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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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谦和务展第一次见面，是在表演课上。
两个擦线录取的幸运儿，专业课分数双双垫底，可以见得这样的情况，即便声称自己热爱表演，恐怕也没几个愿意相信。
他们两个人，一个靠着文化课分数苟命，另一个更是盛传老师们在二轮面试时，一眼相中了明眸皓齿的漂亮长相。
等入学后，演技基础垫底的两个人总归是更容易被有些老师忽视的。
娱乐圈从来不缺新鲜血液，而于此同时，全国那么多学表演出身的人又有几个能一直留在这个行业。
两个没背景的难兄难弟自然而然成了不被看好的那一类。他们有个小名，叫垫底辣弟。
开学第一天，抛开繁琐冗长的新生私下社交时间，紧接着就是身台形表各式各样的课程排满整周。
现在的艺术生，大多是有些家底在的，在备考期间都上过不少的培训班课程。唯独两个垫底辣弟没有上过。
老师说：“先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活动活动筋骨。”
霎时间，整个宽敞的教室里，在场的新生们立即各显神通，展示自己在上学前早已学会的十八班武艺。
茗谦和务展不约而同地呆在原地。他们两人中间隔着另一位男同学，只见老师“一声令下”，那人歘地一下——把自己一条腿向上掰到了脸蛋旁。
“……”有些假肢都没这么灵活。
一左一右两个人看得心惊肉跳。
有这么活动筋骨的吗？看上去真疼。
两个互相陌生的少年，无意间相视一眼，又下意识转开了各自的目光。
大学生活普遍更少拘束，其他人也并未留意到，茗谦似乎是班里最晚报到的同学，而务展也并没有来得很早。
于是两个人也是唯二没有参加各种迎新会的落单人员。
正式开始的第一堂课，表演老师让他们解放天性。
这大家也熟，各式各样艺考培训班说烂了的内容，不一会儿，教室里的新生就如同动物园里似的，百花齐放，怪叫连连，反正都不是人了。
茗谦和务展中间的那位兄弟突然“嗷呜”一声，吓得两人倏地转头看他，原以为他是要演狼，非也非也，只见他弓腰耸肩，双臂弯曲，摆出了大猩猩的模样，开始上演“猿”。
一边极速返祖，一边还期待身边的两位同学会默契地配合他。
茗谦和务展下意识地往两边躲了半步。
那位兄弟又“嗷呜”一声，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两的僵硬和迟钝，用眼神询问他们两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茗谦抬眼环顾四周。教室里目测大猩猩最多，可能还能分一下品种，例如黑猩猩、红猩猩……剩下就是模仿别的常见动物，或者在地上如同一条蛆似的蠕动，一时也辨认不出来是什么鱼。
可是不幸的是，两人身边的这位男同学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们，他是什么品种的大猩猩——
《人猿泰山》成人版。
他们两个难道没有看过吗？
务展抿了抿嘴，一张精致的小脸更加僵硬了，撇过头去：“没有。”
男同学将最后的期待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茗谦。他需要配合，不然他们这边太不起眼了，难以吸引到老师的注意，会失去赏识的机会。
茗谦迎着他满脸希冀的目光，微微颔首，低声道：“我看过。”
隔着一个人的务展闻言，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却不自知自己的耳朵已经泛红。
然后他就听见茗谦和那个男生说：他演泰山。
“……？”
大家的天性都解放完了。除了这边“大猩猩”身旁的两个人还没有。
表演课的老师反而朝这边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温柔道：“同学们，既然是开学第一课，大家的基础不一样也没有关系，你们放心，老师会好好教你们的。”
接着老师建议他们两人一组，配合着做拉伸，进行基础的形体训练。
茗谦和务展中间的那位兄弟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们两。
这非常合理，因为他们两确实也没有把一条腿当做假肢似的一瞬间掰到头顶的本事。
于是，他们两自然而然组成了拍档。
颇为受到老师注目的两个人，有些手足无措地躲在角落里。
温柔的老师走了过来，用最柔和的语气，说出容嬷嬷似的话：“没关系，老师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茗谦和务展下意识又对视了第二眼。
因为他们发现，老师的意思不是老师自己演示，而是要对他们动手。
那么到底谁先？
茗谦看见务展双眸中的迟疑之色，暗自叹了口气，心一横，主动请缨上前一步。
老师打量了他的个子：“还挺高。但是筋骨太硬也不行。”
说着，便以极其残忍的动作摁着茗谦的双肩，使他强行一口气劈叉下去。
这时候务展才发现，茗谦好像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穿上练功服，而是简单的穿着一条短款工装裤，经老师这么一摁，裤腿里面的大腿肌肉都露了出来。上面有一根青筋，在遒劲的肌肉外格外显眼。
更明显的是茗谦同学疼到浑身战栗的反应。
他咬牙一声不吭，似乎在表演老师眼中过了关，总算饶了后续，还温柔地嘱咐道：“那么，茗谦，接下来你把务展的身体打开。”
连猩猩都扮演过的同学们才不会介意表演课上纯粹的肢体接触。但是，他们两个刚才并没有来得及解放天性。
茗谦颤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换他给务展按压。
他已经有意比老师小一些手劲了，但是刚把务展的双肩往下按，就听见身^下的务展轻呼一声，他立即停住动作，低头一看，见人已经疼得龇牙咧嘴，脸都白了一个度，正转过头来，眼含不易察觉的抱怨神色，怪他下手太重了。
明亮的日光，洁净的落地镜，特殊材质的地板，热闹的教室，但是那一刻，茗谦的眼中唯有务展回眸过来的那一张，在他心中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
而此刻，在大荧幕光影千变万化的昏暗观影厅内，明谦光觉得近在咫尺的务展用眼神狠狠瞪他的模样，也格外的俊俏。
务展觉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一时间他感到极度洁癖，恨不得把对方手里的那杯饮料挫骨扬灰，消失在地球上。
今天王曹带着他连轴转，他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王曹心疼他一连几日身心憔悴，也不管什么碳水不健康了，随便他吃，还给他买了电影院里的爆米花和饮料。
务展看着拿着他饮料喝的明谦光，恨不得将手里的爆米花倒扣在对方头上。
怎么会有这么又老又狗的变态男，真以为他不敢当众拂了他的面吗？
明谦光正是在务展如同想杀人似的目光中，一错到底地咽下一口饮料。
他都吃进嘴里了，总不能再吐出来吧。
不过，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饮料。看来也不可能再还给务展了。
他掩饰尴尬地虚咳了一声，目光看向大荧幕，无声中提醒各自该做什么。
可是务展观影的状态早就被他打搅得乱七八糟。有这么一个变态老男人坐在自己身边，他能再看进去电影就怪了。
明谦光用眼尾余光观察着身边的人。务展果然气得往椅背上一靠，没心情看电影了。
他见此，心里也空落落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饮料，后悔刚才太过于乐极生悲似的走神。
他并不是想故意打搅务展的。
之前电影首映礼失约，明谦光才想着也来路演这儿亲眼观看务展的电影，顺便坐在观众席边上远远望一眼他就行了。
本来就没想过通知剧组团队，谁知电影院得知消息后，经理大张旗鼓的安排，甚至不可避免的惊动了电影主创团队。
时间飞逝，一场电影在两人毫无时间概念的状态中落入尾声。
明谦光后来看到务展的角色出场后，不由地入了迷，而务展则是干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随着另一边的主演团队们离开座位，一同走向安排好的路演采访环节的高台上。
这部电影首日票房已经突破了同题材片子的过往记录，接下来的日子里的口碑和票房也一路高歌猛进，眼瞧着日后的成绩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这时候也不必担心半路开香槟，等一众主创人员迎着热烈的掌声陆续上场一字排开后，几个工作人员捧着手里的庆祝小礼物——大麦，逐一送给每一个人。
大麦寓意票房大卖。小小赠礼，只作为路演时主创团队与观众和媒体之间互动采访之前的小开场，工作人员从中间导演为首的顺序逐一朝边上送，可是当送到务展的时候，却不巧没有准备够物料，两手空空地对上了务展。
角落里的尴尬并不会被台中央的主演们注意到，而观众席的视角就明显多了。
只见也很尴尬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当起了逃兵，面含抱歉地和务展说了一声，先脚底抹油开溜了，徒留最边上的务展有别于其他的同行们，是唯一一个在台上没有收到大麦的人。
观众席中的明谦光手掌微缩，差点捏扁手中的饮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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