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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做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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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合新身份，丁甯被安排住进九天河边上的摩尔公寓里，摩尔公寓属于高档小区，只有三栋楼，她住在A栋1301，总面积三百多平，全欧式风格装修。
接下来的几天，有专业的老师上门对她进行培训。
这天，王朝筠休息，丁甯回去看她。
“贱人，你面瘫了吗？”
她把她的脸捏来捏去。
天天假哭假笑的，能不面瘫么？
何止面瘫，她整个人都快瘫了，孙郗嫌她胖，叫她减肥，一天只许吃一顿饭，还是清水煮青菜，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窝到王朝筠怀里，“好姐姐，我想吃你做的葱爆羊肉。”
王朝筠二话没说，撸起袖子扎上围裙。
她可把丁甯宠坏了，自己去菜市场买的食材，自己洗菜切菜，自己摆碗筷，除了葱爆羊肉，还有宫保鸡丁，干煸包菜等等，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才叫她起床吃饭。
这个回笼觉睡得真舒服，丁甯又活力四射，她给两个人分别开了瓶啤酒，决定小酌几杯。
头一口羊肉还没下肚，手机嗡嗡嗡地叫唤，王朝筠把手机递给她，不小心按下接听键。
“这个孙残花，是谁啊？”
丁甯嗷地一声，像是被踩到尾巴那样从凳子上跳起，抄起手机朝厕所跑。
孙残花是她给孙郗的备注。
从来都是孙正给她安排任务，孙郗的号码是她从孙正手机上偷看到的，她对数字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从没想过幕后老板会直接联系她这个小喽啰。
“在哪？”
孙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透心凉。
“在在在，我回原来的地方拿点东西。”
丁甯猛嚼几口，差点把自己噎死。
“来西门大街”
“西门大街那么大，我去哪……”
对方把电话挂了。
“找你……”丁甯咬牙切齿说完最后两个字。
她是想吃完饭再去的，终究没那个胆量。
“对不起啊，小筠筠，我有点急事……”
换成是她，忙活一上午给别人做一桌子菜，对方却要走，无论什么理由，她都会发火的。
王朝筠小天使没有，她灵动的眼睛转了几转，跑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保温壶，“路上吃”，此外，没有一句抱怨。
到了西门大街，远远的看见宝石蓝停在路边，孙正在树荫下打电话，她简单打声招呼，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副驾驶上堆满精致的礼品盒，一看就是高档的东西，她考虑是把东西搬到后面去，还是自己到后面坐，就听见急不可耐的命令声。
“把东西放后面，你坐前面。”
再看孙郗的表情，四个字可以形容：莫挨老子。
“小心点，别把东西弄坏。”
孙郗像可恶的大人教育乖巧的小孩子。
丁甯默默把礼品盒搬到后座，屁股还没坐稳，后座又传来声音。
“什么味道？”
他的鼻子怎么比狗鼻子还灵？
丁甯笑嘻嘻地举起保温杯，“我的午饭”。
孙郗皱了下眉，“扔掉”，他的语气不置可否。
丁甯咧咧嘴，试探地问，“可以放后备箱吗？”
“扔掉”
孙郗无语到懒得换词。
刚出锅的葱爆羊肉，扔掉它简直暴殄天物。
丁甯实在舍不得，何况肚子还在受饿。
孙正开门上车，回头和孙郗交谈，弗朗克家族的小儿子已经抵达云岭，文琼把人接到城南的君耀国际酒店，晚宴设在君耀的帝华厅，云云。
丁甯竖起耳朵听，弯身打开保温盒，徒手拎出几片羊肉。
烫死了！香死了！王朝筠的保温盒质量真不错。
“我叫你扔掉，听不懂吗？”
丁甯被吓了一跳，手没拿稳，保温盒呼啦就撒了，马上，整个车上都是羊肉的味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笑得比哭难看，一点点把羊肉抓进保温盒。
孙正捂住脸，真是没眼看。
“不能用纸吗？你到底是不是女孩？”
“有说话这功夫，你倒是帮忙啊！”
丁甯恨恨道，转头对孙郗抱歉的笑了下。
面如铁青。
她从孙郗的脸上，深切地体会到这个词的魅力。
孙郗说什么都要回去洗澡，宝石蓝送去4S店清洗，孙正换了辆车，带丁甯去商场买衣服。
衣服早就预定好，丁甯只是去试尺码。
孙郗的眼光不错，他给她搭配的十套衣服都特别适合，看来那么多女朋友不是白交的。
初次见面，丁甯要树立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形象，所以孙郗叫她穿那条素雅的长裙。
丁甯这才知道，她这次的任务是结识弗朗克，一个湾岛的富家少爷，想办法促成维纳斯和他的合作。
晚宴开始之前，文琼把丁甯叫到更衣室，一边化妆，一边教她做人。。
文琼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老板不来了，今晚一切听我的。”
丁甯唯唯诺诺，“好的，文经理”。
文琼指了指手边的香烟和打火机，丁甯立马奉上。
烟圈从香唇中吐出，文琼享受的像个瘾君子。
“弗朗克和老板同年，二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男人，XY最强，但不要着急和他上床，吊着他，看到吃不到才最磨人。”
“所以……”
丁甯猥琐地笑，“老板是还没吃到？”
文琼瞪了她一眼，“他是吃得太饱”。
“那是琼姐魅力大，别说男人，就是我都忍不住对你有生理反应了。”
丁甯谄媚地拿纸去接快要掉落的烟灰。
文琼哈哈大笑，“我可不喜欢女人，我又不是黎念之。”
说句心里话，看在孙郗的面子上，就算文琼骑到她脖子上拉屎，她都能忍。
可千不该万不该，她拿念之说事。
她算老几？也配提念之的名字。
五星级酒店戒备森严，摄像头仿若装饰品，在地下停车场错落有致地悬挂着。
丁甯只能溜进车底，借着角落里光线昏暗，寻找文琼的坐骑。
扎车胎纯属技术活，尤其这种价值不菲的豪车，轮子也出奇的结实。路过厨房时，她顺了把剔骨刀。
呲～呲～
两刀下去简直大快人心，可能沉浸于手起刀落的快感中，竟然身边来了人也没能察觉。
保安很专业，手电筒专门朝人眼睛上照。
“干什么的？”
丁甯穿着厨房服务员的衣服，所以有恃无恐，她假装慌里慌张的，“大哥，厨房有只鸡跑出来了，我来这里找。”
保安明显不相信。
“大哥，来这酒店的人非富即贵，要是被鸡吓到，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保安上下打量她，手电筒的光束定在她的胳膊位置。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危险就在眼前，丁甯打算声东击西，一惊一乍道：
“大哥你看，鸡鸡鸡……”
保安被她精湛的演技所蒙蔽，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丁甯抓住机会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人逮住。
又来了一个保安，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丁甯朝他肚子打了一拳，对方吃痛，向后趔趄几步，她换了个方向，继续逃。
两个男人围追阻截，嘴里大喊大叫，丁甯亦是马不停蹄，丝毫不敢懈怠。
停车场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兜兜转转，她竟一时无法脱身。
从起床到现在，她只吃了三片羊肉，孙郗为了惩罚她，把原本该发的三颗圣女果给没收了。
所以没跑几圈她就没力气，只好钻进车底缓劲儿。
保安们分别堵在车头和车尾，后来的那个保安拿起对讲机召唤同伴……
丁甯心底叫苦不迭，两个还好对付，万一再来几个，她的小身板肯定吃不消。
丁甯咬咬牙，冲出来，从口袋掏出面粉，先后抹到两个保安的眼睛里。
她是有良心的，要是换成辣椒面，那四只招子可就要受罪了。
经历此番遭遇，等她逃出停车场的时候，天都黑了。
君耀国际酒店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丁甯脱掉服务员的衣服扔进垃圾桶，戴上鸭舌帽，抬头看见王朝筠站在路边。
王朝筠口罩帽子齐全，不停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一身黑色连衣裙在风中摇曳生姿。
保护措施做得相当到位。眼下，她混得不错，虽然不如其他几个女孩出色，好在乖巧听话，又吃苦耐劳，成为维纳斯力捧的对象。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看见弗朗克，她不可能那么快认出王朝筠。
此弗朗克非彼弗朗克，它是一条拉布拉多犬。
还记得那天晚上，偌大的宠物市场全是各种各样的汪汪汪，王朝筠犯了选择困难症，丁甯随手一指就定下它。
丁甯这个人，人缘不咋样，畜生缘倒是不错，什么猫啊，狗啊都愿意和她玩。
目光锁定她，弗朗克嗷嗷地蹿，差点把王朝筠拽到。
“你个没良心的，看见后妈，忘掉亲妈是不是？”
丁甯摸摸弗朗克的头，无不担忧地问：“它真的得了肠胃炎，一天拉十次吗？”
王朝筠点头如捣蒜，“下次要换家宠物店，我说过它对牛奶过敏的，那煞笔服务员竟然给忘了，要不是看在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我肯定投诉她。”
丁甯又去笑眯眯摸王朝筠的脸，“哎呀，真是我的天使小宝贝。”
沿街有卖关东煮的小摊子，两个人找空位置坐下，弗朗克乖巧地趴在丁甯脚边，丁甯心疼地把一块卤肉喂进它的嘴里。
“医生说它不能吃这些……”
丁甯狠心道：“不差这一口”。
最后一口猪大肠吃下去，王朝筠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喂，贱人，这么远让我把狗带来，不会就是在路上吹风吧。”
丁甯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其实是我想你了。”
王朝筠嘴巴嘟嘟，嘎嘣脆丢出两个字，“乱讲”
王朝筠是乌镇人，与生俱来的香软气质，说起话来却掷地有声，这种反差给她增添不少魅力。
树影下，她双颊绯红，两人的脸离得太近，丁甯忍不住捏了把。
等啊等，等啊等，弗朗克终于挖土刨地，屁股一拱一拱的。
丁甯拿出和关东煮老板要的塑料袋，慢条斯理地套住它的屁股。
晚宴马上开始，文琼快把她的手机打爆了。
丁甯沉住气，首先跑到厨房，刚巧赶上海鲜汤刚装进小瓷坛。
人多眼杂，厨房里，她没找到机会下手。
服务员推着海鲜汤往帝华厅走。
“小姐姐，我是去帝华厅参加晚宴的，用不用帮忙？”
服务员见她面容精致，衣着华丽，便信了几分，礼貌回应，“谢谢，不用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
服务员礼貌地点点头，两个人并肩前行。
“小姐姐，你是哪里人？”
“我是墨县人，墨县很小的，你可能没听过。”
“就是云岭之北，有老墨山的那个墨县吗？”
“是啊，你竟然知道。”
“我还知道，老墨山的雪景特别美。”
丁甯利用视觉误差，监控也拍不到的姿势推倒其中一缸海鲜汤……
“呀，小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恶人先告状。
服务员镇定自若，“不可能”
丁甯双手掐腰，打算从气势上压制她，“什么不可能，你当我瞎吗？”
服务员说，“我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丁甯冷笑，“那你认为是我的错了?”
服务员只冷眼看她，不说话。
看来这个小姐姐也是个轴性子，丁甯马上转换策略，她小嘴一撇，哇地哭了，“哎呀姐姐，是我的错，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宴会，太紧张了，你能不能去厨房再添一缸汤？”
服务员摇摇头，“所有菜品都是定量制作的，并未有多余的。”
丁甯摸了把泪，“这样吧，小姐姐，你去厨房随便找个汤汁倒上，反正有盖子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一会这假海鲜汤就放在我的面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行不行？”
服务员摇摇头，态度坚决，“不行，我要找经理反应情况。”
丁甯直拍大腿，“哎呀！小姐姐，你找经理要受罚，我老板知道也要罚我，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好说歹说，终于说通服务员姐姐，回去取汤。
丁甯背对监控，把弗朗克的粪水小心翼翼的倒进其中一缸。
服务员快速赶回，两个人一起来到帝华厅。
帝华厅里宾客均已落座，文琼坐在主陪的位置上，脸色冷得吓人。
丁甯没理她，先给大家深鞠一躬，“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麻烦，待会我自罚三杯当做赔罪。”
她帮服务员给大家分海鲜汤。
主宾上坐着个西服革履的年轻男子，面容英俊，气质出众，应该就是弗朗克。
“这位老板，真是对不起，叫您久等了。”
弗朗克没看她，只勾起唇角浅笑。
席上的人有影视圈的大佬，有维纳斯的高层，不管认识不认识，路过身边先说对不起。
没有人会拒绝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大家都说没关系。
说话间，所有海鲜汤各就各位。
有老男人开始起哄，“刚才谁说的要自罚三杯了？”
马上有人附和，“对呀对呀，现在的小姑娘，酒量好着呢！”
丁甯咬牙起身，这时听见身边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
“丁小姐身体不适，就不要难为她了。”
为她挺身而出的正是弗朗克。
丁甯偏过头，正好遇上弗朗克的目光。
他绅士地点头示意，那一刻，丁甯感觉自己春心荡漾了。
晚宴结束，宝石蓝在酒店后门等丁甯。
孙正在车旁边掐腰站着，脸上的怒意好像被哪个杨伟的男人给绿了。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丁甯捂住脸，谄媚地假笑。
“是狗改不了吃屎”
孙正咬牙切齿骂人，“还好文经理顾大局，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
她笃定的就是文琼不敢声张，君耀国际酒店是孙家的产业，城南的君耀主要用来接待外宾，如果这种级别的酒店被爆出存在低级的管理漏洞，距离关门就不远了。
“就是我年少无知，一时冲动，那个，文经理还好吗？”
孙正瞪了她一眼，“在医院洗胃呢，看老板怎么收拾你吧。”
说话间，丁甯颤颤巍巍上了车。
“老板，我……”
孙郗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丁甯大气不敢出，乖乖坐好。
宝石蓝极速狂飙，逐渐偏离繁华的市区，路越来越荒凉，丁甯的心七上八下，那个杀人灭口的念头又占领高地了。
转来转去来到西郊，远远就能看见原来废庙的地方正在施工，挖掘机上的光芒像指路的灯塔，叫人心旷神怡。
施工现场被高高的铁板拦住，门口，安亦阳头戴安全帽和工人们交涉着什么。
作为黎念之遗嘱中的唯一委托人，他将全权负责小肉丁游乐园的后续工作。
他发现宝石蓝，一动不动盯着车看。
车外的人看不见里边，车里边的人可对外界一清二楚。
丁甯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闷地疼。
“不去打声招呼？”
孙郗突然开口，把丁甯吓了一跳。
丁甯摇头苦笑，“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说说看，你怎么确定不会被五星级酒店的保安抓到的。”
孙郗言归正传。
丁甯实话实说，“不确定，长这么大我都没去过几次这种级别的酒店，停车场也没去过，我纯靠赌，赌我能逃出生天。”
孙郗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眸难辨颜色。
“赌输了怎么办？”
“东窗事发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这期间我如果戴罪立功，老板您是会保我的。毕竟，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女朋友，永远没有事业重要。”
“没看出来，你对男人还挺有研究的。”
丁甯心说有个屁研究，不过是找小辣椒学过几招。
小辣椒阅人无数，把男人分为三六九等，什么事业型的冷血动物、要人命的精分恋爱脑，丁甯没天赋，连皮毛也没学到。
“男人嘛，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行了……”
孙郗的语气表明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所以，你地戴罪立功呢？”
丁甯干笑两声，其实她只会纸上谈兵，
整个宴会，她拢共和弗朗克搭上两句话。
“湾岛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真巧啊！我朋友有条狗也叫弗朗克。”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陌生的号码。她挂断，对方又打来。
孙郗好像预料些什么，示意她免提接听。
“嗨！丁小姐，我是弗朗克。”
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弗朗克约她明天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