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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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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床头上的闹钟指向七点四十五分。
一声哀号划破了一室的宁静,也吓跑了浓厚的睡意!
“惨了!惨了!惨了啦——”
与哀号相互呼应的是丁丁冬冬凌乱而纷杂的脚步声,一分钟后,迅速穿衣梳洗完毕,路晓风以几乎可媲美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连滚带爬的从二楼冲下。
“早啊,晓风。”牧展云一脸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报纸,好不惬意。
“死人舅舅!你干嘛不叫我!”风一样的冲到门口,路晓风一边穿鞋一边气急败坏的吼。
天!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一样睡的这么死了,醒来时发现没叫自己起床的罪魁祸首——闹钟正“横尸”床下,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老天是不是觉得她光因为打架被罚扫地还不够惨,还要加些“迟到”的作料才够刺激?
那个姓段的现在肯定已经端着一脸奸诈的笑容,笑的白牙森森在学校大门口“久候”多时了。
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天地良心,你舅舅我绝对是叫了你的!”牧展云信誓旦旦的发誓道。
“那我怎么不知道!”理直气壮的质问。
“拜托!晓风丫头,你应了声后又睡死过去,这能够怪我吗?”牧展云没什么形象的大叫。
他的侄女路晓风,睡相差,睡癖更差,起床时还有起床气,稍不如她愿,说不定一个拐子手或是“无影脚”就飞过来了,在这种人身安全具有极大的隐患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只能在门口吼那丫头起床,难道她死活不起来,这帐也算在他头上?
“不管啦!反正我上学了!”
扯过挂在椅背后的书包,她如疾风一般的向大门冲去。
“哎,丫头……”
“干……”嘛字还未出口,她的头已经“砰”一声,先行一步撞上了门口的廊柱。
“……小心廊柱。”牧展云无力的垂下手。
于是——
“惨了,死定了啦——”
于是,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只见一个短发女生头顶着一抹红印,隐忍着满眶泪水,风驰电掣的奔驰在宽大的马路上,她的哀号在马路上迟迟回荡,回荡……
*******
刚入校门,路晓风就发觉今天的气氛较之往日显得格外的异常。
首先,一向自打她进门起,定会在她方圆十五米出现的段君磊同学今天竟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虽然他的出现一向是属于神出鬼没那种款型,但根据他们“互动”了一个多月的经验来说,平日里只要那家伙出现在她方圆二十米内,她那宛如野兽般灵敏的感觉定会发觉那家伙。
可是——
她今天一点感觉都没有。
很奇怪的感觉,恨的咬牙切齿的家伙一旦有一天突然不出现了,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难道说她果真是天生受虐命?没人和自己作对,竟然全身不爽?
其次,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对,目光。
路晓风自认为自己虽然长的不是属于那种长相一等一的超级大美女,能够走到哪儿都能引起‘万众瞩目“般的效果,但至少也不属于那种会造成“万人空巷”惊吓效果的长相吧,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就是直直的盯着她,还夹杂着偷偷的窃窃私语。
路晓风满脸茫然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对啊,中规中矩的体恤,又不是什么奇装异服,脚上也是踩的是属于同样样式的一双鞋,没出现一脚皮鞋,一脚拖鞋的丑样,头发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凌乱,不过扒一扒就好了嘛!
那么这些人以看珍稀动物般的目光看她到底是何用意?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路晓风疑惑的向教学楼走去。
“路晓风!!你站住!!”
熟悉的破铜烂搡宛如一道平地里的惊雷,震的人耳嗡嗡作响。
“大熊,你烦不烦啊!”路晓风没好气的回头吼,本来今天差点迟到就已经让她万般不爽了,偏偏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火上浇油。
她今天非的和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说清楚,她已经受够了长年累月的打扫操场了。
本来准备就势对大熊一阵炮轰的,满肚的怨气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路晓风挑了挑眉。
她想,她应该明白为什么她今天如此“万众瞩目”的原因了。
只见大熊摆着一张冷脸,凶神恶煞状的站在教学楼大门口,而他的身后——至少站了二十余名长相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的混混。
×的!大熊竟然找了这么多人来,真的是存心想给她一个难看么?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她承认自己拳脚功夫是有那么几下,可是还没有厉害到可以以一当十的地步,她还没自信能够一口气独立收拾完这二十余人。
“哟,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呐!”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平时被我打的还不够爽,今天还特意拖这么多人型沙包一起给我练拳,考虑的如此周到,还真是难为你了哦,大熊。”
大熊的脸阴沉的可怕,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地挪动着脚步,缓慢却又带着无限杀气的向她走来。
“你要干嘛?”按耐下满心的慌乱,路晓风力求镇定自若的问。
“路晓风!!”
很有气势的吼声。
“放马过来!”她后退一步,暗暗握紧拳头,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只见大熊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满脸萧杀之气,他的手陡然举过头顶——
一声大吼——
“请你当我们的老大好吗?”
什、什么——
蓄事待发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空中,路晓风震愕地瞪大眼,满脸的迷惘。
大熊双手合十,作揖状的高举过头,“我知道你很强,所以在这里,我万分诚恳的恳求你当我们的老大好不好?”
“请晓风姐当我们的老大!”大熊身后的二十余混混齐齐的鞠躬90度,异口同声的道。
二十来人的发出齐齐的吼声,单以“惊人”二字形容,震撼力实属不够,这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路晓风,我大熊佩服比我强的人,既然你已经屡次打赢我,老大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所以,我们兄弟心悦诚服的希望你成为我们新一任的老大,从此率领我们众兄弟!”大熊气势如山的道。
而路晓风的反应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再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最后她默默地背好书包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她现在非常确定自己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出现的幻觉,看她这段时间在段君磊的荼毒下,精神压力多大,现在不止是幻觉,连幻听的症状都出现了!她一定要去医务室饱饱的睡一觉——嗯,说不定她一觉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了!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她是这样打算,也打算就这样做,于是撒开丫子,迈开脚就向医务室冲去。
“路晓风,你跑什么!”见她要闪人,大熊连忙拦住她。
白痴!现在不跑,还真等着当你们的老大啊!路晓风赏了他一计白眼。
“大熊,你的好意呢,我心领了。”懒洋洋的双手抱于胸前,她淡淡然地道,“姑娘我现在对什么当头儿,当老大之类的没兴趣,你们另找他人,我就不奉陪了。”
笑话!她可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反正她在这里读书也不过一学期罢了,对于开拓自己的势力提不起什么兴趣。
“路晓风!我都这么拉下脸来恳求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哦哦?口气这么差?这也叫“拉下脸”?
懒得与他纠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闪过他,路晓风马不停蹄的向教室冲去。
“不行,现在话没说清楚,不准走!”
拜托耶!我真的不想当那个牢什子的老大好不好?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非得赶她这只鸭子上架不可?
对于大熊的死缠烂打,她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啊!
“大熊。”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路晓风力图以最“亲切”最“和蔼”最“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我不过是一个转学生罢了,你们跟着我没什么前途的,你们这是何苦呢?”
话外之意则是:所以,你们最好速速地另选他人,另投名主,弃暗投明——这才不失为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经过晓风姐你的‘教导’,我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和无耻,所以,现在恳求晓风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大熊慷慨激昂的道。
我咧,连“晓风姐”都出来了,“改过自新”?她还“重新做人”呢!
路晓风扯了扯僵硬的嘴皮,“我、我没这么伟大的。”
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明知道他口中的话可信度低的连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还是极大的满足了一下她那颗“小小”的虚荣心,着实晕陶陶了一下。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晓风姐在我们兄弟心中就是这么伟大!你是女中豪杰,胸襟不输男儿,气度较之我们更胜一筹!”似乎怕她不信,大熊还用力的拍了两下胸脯,以示保证。
“总之,我们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是尼罗河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
“我、我个性很别扭的!”路晓风没什么耐性的打断他那一长串即将出口的誉美之词。
“没关系,奇怪的个性才张现晓风姐你的与众不同啊!”
“我……很喜欢折磨手下兄弟……我喜欢叫人帮我跑腿,买东西……”
“没关系,我相信兄弟们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为晓风姐你卖命!”
“我脾气暴躁两句话说不对就会打人……”这可不是说着吓人的。
“这太好了!我相信在晓风姐你的‘细心’指点下,兄弟们的功夫一定会取得突飞猛进的进展!”
老天!饶了她吧!谁现在能够把她面前这个顽固程度足可媲美一头牛的人拉走,她路晓风一定感激不尽,就算这辈子大恩无以为报,那下辈子也定是做牛做马的偿还这份恩情!
上天果然是听到了她的乞求,不出一分钟,那个“恩人”就被“空投”到了路晓风面前。
“你们俩非的在这里表演大眼瞪小眼的戏码吗?”淡淡却又带着疏离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路晓风和大熊齐刷刷地转头,动作惊人的相似。
“你们想迟到我不阻拦。”段君磊依然是秉着一贯的冷漠作风,凉凉地道,“只是请你们别挡住其他人的路,别人可不会像你们一样喜欢打扫花坛或操场。”
路晓风开始磨牙,果然是不能期待这家伙有什么改变的,亏她在那天见那家伙的背影时,心里竟然生出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她那天绝对是那根神经不对,才会突发奇想的为这只白眼狼感到心酸!
嗟!浪费了她一时的大好心肠!
“大熊,对我,你还是死心得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找我麻烦!”扔下一句话,她逃似的先行闪人。
“哎,晓风姐……”大熊正欲追上前,却被段君磊冷凝的目光震慑住。
“大熊。”段君磊微微一笑,目光出奇的柔和。
“干、干嘛?”大熊结巴着后退一步,黝黑的脸庞竟然有些微红。
“今天天气很好,是不是?”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无暇的脸庞在化解满面的冰霜后,更加的吸引人。
“是、是挺不、不错的。”大熊斜眼睨了睨天空,一片蔚蓝,而他更是满脸的茫然,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今天的天气好,所以我的心情也很好。”凤眼微眯,优美的唇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线。
“那、那很好啊。”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段君磊笑的越发灿烂的笑颜,大熊心里越来越发毛。
“由于心情太好了,所以我想做一点事情来让自己的心情更好,你说是不是?”
“是……耶?”
正当大熊刚从段君磊话中觉察隐约有些不对劲时,他手中已经塞来了一张“热气腾腾”的惩罚单,段君磊的笑容在瞬间隐去,换上平日里那张公正执法的风纪委员冷漠面孔。
“根据我校校规第三章第二十七条的第十三行,学生若是上课迟到,需打扫一周厕所并写检查进行自我检讨——大熊同学,请你自动到训导处履行你的处罚。”
“等、等一下!”见他要走,大熊赶忙一把拉住他,“你凭什么光惩罚我一个人?”
就算他是迟到了没错,可是他身后的一堆兄弟也算是迟到,为什么段君磊就光光追究他一个人。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在吗?”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段君磊头也不回的上楼,潇洒离开。
什么?
大熊茫然的回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兄弟们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教学大楼前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屹立不倒”。
清晨的风微微的拂过,吹动着他手中最“新鲜出炉”的罚单,哗啦啦地响。
“可恶!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没义气!段君磊——我绝对不放过你——!!!!”
惊天动地的怒吼在教学大楼前一遍一遍的回响……
********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眯缝着眼,路晓风在经过以前所未有认真和专注的目光打量着坐在身边一脸专心致志眼望黑板的段君磊后,心中得出如此结论。
这家伙绝对是吃错药了!以他以前的行为表现来看,他哪一次不是噙着阴森森的笑容递给她一张又一张的惩罚单?哪一次不是逮着机会对她冷嘲热讽?哪一次不是挖空心思找她漏洞,给她找麻烦的?
段君磊之于她,就是活生生的“煞星”二字的形象代言!
如果说某一天他突然变的不冷血不讨厌不让人恨的咬牙切齿,那才是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惊世骇闻!
而目前——似乎就有那方面的预兆!
天晓得段君磊脑子里哪根神经突然短路了,这一个星期他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没有迟到的罚单,没有打架的罚单,没有起机车的罚单……整整一个星期——她没有从他手上接到一张惩罚单,更甚者,他今天早上竟然冲自己打招呼,样子温文有礼满脸微笑,骇的她当时只差没有蹲下身捡满地的鸡皮。
天上要下红雨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江水从此要倒流了!!
天地下性格最古怪最无可救药的人竟然要改邪归正了!
不再是以往那种意味深长的口吻,不再是过去不怀好意的微笑,不再是记忆中的暗讽冷嘲,有的是一张看起来很有礼貌很谦和很“贤良淑德”般的相貌以及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般的淡淡微笑。
虽然这样对于她的确是不错啦——既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可以摆脱扫地的命运,她何乐而不为?
可是——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咦?怅然若失……
一拳重重的砸向桌子,震的桌子嗡嗡作响,也引得全班人为之侧目。
“……路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半晌,数学老师终于开口打破教室里沉默。
“啊,那个,因为我发现我桌子上有一只蟑螂。”路晓风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甚至咋有其事的捏起某张揉成一团的废纸:“老师,你要看看吗?我把它揉在这张纸里……”
“什么——蟑螂——”
年轻的数学女老师顿时脸色大变,并且她的苍白脸色宛如最强劲的传染病,迅速传染到班上每一个女同学脸上。
“呀呀呀——”惊慌失措的惨叫。
“哇——”凄凉惨绝的哀号。
“骗、骗人!!教室里怎么会有蟑螂!”难以置信的惊嚷。
一时间教室里砸开了锅,闹的沸沸扬扬。
路晓风老神在在的坐下,很无辜的耸耸肩。
不晓得刚才那声叫声是谁发出的?竟然这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好巧不巧的戳中事实。
她的确是骗人没错啊。
眸光无意识地瞥向自己的同桌——段君磊,他依然正襟危坐的坐着,甚至连坐姿也没有动摇一分,目光清俊,默默的凝视着前方,仿佛身边的嘈杂宛如幻觉一般不存在。
他这个样子简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塑像,只是默然的静坐,没有任何思绪,仿若一个空壳,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的!真见他的鬼了!她干嘛非要替一个仇人这么担心?
他要死要活要上天要下地要去美国炸白宫或是要杀去伊拉克打仗都不关她的事!他非要这么一直阴阳古怪下去更是求之不得!!毕竟是百利无一害的买卖,他最好就这个样子保持下去,省的回头还找她麻烦!
她才不会替那个家伙担心呢!一点也不会!
路晓风很负气的想。
可是——
想归想,但换在实际行动上,又是另外一番大相径庭。
“拜托耶——路同学!路老大!路大姐头!你这么一脸凶神恶煞的冲进我教室把我扯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郸风心疼地梳理着自己如水般顺滑的长发,没好气地瞪了路晓风一眼。
这个野蛮女,不愧是与段君磊相争相斗了这么久,培养出这么好的默契。连找人的手法都和段君磊如出一则,见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住别人的头发就走,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痛楚”!
他可是为了与“那个人”之间的承诺,才卯足了劲地留这头宝贝长发耶!这两个人竟然一点也不体恤别人的辛苦!残害美丽是最大的罪过——这可是尼采说的,这两人活该被天打雷劈!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当然应该知道啊,我不问你,我问谁?”路晓风一脸的理直气壮。
“拜托!我虽然是磊的好友,但我不是他的管家好不好?他的性情本来就多变又古怪,冷漠又无情,整天阴阳怪气的,我怎么晓得他又哪里不爽了!”郸风一边尽情的诋毁着段君磊一边不忘以天真无邪冲她眨眨眼,以示自己的无辜。
“那他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奇怪?”斜着眼,摆出许久不见的太妹痞子相,路晓风满脸不爽的质问。
“那你就错了!”郸风嘻嘻一笑,故作可爱的摇了摇食指。
“磊他不是突然变的这么奇怪,而是恢复了本来面貌而已。”
“什么意思?”她拧眉。
“就是这个意思啊。”他笑眯眯的同她打起太极。
“说不说!”一把揪过他的衣领,路晓风冷冷地瞪着他,威吓道,过去的大姐头架势又不自觉地高扬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时务者者方为俊杰。
思考时间不出一秒。郸风立刻决定坦白“招供”,争取“坦白从宽”,避免“抗拒从严”的命运。
“其实也没什么,从我认识磊起,他就是那副死样子了,一个小屁孩成天摆着张难看的要死的死脸,像是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他似的,真可惜他那张长的不错的脸哎,整天甭的跟个大冰山似的。”郸风拂拂头发,惋惜的叹气。
“后来,磊他就好多了,可能是终于长大的缘故吧,待人谦和也有礼貌,工作也很认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啦,所以,我才说他只是恢复原状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待人谦和也有礼貌?
他这说的是那个世纪的昏话?在她面前,段君磊压根就和这些词扯不到一块去,他对总是摆出老奸巨滑般的笑容,以意味深长的口吻对自己进行冷嘲热讽。
工作倒是认真?
不过那也是他找她麻烦的借口罢了,要不然她身上这些排到期末还有剩的扫地惩罚怎么说?
“你说的那个姓段的和我说的那个家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禁不住露出怀疑的目光。
不是她不信任郸风的话,只是这两者的差距也差的太多了吧!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拜托!这个学校还有另外一个姓段名君磊,而且好死不死正好是学校风纪委员的人吗?”郸风有些受不了的叫。何况像段君磊这么严肃又禁不起开玩笑的人,有一个就已经很多了,再来一个,那么学校真的要成人间炼狱了,锻“炼”扫地的“炼”狱呢。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磊一见了你,就像全身被破功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大变样了。”还记得当时自己把路晓风转学资料拿给他看时,他的那种表情,那种笑容——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后来更让人摔破眼镜的是,学校公认最公正无私的段君磊,竟然成天挖空心思的为难一个转学生!这简直就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嘛!
思及此,全身好奇宝宝的细胞又冒了出来,郸风一脸贼笑的凑上前,“晓风啊……”
路晓风顿时宛如阴风扫过,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骨悚然的望着他那一脸欠扁的“媚笑”。
“你、你要、要干嘛?”
“呵呵,我只是很想知道,磊以前和你是不是……”
“有过什么“四字尚未出口,却已经被路晓风不客气的打断。
“拜托!要我说几次你才信啊!我转学来才第一次见到他,之前连他姓什名谁都不晓得,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天晓得我是不是上辈子没烧好香,所以一转学就遇上他这个‘煞星’!”
“你们——真的不认识?”郸风水亮的眼眸无比的晶灿,简直可以媲美天空的星辰,闪烁着灼灼发光的光辉。
“不认识!”
“没见过?”
“绝对——没见过!”
“那——会不会你们是小时侯的朋友,只是你不记得了?”碰了一系列的软钉子,郸风尤不死心的追问道。
小时侯的朋友?
路晓风微微一怔。
“我可是认识你呢!路晓风!这十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
“也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一向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反正我也不奢望你能改。”
……
段君磊的话不期然地回响在耳畔。
路晓风轻轻蹙眉,他的话怎么似乎总是话里有话?那感觉总像是他们曾经——是认识的?
可是,不对啊!就算她自己忘记了,她那个过目不忘的舅舅绝对不可能忘记啊,他的记忆好是出了名的,能够把一个人从八岁到八十岁的丑事统统记得牢坚意固,倒背如流。
何况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话意推测——他们以前应该不仅仅是简单的认识,而且交情一定还很好!那么舅舅更应该记得段君磊才对的,可是牧展云却一口干脆的回答她说不认识——牧展云不可能好端端的闲着没事敢,骗她好玩吧!他没理由骗她的,那么——
“那家伙最常去的是哪里?”
转过身,她冷眼睨向郸风,一脸异常的严肃神色连郸风都被震慑。
“那、那家伙?”话题转的太快,太突然,迅速的连他都来不及反应。
“姓段的!”
“学校后花坛,磊一般都会在那儿照料他种的花草……”郸风从善如流的答,回答完后才猛然发觉不妥。
“你问这个……喂!你要去哪儿?”
路晓风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向学校后花坛冲去,风声在她耳机际呼啸而过,俏丽的短发也随着跑动的速度宛如长了翅膀般轻轻飞扬。
既然她想不出结论来的话——
那么,就直接去质问那个本人好了!
她非要搞清楚她与那个段君磊到底有什么恩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