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王路歧途》无法忘记的遗憾

13、第 13 章

　　华清池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前朝，并且有传到外朝乃至是诸侯之中的迹象，就是太师乙悦和冢宰浩瀚反应及时，他们也不可能控制住每一道消息渠道。
　　虽然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作为一位君王，很多时候就应该表态，尤其是在刚登极之处，更是如此。历代先王，每一个都会在来到金波宫的第一天就作出姿态表示自己励精图治的决心。就是对玉座并不了解，他们也会听从臣下的建议，表示决心。可是这位王，对臣下的谏言竟然不屑一顾，这就是大问题了。
　　君王有主见是好事儿，但是就怕君王刚愎自用啊。
　　庆已经连着两次迎来缺乏主见的女王，那么现在这一位呢？刚愎自用又不听人劝的王，天帝到底要庆怎么样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以三公为首，太师乙悦、太傅、太保带着冢宰和天地春夏秋冬六官长来到了积翠台。积翠台名义上是王的御书房、是处理政务的宫室，实际上却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群，甚至还有独有的花园，并且还不止一座。积翠台外面便是巨大的露台，露台外面便是茫茫云海，左右两侧，一侧有小径连着花园，另外一侧则是大大的四角亭子，亭子后面便是通往正殿的长廊。
　　身为外臣，进入王的寝宫和禁苑总是有些不方便，所以这些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积翠台来。负责燕朝的女官们更是早早地在积翠台准备好了宴席。
　　因为女王雏已经说过了：不是正式的宴会，不过是在登基之前跟重臣们混个脸熟，没有必要弄得非常正式。所以女官们经过商讨之后，就在积翠台的露台上布置了一张大大的桌子。主位上安置了一张华贵的王座，边上则是台甫的位置，下面两溜儿各六张椅子，便是预留给诸位大臣的。

　　虽然到了积翠台，诸位大臣们并没有急着入座，而是站在一边，三三两两地交换着心得。庆国的朝堂之上，一直派系争斗不断。虽然中岛阳子上台的时候进行过整合，可是对于任何一个政府、任何一个权力机构来说，一言堂、只有一种声音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在太师乙悦和冢宰浩瀚的默许下，庆的朝堂又开始了分裂。只是现在的那些人，无论从能力上还是从个人魅力和胆量上，比起之前下台的靖共等人要差了很多。
　　话说，任何一个国家，朝中政治斗争不断才是正常的吧？如果只有一个声音，那么君王距离失道只怕就只有一张纸的距离了。
　　至少，新上任的秋官长荣玉当众表示：“下官记得太师对先王保持有很大的期望呢。不过在下官看来，先王虽然仁慈，但是终究是位没长大的小女孩，还不如这位王雏通透世情。说起来，新王雏还真是年幼呢，也不知道谁家能够养出这么灵透的孩子来。”
　　这也是庆国上上下下对女王的要求了。不需要你有多大本事，也不需要你有多少的上进心，只求你通透世情、不会对臣下的工作指手画脚就成。
　　倒是边上的地官长依旧愁眉苦脸：“王优秀与否、是否能够担当得起重任，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只是这最近一期的国债该如何呢？现在朝廷已经付不起之前的那些国债的利息了。难道要发放新的国债么？老是这样的饮鸩止渴总不是办法。太师，国债是先王提议并由您首肯的，还请您给下官一个明确的方向方好。不然，下官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诸位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