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17、第 17 章

　　我们正站在密室的门口，密室相当大，其间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大大小小的蛇形石雕，栩栩如生的蛇雕盘旋着上升，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波特举着魔杖，在石柱间慢慢前进，沉闷的脚步声在密室中回响，更显得阴森。
　　他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朝前走，我等不及，几步到了他前面，穿过五六根又粗又高的石柱，来到了密室的尽头。
　　在最后一对柱子后，一座巨大的雕塑矗立着。
　　不过我没有心情去看那个疑似斯莱特林的雕像了，就在那座雕像下，我看到了德拉科的身影。
　　我疾走两步上前去看他的情况，他仰面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袖子被蹭得略微卷起来，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额头显出擦伤一样的红痕，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铂金色头发散乱的搭在脸上，那张平日里就十分苍白的脸上，就连嘴唇也泛出不健康的青白色。
　　我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看到自己的手指时我才意识到它在发抖，试了几次，终于感受到微微潮湿而温热的气息扑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施保暖咒。
　　旁边终于赶到的波特不断摇晃着韦斯莱的身体，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我试探着对德拉科施了几个治疗咒，从最简单的快快复苏到我所能想到的最有用的黑魔法，各种颜色的光芒闪烁着没入德拉科的身体，可他却仍像是陷入沉睡的睡美人，等待他的王子将他吻醒。
　　很明显，他的情况和旁边的金妮·韦斯莱一模一样。
　　日记本中的魂片能够吸取金妮·韦斯莱的生命力是因为她向日记本敞开了心灵，那么，德拉科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心思再去隐瞒踪迹，这么大的动静也让一旁的波特警觉起来。
　　“谁？”他紧张地握着魔杖，放下了韦斯莱的身体，向这边看过来。
　　“欢迎你们的到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我抱着德拉科站起来，他轻得像个小姑娘，让我抱得毫不费力，然而他毛茸茸的脑袋耷拉在我的肩膀上，微不可查的呼吸断断续续叹在我的脖子上，又让我觉得格外沉重。
　　变出一条毯子包住他冰凉的身体，我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十六岁的伏地魔远没有之后怪异残酷的样子，他就像所有出身良好举止优雅的好学生一样，一身合体的长袍，沉静温和的表情，周身还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这一切都让他仿佛还是那个霍格沃茨最受教授们喜爱的级长，而非日记本里五十年来不见天日的一段记忆。
　　“金妮怎么了？”波特似乎一眼就认出了他，急切的询问。
　　“她不会醒了，”里德尔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怀中的德拉科，“他也一样。”
　　我沉默地拢紧怀里的身体，竭力避免去想象这个后果。
　　“你，你是什么意思？”波特吓了一跳，扔掉手里的魔杖去探韦斯莱的鼻息和脉搏。
　　里德尔上前俯身拾起他的魔杖，回答了他的问题，“她还活着，可也就这样了。”

　　波特忙着去把韦斯莱从地上拖起来，可他力气不够，试了好几次也不过是把她推搡着挪动一点。一旁的里德尔甩着手里的魔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
　　“帮我一下，我的……”等到波特终于想起他的魔杖，看到的只是里德尔手握他的魔杖，指着他的身影。
　　“救世主波特，我一直都想见你，不过，在这之前……”他转头看向我的方向，一道绿光瞬间闪过来。
　　在他魔杖指过来的同时，我就已经抱着德拉科躲向一边，回手给了他一个钻心剜骨。
　　红色的光芒没入里德尔的身体，最终穿过他打在地面上，被击碎的石制地面发出“轰”的一声炸响。
　　“看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马尔福家的这个小子啊。”他笑起来，连续的绿光冲我袭来。
　　波特还呆愣着站在一旁，似乎不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我躲到右侧一个柱子后，暂时避开他的攻击。
　　“到哪儿了？”他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又看向了一旁的波特，“没关系，我们可以一会儿再解决那两个碍事的。”
　　“金妮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波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声音中带上了浓浓的戒备。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嗯……我想想，这都是因为她向一个陌生的灵魂敞开了心扉，把她所有的小秘密都说出来吧。”
　　“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啊，你知道她都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了什么吗？她的哥哥们是怎么欺负她的，她穿着二手的长袍来到学校，还有，她是多么喜欢那个伟大、英俊、美好的救世主！”
　　里德尔拉长了声音，慢悠悠地嘲讽着韦斯莱的行径，“你知道这有多无聊吗？一个小女孩愚蠢的烦恼！”
　　“但我耐心的回复她，安慰她，开导她，直到她把我看成了她最亲密的朋友！”他放声大笑，学着金妮·韦斯莱的语气，“汤姆，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没人能够像你一样了解我……”
　　不愧是少年时期的伏地魔，脑残程度和把自己的灵魂当成切片面包一样成年时期一模一样。趁着他忙着炫耀自己的功绩，我调换了他们脚边孤零零半开着的日记本。
　　我猜里德尔肯定能够辨别出那个是假的，不过他现在亢奋地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我盘腿倚着柱子坐下，让德拉科躺在我的怀里，裹好了他身上的毯子，翻动着日记本，继续听他们的讲话。
　　“……她终于意识到是自己打开了密室，你可真该瞧瞧她写的那些话，‘……我记不起来自己去了哪里，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鸡毛……汤姆，是我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么？’”
　　“小金妮花了好一阵子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本，她把日记本远远地扔了。然后，你出现了。我当时多么开心啊，哈利，你是我最想要见到的人。”
　　“你为什么想要见我？”波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或许，还带了点恐惧？
　　“……当我的日记本再次被打开，却是金妮·韦斯莱，你知道我有多么愤怒吗？她看到了你拿到日记本，害怕你知道了她的小秘密……”里德尔却仍在喋喋不休，直到我听得不耐烦了才切入了主题。
　　“一个毫无超常魔法天赋的婴儿是怎么打败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伏地魔的呢？”他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着，显得阴柔而冷酷。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低下头仔细看着怀里的德拉科。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上，嘴唇微微合拢，看起来脆弱又天真，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
　　我又想起了圣诞假期里那个甜美的吻，拇指抚了抚那两片苍白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吻上去，清冽的松木香席卷而来，隐约带着佛手柑的甘甜，我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想要看看我的睡美人能不能在我的吻中悠悠醒来。
　　他当然没有醒。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愤怒于韦斯莱的愚蠢让我的德拉科遭了这么一番罪，韦斯莱家真是没救了，连未知的魔法物品都敢随便地敞开心扉讲她的小秘密。

　　随着一阵嘶嘶声，斯莱特林的雕像移动着露出一个巨大的通道，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同时出现的，还有愈发浓烈的阴冷气息。
　　波特和里德尔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低头又亲了亲德拉科的额头，猜测邓布利多的凤凰什么时候会出现。
　　在一阵蛇怪痛苦的粗喘和嘶叫中，福克斯的声音响起来，其中还夹杂着里德尔气急败坏的声音。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我猜测蛇怪的眼睛已经被凤凰啄瞎了。
　　我站起来，把德拉科用毯子包好放在地面上，戴上防护镜，拿着日记本转到了前面。
　　波特正狼狈地被蛇怪的尾巴扫到，重重撞在墙上，那条巨大粗壮的蛇怪，已经失了双眼，盲目地甩动尾巴，在地面上四处滑动，躲避脑袋上福克斯的攻击。
　　波特踉跄着爬起来躲避蛇怪暗绿色布满鳞片的尾巴，差一点又被里德尔的魔咒击中。
　　我帮他施了一个盔甲护身，红色的魔咒撞在盔甲护身上，激起一片银色的波纹，弹到了一旁。他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慌忙向我的方向跑过来。
　　“霍伊尔……你有办法，对么？”
　　我一边躲开蛇怪毫无章法的攻击，一边指指旁边的分院帽，“我猜你可以试试那个。”
　　刚好在蛇怪痛苦的扭动中，分院帽随着它的尾巴一起被扫到波特身上。
　　他眼中虽有不解，却仍忍痛戴上了分院帽。片刻后，他摘下帽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柄泛着闪闪银光的宝剑。
　　就像勇士勇斗恶龙一样，波特无畏地将宝剑深深插进蛇怪的喉咙里，不顾自己手臂上被蛇怪咬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蛇怪的身体翻滚着，蛇头却被剑钉在了地面，深红色的蛇信吐出了一半，白色的、尖利泛着毒光的牙齿露在外面，过了一会，终于不动了。
　　没等里德尔反应，我把日记本对准上面最锋利的一颗蛇牙，狠狠压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痛苦、绵长、绝望的尖叫，日记本中涌出了大量黑色的墨水，里德尔痉挛着还想去拿魔杖，但没等他握紧，他原本就并不凝实了的身体就重新变得稀薄，最终变成一片薄雾，消失了。
　　我看向手里的日记本，墨水已经流完了，泛黄的纸页被蛇怪的毒液腐蚀出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