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13、肝肠寸断

　　一人跑到萧峰和周芷若面前道：“主人得知萧大爷在此，想念得紧，请萧大爷与我家主人速去相聚。”周芷若见他人前来，想推开萧峰，谁知萧峰力气大，竟推不开。

　　终于，萧峰放开周芷若，携着她去见那人口中的主人。原来，那人所说的主人正是当日的红袍男子，那天萧峰擒来的红袍俘虏竟是辽国的皇帝耶律洪基，他们结为兄弟后，耶律洪基正好在此处狩猎，遇见萧峰，便邀萧峰和周芷若同去他的帐篷赴宴。

　　在宴会上，耶律洪基见了周芷若，道：“兄弟，这是你的妻子吗？”周芷若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萧峰心想：我虽和芷若定了终身，但我们从没做出越礼之事，她仍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当即道：“大哥，芷若是我的未婚妻。”耶律洪基赞道：“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耶律洪基有意让萧峰在众人面前显示本领，想让萧峰与契丹人比试相扑，但是萧峰还未比试，众人见他已喝得这么多酒，心中也暗道萧峰是个好汉。

　　突然有人上报耶律洪基，南院大王造反，起兵而来。南院大王是耶律洪基的堂弟，早有不臣之心，他趁耶律洪基狩猎之际，不仅仅将他的母亲妃子抓来，连他士兵的家属也一并掳走。他率领八十万大军将耶律洪基团团围住。

　　耶律洪基要亲自去查看，萧峰对周芷若道:“芷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萧峰和耶律洪基同去战场上，耶律洪基的将士们一见自己的父母妻子在敌军手里，立时军心大乱。

　　耶律洪基见军心涣散，料想大势已去，说道：“一到天明，叛军就会大举来攻，我辈尽成俘虏矣。我是国君，不能受辱于叛徒，当自刎以报社稷。兄弟，你乘夜自行冲了出去吧。你武艺高强，叛军须拦你不住。”

　　箫峰道：“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战阵不利，我保你退了出去，招集旧部，徐图再举。”

　　洪基摇头道：“我连老母妻子都不能保，又怎说得上什么大丈夫？契丹人眼中，胜者英雄，败者有罪。我一败涂地，岂能再兴？你自己去吧！”

　　萧峰心想：我已经答应芷若要护她一生周全，但是我和大哥结义之时说着同生共死。他心下好生为难，转头看着周芷若。周芷若知他心意，朝他微微一笑，道：“陛下，萧大哥已拜你为大哥，自然不能在危难时刻弃你而去。”

　　萧峰听她这么说，道：“大哥，明日我便陪着你叛贼决一死战。”洪基热泪盈眶，握住他双手，说道：“好兄弟，多谢你了。”

　　萧峰与周芷若回到帐中，萧峰柔声道：“芷若，我明日只怕凶多吉少，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护你出去。”周芷若摇头道：“萧大哥，我说过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你别丢下我。”

　　萧峰一把将周芷若揽入怀里，道：“芷若，你怕是不怕？”周芷若道：“有萧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萧峰登时百感交集，怜爱，感激，欢喜涌上心头，顿时勇气百倍，真想立时出去与敌人拼命。

　　第二日，萧峰抚上周芷若的柔发，道：“芷若，你在帐中等我。”周芷若道：“不，萧大哥，我要跟你前去，不能让你一个人。你忘了，我会武功，危难中总能助你一臂之力。”

　　周芷若同萧峰一起上了战场，两人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战场上，南院大王逼得耶律洪基自刎，萧峰低声道：“大哥，你和他们拖些时间，我悄悄走近，射他一箭。”转头对周芷若微微一笑，道：“芷若，你在这里保护我大哥。”周芷若朝他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萧峰暗暗潜入敌军，活捉了南院大王的爹爹，也就是耶律洪基的叔叔，喝令众人退兵。众人眼见首领被抓，也就放下武器投降了。周芷若眼见萧峰脱险，心中大喜，回想适才凶险，不由得流出泪来。

　　耶律洪基见萧峰立此大功，封了萧峰为南院大王。萧峰推辞不得，只得接受。萧峰周芷若随着耶律洪基回到上京，先是论功行赏，又接受辽国各个部族的参见，还得面见辽国五十九个属国的使者，甚是烦躁。

　　如此忙乎了一个月，萧峰的帐中尽是金银钱财，奇珍异宝。一日，萧峰被耶律洪基召见，周芷若从没见过皇帝召见大臣，心生好奇，便偷偷跟着，躲在窗外偷看。

　　只听到耶律洪基说道：“兄弟，你的职份是南院大王，须当坐镇南京，俟机进讨中原。做哥哥的虽不愿跟你分离，但为了建立千秋万世的奇功，你还是早日领兵南下吧！”萧峰道：“陛下，南征乃国家大事，非同小可。萧峰一勇之夫，军略实非所长。”

　　洪基笑道：“我国新经祸变，须当休养士卒。大宋现下太妃当朝，重用司马光，朝政修明，无隙可乘，咱们原不是要在这时候南征。兄弟，你到得南京，时时刻刻将吞并南朝这件事放在心头。咱们须得待衅而动，看到南朝有什么内变，那就大兵南下。要是他内部好好的，我国派兵攻打，这就用力大而收效少了。”

　　萧峰应道：“是，原该如此。”洪基道：“可是咱们怎知南朝是否内政修明，百姓是否人心归附？”萧峰道：“要请陛下指点。”洪基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都是一般，多用金银财帛去收买奸细间谍啊。南人贪财，卑鄙无耻之徒不少，好在南朝每年贡来岁币，银两绢帛、金珠财宝甚多，我尽量拨付给你。你命南部枢密使不惜财宝，多多收买南人奸细便是。”

　　只听得萧峰连连答应，周芷若一阵心寒，心想：是啊，萧大哥原本就是契丹人，宋人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他当了南院大王，自然要和那些辽人一样，进犯中原。我却是汉人，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萧大哥入侵中土？萧大哥心中爱我，就算他肯抛下王府钱财和我一起，他不就成了契丹的叛徒了，被契丹人所瞧不起。

　　想到最后，她单薄的身子不住颤抖，回到王府中收拾细软，趁萧峰还在皇宫没有回来，悄悄地走了。

　　她心中凄苦万分，悲伤到了极点，止不住地流下眼泪。她情路坎坷，第一个喜欢的张无忌喜欢别人，待到她对萧峰情深之时，又被迫分开。她一个女子就这么到处地游走，天南地北，也不知到了哪里。

　　周芷若走在街上，忽听到背后有一女子的声音，似乎在叫她，但她恍恍惚惚，也不知听没听见，仍然向前走去。好在周芷若行走不快，那女子一会儿就追上了她。那女子正是钟灵。

　　钟灵上次和周芷若分别后，回到大理去找段誉，段誉亲口告诉了她，二人是亲兄妹的事实。钟灵听了之后，接受不了，哭了良久。但她天性乐观，不久伤感已是消了大半。而段誉回到大理居住数月之后，越是想着王语嫣的音容笑貌，越是不能忘怀。

　　段誉的家臣朱丹臣眼见段誉如此，向他说，聋哑老人聪辩先生摆下珍珑棋局，请天下青年才俊去破解，朱丹臣原想借此打个岔让段誉忘记王语嫣。钟灵觉得好玩也跟着来了，但她不懂围棋，心想，去了干什么呢？就跟段誉分别，一个人到处游玩，没想到此处就遇到了周芷若。

　　钟灵喜道：“周姐姐，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周芷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笑道：“是啊，咱们真是有缘。”钟灵瞧见周芷若异样，奇道：“周姐姐，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吗？”

　　周芷若道：“哪有什么人欺负我，我不是好好的吗？”钟灵问道：“萧大哥呢？”周芷若道：“他……他……”周芷若突然哽咽起来，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前段时间，钟灵遇见周芷若，见周芷若伤心，必然不明周芷若为何伤心。但是钟灵经历了段誉之事，于感情之事有了一丝了解，天下女子，哭得这么伤心，必然是为了一个男子。一个女子不论如何心高气傲，总有一个男子能令她伤心，流下眼泪。

　　钟灵道：“周姐姐，就算没了男人，我们仍然可以活得开开心。你看，我不是也好好的，我们若是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不喜欢我们的男人身上，岂不大大的不值得？”

　　周芷若见她好意相劝，道：“多谢你啦，灵儿。可是我与萧大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钟灵叹道：“哪有我和段大哥复杂的，原来段大哥是我亲哥哥。”周芷若惊道：“什么？你也是段王爷的女儿？”钟灵点了点头，道：“原先知道段大哥是我亲大哥的时候，我哭了好几天，可是后来，我便想通了，大家以后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周芷若道：“是啊，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快快乐乐便是了。”钟灵当即拉着周芷若的手臂，道：“周姐姐，走吧，据说前面，有一家饭馆饭菜做得十分美味，我们去尝尝。”

　　当即，钟灵拖拽着周芷若来到了那家饭馆。忽听得饭馆内一名女子道：“这菜也太难吃了吧！把你们的厨师叫来！”那女子正是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