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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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克回公司，逢人都能聊上几句。他带着孙佳胥穿梭在办公楼层，孙佳胥边走边翻看手里的剧本邀约，其中不乏各式各样的题材。
最薄的一本上，扉页除了印刷着剧名，下面还留着两行备注，大致是特别提出要求演员能够熟读几篇古文。
倒也不是晦涩难懂的篇目，底下举例的是中学生语文教材篇目，例如《阿房宫赋》之类的。
孙佳胥合上剧本，跟在黄杰克身后，边走边回想久远的回忆，好像是……他随即掏出手机，低头搜索起来，默默重温“六王毕，四海一……”
正当他默念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时候，他身前的黄杰克正五步一个招呼、十步一个热络，直到走到尽头的会议室门外。
孙佳胥抬起头来，看到周围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公司员工，正竖起耳朵——会议室门敞开着，大家也算是正大光明的偷听。
娱乐圈里的很多边角料都是在娱乐圈工作的幕后人员那里透露出来的，从事这些职业的人，借着渠道便利，多多少都会好奇或八卦演艺界的秘辛。
再说了，很多人都喜欢凑热闹。
“吵得还挺凶。”
“头一回见王曹能这么生气。”
“他手底下的茗谦都折了，如今他能不着急吗。”
看到黄杰克带着孙佳胥也走过来时，那几个人迅速互相使了眼色，手动给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黄杰克从孙佳胥怀里取出剧本，朝会议室里的王曹幸灾乐祸，果然惹恼了王曹。
得了便宜后，黄杰克也不恋战，得意洋洋地带着孙佳胥走了，总算报了刚才电梯里的仇。
如果说王曹和杨淼之间只是杨淼单方面的自我优越感过高，那么黄杰克和王曹之间则是天生的不对盘，互相看不顺眼多年。
两人回到自己团队所在的休息室，黄杰克将一大摞剧本放在办公室后，笑着鄙夷道：“姓王的总算要完蛋了，真可怜。”
孙佳胥在一旁倒了一杯水，递给自己经纪人：“哥，你别这么说他们。”
黄杰克不赞同地叹了一口气，接过水杯，苦口婆心道：“佳胥啊，你就是太善良了！当心被他们欺负。”
孙佳胥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本剧本，回道：“这不还有哥你护着我嘛。”
黄杰克见他认真看起剧本，欣慰道：“你先挑着，喜欢哪几本，之后我们赶紧去争取。”
在黄杰克眼里，先前同在一个公司，一直都是他带的孙佳胥比王曹带的那两小子发展的好，直到务展争取到了一个好机会。
他拿着茶杯来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高楼林立的景色，心道那王曹就是“福兮祸所依”，以为总算能“奶”出一个，谁知道一转眼，一个两个都要完蛋咯。
一场注定不欢而散的谈判，王曹带着务展离开公司，赶去电影路演的现场。
一路上他骂骂咧咧，就差问候周策睥的祖宗十八代了，他们现在的遭遇，周策睥作为艺人总监，当然也参与了决策，王曹骂他不冤。
到了最后，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茗谦。
如果茗谦还好好的，肯定能添一份力，总好过现在他和务展两个人腹背受敌。
想到这里，王曹又细心地观察着务展的神色。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都得跟着电影主创人员一起跑路演，这或许对于大明星们而言只是一份工作，但对于务展这样的条件，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机会。
所以王曹十分担心私下的工作冲突影响了务展的心情和状态。
到了电影院后，他不由地再次叮嘱道：“阿展，你可别听周策睥他们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的。”
务展点头答应他。
王曹不放心：“你给我保证。”
务展无奈地淡笑道：“好，我保证。”
明谦光大老远就望见了务展的身影，还有他身边的王曹。
不知道王曹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务展露出笑颜，虽然只是淡淡一笑，但也看得明谦光心中一软。
“小明总？”老冯的声音蓦地响起，“需要我停下来吗？”
明谦光有些意外于老冯的观察能力。下意识地连忙收回目光。
他刚才已经特地支走了方助理，没想到老冯也是个心细的人。
其实老冯只是作为多年的老司机，及时注意到路况的本事，于他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也不算是外人，于是单独相处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拘谨。
老冯见明谦光不吱声，先主动将车停好。
“小明总？”
好些年没见到明谦光了，在老冯眼中，这位如今人高马大的小明总，其实更像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似的，难免更加亲近。
“不是要来看电影吗？我先买票？”
明谦光笑着摇头：“票应该不用买。”
他一个人进了电影院，坐电梯的时候还碰到了一群结伴的粉丝，但是在他快速辨认后，发现里面没有一个务展的粉丝。
那些粉丝也注意到了他，凑在一起暗暗偷瞄他，以为不会被他察觉到。
“谁啊？”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娱乐圈的人。”
“长得还挺帅。”
一脸平静的明谦光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么多天来，他还是头一回听到了这样的称赞。可怜他的脑海里，至今还盘旋着务展前前后后的排斥辞藻。
能千里迢迢奔赴路演现场的追星族，在粉圈妥妥的死忠，即便是坐电梯时遇到了眼前一亮的帅哥，但也不会影响自己偶像在心目中的地位。
明谦光看着那群人扬长而去，浮想联翩，什么时候务展也会有这么多喜欢他的粉丝。
人来人往的电影院，一伙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匆忙赶到，惊慌失措地上来先是道歉：“明总？很抱歉！”
他们之前没有收到明总会大驾光临的通知，直到刚才，明总身边的助理通知他们，得到消息的他们才火急火燎地临时准备迎接，因此实在有些紧张，怕怠慢了自家老板。
明谦光算是见识到了方赞翊办事的周到。
他觉得，即便是他换了个芯，如果公司都是方赞翊这样水平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倒闭不了。反正也不用他太操心了。
王曹带务展赶来和剧组团队汇合，幸好没有迟到，他们两和各自忙碌中的人们打招呼。有些人会简单回应几句，有些却没什么脸色。
不过等到了随时会有镜头的后场时，每个人都是一副熟稔的笑意，甚至还有主动热情和务展打招呼的，虽然其实双方一点都不熟。
跑路演穿得简单点也没问题，务展套上印制片名的体恤衫后，王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艺人，兀自点头，今天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他们现在条件简陋，王曹作为经纪人，自认还给不了务展最好的妆发造型资源。
唉，希望喜欢务展的粉丝朋友们不要太过于苛刻就好了。
有别于他们这边角落的冷冷清清，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人头攒动的动静，大家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什么人。
王曹踮起脚尖努力张望，还没看清楚，身边的务展就低声嘀咕道：“又是他。”
“谁？”后场光线有点暗，王曹看不清。
务展沉默几秒，复又说道：“还能是谁。”
王曹：“哈？”
务展不吭声了。王曹也没追问。因为那边围上去的人实在不少，王曹打算索性等一会再打听。
很快电影快要开始了。工作团队给主创演员们都安排了观影座，务展镶边坐在最外沿，彼时观影厅内已经漆黑一片，唯有大荧幕上的龙标跃然飞舞。
这个影厅不仅很大，而且设备都是国内目前数一数二的技术，极大程度地提高了观影体验。
音响设备开得很大，专注于大荧幕上的观众们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最边上的过道上来往的人影，比如不一会坐在务展旁边空位置上的人。
影院经理听说明总亲自过来赏光路演，正要专门给明谦光安排休息室，却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也想观看电影，就只要一个普通座位就行了，于是特别凑巧，经理排除观众区域后，只身下镶边的务展身边还留下了一个位置。
务展本来也看得很专心。虽然不是第一遍了，但是每当他再从头到尾看一遍电影，他就会再次从中收获新的细节和理解等。
可是正当他沉醉其中的时候，他发现突然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明谦光。
要不是这种场合，务展可能会起身走人了。
但正是因为眼下是这种场合，更显得这个明谦光本人的无耻。
明谦光刚一坐下，就感受到身边的务展瞥了他一眼，目光像是带枪眼子似的，灼了他一身。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虽然是特地过来，但不是处心积虑坐在这个位子上。
明谦光有意摆脱自己过往颇为堪忧的形象，一心想要洗脱自己在务展心中的印象，所以此刻立即坐直了身板。
对于他而言，做一个正人君子也是极为自然的事，他相信自己的为人。
只不过，当他下意识拿起扶手上的饮料时——
身旁响起了务展忍无可忍的声音：“你拿我的饮料做什么？明先生！”
已经抿了一口的明谦光：“……”
糟糕，一不小心还原了以前的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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