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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该继续的是生活 ...


  •   01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回到了学校。
      我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读的文科。我的理科可以说是差到不像话,而文科反之。
      把书包放在桌面上,无力的趴在上面。今天我来得很早,破天荒的早,平时我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都是踩着点儿进班的。现在这个点儿,我的好友李念意还没来,来的只是几个与我关系平平的同学。
      不想让自己如此无力,就打开桌子板看一看。书整整齐齐的放着,我记忆里离开学校的时候是乱七八糟的放着,我想一定是李念意那爱干净的丫头看不过意给我整理的。记得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和她说过,有你真好。
      是啊,有她真好,这才叫朋友。
      桌子的板内可这一首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我和念意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用小刀刻上去的。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很幸福的一首诗,曾经真诚的很傻很天真的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很幸福。后来我终于是明白这个愿望的实现是遥遥无期的。
      现在我只希望应该幸福的人能够幸福,于愿足矣。

      02
      看着这首诗,我也能够发呆。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我的肩。耳畔传来熟悉的一声,“苏苏。”
      李念意那丫头来了。
      “心情好点没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话语隐藏了浓浓的关心。
      “好多了。上课了,快回位去吧。下课咱们去花园说。”
      上课了,人也都到齐了。
      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到学校上课,短短的时间里什么都没有改变。有点像刚放完寒暑假刚回到学校上课的感觉,整个人心不在焉难以进入认真学习的状态,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看着黑板感觉眼睛失去了焦点,视线逐渐模糊。
      干脆爬下来睡觉就是,反正不止我一个这样。高中就是这样,每天起早贪黑比上班还累,晚上还要开夜车猛补作业,只能忍不住在课上肆无忌惮的补觉,反正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终于熬过了第一节的生物课。一下课,大家一下子就来了劲就像是刑满的犯人得到了释放一样。
      我实在提不起劲,刚想趴下李念意就来拖我去花园走走。
      两个人漫步在花园里,都很沉默不知道从何谈起。我想打破这样的安静,张口说:“念意,其实我很难过,说不难过都是骗人的谎话。你知道吗?当我听到医生说抢救无效那四个字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可是我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强迫自己去面对这个五雷轰顶的事实,当时还好有我叔叔在身边……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比谁都明白你爸爸对你有多么重要,我也能够明白你有多难过,可惜我不能与你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伤……”说着说着,她声泪俱下。她总是这样,总是把我的难过当做她的难过。她说他不喜欢我连难过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有了她,我不会孤单。
      我们不再诉说什么,因为彼此的想法都了然于心,不必言表。我们只是拥抱,静静的呼吸。没有眼泪,不想悲伤,不是故作坚强而是努力地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对方。
      在这里真的很想说,现在的学生时代已不再是从前那样拥有单纯的快乐。心计、暗算、陷害、谎言、欺骗……各种各样的丑恶接踵而来,侵袭着你的善良与纯真。
      我和李念意认识也有差不多十年光景,做了十年朋友。十年之前,我们开始交往关系日益密切;十年之后还是我和她相依为伴,好的无法无天。不是我骄傲,有几对朋友能够坚持那么长时间?不过,我们之间偶尔也有矛盾,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争吵过后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铁。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一两个知心朋友陪伴在左右,现在的学校里很多人为了私欲结交一大堆各色各样的朋友,没错他们是拥有了可是他们最缺乏的还是友情。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很多人也心知肚明这样是不正确的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去做。在我眼里,这叫做犯贱!
      唉,大道理谁都懂,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因为有各种原因阻碍着以至于不能前行。

      03
      终是熬到了放学。
      李念意要留下来帮老师整理试卷让我先回家,她知道我已经累到不行了。我也没有力气再执意留下,想要回家好好休息。
      走到学校门口的拐角处,一个人忽然窜到我面前,定神一看是谢珂如!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我,让我安生的。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我承受不住跌倒在地,一阵头晕目眩倾袭而来。
      “谢苏你这个贱人!今天我打你是你自找的!”谢珂如恶狠狠的说。
      我不想与她争吵,更没有力气与她争吵。我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是整个人没有一丝一毫力气,周围都是围观的同学对着跌坐在地上的我指指点点。令我心凉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肯来扶我一把。
      这就是所谓的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来拉我了。抬头一看,是隔壁班的周晔。我伸出手回应他,顿时一股温暖向我袭来。他用力一拉,我整个人脱离了地面。
      我感谢的看着他,他冲我温暖的带点含蓄之意的笑了笑。十七八岁男孩子的笑是带有孩子气也是掺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的,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他是我们学校难得的帅哥,也是我们学校无数少女理想中的恋爱对象,可怕的是这无数少女中有谢珂如。
      当我重新看向谢珂如时,如意料之中一样她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她对我的恨意更浓了。
      说着她冷笑一声看向我,“哟,谢苏。我说你怎么这么骚呢?在家里招惹自己的叔叔不够,在学校里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搔首弄姿,你真不要脸!”
      周晔将我轻轻的拉到他的身后护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的对谢珂如说:“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谢苏,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周晔话毕,周围一片唏嘘,不用说肯定是在猜疑我和周晔的关系。而谢珂如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懵了。我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被自己喜欢的人警告而且是为了自己讨厌的人任谁都难受得不得了,更何况是从小刁蛮任性无理惯了的人。此时,她整个都沉默了,愣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反击我。
      我也失去了同情心,不想去担心她的情绪,她也不会接受只会认为这都是我的虚情假意。我想,因为我而被自己喜欢的男孩伤到她谢珂如会更加痛恨我吧,在今后的日子她会愈发变着法儿的来折磨我,羞辱我。
      周晔拿起刚才和我一起摔在地上的书包,拍拍我的肩对我说:“谢苏,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力气回答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见我没有反应,他自作主张的拉起我的手,带着我拨开人群,离开这里。
      走了一段,他开口问我:“你家住哪儿?”
      “市人民医院宿舍。”
      “好,那走吧。”
      又是一路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路上车来车往,都是急着赶回家的人。唯独只有我们两个在这匆忙中慢慢的走着,我悄悄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紧握中脱离。他也感觉到了我的脱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嘴角微微扬起,无奈的笑了笑。
      我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小心的避免这尴尬。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今天的出手相助不是无缘无故的。早在高一刚入校没几天他就向我表白过,我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心里住着叔叔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知道,周晔很优秀,有一张天生迷死女生的脸而且学习成绩优异待人很温柔,可是当你的心里真正有了一个他时你再也无法接受其他。
      对不起,周晔。
      因为你不是谢思明。

      04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深秋的夜也是和冬天一样来的很早。
      打开家门,一室漆黑,叔叔不在,有一种莫名的失望往心里蹿。我知道,我想他了。
      来到餐桌前,看到一桌子饭菜。忽然一种感动与温暖代替了刚才的失望,欣喜了然于心。桌子上还留了一张便条,字迹清秀如他的人一般,果然印证了字如其人的这一说法。
      细细的品读纸条上的一字一句:苏苏,叔叔今天要值夜班,没有办法陪你。桌子上的饭菜凉了记得热一热,不要偷懒。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一定要早点休息。
      关心始于心。
      这个男人他是用心的疼爱我,可是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够爱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奢求。
      细细的咀嚼,用心的品味这可口的饭菜。幸福其实很简单,太复杂只会变质然后慢慢的腐臭。做一个简单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简单是福。
      几道简单的小菜,一张叮嘱便条,足矣。
      吃晚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今天放学的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害怕笼罩我单薄的身体。没错,我是胆小,害怕谢珂如。从小我就害怕她,这不是没有由来的。
      记得,我十岁那年,谢家发生了极大的变故。爷爷去世,爸爸就开始管理家族企业,担负起重担。他忙得昏天黑地,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叔叔忙于学业,那段时间没有人和我好好说话,孤单的要命。
      谢珂如趁着爸爸和叔叔不在家把我骗到阁楼,将我反锁在内。我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待了两天一夜,无论我怎么哭喊再怎么努力呼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理睬我。可是,我始终相信爸爸和叔叔不会丢下我,不会丢下我!
      在不断的哭喊中,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得救。熟悉的脸再次回到了我的眼前,我还是笑了。因为我还是不孤单的。
      不过,自此我再也不敢与谢珂如接触。而她呢,总是趁着爸爸和叔叔不在时欺负我,只是没有那么恶劣了。我也只是保持沉默,不告诉爸爸和叔叔。
      毕竟谢珂如是谢家的亲女儿,是叔叔的亲妹妹,是我名义上的姑姑。
      懦弱就懦弱吧。
      只是希望不要再发生像放学时发生的那样的事就好了,可是谢珂如又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05
      困意消失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安然入睡。
      干脆起身来到阳台,看着未熄的万家灯火。
      秋夜的凉风凉入心底,寒意侵袭着全身。父亲离开了半个多月却感觉恍若隔世,时间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但愿每个人拥有的感情都能够不被时光风化。
      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一切,给我的更多的是漆黑一片,剩下的只是零星的几点光亮。不过这也是够了,至少这个世界还没被黑暗侵蚀彻底。
      比如说人吧,我想再坏的人也是拥有最后一丁点善良。
      呆愣间,门开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开门声,是叔叔回来了!
      我整个人失了控一样向他奔过去,根本顾不上穿起地上的拖鞋。紧紧地抱住他,不带一丝犹豫。此刻,是属于我爱他的时间,不单单只是想念。
      很久之前,在谢家。我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人偷偷的爱着他。现在,我甚至想到要与他相守,再慢慢的相爱。
      果然,人的贪念总是永无止尽的。你一旦拥有了,就会想得到更多。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之一吧。
      他被我的举动似乎吓到了,身体蓦地僵硬,又瞬间恢复常态。我能感觉得到。
      他低下头看了看拥着他的我,宠溺的抚摸我的后背,对我说:“一个人还不习惯吧,是不是”
      我的头紧贴着他的胸膛,点点头。
      “叔叔,今晚我能和你睡吗?”我是真的想念他的怀抱,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他犹豫了片刻,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眼带笑意看着我说:“好,念在你不习惯的份儿上。”
      此刻,我剩下的只是甜蜜,发自内心的笑了。
      和叔叔肩并肩躺在床上不是第一次,在我来初潮之前我们经常这样。不过自从来初潮之后,叔叔与我就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亲密了。原因心知肚明。
      “叔叔,你……你能抱着我睡吗?”
      “好。”
      他身上的味道总是那么好闻,带着淡淡的太阳的味道。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很舒心,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如果可以就这么过完一生我也了无遗憾……
      我拿起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用我的手与它紧紧相握。叔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我也希望你能够爱我。可是,我不知道这可以不可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吧,真的很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与我自愿结成夫妻。
      夫妻。关于叔叔的事,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得很远很远。
      身后的人已经入睡,我在黑暗中张口:“叔叔,我爱你,一辈子我都会爱着你。”
      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爱我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该继续的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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