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Ep13.5 骚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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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哥哥就摸着我的头，夸奖我说‘铃兰游得真快’唷！！呐，呐，铃兰很厉害吧？”
“是是，铃兰游泳最棒了。”
“唔！尤斯蒂娜根本没认真听嘛，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铃兰会生气哦？！”
“是是是……”
万圣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与铃兰一同出门去超市采购节日用的各种杂货。由于铃兰的兴趣过分飘忽不定，时常见了这个抛了那个，我俩直到夕日西沉才拖着沉重的购物袋踏上归途。铃兰是头一回在日本过万圣节，其间一直拽着我的衣角兴高采烈地念叨个不停，我也只好哼哼唧唧地随口应付着。
比起惯例的万圣节，此时有更引人兴奋的事情占据了我的头脑。
用Joker的话来说，就是“你这样发育不良的脑髓根本没可能同时思考一件以上的事情吧”……
就在昨天，布莱德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必要的材料和手续。
——从明天开始，我将插班到传·说·中·的绯红学园高中一年级就读。
按照海野真知的年龄，我原本应该老老实实进入中等部参加升学考试，但一想到自己要与由宇、爱丽丝、柴郡猫这些可爱的同学（顺便还有布莱德、梦魔和ACE等等一干极品老师）分居于两个校区，就感觉……极限的寂寞和不甘心。
说来说去，这都要怪真知出生得太晚了。不仅牵连我这个经历过高考——没错，就是你所知道的那玩意儿，榨干了莘莘学子青春梦想的天朝高考——必须回到小学重新来过，还连带黑先生都背上了萝莉控这个不实之称……明明白先生才是货真价实趣味有问题的那一方。
提及年龄，我也是直至最近才知道，这两位Joker先生都处在风华正茂的二十三岁。这多少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们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世故老成得多，我一度以为Joker们除了上帝视角和平行世界外挂之外，还开了个金手指叫不老不死。
如果要认真算年龄差，我因交通事故而意外身亡时刚满十八岁，穿越后已有足足四个春秋。等到明年暑假，我就会迎来自己心理意义上的二十三岁生日……这么一说，我和Joker其实是微妙而确切的同龄人——即使我这样向他解释，他也不肯讲点常识把“小鬼”这个居高临下的称呼改掉吧。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看做对等的存在啊？那个自大的男人。）
“到时候铃兰要扮成骷髅，一定能吓坏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男孩！叫他们再和我抢玩具，噗噗！”
虽然心头积压了诸多埋怨，但一看到铃兰无忧无虑手舞足蹈的模样，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所谓情绪的感染力，大概指的就是这种状况。
我抿起嘴唇会心地微笑了一下，探出手去捋铃兰垂落在白皙颊边的水色长发。铃兰见我总算从游离九天的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也回了我一个满意的笑脸。
就在这平稳祥和的一刻，异变发生了。
轰隆隆，啪啦啦。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雷鸣般震得人耳膜欲裂的巨响。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东西”。
——从铃兰的身后，正对着我的围墙后面，蹿出了……一个人头。
是个眉眼娟秀、唇红齿白的古典美人，一双黑幽幽的剪水秋瞳上方画着淡淡的蛾眉，面上略施脂粉，不显流俗而多了几分妖艳。女人妩媚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嘴角浮起的笑意令她这张俏脸更加光彩照人了。
需要注明的是，这个迷人的头颅不是探出来，而是“蹿”出来的。
这个美人儿仙鹤般纤细柔嫩的脖颈下方，没有身体。
她只有头。
“找~~~到了。”
只有头的美女悠悠飘到我面前，用柔媚入骨的软糯嗓音低语道。
她顺滑的黑发被晚风吹拂到我脸上，生肉一样黏黏腻腻的，带着一股垃圾场中时常能闻到的腐烂味道。
“什……”
“什、什么啊，这家伙！好臭，好恶心！！”
这种景象，已经不是恶心能够形容的程度了。
显而易见，不管我还是铃兰，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漂浮的人头打交道，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社交经验。
……不，通常来说一次都不该有吧？
联想到奴良组里身首分离的无头鬼，我面对这个飞头时总算保持住了起码的镇定。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和铃兰都抛弃形象发出了一叠声的惨叫——
从飞头出现的地方，各种各样曾现身于百鬼夜行画册的魑魅魍魉一股脑儿涌现了出来！
和海野真知遭遇的百鬼相比，没有更多，只有更丑。
我眼前这个舔着血红嘴唇的女人，只怕就是传说中白日与常人无异、一入夜脑袋会飞出窗户夜游的“飞头蛮”。而紧紧追随于她身后……不，头后的各种神奇生物，则再一次充分向我证明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古老的谚语。
奇形怪状的妖孽们群聚于飞头蛮身后，整齐划一地发出了诅咒般的刺耳怪笑。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她了……”
“嘻嘻……找到了呢……找到了……找到她啦……”
“呵呵呵……怎么办呢？被找到了唷……”
仿佛永无止尽一般，咧嘴大笑着，重复着捕捉不到意义的单调台词。
几团亮蓝色的火球从妖怪丛中跳跃出来，环绕着我和铃兰一圈圈地飞舞打转。
“找到了……找到她了……”
（别开玩笑了……万圣节什么的，可是西方的鬼节……不是你们这种家伙横行街头的节日吧？）
就在我们与怪物军团僵持的这段时间内，太阳徒劳地在地平线上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而绝望地缓缓坠入了浓郁的夜色之中。
我知道，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了。
从现在开始，是非人生物的时间。
最后一线残留的夕照刚刚褪去，妖怪的笑声们瞬间尖利了好几倍，台词也随之多样化起来。
“嘻嘻嘻……和传闻中说的一样，看上去很好吃的女人……”
“可惜，真可惜。明明长得这么好吃，却不能对她下口啊……是筹码呢，这个女人……”
“是呀是呀，这个女人，是推翻那些可恨家伙的重要筹码……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半绮也好，全是些傻瓜一样的动物，强者都喜欢把命门放在女人身上……”
“嘻嘻，真的呢！玖兰枢和黑主灰阎有黑主优姬，自由军团那些人有圣双叶，帽子屋和红心城的相关者都把爱丽丝·里德尔当心肝宝贝……一直找不到破绽的所长大人，现在也有了这女人！”
“就是现在，就是现在！推翻那些可恨的上位者，把城市收入我们囊中的时候——！！”
…………
……怎么感觉，好像少年漫画展开一样的设定。
这个世界明明基本是由少女漫画和游戏构成的，就算突然出现守卫城市和平一类的主角使命，我也完全把握不到实感。
——不过，多亏他们泄露了些必要的情报，此时要做的事情倒是很清楚了。
我安抚性地捏了捏铃兰柔软的小手，猛一用力把她向尚未被妖怪封堵的巷子另一头推去，独自面对眼前以飞头蛮为首的丑恶百鬼。
“呜哇……？！你干什么，尤斯蒂娜！”
“快跑。”
“欸？！别说傻话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铃兰也要留下来！！”
“你还差了十年，现在的你没法算入战力。我可不是为了逞英雄才这么干。听我的话快跑，回宅邸通知布莱德先生来增援——别让我白白壮烈啊妹子！！”
“——你们谁都别想逃掉，小丫头。”
飞头蛮发出一声阴沉的冷笑，忽然像装了火箭喷射器一般直扑铃兰的脖子而去，丹唇轻启露出一口鲨鱼般森森的锯齿状白牙。
“嘁，欧巴桑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处刑人————！！！”
伴随着我这声许久不曾出口的呼叫，巨大的白色鸟骨腾空而起，没有血肉的翅膀正中飞头蛮面门，把她整个脑袋弹飞出半条街开外。
“……！！”
被这预算外的一击所惊慑，原本狞笑着包围过来的妖怪们立即向后退出了几公尺，但依然保持着虎视眈眈的备战姿势。
“我很感谢你们，愿意把我与那些受人宠爱的万人迷姑娘相提并论。所以我不会嘲笑你们的长相和下品。即使知道你们打算抓我当人质威胁Joker，我也会宽厚为怀地表示理解……”
我抬起手示意灵体落到我身后，用坚硬的翅骨护住我的头部和前胸；自己则撩起外套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飞快地拉下保险。
咽进肚子里的后半句话，我用枪口喷射的一连串火光代替了。
——我不会嘲笑你们的长相和下品……
——但是老娘真的超讨厌漫画里反派抓住女主威胁男人的剧情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Ep13.5 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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