护。”海拉尔泪流满面,隐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这些勇气只是空心巧克力,看似坚韧,一捏就碎!”隐将下巴放在海拉尔肩上,低声说道。
“不……不……”不大的房间,除了海拉尔一声接一声的‘不’再无其他。
海拉尔有她的坚持,有她的倔强,隐半合的眼眸渐深,
“撒那特斯……”隐低声喊道。
屋内的男人相互打量,其他之中似乎没人叫撒那特斯。
瞬间,门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开,众人看见……
或许那是地狱之门的开启:
一个人出现在门外,黑色的斗篷将他覆盖的严严实实,让人怪异的不是他的穿着,因为这里的男人都穿披风,只是他的斗篷要大上不少,让人怪异的……不,或许用恐惧更为恰当,一把大镰刀被他轻松的抗在背上,会觉得轻松,是因为他给人一种假像的存在,可他的背又躬着,似乎无法承受这大镰刀的重量。
龙吟划过,平原上的黑雾从这人的身后涌了进来,大镰刀一端尖锐无比,龙吟中渗出蓝莹光,似乎能轻易的划开任何坚韧的东西,他微微抬了下头,斗篷下,是一张白森森的骷髅面具,满室的男人心底不由吸了口气,为何他们从来不知马菲亚有这种人的存在?
海拉尔是聪明的,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抓着隐的衣角的手紧了几分。
“好姑娘,即便恐惧时刻伴随着你,你也要如此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下,马菲亚从来不让女人陷入危险。”
海拉尔停止抽泣,望向隐双眼没有任何的迟疑,
“恩。”
隐站了起来,不再看海拉尔,
“撒那特斯,这姑娘以后将是你的荣誉者。”
被称作撒那特斯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只巨大的镰刀被他轻盈的一挥,海拉尔就消失在众人的眼里,再寻去,海拉尔已经晕厥,此刻那人像拧小鸡一般拧着海拉尔,一个姑娘不该被如此对待,有人出声制止,可那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里。
“昂,你得告诉我们,那人是谁?他怎么进入马菲亚,我们不是相互忠诚吗?为什么你要瞒着大家,虽然我们无权过问,只是他的出现太诡异了,我们很担心海拉尔,她是塞克斯的黑樱桃。”瑞卡忍不住吼了起来。
“马菲亚还有多少异能者,谁能告诉我……我没有隐瞒大家的意思,你们应该都看见了,他不同常人,若他不想现身,谁也看不见他……很多人都开始异变成龙,他们被我们锁在平原上,你们都清楚……没人想杀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可当他们开始伤害这里无辜的人们时,总有人要承担这个……”
众人恍然大悟,以往他们都以为是隐杀了那些龙,原来……
“我更愿意是你杀了他们。”瑞卡永远只看的见眼前,说完这话,他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暗灵族在离开的路上,回头看了眼这个寻常简陋的小房间……
“跟我们期待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璆默说道。
“他隐瞒了真相,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想着什么,或许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 璆明说道。
“放心吧,这些臭虫们永远信任他!”已经上前的璆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注意你的措辞!” 璆明好意提醒道。
“他让我们去接触贵族,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他的这个安排吗?” 璆仞忍无可忍。
“……我们也是。”
“龙脊是否跟他的大镰刀有关系?”刀疤永远是懂得隐的。
“是。”
“还能告诉我些什么吗?”
隐开始蹙起眉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回忆起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刀疤赶紧将手放在隐的肩膀上,
“隐……我并非想窥视你心中的秘密,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秘密可言,我只是觉得那人对你来说,更像梦魇,我不希望你如此痛苦。”
“谢谢……我会告诉你的,那天应该不太遥远了。”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隐看上去好了不少。
“我们是不是要帮帮那孩子,再这样下去,他会很危险。”空中,那里没有任何的支点,男人的肩头坐着一名少女。
“呵呵……”似有若无的轻笑消失在昏暗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