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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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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三(7)班的窗口看出去,天空湛蓝,白云仿佛被扯开的棉絮,慵懒又随意。
不远处的海浪声有规律地荡了过来,一阵漫过一阵。
夏枕习惯午睡。周遭的空气令人昏昏欲睡,耳边是让人舒心的海浪声,她还没撑到江炽过来,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江炽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初三(7)班靠里边窗的第二排,夏枕歪着头枕在手臂上,白皙的小脸被压得有点变形,安安静静的,表情柔和。她的背后
就是窗外的蓝天白云。
江炽一手插兜,倚在教室门边上,盯着夏枕。
他从她细软的头发看到她柔和舒展的眉心,又看到她闭上的眼睛、小巧漂亮的鼻子,最后看到她红红的唇。
看着看着,江炽笑着低下脑袋,抬手摸摸鼻子,笑够了才直起身子朝里面走去。
他用骨节明晰的长指勾着装着水果的塑料袋,晃晃悠悠地绕过讲台,朝夏枕走过去。
窗外的海风拂过没有被关上的窗户,吹起了夏枕那柔软的短发,她黑色的裙摆也跟着动了动。
夏枕的座位在第二排。江炽正面朝向夏枕,拉开她前面一排的椅子,张开腿,坐了下来。
江炽不想叫醒她,抬手将水果盒搁到书桌上。刚把水果盒放上课桌,透明塑料袋便发出一阵哗啦的响声。
江炽眉心微皱。
夏枕午睡时一般睡不深,一点声响就会吵醒她。
果不其然,趴在桌面上的她动了动,像只在被窝里的小猫,软绵绵地动了几下,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虽然不想吵醒她,但江炽看到她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忍不住了,眉心舒展开来,无声笑了笑。
上一秒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夏枕在看到江炽的那一刻清醒了过来。
她趴在书桌上,乖乖地喊了江炽一声,声音还因为刚睡醒含含糊糊的:“哥哥。”
这声哥哥明显让江炽很受用。
江炽的手臂横过夏枕的课桌,懒懒地搭在桌面上。下一秒,他突然朝已经坐直身子的夏枕靠近。
夏枕一向对江炽没有防备,愣愣地看着他靠了过来。
江炽突然停住了动作,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枕。
“再叫下哥哥?我挺想听的。”
江炽鼻梁高挺,眼睛呈弧形,眼尾有一道深深的痕迹。
夏枕看着江炽那双好看的眼睛,很快上钩,她弯弯眼睛,听话地开口:“哥哥。”
江炽得逞,若有似无地笑了声,抬手揉了揉夏枕的头发。
夏枕被江炽揉得缩了缩脖子。
她的短发长到下巴处,头顶的头发被江炽揉得翘了起来。
江炽将桌上的水果盒朝夏枕那边轻推了一下:“我挑了几种你喜欢吃的水果。”
夏枕刚才只顾着跟江炽说话,没注意到旁边有水果盒,想到江炽一个小时前给她发的消息,这才恍然大悟。
“啊……”夏枕的声音让人觉得很舒服,跟晚风似的,“你是去给我买水果了吗?”
“你猜。”江炽伸手帮夏枕揭开了水果盒的盖子。
夏枕是被江炽惯大的,江炽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会给她。
答案想都不用想,她从塑料袋里拿出竹签,笑着说:“我猜是。”
她用竹签插着一块沾着梅汁的西瓜往嘴里送。红红的西瓜肉和她的嘴唇相触,她贝齿一咬西瓜肉。
江炽的目光定在了她的红唇上。
下一秒他移开了目光,不自然地轻咳了下。
夏枕的眼里像装了水似的,干净清澈:“你的喉咙不舒服吗?”
江炽没说话。夏枕从小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以致她这个人也单纯得过分。
但她这副样子也是他惯出来的,他能怎么办?
“我的嗓子没有不舒服。”江炽抬手懒懒地搔了下颈处,“我渴了。”
夏枕刚好吃完了自己的那块西瓜:“你渴了就吃西瓜,它可解渴了。”说完,她要从塑料袋里拿出另一根竹签给江炽。
夏枕疑惑地说:“怎么只有一根竹签?水果店平时不是会放三四根竹签吗?”袋子里一根竹签都没有了。
江炽面不改色地说:“可能老板忘了放。”
他俨然忘了刚才是谁在楼下把袋子里的其他竹签扔进了垃圾桶。
他朝夏枕手里的竹签抬了下下巴,慵懒地勾起唇角:“用你的竹签插一块西瓜给我。”
夏枕也没有想太多,拿起手里的竹签插了块西瓜,递给江炽。
江炽翘起嘴唇,吊儿郎当地凑了过去,就着夏枕的手咬过了那块西瓜。
与此同时,倚在走廊边上等江炽的林希芋、沈辰和卢冉连连发出感叹声。
“你们看看,看看。”林希芋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胳膊挂在旁边默默看手机的沈辰肩膀上,“炽哥平时打架凶神恶煞的,一遇上枕妹就‘从良’了,温柔得要命。”
“他哪儿只是温柔?简直连魂都丢了。咱们跟炽哥初中认识,那时他就暗恋人家了。”站林希芋旁边的卢冉仰头灌了一口汽水,“他暗恋她几年了?”
林希芋的腮帮子被嘴里的棒棒糖顶得鼓起一小块,他否定了卢冉的意见:“你懂个屁,人家这是青梅竹马。炽哥估计早就喜欢枕妹了,我猜他暗恋她十几年了。”
卢冉啧了一声:“刚认识炽哥那会儿,我还以为他长得帅,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他一定是个情场高手。结果他白得跟张纸一样,没谈过恋爱,暗恋人家还不敢告白。”
“他从小就栽在枕妹手上了呗。”林希芋将手搭在旁边的沈辰的身上。他突然转过头去瞅沈辰,控诉道:“咱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看炽哥对枕妹多好,嘘寒问暖。你学学炽哥呗,少训点我,对我好点。”
沈辰终于停下玩手机,抬头对上林希芋的目光:“哦,你想得美。”
林希芋推开沈辰:“滚滚滚,我还是多看看炽哥吧。别人的‘竹马’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这会儿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有人陆陆续续从教室门口进去。他们好奇地朝夏枕那边望去。
江炽准备离开,用单手撑在夏枕的桌面上,又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放学了我再来和你一起回家。”
夏枕仰头,对他笑了笑:“好。”
江炽走出门,外头的林希芋朝教室里的夏枕喊:“枕妹,拜拜啦!下午哥哥们再来找你玩。”
夏枕刚才没注意到林希芋在外面,抬手朝哥哥们招了招手。
江炽走过去踢了林希芋一脚:“谁是你妹?”
林希芋:“为什么我被你打,你还要附赠‘狗粮’?”
旁边的卢冉和沈辰在那儿幸灾乐祸地笑:“活该。”
“走了。”江炽手插兜里往楼梯间走。
“下午第一节课是不是数学课?”林希芋突然发问。
“嗯。”沈辰应道。
林希芋骂了一声:“灭绝师太的课,你们还这么淡定到!高中部的学生要骑半个多小时的车!”林希芋拽着沈辰撒腿就跑。
“为什么我们要冒着被灭绝师太炸成灰的危险来吃‘狗粮’啊?傻子!”卢冉也叫着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