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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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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客栈已过午时。
南荣魏阙生无可恋。
“师尊,我们回来了,快要饿死了。”
明姜云问道:“可有出现什么异常?”
南荣魏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晚钰未发现端倪,
“只是普通的拜神,除了礼节繁冗,并无异常。”
晚钰为了掩饰复杂的内心低着头。一本正经的朝桌子走去,又给三人到了茶水。
他缓缓开口道:“祭祀已经完成,师尊可有什么打算?”
明姜云看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他没忘记那个祭司所说的话----祭祀后的少年们要在十日内找到心仪之人并与之结为连理,否则暴病而亡。
若只是巧合便罢了,但是已经连续几年发生此事,而且事关两个徒弟的生死,那便要留下来查个水落石出。
“明日再做打算。”
南荣魏阙:“师尊是担心我们会被那个十日期限影响么?”
晚钰道:“许是偶然死于非命,碰巧又是参加祭祀的少年,才有此传闻。姑且不论这河神是否知道二人相爱,就算知晓作为神仙,也不能随意戕害凡人。”
南荣魏阙也认同晚钰的说法,作为修仙之人尚且不能随意伤及无辜,何况是神。
伤害凡人修为尽失是小,怕是要经历六道轮回,遭受千万倍的天谴。
夜半,明姜云睡眠及浅,听到南荣魏阙住的房间有声响,便立刻起身去过去查看,进门后发现房内空无一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南荣魏阙的修为虽说不上高深,但在年轻修仙士中已是佼佼者,能轻而易举的带他离开,那对方的修为必然在南荣魏阙之上。
会不会和祭祀有关系?明姜云正准备出门,看到晚钰进来了。
晚钰进来没见南荣魏阙,又看到明姜云严肃的表情便猜到有事发生。
他天生嗅觉敏锐,一进房间便闻到微弱的香味。
“师尊,这个味道......是河神庙沉香的味道!”
南荣魏阙从回来到吃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何况他有沐浴换衣,所以沉香不可能是白天祭祀的时候被染上的。
晚钰跟着明姜云来到河神庙。
夜色笼罩整个庙宇,漆红的大门显得格外诡异。
他们直接蹿到了河神庙正堂。
白天所见的河神石像映入眼前,一阵阵幽香窜进鼻中,有些安神催眠的效果。
晚钰突然感觉意识受限。
明姜云查看堂中并未发现不妥,转身对站在石像前的晚钰说道:“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晚钰突然一把抓住明姜云的手腕,幽幽的目光盯着他。
“师尊急什么?是不是不愿与我待在一起?”
明姜云看着眼前的晚钰面露笑意,说不出来的森然。
“晚钰?”
晚钰嗯了一声,将明姜云拉往怀中。
明姜云似又见到前世那个魂牵梦绕的人欲回抱住对方。
随后,明姜云眼神闪烁,手中早已用灵力化出一个匕首,刺向对面的晚钰。
只见对方迅速退出一丈开外,再看时,竟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
那女子轻启朱唇:“尔是何人,居然能化解我的驭魂术。”
明姜云:“在下明姜云,见过河神。”
被人认出身份的河神柳叶弯眉轻皱。
“既知我是河神,还敢如此放肆?”
明姜云:“并非我放肆,却是河神先掠走小徒在先。”
“区区一介凡人,能为我所用,已是他的造化。”河神笑意盈盈扫了一眼明姜云,“至于你,若是能随我心意,我便放过你。”
明姜云:“什么心意?”
河神指着远处一动不动的晚钰,
“我既已知晓你们的前世孽缘,便应当成全了尔等。若是你答应与他成亲,我便放过你们。”
明姜云忍住不生气,“这对你有何好处?”
河神:“我本是受世人香火供奉,若能促成一段姻缘,多少也能增加修为。你我有益,何不互相成全?”
明姜云:“我是男子,怎可与他成亲?”
“世人所求不都是希望自己能够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么?我这是为尔等着想。”河神说道,“算了,不答应也罢,郎君这般样貌,若是跟了我,要求所何,无一不应。”
“多谢河神抬爱,明某恐怕要让河神失望了。”
河神脸色阴沉,“尔等凡人,竟不识好歹,莫怪我手下无情。”
明姜云用灵力化出名为千寒剑的命剑。
修真人士的命剑是由灵力所幻化,有的人能幻化几种符合自身修为的兵器,而有的人幻化出来的武器不足以支撑片刻。关键是要看灵力的强大与纯净。灵力越强越纯净之人,所幻化成的武器威力越强大。
千寒剑在灵力的包裹中散发银色的光,剑炳携着凹凸纹理,一股寒气涌上整个河神庙。
“请赐教。”
明姜云挥动千寒剑,飞身跃起朝河神攻去。
“你偏要强出头,那我便成全你。”
河神说完单手捻作兰花指,倏然大堂出现许多的纸人,这些纸人像赋予了鲜活的生命,齐刷刷地朝着明姜云与晚钰攻去。
“糟了,忘记解开晚钰的符咒。”
明姜云左手灵力聚集朝着晚钰的点去,用来解开定身咒。
就在纸人进攻的一瞬间,明姜云环上晚钰的腰,将他带到门口。
“师尊?”
晚钰如梦初醒,看着自己靠在明姜云的怀中,又转头扫视四周,密密麻麻的纸人立在离两人两尺远的地方,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立起。
未等晚钰开口,明姜云放开晚钰,透亮的声音传来,
“晚钰,你去找魏阙,这里有我。”
“师尊小心。”
晚钰知道自己若留于此,只会让明姜云分心,于是立刻凌空划出一道保护屏障,打散门口的纸人向外面跑去。
明姜云的修为强悍,但是这并不代表所向披靡。何况对方是受了人间供奉的妖神。
若真的论起修为,自然是无法和她抗衡,但是世间万物皆有弱点,如果抓住这个弱点,再厉害的神也会一败涂地。
无数的纸人再次把明姜云围住。
明姜云将剑柄朝上,左手灵力汇聚到剑身,化作火光,点燃了纸人,火焰照亮了整个大堂,片刻后纸人化成了烟灰飘洒在半。
河神轻笑:“没想到你居然有两下子。”
明姜云也不犹豫,即刻将千寒剑抛向河神。并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不能够,若是动作慢片刻,自己的性命可能就要搭上去。
千寒剑虽没有正中河神的要害,却擦伤了她的脸,又重新回到明姜云手中。
自古以来女子是否注重自己的容貌,被明姜云伤到脸的河神愤怒不已。
恼羞成怒:“尔敢伤我?”
明姜云没有多言,快速提剑上前。
两人对战不过数招,明姜云已被河神打伤。
他忍住呼吸,让对方无法察觉到紊乱的气息。
如果继续恋战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死在她手中。但是她的弱点究竟在何处?
河神若想要掩掉妖气,又要增进修为,铸魂香是最好的选择。他曾在古卷中看到过有关铸魂香的描述,铸魂香是用龙骨练出来的供香,可以凝结生魂,以供修炼。
明姜云的脑中飞快的转动着,若真的是铸魂香只需要掐断香火即可。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明姜云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见他右手拿剑,左手捏住剑身割开左手,顿时血流如柱。
以血忌剑是修真之人最忌讳的事,人剑合一,剑断人亡。
他顾不得忌讳,过了这一关往后怎么样也未可知。
千寒剑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发挥最大的威力与明姜云共同面对这个危险的敌人。
明姜云立刻提剑朝着河神飞去。
河神挡下明姜云的招数,又击了一掌。
明姜云用千寒剑接住,往后退了数十步撞到大堂的柱子上,嘴角溢出更多的血。
他擦掉血后,飞身迎面而上,就在靠近河神的时候,突然倾身朝着香炉飞去,只见沉香被千寒剑削掉烟火。
沉香灭了。
“你......”
顷刻间,河神的身体像烟雾一般变得虚无缥缈,她怨恨的看着明姜云直至消失。
“看来真被我猜对了。”
明姜云收起千寒剑,擦掉嘴角的血朝外面走去。
刚到台阶处,意识模糊向地上倒去。
晚钰在河神庙的偏殿找到了南荣魏阙,他被打晕绑在椅子上,旁边守着的竟是祭司。
祭司看到晚钰一下子弹跳起来,慌忙拿着短刀架在南荣魏阙的脖子处。
“你不要过来,你......你想怎样?”
晚钰可没打算听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你早知道我会来此?”
祭司手握着短刀颤抖的抵上南荣魏阙的脖子。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最终,他扔掉手中的短刀,
“你带他走吧。”
晚钰内心无语:这也忒无语了吧,好歹我也是师尊的关门......咳咳咳......弟子。第一次救人这么顺利?好歹也要发挥一下男主的技能吧。
随后晚钰问道:“你与那女子是什么关系?”
“她就是接受众人祭拜的河神,名叫孟寅。”
“那你?”
“我叫钱尚,是碎雪镇人。年少时遇到孟寅便钦慕于她,那时候她并非河神,只是一个散修。为了飞仙,她便独辟蹊径,收取人的魂魄炼化来洗净妖气。”
“所以你们假借上元节祭祀挑选人质來作为她修炼的对象?”
“原本我们碎雪镇也有祭祀河神的传统,并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那些身死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应当知道如果想提高修为,除了天资外,那便是心身纯洁。若是能用心身纯洁之人的魂魄炼化,也必然会事半功倍。”
晚钰觉得这个钱尚脑子有问题,
“若是这样真的能够修炼成神,所有人也不必努力,只管去杀人。”
随后补充道:“那为何还会给十日来找心仪之人?”
“我答应帮孟寅挑选目标,条件是她不能乱杀无辜,所以才会宽限十日。”
“那参加祭祀的少年随意寻一个便可说是意中人,你们又如何得知他们是否真心相爱?”
“这并不难,”钱尚说道,“参加祭祀的时候心中若是有杂念,那他便会由自己的血进入到幻境。”
“什么幻境?”
“是孟寅制造出来能看清前生今世的幻境。凡是进入这个幻境的人,将不会成为我们的人选。”
“所以自从我们来到碎雪镇,就已经成了你们的目标?”
“确切的说是你。”
“为何只有我?”
“因为你的灵力纯净,若是能够吸取这么纯净的灵力,修为必然大增。”
“我师尊的灵力不是更强大吗?”
“孟寅无法离开河神庙,我的修为又太低。你师尊他怎好对付?”
钱尚一脸尴尬,看着昏迷的南荣魏阙,“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你的杂念太重,所以便选了他。”
“......”
晚钰想到自己的幻境,脸有些发烫。好在师尊不在此,否则他怎么解释都是死。
“不是说又十日的期限吗,为什么现在就动手?”
“因为你们祭祀完就立马离开了队伍,根本没有将十日期限放在心上。我便只能提前动手。”
晚钰上前拍了拍南荣魏阙的脸蛋,“师兄!”
南荣魏阙睁开眼看到钱尚,若不是被绑着身体早已跳起来了。
晚钰简单说了原由,便拉着南荣魏阙赶去大堂,却看到明姜云躺在正堂门口,浑身是血,左手的血还往外流。
南荣魏阙心急如焚,两步并作一步跑过去扶起明姜云,又撕开自己的衣袍为明姜云包扎。
晚钰眼神晦暗,若非钱尚说过心生纯洁之人是无法看到幻境,他真的要怀疑南荣魏阙是否喜欢明姜云了。
晚钰小心翼翼让明姜云靠在自己的背上。对南荣魏阙道:“你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自己背着明姜云朝客栈走去。
“晚钰。”明姜云在梦中似醒来轻声叫了。
“师尊醒了?我在。”
明姜云似乎没有听到答应,再次叫道:“晚钰?”
晚钰看不到背上的人是否醒来。
“师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姜云第三次叫道:“晚钰......”
晚钰这才发现明姜云根本没醒,只是无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
“晚钰......”明姜云似乎叫上瘾了。
晚钰明亮的眸子带着笑容应答着。
明姜云低语道:“晚钰,是为师的错。”
晚钰并没有听清楚,再问时明姜云已经陷入了昏迷没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