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谁对谁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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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胡不为道：“景天将军她……”
白檀说：“景天将军是很好的，她没有猜到沈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是她的错。”
“她从来都是个很体贴的人。”白檀道：“虽然沈玉形容狼狈，似乎有不如意之事，但谁能猜得到她短短时间做了那样大事，连师父的命都给填进去了。”
“她只见沈玉心情不佳，似乎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她自然就也不问了。”
金光羽抓着头发，感觉心情非常崩溃。
他着实不想人前说这些话，但到底还是忍不住：“沈玉她是个白痴么？”
白檀惊讶地往他这里看过来，他不是一直都坚持认为沈玉必有苦衷，极力为沈玉平反，连师父的声誉都顾不上了？这种时候竟然说的出来这种话……
金光羽一拳锤在掌心：“她难道觉得小红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就会瞧不起她？还是立刻就和她翻脸，一箭取走她的性命。”
白檀心说，她难道不会么？
她正想着，忽然又看见金光羽含恨往她这里看来，眼见他的愤怒，白檀心中一惊，默默往后退几步。
“你确实会这么做。”金光羽冷冷地说：“小红是不会这么做的，她真的应该多相信小红一些。”
白檀道：“景天将军是要做柱国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私情就放过国之罪人。”
“沈玉不是国之罪人。”金光羽道。
胡丞相沉声道：“不管她到底为谁所操控，陛下，你不要忘了这金光王朝，究竟是为何有过去二十年之和平。”
“因为金光王朝有真仙庇护。”
“自古以来，一个朝廷的寿命，顶多也不过三百年。先帝继位之时，金光王朝已绵延二百年，先帝乃中兴之主，振武扬威，平定天下，到三十年前，也有武吉之乱。”
“凡天下王朝，总有其寿。自古以来没有永不倾覆的皇朝，这条铁律，是因为云流君被打破的。”
“沈玉杀了云流君，这是事实。”
“她是国之罪人，她不只是国之罪人，更是天下之罪人！往后王朝倾覆，生灵涂炭，因云流君之死而起的所有争端……都少不了有她的罪过。”
金光羽道：“你未曾见到那盘踞东都的黑兽？邪气冲天遮蔽生机……你既然已经见到那般景象，怎么还不知道体谅沈玉的困境。”
胡不为道：“若是云流君还在，别说只是区区笼罩了整个东都的黑兽，就是整个天下，都被那无边无际的星空巨兽吞入肚中，又有何惧？”
金光羽看着胡不为这样说来，竟然听到一旁的人群当中，还有许多人点头称是。
他不由笑了。
“你们竟然真的没有发现么？那人群中，白银为骨，伪作人形的……全是吃过师父丹药，起死回生之人。”
白檀脸色一边，连忙叫道：“慎言！”
金光羽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也是随师父施过丹药的，他们看不出来很正常，你应该是昨天就认出来了的，那些银骨伪人……都是吃过师父丹药的死人。”
闻言，胡不为脸色大变。
身后群臣百官，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檀道：“……你真的要为了沈玉，毁了师父么？”
金光羽道：“师父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毁了他？”
“他人虽死，还有死后清名！”
金光羽道：“人都死了，还要死后清名有什么用。”
白檀惊道：“那沈玉也死了，你要她死后清名又有什么用。”
金光羽：“……”
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百官都不敢说话，只有绫罗见金光羽几句话脱口而出，被白檀将住了，插话为他解围：“现如今事情早就不仅仅是沈玉和云流仙师之间的事情了。”
“谁对谁错，现在没什么好说的，真相不明，命途叵测，还是先继续往下看吧，最起码，那白天明的底细，恐怕只有沈玉记忆中能有，只是我们自己猜，是万万猜不出来的。”
胡不为道：“沈玉的事，从来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事。”
“此事牵扯越来越广……”胡不为道：“如果说从一开始就直接给沈玉下葬，她死之后，一切都不提，就这样让往事随风消散，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但既然观心照影已经启动。”胡不为冷静地说：“陛下选择了真相，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现在就开始评判谁黑谁白谁错谁对，未免都太早了一些。臣，只有一个请求。”胡不为对金光羽深深地行礼：“金光王朝，因有真仙庇护，才是天命所归。”
“无论真相如何。”胡不为沉沉道：“云流君必须是光风霁月的纯善真仙。”
金光羽看向他，缓缓说道：“让我说的直白一些，你觉得……没有了真仙庇护，天命所归，这金光王朝，立刻就要倒塌了是么？”
胡不为叹了口气，道：“那倒没到那种地步。”
“那你在说什么呢？胡丞相。”金光羽唇边挂起一个讽刺的微笑：“我师父是善是恶，是黑是白，到最后所有一切揭晓之际，总会有一个公正的评价，你又何必还未曾见到事情的全部真相，就盲目以为他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纯善真仙？”
白檀道：“眼下已经很清楚了……师父和沈玉，他们两个人的名声，你只能保住一个。”
要保沈玉，就只能舍掉云流浪破。
要保云流浪破，就必须舍掉沈玉。
金光羽轻笑一声：“名声。”
“哈哈，这种东西。”他凝望着白檀：“你为什么会觉得名声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因为对你来说，名声比一切都重要是么？胜过你和沈玉从小青梅竹马，更胜过……真相。”
金光羽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景天将军知道师父死了，立刻就会和沈玉划清界限。”
“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哪怕和沈玉从小到大相伴共处十几年，都看不清楚沈玉是多么简单的一个人，看不明白她的本性本心究竟是黑是白么？”
金光羽又歪歪头，他的目光钉在白檀身上，如同寒冰一般。
“不，我不应该小瞧你的能力。你不是那种看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
“你是文官，你要比武将更懂得识人用人。”
“你不是不知道沈玉的事情必有隐情。”
“你只是不在乎。”
“你选择了最正确的那条路。”金光羽拍了拍手，称赞道：“你做的简直太正确了，谁也挑不出来你的错误，就连我，身为一国之主，我也不好说你做错了，毕竟沈玉是罪人。”
白檀脸色惨白。
金光羽只是又笑了起来。
“真正的选择从来不是沈玉和师父，而是她和你，你用她给你的东西杀了她，那就只有让她一错到底，你才能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谁对谁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