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18、镜

　　“现在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只要你们两那个时候没有做错过事情，那么我们整个刑警队，包括我，都是你们那一边的人，千万别怀疑我，真的！”
　　“还有我！”
　　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语气里年轻得过分，这是黄瓜也来了，但刚刚出声的却是黄瓜身边的小王，小王看起来比我小很多，脸上稚嫩得很，和他的声音一样，带着与我当初同样的雄心勃勃。
　　我听完便回头望了过去，终于是笑了笑，
　　“谢谢！”
　　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接着队长再做了吩咐，仍然是黄瓜和我一起留下来，等最后决定下了，另一些人也要走了，队长还有会议要参加，他无法待太久，不过在临走前，他打算把小王也给我们留下来，只是黄瓜拒绝了，黄瓜的理由很简单，
　　“现在局里正是缺人的时候，这儿就我和郑黎够了。”
　　或许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对方那是有话想单独问我，以至于如今才拒绝多塞进一个人来，不过队长答应了。

　　那一来一回的，天色暗了又暗，让人感觉此处唯一的温暖或者是光明，便只有走廊上的几盏灯了，我微微抬头沐浴着头顶的灯光，就只等着身侧人问我，黄瓜感觉挺犹豫的，但他一旦开口了后，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哎，骆驼，我说啊，你真的没有找到一些线索么？都这个时候了，别瞒着了。”
　　“你呢？你有什么线索没？”
　　自己并没有睁开眼睛，还是一副闭眼抬头脑袋靠着墙壁的姿势，一边听着一边再是回答，
　　“我只找到了一点，那个男人好像借过放贷的一笔钱。”
　　“这应该不算线索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
　　“算是吧，也就刚才的时候，谁叫你自己先把我给扔下一个人跑了，不然还有更多的线索都告诉给你呢。”
　　“谁跟你说的？”
　　对方一下子地急了起来，使劲朝我这边挪，试图去听得更仔细一些，然而接下去我又不说话了，
　　“喂，你快说啊！”
　　“等会儿，得让我好好构思一下，先从哪一段说起来为好。”
　　话里故意摆出一副慢悠悠的样子，一直吊着他胃口，果不其然，黄瓜已是更急了，
　　“别构思了，直接从头开始吧。”
　　“那也太多了，今晚肯定说不完。”
　　“随你随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吧。”
　　怨言差不多都发泄完了，再加上身边人似乎被我吊得有点生气，所以我不继续开玩笑了，
　　“还记得在厨房里我给你看过的那两张纸么。”
　　“记得，你好像那个时候也说过，这是什么精神证明？”
　　“对，确实是精神证明，不过我认不出这个证明到底是那户家里的哪个人，还有，投毒这个事情，做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知道么，那锅汤里起码有三种毒性药物。”
　　“三种？！”
　　检测出来的时间并不长，更何况后面还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以至于检测的结果都来不及告诉给他们，正好趁着此次机会，我便给跟黄瓜说清楚了，
　　“对，三种，□□，还有蟑螂药，甚至包括着洁厕灵之类的强力洗涤剂。”
　　“啊？！”
　　“奇怪吧，那明显是要这家人都死绝的做法啊，手段确实残忍得很，不过也很幼稚，你觉得这会是谁做的？”
　　我把问题反抛了过去，只是，对方依旧还在震惊中，导致听了我的话后，隔了一段时间才回答，
　　“应该是个，文盲吧，只求剂量足够，不懂如何下毒。”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说实话吧，那毒下的，恐怕可以载入史册的，但如果是文盲，应该不会下那么多，毕竟常识也是有的，光是□□就足够弄死一堆人了。”
　　自己提出了一个反对的意见，黄瓜闻言后也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你怀疑，那是一个精神病人下的毒？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个男的不是精神病人呢？”
　　“我没说男的是精神病人啊，我的意思是，可能是ta觉得有趣，就加了那些东西，却不想最后把自己和亲人也给毒死了。”
　　“你怀疑~，这案子顶多只是个过失？不是故意杀人？”
　　“差不多吧。”
　　“那觉得投毒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所以自己便摇了摇头，
　　“不清楚，但我先想调查一下那户家里哪个人是精神有问题的吧。”
　　“也好，那我就仍还怀疑这是人为性投毒的，我去调查一下周围，看看有谁和这户人家有过矛盾的，或者是最大的嫌疑人。”
　　“嗯，互相行动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样才不会遗漏，可黄瓜下一句却更加验证了他的话，
　　“哎，你说会不会跟放贷那件事情有关？可能因为钱不够，所以才来个杀人骗保？”
　　对方提了一个可能，要是一想，还真有可能，
　　“毕竟缺钱啊，
　　“不会的，如果是杀人骗保，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给杀了，还留下自己一个人活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警察，那案子是我做的，你们快来抓我们么？人应该没有那么傻吧。”
　　“或许对方就是想让我们这么认为呢？”
　　“你觉得他智商够么？要是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倒是佩服他了，还能面不改色的不逃走，一直陪在自己女儿身边。”
　　“可能这是对方的策略之一呢，你不就被他骗了么。”
　　黄瓜突然间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吐槽我的傻，然而我并不傻，
　　“你把人想得太黑暗了，我不觉得那个男人会是杀人凶手，我刚才跟他接触过，他虽然有点问题，或者是瞒着我们一些事情，但并不会去杀那么多人，而且据我所知，他跟他的弟弟是一个妈生的，老婆更是同村的青梅竹马，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还是为了骗保？”

　　“疑惑太多了，我也说服不了你，还是接着再讲线索吧，这次从放贷开始，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我也一样。”
　　“好！”
　　我答应了，
　　“放贷的那人你之前见过，只是上头的金主不是他，是一个叫马哥的，听说他借了，大概一百多万吧。”
　　“一百多万？这么多钱啊？”
　　这数量之大，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那么某个人作案的动机，应该算是有了吧，
　　“对，一百多万！而且你力保的那人还是个司机，要是靠他还那笔钱的话，恐怕一辈子也还不完，更何况，他的车也没了。”
　　“我知道，那人如今在一家工厂里打工，上的还是夜班。”
　　“出事那天他不在，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可我好像记得，对方有不在场的证明，早上做笔录的时候，他还提供过证人。”
　　“证人什么的，还不如监控录像来得可靠，就像刚才，我掏出枪的时候，你可是不知道那是一把假枪，如果后面真的要你复述之前的事情，只怕你也会偏向我吧，说那枪是假的，而且你一开始也知道，对吧？”
　　黄瓜了解我，我也同样了解他，是的，我确实会那么做，
　　“那又怎么样，你除了这个，别的压根就怀疑不了他，即便是怀疑了，你也找不出证据来啊？”
　　“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