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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乞丐 ...

  •   七月中,永安城,丞相府中。
      “大少爷,您就放过小人吧,您今天要是真出门了,小人也该被扫地出门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小的吧!”丞相府中,阿莱紧紧抱住丞相府大公子杜临风的腿不肯放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也不知阿莱怎么抱得那么紧,杜临风挣扎了两下竟是没拔出来,又不能真跟人动手,就只好站着不动,口中说道:“阿莱啊,少爷我就是出门去转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听话,放手。”
      阿莱闻言,非但没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开口回杜临风的话,语气中还有些悲愤:“大少爷您放过小的吧,您上次说这话时,非要出门种田,还说什么不去体会种田之辛劳,又怎能知晓民生不易,结果小人就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要不是汪管家看小人不易,小人如今是连饭也吃不起了,小人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请大少爷莫劝小人了!”
      杜临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门不能不出,可这小子抱的也太紧了。杜临风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忽然转向阿莱背后,低头说道:“爹。”阿莱有些疑惑,观大少爷的样子也不似作伪,便松了双手向背后喊到:“老爷?”阿莱刚一松手,杜临风拔起腿便向门口跑去,口中还说到:“对不住了阿莱,你的罚,待我回来帮你一起领罢!”阿莱哭丧着脸坐在原地,嘟囔着不知怎么办好。这时走来一位身着水蓝长裙,步履轻盈,面容清秀俊丽,只是稍显稚嫩的女子。杜扶风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到:“起来吧,今天的事不怪你。大哥的性子,爹爹都拿他没办法。爹爹那里,我自会去说,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担忧。”阿莱听闻此言,忙向杜扶风连磕几个响头,不住地感谢到:“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杜扶风连忙让阿莱起来,自己转身走向爹爹书房,给她大哥收拾烂摊子。
      杜临风跑出了府,转进一条小巷,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跟来,便打开手里的布包,拿出一套浑身补丁的布衣穿上,又往脸上扑了些黑灰,便拿着手里的瓷碗向北城门附近走去。此时天色尚早,北大街住的都是些穷苦人,有些手艺人已经出摊去了,街角也零零星星蹲着几个乞丐。杜临风瞥见个无人的角落,也随意的坐在地上,将瓷碗摆在面前。爹要是知道我来这扮乞丐,不得打断我的腿。杜临风觉得有些好笑,便不禁笑出了声。一个跟着爹爹去出摊卖菜的小姑娘听见笑声,转头看向了杜临风。小姑娘见他是个生面孔,就算脸上尽是黑灰,也比这街上其他老油子来的耐看,忍不住给他的碗里放了一文钱。杜临风抬头,见是个小姑娘给他的钱,便抬头对那小姑娘一笑:“谢谢姑娘了。”小姑娘羞红了脸,一句话没说便跑走了,倒显得杜临风有些轻浮。
      那小姑娘走了不久,街上的人便各忙各的了,杜临风正无聊的打盹,忽然发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杜临风抬头,发现是对面街角那个乞丐,旁边还跟着两个,一伙人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杜临风皱了皱眉,开口问他:“有事吗?”那乞丐见他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心里顿时被点了火。本想给他讲讲规矩,现在看来要给他点教训。那个带头的乞丐开口说到:“新来的,这条街上是我们的地盘,你要想在这讨饭,就要守这的规矩。”杜临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不耐的问到:“什么规矩?”那乞丐面色更加不好,旁边一个有颜色的乞丐看了,便接话:“今天咱们先不讲规矩,你占了我们的地盘,得先受点教训!”说罢他向一旁另一个乞丐使了个眼色,自己竟是要上前打人。
      杜临风等的便是此刻,这街上怕是不知多少人受过这恶乞丐的威胁,是该教训一顿。杜临风侧身躲过左侧的拳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将人丢在一旁。带头的乞丐见人被打,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剩下的人便向杜临风打去。杜临风自小习武,这几个恶乞丐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便被打翻在地,撂了几句狠话便跑了,只是杜临风此时的样子也没好到哪去。
      乞丐打架哪有什么章法,打不过就抓,抓不过便咬。杜临风本来刻意弄乱了一些的头发此时变得像个草窝,衣服上的补丁都被人撕下来一块,连原本面前摆的瓷碗都磕出来个豁儿,一文钱也不知打架的时候丢哪儿去了。远远看去,倒跟个真乞丐似的。
      杜大公子举起破瓷碗左看右看,心下有些懊悔。当初出门刻意避开了繁华些的街道,怕爹找到给他抓回去,谁成想被这恶乞丐盯上,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一文钱也不见了,临了还被那个带头的乞丐咬了一口胳膊,唉,民生不易啊。
      “茗棋,这个城门口为何没有想象中繁华,我们莫不是进错了城?”韩江雪跟着茗棋好走歹走,终于在七月中旬到了永安,进的正是北城门。茗棋看了看四周,向韩江雪解释:“这里是永安不错,不过北城门附近是穷苦人住的地方,若论繁华,公子可去南城门附近的街道看看。”见韩江雪似乎还是有些疑惑,茗棋又补充了一句:“北城门近些。”韩江雪听后无奈的摆摆手,说到:“罢了罢了,北城门便北城门吧,到了就好。”说着便向前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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