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凶手的自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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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凶手的自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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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自述补充者：Sherlock Holmes，纪录者：John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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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的推理有矛盾——为什么被害者的手机会在贝克街221B号？Lestrade认为手机掉落在此处，但这不可能，因为凶手有回复过短讯了，表示手机至少当时还在凶手那边，那么为何现在手机又回到了我的住处？难道凶手认识我，知道我在追查这支手机，所以来此处附近丢了手机，把手机栽给我？
还有一个谜点——凶手与四位被害者皆素昧平生，要让被害者毫无戒心被带走，能办得到这样的狩猎者是谁？就算到哪里去也不会令人起疑心的是谁？能在闹区中也可以让人视而不见者是谁？但是刚才我与所John追查掉入陷阱的出租车客人，并不是凶手……
快想啊！快想啊！我的思维宫殿还缺少了什么？除了出租车客人外还有什么？出租车与手机？出租车司机与手机？……
出租车司机！
原来如此！我错了，并非凶手主动狩猎被害者，而是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因为在不知情下叫唤了出租车，主动招来凶手靠近自己的身边，才会被凶手所杀害。凶手是个出租车司机，他的职业的谜底解开了。
那么为什么手机会在贝克街221B号？过滤掉刚才全部太嘈杂的噪音中，有一个声音与出租车有关——郝德森太太说，我叫了一部出租车……
出租车和手机的卫星导航位置符合，因此肯定凶手主动前来找我！而且从郝德森太太一直催促我的态度上来看，凶手应该还在外面等着我！为什么？楼下有警车，凶手应该很清楚这儿不缺警察，难道他手中握有什么特殊王牌，所以不怕警察逮捕他？
胸前西装口袋中的电话忽然传来短讯＂哔哔＂声，我打开一看，电话是从詹妮佛．威尔森手机发出来的，短讯内容是：「跟我来。」所以凶手希望单独跟我谈？可是所有的被害者皆是被迫服下毒藥的，那么我贸然前去赴会是否有危险？哦，算了，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但若我有个万一，死秃胖会被妈咪宰了的，想想那副场景也够痛快的了。好吧，讨厌归讨厌，MI6（英国军情六处）的那群废物监视系统多少还是派得上用场的，于是我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决定要单独前去会面凶手……
「Sherlock，你没事吧？」John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吓了一跳。我回神道：「呃，喔，我没事。」
「真的吗？那为什么手机会在这里？」John海蓝眸光之下闪烁着不信任，从他的样子上看来，他已经注意我很久了。他正在试探着我。
「不知道。」我用平静的音调回答，但John眼眸的海蓝色变深了，他还是不相信这句话。这是我第一次发现，John这个人温和的外表下，有着超越一般人的坚持，要欺瞒他不容易。
「我再试试找找看。」John开启计算机重新定位搜寻的模式，然后回头盯着我猛瞧，我知道这除了是个试探外，还包括他想要套话，但我决定不要理睬他了。我随便回答他：「好主意。」后，就等不及要外出了。
「你要去哪里？」John不死心地追问，从语气上判断，他是真的相当关心我，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我背对着他说道：「有点闷，出去透个气，很快就回来。」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照样是担心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令我不知所措。我回了他一句：「我没事。」便加速了我下楼梯的脚步，将他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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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大衣走出房子关上门，就见到贝克街221B号的门阶外，有一位年约六十五岁，毫不起眼的Beta男性站着，后面是一台出租车。他面对我说道：「Sherlock Holmes叫的车。」
「我没有叫出租车。」我打量着他。到了这时，逻辑推理的矛盾点消除了——这位可以确定是凶手的人，他确实还知道关于我的一些私人事情。
「但这也未必代表你不需要。」那位上了年纪的男性坚持回答道。
「你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我用的是肯定句。「当时停在诺森伯兰大街外面的出租车，凶手是你，不是那个乘客。」
「你瞧，从来没有人在意的一个出租车司机，彷佛是透明人，存在感仅是个后脑杓，连环杀手的绝佳掩护。」那位看似无害的出租车司机微笑说道。
「你这算是认罪了吗？」我望望楼上房间内的警察，考虑要不要唤他们下来逮人了。
「是啊。」那位出租车司机道：「但我还有话要说。要是你现在就叫警察，我也不会逃跑，我保证乖乖束手就擒，可是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吗？」果然，他手中还有筹码。
「我没有杀了那四个人，Mr. Holmes，我只是和他们交谈，然后他们就自杀了。如果你要叫警察，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对他们说了什么，就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了。」出租车司机的笑容扩大了。
哦，有趣，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但……
「不再有受害者，对他们来说这就够了。」我无所谓的回答。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些人的死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案方式吗？」他的笑容相当挑衅，可惜我想要弄清楚的不是这个。我要假装上当吗？好，就配合演一下戏吧。
「要是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我问道。
「让我载你兜兜风吧。」他坐进驾驶座，我讽刺他说：「好让你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Mr. Holmes，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你就会自行了断了。」
接着那名司机便不肯再说半字词组，眼睛直视着前窗，一副爱来不来的模样。我扫视了这附近的摄像镜头一瞥，随后坐进了出租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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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聊的看着马路红绿灯明灭，车子正在整个伦敦市中心乱绕——York Rd、Leake St、Spur Rd、Waterloo Rd、Wootton St……唉，不要说伦敦，全英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前三名地图巷弄我都能通背，这到底算什么？既然他不怕警察，那他拖延时间的理由在哪里？从种种迹象显示，这名出租车司机并非小心谨慎之人，我不认为他有足够能力单独作案，至少背后应该还有一位共谋者，而且这位共谋者就是整个凶杀案的计划人，属于智慧型犯案人格的机率很高……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不断地从车子前方的置物箱上传来，但凶手并没有理会它。这支手机是谁的？虽然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它，不过假如这支手机是凶手的，他应该会接听，因为有可能是他的共谋者打电话过来，指示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既然这支手机不是凶手的，那么它的主人只能属于是被害者詹妮佛．威尔森的了。有谁会在我一离开贝克街没多久就猛打这支手机？我的心跳莫名地漏掉一拍：不会是John打的吧？
手机铃音停了，就算是John打来的也表示他放弃了，算了。我继续假装漫不经心的眺望着窗外——Adie Rd、Overstone Rd、Kilmarsh Rd、Ifflley Rd、Glenthorne Rd……不，不对，这部车看似毫无规律在伦敦市乱绕，但大部分选择行走的路都是二选一的双岔路或是小路。如果选择的是十字路口，摄像机可不少，可是如果选择走双叉路和羊肠小道，相对同时毁去双叉路的摄像机，就简单多了。也就是说这名凶手要甩开的不仅是监视我的摄像机，还有烦人的MI6保镳，因此可以确定死秃胖的事是真的曝光了。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一位对有我如此了解的聪明人物，这名幕后犯罪计划者是谁？或许待会儿可以从凶手那里套出线索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问道。
「我认出了你，就在你追踪我的时候。Sherlock Holmes，我听闻过你的厉害。」出租车司机说道：「我还上过你的网站，才华洋溢，我喜欢。」
「谁对你提起过我？」——果然，的确有位神秘的智慧型犯罪人物了解我颇深。
「某位注意你到的人。」出租车司机挑眉说道。
「谁？」我再仔细地搜寻车厢里显示的线索，但除了这名司机的私人物品外，其它一无所获。「有谁会注意到我？」真希望这司机是个话痨。
「你太谦虚了，Mr. Holmes。」司机回答道——这表示我的自大态度有人认同，这很罕见。
「恰恰相反，谦虚向来与我无缘。」我冷嗤。跟笨蛋在一起，谦虚有什么作用？
「你有个仰慕者呢。」司机微笑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号神秘人物注意我起码有一段时间了。
「告诉我更多。」讯息太少了。
「在你的这辈子，你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哦，有点意思，神秘人物对自己保持不曝光，十分地有自信。
车子终于在两栋相同类型的大建筑物停了下来。我计算了一下，从贝克街221B号出发到目前为止，有四十六台摄像机大概失去作用了，而MI6保镳的也追丢我的人了。确实，这起凶杀案的幕后神秘操作者真的相当了不得，并非全是MI6蠢材的错，见这个出租车司机凶手志在必得的样子，我这次要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我就抱持着愉悦的心态看着死秃胖被妈咪宰了的模样吧！
「我们在哪里？」我佯装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
「你对伦敦的街道了如指掌，这是哪里你很清楚。」——背后神秘人居然连我的这种小事都知道，我却一无所知，太令人痛恨了。
「罗兰克尔进修学院，为什么来这里？」装蒜没有用，干脆就摊牌。
「这儿现在还开着，清洁工在打扫，干我这行有个优势，总是能够轻而易举找个僻静的适合地方谋杀，怎么就没人想到呢？」——的确，出租车司机除了必须要了解街道地点外，对地点的特色也大部分都清楚。
「那你是怎样让他们乖乖进去合适地点的？」我知道这个对我志在必得的话痨对我的问话会自动回答。
只见那位出租车司机掏出了一把枪对准我，我翻翻白眼。「真老套。」
「别太早失望，好戏还在后头。」
「是啊，只要别总是你用枪逼着他们自杀就好。」
「不需要，我的方法可比那个强多了。」然后司机放下了枪，自信地说道：「不过对你用不着，因为你会主动跟着我来。」
司机走入了右边的学院大楼，我思索了两秒——光凭要得到更多的情报就得顺从方指示，事实如此，因此我也尾随进入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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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自述兼纪录者：John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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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一下楼梯，我便立刻走到窗户旁边张望，观察他究竟要做什么事。我用我自豪的眼力首先发现大门楼梯的门阶外，站了一位年纪大约是六十多岁的男性，后面停了一台出租车。接着我看见Sherlock穿着整齐的外出长大衣，也系好围巾走出屋子大门，开始跟那位疑似Beta老年男性开始交谈。他们彼此谈了约莫五到六分钟，Beta老年男性先坐进出租车驾驶座位，Sherlock再与那位很可能是出租车司机的人又说了几句话，他就打开车子的后门坐进车子，被那位出租车司机带离开了。
「Sherlock坐进一辆出租车走了。」我把我所见的告诉了Lestrade探长，多诺万警官马上发飙。
「我说过，他就是这种人，又随便撂下摊子跑人了，多少次的大好时机都害我们被白白浪费了。」多诺万警官非常生气。
「等我一下。」我找出我的手机，拨打第四名受害者的号码，也就是詹妮佛．威尔森的手机。「我在打詹妮佛．威尔森的手机，铃声有在响。」
「既然那支手机有在响，那说明它不在这里。」Lestrade焦急说道。
我不停地打那支手机，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没办法，我挂了我的手机。我望望桌上的笔记型计算机，它的卫星定位又乱掉了。
「我再重新定位那支手机试试。」
「这起得了半点作用吗？又有什么意义？」多诺万警官冷冷说道：「他就是个疯子，只会对我们落井下石，耍得我们团团转。Lestrade，你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没有理会多诺万警官愤怒向Lestrade抗议的争执，专心设定手机卫星导航。Sherlock的计算机我不太会用，所以一直频频出错，我感到烦躁，而且不安。
「好了，伙计们，收工。」Lestrade在无奈与同侪的压力之下，也只好妥协。于是刚才一群闹哄哄的警察们纷纷离开了，只剩下Lestrade还留在房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走掉了？」Lestrade拧眉，十分不解地问我。
我觉得这个问题Lestrade问我真奇怪。「我才认识他两天而已，你应该会比我更了解他吧？」
Lestrade摇摇头。「我认识他多年了，但在许多层面上，依然对他所知不多。」
「那你又何必前来这里自找苦吃，忍受他的一切？」我扬眉。
Lestrade边穿大衣边答道：「因为他对侦查这类高难度案件确实非常拿手，而我则是死马当活马医，这就是理由。」Lestrade推开房门再回头对我诚实评价：「Sherlock Holmes是个天才级强者，我想也许有一天，运气够好的话，他能成为一位良善之人。」
Lestrade走了。虽然我对这位银发的Beta中年帅气探长印象很好，但我不太同意他的话：他认为Sherlock不是个良善之人。可是良善之人的定义是什么？假如只是喜欢看见谋杀犯罪案件的发生，其它啥事也不干，那他的确不是个良善之人。Sherlock却不一样，他真正喜欢的是享受解决谋杀犯罪案的过程，揪出凶手移送法办，这种人格特质是很特殊，但你不能说他想法完全是错的。毕竟诚如他所言，悲剧已经发生，伤心同情有什么用处？尽快逮捕犯人比较实际。而且老实讲，我也挺享受那种一同与Sherlock缉凶，肾上腺素飙高的快感……
我在房间内不安地走来走去，内心十分担忧Sherlock。那名出租车司机该不会就是凶手吧？如果是的话，以Sherlock的智慧应该刚才在楼下就推理得出来，那他为什么不叫警察们逮人，反而跟着司机离开呢？难道是那名司机用了什么特别的方式威胁他或绑架他？这样的话，Sherlock会有性命危险的！
我赶紧回到笔记型计算机那里，等待卫星定位将手机的位置标示出来。终于＂嘟嘟嘟＂的声音传出，地图显示出来了——定位点正在伦敦市中心移动中。我马上抱起笔记型计算机飞奔下楼去叫唤出租车，当然也没忘记我的口袋内有我的布朗宁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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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虑地盯着地图显示一直不停移动的点，打手机给Lestrade，告诉他现在的状况。
「冷静点，John，不能这么蛮干，你要知道警局能调动的人力是有限的。」Lestrade耐心对我解释：「你至少要能够给我一个正确的地点，我才能派人过去支持，而不是派大批警车随着你绕遍整个伦敦找人。等你确定位置后，你再跟我联络，而我这边也会事先部属妥当的，这样成么？」
我明白Lestrade做法没有错，我只好挂上手机，继续瞪着那个全伦敦地图街道乱转的点在发呆，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疯司机载着Sherlock在磨蹭什么。我忽然一阵惶恐：这司机会不会晓得我在用卫星定位追踪他，因此他在等被害者的手机电池没电？万一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等了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卫星定位点终于停了，而我也在心里骂翻了天。天杀的搞什么飞机？害得我付了一大笔出租车费用，今天才领的生活费，下车时居然只剩下一英镑六十五便士。操，我这笔帐一定要跟Sherlock讨回来！不然我就不是你他妈的铁汉子军人！
打发出租车走后，我张望一下四周环境，有两栋几乎一样、紧邻的大建筑物，计算机标示着这地点是罗兰克尔进修学院。苏格兰总警场离这里有段不短的距离，我决定先打电话给Lestrade，告诉他这里的地址，自己再先进去找Sherlock。只是Sherlock在这两栋建筑物之间的哪一栋？我用眼睛仔细搜寻地面，看看有没有线索，然而什么也没有留下。没时间犹豫了，我跑向左边的大楼，祈祷我进入的大楼是正确的，而且Sherlock还在里面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凶手的自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