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偶》我啃啃啃啃啃

29、第 29 章

　　男孩的嘴巴夸张地动着，吹了个很大的泡泡，而后向这边挥了挥手：“Here，take the girls away.”
　　立刻有几个人跟了上来，几人去到同桌那边，几人来到棠棣这边，抬起了他们的身体。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棠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呆在棠棣手中等待机会。
　　“Well,Well,a doll,like Chinese?”一个男孩说道。
　　“Chaos, this 's a wood carving, not the fuck doll you fuck sister play.”另一个女孩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什么。
　　“Shut up,idiot,now it's mine.”回嘴的同时，男孩从棠棣的手中抓出了人偶。
　　男孩又说了句什么，棠渠完全处在担心与小主人分开的恐惧之中，故而没有听清，她努力尝试着附身到这些人身上，却发现无济于事，这些人大都不是好人，他们身上的恶太多了，棠渠没法附身。
　　男孩握着棠渠先一步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落下一句话要他们自己处理，他要带着这个精致的娃娃去玩一会儿。其余几名伙伴发出了几声抱怨，几巴掌招呼在男孩的头上，可他还是自顾自离开了。
　　棠渠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棠棣一点点远离自己，自己的身子被牢牢禁锢在男孩的手心中，不能有丝毫移动。
　　男孩松快地下了楼梯，路过前台的时候从那只白色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糖果，塞在了口袋里。前台的那个女孩不在，男孩径直出了门。
　　走到室外，男孩粗糙发黑的手指在棠渠的身上摸了个来回，看出棠渠的衣服是由木头雕刻出来的一体化的时候，男孩的脸色明显更差了，他低声咒骂着，本想给这个过分漂亮的小人偶换上一套内衣再和自己拍几组图片，可惜了。
　　算了算了，这样也行，男孩自我安慰着，多少可以赚一些钱。
　　他拐出了宾馆的前院，一辆车恰好驶过，马路上大量的尘土飞扬起来，弄得他本就脏兮兮的身体更加不堪。
　　男孩离开同伴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他们的酸奶和蜡烛之类的东西快要用完了，而今天一次性得手了两个女孩，必然需要补充一些耗材。
　　七拐八拐之后，男孩跨越了两条马路，穿行到另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街区内。
　　他轻车熟路地绕到了挤在几家店中间的一家标着“杂货铺”字样的商店里，掀开那发黄的塑料门帘，男孩打了个喷嚏。
　　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将目光投向坐在最前方的那个中年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发胖，白色的脸庞像泡大的墙皮，但若是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的眉眼与宾馆前台的那个女孩极为相似。
　　“New cargo?”女人吸着鼻烟，半眯着眼粗着嗓子吐出这样一句话。
　　男孩似乎不太情愿搭理这个人，顺手将棠渠放在那张脏兮兮的玻璃柜台上，而后一头钻入了只允许一人通行的货架之间。
　　棠渠呆呆地立在柜台上，透过这层覆盖了黄色污渍的玻璃她能看到柜台里面放着的是鞭子铐子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有锈迹，像是存放了多年没有卖出去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害怕，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放大的皱巴巴缩水的大鼻子，那个女人正凑近观察着棠渠，故意喷出一口烟到了她的脸上。
　　棠渠有点生气，她意念动了动，屋子深处的货架晃了晃，几件商品从上面掉了下来。
　　果然，店里传来了几声惨叫，带棠渠来的那个男孩发出了几声诸如“son of bitch”之类的咒骂。
　　那女人当然不能继续坐在这里了，她含糊地说了几个词，跟着走进了商店内部，跟着查看男生的伤势。
　　男孩的额头上渗出鲜血来，他借着这个机会要求女人将这些东西不加价多租给他们几天。女人虽然生气，但还是骂骂咧咧地答应了。
　　男孩笑了起来，跟着抱起所有商品到达了柜台前。
　　他将那堆东西堆在了柜台上，棠渠被挤开了一些，她盯着那一坨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破破烂烂的布料，还有几个脏兮兮的道具，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啊。至于那些东西为什么生锈，棠渠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些东西当然不是因为卖不出去而积存太久，只是因为店铺的顾客大多选择租借而不是购买。
　　女人抄起一个大塑料袋，将摊开的那堆东西塞了进去。
　　男孩一直在摆弄手机，最后才询问了一个价格，而后从口袋中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了柜台上。
　　他接过塑料袋，转眼瞅到角落里的棠渠，一伸手将小人偶一起塞进了塑料袋里。
　　棠渠本应该在最上层勉强能看到外面的光亮，谁知这个男孩担心人偶掉出去，于是干脆地用手将她向里面塞了塞。
　　浓烈的陈旧的酸臭味直冲天灵盖，棠渠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物件，黑色的网纱，白色的蕾丝，红色的丝绸上还沾染着白色的不明液体。
　　棠渠满脑子都是小主人，她不要在这个地方继续呆着了，她多想回到棠棣家里继续睡在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床上。
　　临走的时候棠渠才想起来自己不能放过每一个可以附身的人，她真是被吓坏了脑子，竟然忘记还要救两个女孩这件事。可惜，这个女人依旧是恶人，她现在的能力无法让她附身在上面。
　　棠渠焦急万分，若是男孩回到那个宾馆，她所能见到的恐怕都是恶人，这样她将只能做一个普通人偶，而她能制造出来的小虫子恐怕不够看。
　　幸运的是，男孩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个汉堡套餐，坐在那里开始玩手机。
　　期间男孩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前台那个女生就坐在了他对面，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男孩将自己咬了一半的汉堡递了出去，当然，他的手被前台女孩拍掉了，棠渠听到男孩笑着称呼女生为“Cara”，还要她不要介意，不然就给她也拍照片。
　　Cara看起来十分介意拍照片这件事，她因沉着脸色接过了那半个汉堡，咬了一小口。
　　棠渠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她集中注意力在Cara身上，几秒钟后，意识动摇，再次睁开眼，她的对面变成了男孩那张笑得灿烂的脸。
　　她心中一阵狂喜，竟然成功附身在Cara身上，她有机会救出小主人了！
　　紧接着，棠渠便听到男生喊自己快吃，她这才皱起了眉头，刚才太过冲动了，早知道晚一些再附身了，她还要忍着恶心吃掉那个男孩沾满口水的半个汉堡。
　　“唉，不是我吃的，不是我吃的，是可怜的Cara吃的。”棠渠给自己洗脑，而后咬了一大口。
　　棠渠吃东西的速度比Cara快多了，况且她对于这种垃圾食品很是喜欢，很快便将餐桌上的食物都扫荡干净。
　　她心满意足地捏着冰激凌的小杯子悠哉游哉地问男生什么时候回去，自己还有账务没有处理好。
　　男孩立刻站起身，提起了袋子，示意他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棠渠立刻伸手从袋子中取出了人偶，用纸巾擦了擦人偶，而后夸张地对人偶的外观表示了赞美。
　　两人一齐离开了这家商店，向着宾馆的方向走去。

　　棠棣只觉得意识有些涣散，她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草地上，上方是一大片深绿色的树叶，那些椭圆形的树叶厚厚的，上面的密实的绒毛清晰可见。
　　“嘿，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棠棣一惊，她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但她却自然地认为这个声音属于棠渠。
　　她向着左侧望去。
　　不到一拳的位置是一张白净精致的面孔，上面的细碎的绒毛和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一些金色的阳光落在了这张瓷器一般的脸庞上，整张脸都沐浴在圣洁的光芒中。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风都静止了，棠棣忘记了呼吸，她当然记得这张脸，这张深刻印在她脑海里的脸。
　　那双棕色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庞，黑色的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正凝视着自己。
　　棠渠看着小主人呆傻的有些可爱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继续唤道：“姐姐。”
　　棠棣只觉得鼻腔，不止鼻腔，整个头颅都有些发热，她一定是在做梦吧，棠棣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精致如同人偶的女孩。棠渠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梦境中，棠棣用“不梦枕边人”之类的说辞来安慰自己。
　　棠渠伸出手，轻轻拉住棠棣的手，将她带向自己的左胸口。
　　被爱就会疯狂长出血肉。
　　棠棣有些心猿意马，她很少愿意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而与眼前女孩的接触却让她感到愉悦，就像是溪水淌过皮肤泛起涟漪，所有的柔软和热度都恰到好处。
　　“我有在心跳哦。”棠渠冲她眨了下眼，按着她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棠棣的手掌和那层柔软的布料贴得更近了，她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颤动，她茫然地抬眼，恰好撞入棠渠的眼瞳。棠棣不明白心脏的跳动对于棠渠来说有什么样的重要意义，但她还是沉迷地感受着。
　　“心跳。”棠棣嘴唇轻轻蠕动着，吐出了这两个字。
　　“是的。”棠渠点了点头，脑袋向这边凑了凑，软软热热的脸蛋就这样贴在了棠棣的脸上。
　　棠棣不由得心跳加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和棠渠接触的那边身子上，她极力地克制身子的颤动，但她发现无济于事。
　　“别紧张呀姐姐。”棠渠撑起了上半身，脸庞移到了棠棣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