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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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蛊温皇不愧其聪明的脑袋，在和赤羽信之介几次交锋后，得到了一个让史家三兄妹绝对算得上是惊喜若狂的消息。
史艳文就在西剑流。
在藏镜人，黑白郎君相继出现以后，史艳文的下落几乎是每个中原人都盼望的事情，然而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然而神蛊温皇一席话却揭开了当年史艳文的下落。
当年的事情既然是西剑流和藏镜人的计谋，那么史艳文，应该理所当然的被囚禁在西剑流，而他们，竟然都忽略了这最合理却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可能。
然后，自然是轰轰烈烈的救援活动。
神蛊温皇排设计谋，无这么强力的战斗力他自然不会忽略。
但他相信，赤羽信之介也绝对不会忽略。
神蛊温皇羽扇轻摇：“西剑流共有四大关口，赤羽必会派三门队长守住三关，但是西方林道他必然会派重兵驻守。凤蝶，你和剑无极雪山银燕等人负责牵制其他关口，不让他们回援，俏如来，你和忆无心叹悲欢等人潜入救人，史姑娘，请你保证这条路安全畅通啊！”
无点点头，没有说话。
“哎呀，看来想听史姑娘开口说一句话真是不容易啊！”随口吐槽一句，神蛊温皇呵呵哒的笑了。这段时日，他真是亲眼见证了这位姑娘的闭口程度，能不说就不说，和俏如来雪山银燕倒是有些那么点交流，其他人，呵呵，让她张嘴说一句话简直比和赤羽信之介斗智都难。
无压根不理会温皇的逗趣，径直转身离开开始计划。
同时，赤羽信之介也在沉思：“神蛊温皇单身深入敌营，必有图谋，加强进入西剑流三个要道关口的防守。月牙岚，守住北方关口。丑孔明，负责南方山道。霜，西方林道，更是地牢入口，最有可能是敌人目标所在，你要守住。另外，我猜测无大概也会出手，这件事我会和祭祀大人商量。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来了。若是时间巧合，想必能够赶上。”
西剑流无不知道进去过几次，毕竟二哥一直现在里面，大哥急，三哥急，她自然也想救二哥出来，但是西剑流防的太过严密，她根本探听不到，而偶尔几次，小空就在眼前不远处被炼化，结果她却被赤羽信之介硬生生的拖住脚步，只能错过。
即使是无，也多少有点焦躁，若是看不见也就算了，看得见，就在她面前，可是就是救不到……
然而杀手常年淡定沉稳的心却让她能够理智平静下来。
所以西剑流她算不上最熟，但是一般地图根本不成问题。
西剑流的人，她也交手的很熟了。
八门里面唯一能算得上敌手的只有那个柳生鬼哭，不死的体质真心有点麻烦，然而幸好只是不死，其他方面还是有一定免疫的，比如行动。
一想到上一次差一点被这个人留在西剑流，即使是无，也有点懊恼。没想到赤羽信之介什么时候把八门全部调集来了，信息落后的她差点栽在里面，若不是小空大闹，炼化不稳，逼迫赤羽信之介回去，她大概真的要回不去了。
但愿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人冒出来就好了。
这么想的无不知道，真的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人，还正好和她属性接近，都是杀手。
她却不知道，赤羽信之介会早早的把柳生鬼哭等八门调集齐全，多少都是因为她。
入灵之事本就大事，偏偏此刻的西剑流实在没人能够抗衡无，八门对其他人犹有胜机，但碰上无却只有逃命的份。而他又要坐镇中枢，没时间总是追杀无，所以只好和祭祀大人商量，把柳生鬼哭调过来牵制无。
但是考虑这还不够，考虑了一下，他只好把那个人调过来了。
若是泪，想必能够抗衡无。
在计划了有计划后，无思前想后，做了所有布置，救史艳文的行动终于开始了。
诸人谨记神蛊温皇的要求，燕驼龙看着防护，有灵界诸人在，防护很不客气的破了，无一骑当先，拦住西剑流的众人，手中胭脂泪在空中飞舞，碰上的西剑流忍者通通去见阎王，瞬间清出一条路给诸人通过。
（是说西剑流如果有地府的话……）
随后无进入，看见的就是一大堆人不能更热闹。
“怎么回事？”
然而刚问完，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对面那个金灿灿实在是让人很熟悉。
“藏镜人。”
“别人都可以走，黑白郎君必须留下。”藏镜人看着躺倒在某人身上的人，狂妄的开口。
一想到黑白郎君打扰自己和史艳文的决斗，他就恨得牙痒痒。
“黑滤滤不能交给你。”忆无心一听说交出黑滤滤，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站出来。
“藏镜人，你和我的仇怨，不要牵连到其他人。”史艳文站出来，也赶紧开口。
尽管时机不对，无依然黑线了一下。感情这个人居然是父亲，好吧，她完全没认出来就是了（话说蓬头垢面的史艳文又是白衣，被吊着像鬼一样，无之前来找黑滤滤的时候史艳文昏迷的和死人差不多，无的确把他当鬼忽略来着……）
“带父亲走。”无当机立断，他们这一行人，石头仔是个不会武功的，黑滤滤则半吊子，目前又昏迷，指望不上。俏如来和灵长……算了吧。不是她说，他们大概也就只够自保。至于燕驼龙，术法可以，然而……这群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受伤只剩下三分功力的史艳文强。
而功力只剩三分的史艳文对战功体完好的藏镜人，拜托哦，想也知道结果。
黑滤滤什么无所谓，无不介意交出一个不熟悉的人换父亲回来，但是这群人肯定不可能交出黑滤滤，到时依然是被耽误，而神蛊温皇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而她肯定的说，等她再出去，外面必然有一个叫做柳生鬼哭的老对手。
或许还不止。
“菁菁！”
“菁菁！”怎么菁菁在这里？史艳文也愣了一下，然而时间不容许问那么多。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温皇给我们的时间不长。”
无说着，抓着离自己最近的忆无心，毫不客气的往外一扔。
“啊！”
“无心啊！”燕驼龙也赶紧出去。
“爹亲，我们也出去。”俏如来回头背起父亲，也开始往外跑。
尽管担心，但他相信菁菁能够平安。
然而刚出来的他们，面对的，就是八门队长，柳生鬼哭。
“嗯！”藏镜人一愣，正准备向前，无却冷眼看他，身形动也不动。
然而藏镜人忽然感觉到危机，立马向后，也正因此，躲过了危机。
“不愧是苗疆战神。”无淡淡开口，手中胭脂泪瞬间飞出，藏镜人凭着本能躲过，然而衣服却被开了个口子。
原来如此，藏镜人瞬间悟了，这是宛如细丝的苗疆蚕丝，而且应该是经过炼制以后的。
因为太过微细，肉眼无法捕捉，即使在空中凝结成网，也很难发现。真不知道多少人被坑。
然而知道是什么，藏镜人瞬间心下大定。
“哈哈哈，就凭这个，也想拦住藏镜人？”
“没。”无从来就没指望胭脂泪能拦住藏镜人。
胭脂泪轻薄柔韧，虽细如发丝，但能够承受的力量却并不弱，是杀手绝好的武器。但是对方是藏镜人，她从来没觉得胭脂泪可以拦得住。
“我只要争取距离就够。”
说着，手中内力瞬间聚集：“绝掌·碎心！”
“暴流灭境！”
牢房经不住被毁灭，但是无却借着与藏镜人的对掌飞出，径直落在正在对峙的史艳文与柳生鬼哭之中。
“是你。”都是老对手了，柳生鬼哭对无很熟悉。
无没理会他，只是看着在场情形。
眼看藏镜人马上要出来，无知道时间不多，偏偏前面还一个柳生鬼哭，难道自己救父亲，也要功败垂成？
无不甘心，却依然冷静，现在趁着牢房倒塌，藏镜人出来还需要一息的时间，他必须要在这一息的时间替大哥开道。
然而悲催的是对方又是个不死系，胭脂泪对他着实没什么作用啊！
无只能上前，抽出身后不常使用的刀，一刀拦住柳生鬼哭：“趁着时间。带父亲走。”
“嗯。”俏如来点头，将父亲背起。
“不准！”柳生鬼哭大喝。
“由不得你！”无轻喝，她是无，天下第一杀手！谁敢忽略她的刀锋？
就算不死，柳生鬼哭面对无依然不敢轻慢。他和无交手了太多次，知道自己不死的体质对她虽有困扰，但是少女却还是有很多手段截下他。
而今天他的责任是拦阻，如果自己执意拦阻，就肯定会被随后追上的无一刀被砍断头，到时就无法拦阻史艳文。
而他，不能失败！
而这一息，终于还是抢到了。
可惜的是过后，无就被双面包围。
但是柳生意在拦阻两人，藏镜人和无都是他的目标。而藏镜人意欲离开，无也是，但是无不能让藏镜人拦住大哥的道路，于是她既要小心柳生鬼哭，也不能让藏镜人离开。于是，三方算是相互僵持。
打破僵局的是藏镜人，他才不管前面多少人拦阻，有人，打飞就是了！
“吾藏镜人的路，谁敢拦阻？”
柳生鬼哭上前拦截，而无趁机会后退。
她终于想明白了，反正柳生是不死系，绝对可以阻拦藏镜人，自己即使要拦阻藏镜人，也不能在西剑流的地盘，再留下来，等西剑流众人回来，自己可就走不脱了。
然而无不够幸运，她走到外面，还未追上俏如来等人，就遇见了一个人。
“你就是无？”
来人挡在路前，一袭黑衣遮住了身形。他的嗓音淡漠，气息沉稳。
“你是谁？”明明存在，但是气息却几乎近于无，这样的高手……
头一次，无有了一种危机感，这个男人，有和她很相似的气息，比起赤羽信之介，这个男人或许更符合忍者这一定义。
或许，这个人，会是她的大敌。
“西剑流，月牙泪。”
无收回胭脂泪，将手中的刀握紧。
这一站的战斗虽然出了很多状况，但是庆幸最终目标达成，史艳文终于救出来了。
望着眼前的被大哥和三哥还有燕驼龙等人包围询问的爹亲，无想靠近，却到最后也没敢。不知为什么，她有种畏惧感，却毫无想亲近的感觉。
是因为她爹盛名太盛，还是因为丝毫无记忆，也无感情？
“菁菁。”然而，当那个人回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双温润的蓝色眼睛，纵然蓬头垢面，却无法掩盖其中的温和与慈爱，被岁月写满的痕迹。一瞬间，无忘却了所有的尴尬不熟，自然而然的，喊出了一声“爹亲”。
“嗯。”史艳文点头：“菁菁，谢谢你。”
无摇头，忽然觉得两颊有些烫。
她爹，当真儒雅斯文，不过两句话，却让她觉得这样的爹，真的是太好了。
“如何？”
“无的确是很强的杀手。交手与我几乎不相上下。”月牙泪简单的评价。
回到西剑流，赤羽信之介与月牙泪站在一起，简单的聊天。
“呵。”轻笑。
“中原竟然有这样的杀手，好难得。”
“她是天下第一的杀手啊。”赤羽信之介不以为然：“她要是不够好，我不会让你来的。”
“这么棘手？”
“不是一般的棘手了，红丝线胭脂泪，千里行不留痕。好几次入灵差点被她打断，真是危险的人物。”
“她行事手段不拘一格，什么实际用什么手段，很擅长针对人心，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赤羽信之介叹息：“阳谋。堂堂正正的阴谋却逼迫你必须踩进去。”
“听上去很像你的作风。”
“我更感觉像是你我的徒弟。”
“总司教出来的？”
“我倒希望。”
“信之介，你说，你看见了总司，他真的在中原？”
“我很希望自己有错。”提到这个问题，赤羽信之介也很不愿意相信：“但是我破了俏如来的溘钨斯。而俏如来的弱点，和总司所说的弱点一模一样。”
两人沉默不说话。
无默默的看着前方围着父亲的一堆大侠，心里开始思考怎么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把这群所谓的大侠全部撵走。
爹亲才刚回来好不好？而且被西剑流囚禁这么久，之后逃出又和柳生鬼哭交了手，过后一路回来中途更是很多西剑流的忍者拦路，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最需要的是休养和治伤，而这群人，居然还要让本就疲惫的父亲打起精神和他们应对！应对！
知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且严谨吵闹？就算你们特别高兴父亲归来但是好歹考虑一下父亲伤重好不好？给点病人一点休息和修养空间啊！
无内心的不满在父亲被越来越多的人包围后从一点慢慢扩大成完全。
“菁菁，你怎么了？”看着妹妹站在不远处看着被群侠包围的父亲，神情默不作声，但是那样定定的神情实在是太过让人在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妹妹不爱说话，但是不爱说话不代表她不爱思考，甚至于她思考的比平常更多，看透的也更多。
“我只是在想，大哥你有时间吗？”
“嗯？”
这个问题着实让俏如来有些不明白：“我有，但是……”
“有就行了。”
无淡淡开口，说完径直上前，俏如来不明白，于是安静在旁观看。
“爹亲。”
“菁菁。”
“哦，是菁菁女侠。”
“是鹰女。”
众群侠也纷纷开口打招呼。
无微微一笑，瞬间瞬间切换成性格爽朗大方，让俏如来默默感叹菁菁的变脸迅速。之间无双手一抱拳：：“诸位前辈好。”
“父亲能够平安返回，还多亏各位前辈从中帮助，菁菁在此谢过各位。”
“诶哟，没关系啦！”
“史大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就是就是。”
……
众人吵吵嚷嚷，纷纷表示。
“诸位前辈，现如今父亲刚刚归来，对这些年发生的西剑流之乱还不熟悉，诸位大侠不如一起入内商讨如何？”
无环顾周围询问着。
“好啊好啊！”
“对啊，史大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先说一下让史大侠知道知道。”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
史艳文身形忽然踉跄了一下。
无眼明手快的上前扶助史艳文，担心的开口：“爹亲，爹亲，你还好吧？”
“……吾无事。”史艳文摇头。刚刚，感觉膝盖似是被什么打中，因此身形不稳，看着神色担心的菁菁，问题被史艳文咽了下去。
“哎呀，爹亲你是不是……是菁菁太过着急了。”
无懊恼着：“我光顾着高兴了，爹亲在西剑流这么些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对你严刑拷问……”
史艳文刚要说什么，却感觉一股内力涌上，要说的话顿时说不出了。
“噢噢噢，是我们太兴奋了，忘记了，史大侠哦，你先好好休息。”
诸位大侠此刻终于想起史艳文刚从西剑流回来，身上还带着伤。
“对啊对啊，史大侠，你要赶紧好好养伤。”
“就是说啊，史大侠，中原武林还需要你，我们也还需要你。”
众人继续七嘴八舌。
“诸位大侠，爹亲身体不适，不能略作招待，实在过意不去。”无歉意的看着众人：“不过可让家兄代为招待，何况家兄目前正在带领天地双部对抗西剑流，大家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和家兄提。”
说完，手指干脆划个圈直指外边的俏如来。
俏如来一怔，到此刻，他才明白无当时的话意。
“诸位，请让俏如来代父亲招待可好？”既然明白，俏如来自是接下。
“哦哦，当然可以。”
“算了吧，别打扰史大侠休息，我们以后再来就是了。”
“就是就是。先让史大侠休息吧。俏如来啊，你好好照顾史大侠就好，走了走了。”
众人交谈着，想留下的人最后也被说动，渐渐告辞离去，不一会儿，人走得精光。
“爹亲，现在回去休息吧！”
无看着走光的人，扶着史艳文回去房间。
和无一路回到房间，史艳文看着沉默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因明白，所以更是无法责备。
无虽然不是大夫，但杀手往往也许了解药理，何况她用毒？尤其像无这种，虽然达不到治病救人的地步，但是论休养恢复，还真没谁比的过无。
（每个好杀手都是半个救急的好医生……）
“爹亲，药。”无端着刚熬好的药，给史艳文服下。
“嗯。”
“菁菁，我听精忠提起了，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握住菁菁的手，史艳文也是压抑不住的心疼，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这样恶待，史艳文愧疚的更深了。
自己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无论是精忠，还是仗义，还是存孝，还是菁菁，都让他们吃了太多的苦。史家的责任从没让他们轻松过。
“爹亲也是。”无乖巧的站着，看着父亲英俊的面庞和那双如同大海一样蓝的蓝色眼睛。
“爹亲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拿走汤药，无顺手点上凝神香。这是她亲手配的，一般都是给警觉性太强的猎物们用，主要也就是安眠的作用，考虑到父亲的身体，无稍改了配方，给回来就一直奔波劳苦的父亲凝神定心。
好不容易回来，父亲需要的，始终是休息。
看着史艳文的房门，无认真思考在这里下点什么药比较好。
毒药？会被大哥说，而且万一大哥踩中了就不好了。
迷药？这个吧！反正中了也不过昏迷而已。
小心的门上撒上迷药，无贴了张“严禁打扰后果自负”的文字。
看谁那么找死的去打扰父亲休息。
“原来史艳文一直在西剑流……”
驼背老人冷哼，赤羽信之介，你竟然隐瞒我这样的秘密。
罢了，反正这个合作也是暂时性的。没什么可信任。
想必现在，无应该已经见到史艳文了。
不，或者说，史艳文见到无了。
呵呵，没关系，史艳文，这一次，我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无开始莫名遭到攻击。然而人员一看都是熟悉的人，她就知道，阎王门终于开始动手了。
罢了，拖了这么久才有人来杀她，已经是十分令人意外了。背叛阎王门，她早有被追杀的觉悟。
然而这种刺杀对于她顶多也就是挠痒痒的程度，她不着痕迹的解决，不惊动任何人。
还是给父亲还有大哥三哥的房间装点什么吧……
比起杀手，还是父亲的身体比较重要。
“爹亲。”
无敲了敲门，门“嘎吱”一声打开。
“菁菁，你来了，进来坐。”看着女儿手里端着的药，史艳文开门让无进来。
“嗯。”
放下托盘，无将药端给父亲：“爹亲，药。”
史艳文干脆的一饮而下。
然后无又端起另外一个碗：“爹亲，喝。”
“这是？”看着多出的那个碗，史艳文有些疑惑的看着无。
最近女儿每天雷打不动的送药，他早已习惯。
“鸡汤？”尽管盖着盖子，然浓郁的香味仍然从里面出来。
“嗯。这是我熬的鸡汤，爹亲这些年在西剑流，身体看似无大碍，但是略有亏损，我熬了些鸡汤，里面有一些补气补血的药材，爹亲多喝一点。”
无很难得的，多了些话语。
史艳文望着碗，整个人都柔和了，人家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贴心熨烫。菁菁这样的乖巧体贴细心，果然是温暖的小棉袄。史艳文忍不住上前抱住无：“菁菁，你也辛苦了。”
“……”无没说话，但是很开心的在父亲怀抱里蹭了蹭。
史艳文感觉这个人被无蹭的想冒泡泡了。好可爱，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爹亲，喝汤。”
“嗯。”
史艳文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香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十分和谐，可见有着鸡肉和一些可见的药材。史艳文喝了一口，汤浓郁却不油腻，喝了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呜呜呜，史艳文感觉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看着望着自己，眼睛亮亮的女儿，开始觉得，这么贴心的女儿将来要被那个男人拐走，他开始有想杀人的冲动了。
不行，他是史艳文，要注意形象！
但是，打不过他的人，休想娶走菁菁！菁菁这么单纯可爱体贴……（这时候父亲大人完全忘记想起这个女儿杀人的时候有多凶残而且明明她还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来着这样的人到底哪里单纯可爱了……只能说父亲都是一群傻爸爸……远目……）
“你怎么受伤了？”抱着女儿，史艳文感觉到细微血腥。
“没，只是杀手们日常找麻烦而已。”无轻描淡写。
“伤到哪里了？”史艳文顿时紧张了，女孩子是很金贵的，划破了哪里都不好！留疤就更不好！
“没什么，胳膊划了道口子。”
无无所谓的举起胳膊。
“爹亲看看。”史艳文赶紧拉起少女的胳膊检查，然而神情一顿。
“爹亲？”无不明所以的看着神情一顿的史艳文。
“这叫小伤？”史艳文捧着少女的胳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胳膊差点就断了！”
伤口平整，然而却几乎把骨头都砍断，这也叫小伤？
“伤真的不重，胳膊没有断，筋脉也没断，只是稍微流血过多，多喝点补血的药就好了。”无淡定的开口，向她爹展示什么叫做“这都不是事儿。”
“……菁菁，这种小伤也麻烦你以后告知我吧……”
爹亲的心实在没那么坚强啊！
由于无的细心照顾，史艳文很快恢复接受“对抗西剑流”的任务，开始带着精忠到处奔走，无留在山庄附近，解决一群又一群前来送死的杀手，银燕则是跟着剑无极练功升级，走火入魔的想要救回小空。
这样和谐（？）的日子每一天都生机勃勃地度过。
一如往常，无解决一批批前来的苍蝇，比较特别的是今天来了个熟人。
“是你，有。”
有，阎王门只低她一线的杀手，为人虽是俊美无俦，但是身上却毫无一丝人的气息，反而更似死人，最擅长刀法，是驼背老人的心腹。
而今天，她终于见到了这个老同事。
“无，老人传话给你，不想俏如来出事，明天西郊崖顶，他要见你。”
有的声音很冰冷，冰冷的恍若死人毫无温度。
简单说完，有转身离开。
“你的任务。”
“你不去，我的任务就是俏如来。”有停下脚步，回答。
“你不是我对手。”无捏紧手中胭脂泪。
“但你一时半会也杀不了我。”有冷眼看她：“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比起以前，无变化太多。
“你却还是你。”
两个人昔年尽管都是驼背老人的左右手，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太过淡漠而且无情的人，即使一起共事还出过任务，但是他们的感情却少得很。
无是天生，有却是因为自己练的功夫绝了感情。
两个人简单说完，各自转身离开。
大哥不是有的对手，父亲倒是打的过，但是父亲不可能时时都在大哥身边。
而杀手，最不缺耐心。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驼背老人这样来警告，就是为了见自己？无内心，忽然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
时隔半年，再一次看见这个人，无内心警戒勿以言语。
“驼背老人。”
“我心爱的无，你该回来了。”
“我不是无，我是史菁菁。”无紧握手中的刀，对于驼背老人，无从来不敢轻慢。这一次，究竟为什么他来找自己？
“哈，这是在外面玩野了吗？连自己的归处都不记得……”驼背老人冷笑。
“史菁菁，哈。你真以为你是史菁菁？”
“你亲口承认，而且，我也已经验证过此事。”无丝毫不为所动。
“哦？真的吗？”老人冷笑：“孩子在外面放久了，竟然学会叛逆了。无妨，我会让你想起一切。”
无警戒的看着他，这个人，她比谁都了解他的恐怖，所以，她不安，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是她忽略的？
“无，调出无的回忆。”
老人随意的说着，无倒退一步，她不想去想，可是老人的话却强迫性的勾起了她的回忆。
或者说，是天下第一杀手无的回忆。
急速跳过的记忆，如万花筒一般在少女的脑中闪过，她头痛欲裂，却是无法停止回忆。
看着少女的神情从痛苦到绝望到平静，最终，恢复成一片死水。
最后，如同最开始一般静立，老人十分满意的点头。
“任务：灭掉天部。”
少女点头，转身离开。
离开的无没有回到天地双部，而是到了一处无人的所在，压抑不住的情绪才上涌，眼眸的酸涩却没有心底更加酸涩。
恢复的记忆，提醒着她，她和史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姓史，可以是史家的孩子。但是没有流着史家的血液，就不能算是史家的孩子吧？
眼泪顺着两颊淌下，无知道，自己不姓史，终究……没有资格叫俏如来一声……大哥。
可惜一切，终究一场空。
她……不过一个笑话，一个阴谋，她……不是史菁菁。
她……不是史家的孩子。
她……没有资格叫俏如来大哥……
她……没有资格叫史艳文父亲……
也同样没有资格……叫银燕三哥……
她什么都不是。
她什么都没有……
无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发出了自成为杀手以后，第一声的呜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