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不待见的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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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佳乐做了几周家教，奇怪的是一次都没有见到他父母，每次问起来他都敷衍着笑一笑：“……他们在忙啦。”
跟宿舍的姑娘们是说安宇小受是我远房表哥，林信白只是我的雇主，她们很是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任我。就算再三强调，也只是得到了如下的结论。
“所以在他洗澡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记得拍下来！不要光顾着自己享受，扑倒前想想你的姐妹们，听到没？”
我在她们心里真的就这么饥渴么……T___T……
说了她们也不肯相信，班草哥哥又不像我这么不求上进，社团活动以及学生会的事情忙不过来，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等他晚上回家我往往都回学校了，根本没太多碰面的机会。
的确有点可惜，一大块分量足足的大肥肉吊在眼前，偏偏看得见吃不着。别人看不到，还以为早就被你拆吃入腹，这就太冤枉了。
林佳乐有给我看过他家的相册，我连班草哥哥穿开裆裤的样子都没怎么上心，直奔主题找到传说中的前女友，细细膜拜一番。
……怎么说呢。很特别的感觉。
长得居然不是很出色，身为芸心美人的妹妹，眉眼间不太像，脸算是秀气，但绝对没有她姐姐一分的漂亮，就算和我比都差一些。
照片上的女生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四周人来人往。她半垂着脑袋，嘴巴微微撅着，像是在抱怨累又像是在撒娇，眼角眉梢一股灵动的笑意，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活泼可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古灵精怪。
和我……其实没什么相像的地方。可是让我忍不住的喜欢，像是被照片里那股愉悦的气氛感染了似的。
照片背后有块墨迹，辨不出字迹，可能是主人写了字后擦掉，印痕还在那里，于是干脆在上面多划几道，遮掩原先的字印。
小鬼头向来对我服服帖帖，但是一提起有关他家里的事就守口如瓶，怎么哄都不会说出来，被我引得多了，警惕心大增，稍微提起，就摆出一脸甜甜的无辜笑意，冲我小狗似的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
他对这张照片倒没什么忌讳，皱着眉头，撇着小嘴，直截了当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为什么啊？”我捏着照片边角，这个女生怎么看都会是讨小孩子喜欢的类型，又亲切又顺眼，小鬼头还真是怪胎。
“虚伪死了。假惺惺地装着对我好，还抛弃了我哥。”小鬼头一脸理所当然，“难怪有人说女人是老虎，女人的话根本不能信的。”
“喂！”这孩子性别观真有偏差，我不爽地捏了他脸一下，提醒他他老师身份证上标注的性别也是女，“不许对女人有偏见。”
小鬼头讨好地笑了笑，笑得人心里软绵绵的：“当然不包括老师你了。老师，不如你和我哥真的在一起吧，好不好？我超级爱老师的。”
回给他的是毫不心软的一巴掌以及极尽鄙视的大白眼。
这一天，小鬼头做完作业，却不像往常一样预习功课，只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愣愣地发着呆，间或故意的一声长叹，饱含看透尘世的苍凉。
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默背单词，本想置之不理，被他长一声短一声的吁叹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随手抓了个东西丢过去。
“林佳乐，你又怎么了？大姨夫来了？”
“大姨夫是谁？”他一脸纯洁，没得到回应，想了想，放弃了这个问题，然后朝我的方向挪了挪，紧贴过来。
“老师，你说，我们炎黄子孙龙的传人，为什么要学习资本主义世界的语言？”
我放下词汇书，恳切地摸摸他的胳膊，露出鼓励温和的笑容。
“……上礼拜考的英语试卷拿来。”
小鬼头脑袋瓜子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脑筋转得也快，所以理科能学得很好，数学生物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但他从来都不肯花心思在背书记东西方面，语文临时抱佛脚背一背还能勉强混过去，对英语就摆着个苦大仇深的脸，险险及格就不错了。
于是我望着鲜红刺目的59.5惆怅了。
“你上次不是还及格了嘛！怎么越教越差的！你让我怎么跟你哥交代！”我恨其不争地拎着他的耳朵，“——零点五分，多考零点五分，林佳乐，到底是多么困难的事！”
他不服气地扭动着：“老师不是也清楚……只有零点五分而已嘛。”
“还狡辩！及格和不及格完全是两个概念！”我丢开手，抓起试卷，烦躁地站起来绕着房间走，边走边看。
前面做的和平常一样，还略微好些，选择题的正确率对他来说算高的了，按理说分数会高一些，那为什么没能及格呢？翻到后面，草草看过去，在看到最后的作文题时，我大彻大悟了。
作文题目是“My Holiday”，要求6-8句话。
而小鬼头的试卷上只有工工整整的半行字——“I does nothings to my halidoy.”
二十分的作文题，旁边批着显眼的零。观摩这个圆圈的大小形状以及对纸张的穿透力，可见英语老师在批改时是怎样地强自按捺才没有一口鲜血喷出英年早逝。哀哉。人民教师，不容易。
“我就是不喜欢英语嘛！我语文学得都不好，干嘛要学英文。”
小鬼头唉声叹气的：“其实语文我还蛮喜欢的，但每次做阅读老师都打叉，总说我方法不对，没按格式写啊什么的，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阴影。英语不要说了，根本不能理解哎，我又不要当翻译，为什么要学呀！……现在特别喜欢的课就只有数学和体育了。可是一到体育课，英语老师就要来补课，大家都不敢说什么……老师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倒霉？”
“唉。”我同情地拍拍他，现在小孩子真的活得特别累，小学课程就很多，双休日还要上这个班那个班，减负嚷嚷了这么多年越减越重，真可怜。
“林佳乐，你要加油。看过还珠格格吧？——对你来说呢，英语就像是有太后撑腰的皇后，你再恨她也不能休了她，否则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数学就像是端庄贤淑的令妃，一定要继续保持感情，细水长流一直走下去；语文就像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千万不能放弃，说不定多争取一把就能拿下呢；体育么……”
我思索着形容道：“……体育就像是香妃，就是浮云，看得到摸不着，你还是死了心吧。”
小鬼头忧伤地撅起嘴：“……我好喜欢浮云。”
师徒俩默默对视，感慨万千，都从彼此的眼睛里找到一种被打压抑制却始终未能泯灭的光芒，顿时产生一种同为革命阶级才能拥有的深厚热烈的同志情谊。
“师父！……”伴着深情的呼唤，颤巍巍的小爪子伸过来。
“八戒！……”呼唤同样地深情，颤巍巍的老爪子递过去。
——这一伟大的师徒相逢瞬间即将来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在这之前，请给我三秒钟的掌声，不要多，三秒钟就好！三……二……
……老天爷。
请默默地遁走，可以么。鉴于你的乱入，从今往后，你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戏份了。任何！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尚未开始，就被打断了。
“真感人。”
男人笑意浅浅，俊美的脸上是始终环绕着的温煦柔和，春风般清朗而微微醺然。他放松地半倚在书房外的墙壁上，搭着少年的肩膀，很亲昵地刻意放低声音：“……乐乐的新老师，嗯？”
眼看着小鬼头脸色迅速沉了下去，我安抚地拍拍他，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站起来。
“信白哥！”我略带欣喜地走上前去，忍着酸掉牙的称呼，接过了班草哥哥手里的包放到桌上，“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他低声道了声谢，肩膀偏了偏，从男人的手掌下让开，也不解释陌生人的出现，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表情有些莫名的凝重和歉疚。
我神色柔和：“怎么啦？”
“……没什么。”他放开我的手，语气是我熟悉的冷淡下的关切，“你今天辛苦了，乐乐没有调皮吧？都八点了，早点回去，晚上不要那么晚睡。”
我嗯了一声，同他扮了个鬼脸。“知道啦。”
“……信白。”被我们当成空气的男人淡淡开了口，声音有些不耐和谑然，“快点吧。你不是急着要看素素给你的东西吗？”
班草哥哥没理会他，重新抓住了我的手：“我送你回去吧，一个人走不太好。”
我轻巧挣开来，抿嘴一笑。
“不用啦，我自己早习惯了。”意有所指地看着某个方向，迎向两道并不凌厉却大有深意的视线，“现在又不晚，没什么危险的。再说了，坏人也不一定就走在外面的大马路上。”
我欢快地扬起手，冲小鬼头使了个眼色：“乐乐拜拜！”
这之后的几天，我见到班草哥哥的次数更少了，不是一个班，只有公共课是一起上的，他公共课不来上，就很难碰到了。
“喂，想你男人了？”
我呸了一声，抓住安宇小受的细胳膊就拧：“你才想男人！你全家都想男人！”
他贼笑着凑近，摊手作无奈状。
“我是想男人啊，可惜没有呀。要不，你把你家男人让给我？”
“我没男人。”我才不上他的当，趴回到桌上，盯着正在大侃特侃的数据库讲师，没劲地打了个呵欠，“你无聊不无聊啊，听课啦。”
安宇小受悄悄打量了下四周，看没有人在注意我们才重新靠过来，正色道：“小梳子，你到底对你家林信白有没有感觉？”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不知道。”
“你这女的还真是……”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个事儿啊，这几天我回家，去地铁站路上，好几次看到林信白跟一个男人上车。他不会是……那什么吧。”
他欲言又止，我镇定非常：“你觉得他像吗？”
“不像啊！要是像我早自己上了，还留给你？”安宇小受撇了撇嘴，然后有些迟疑，像是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哎，不过这种事，说不准的。他不是，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呢？”
我突然有些心烦气躁，不耐烦地问道：“关你什么事？说不定只是朋友而已。他跟着走的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你认识吗？”
安宇小受住了口，眼神漂移开：“……我当然……怎么可能认识。”
“那不就结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秘密，是吧。我知道安宇小受是为了我好，可是他并不知道，我自己都不大能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我知道那个男人是江连城。昨天甚而看到他顶着那张酷似连旭的脸，到学校里来找林信白。说老实话，摒开偏见，两个大帅哥走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养眼。举止亲密一点，就有粉粉的桃心从空气里冒出来。
……我的确不太开心。
可是到底在不开心什么，天知道。
在搞懂自己的想法之前，我才不要贸贸然地冲上去呢。并且一定要牢记，阻碍攻受感情发展的女性角色，必然是无可避免地沦为炮灰，炮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不待见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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