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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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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哚!——哚!——”清脆的竹漏声回荡在塔矢家优雅的日式庭院中。
“小亮,来尝尝这个,妈妈学了很长时间哦。”
“哦,是。”塔矢亮吃了一口,微笑道:“泡菜很好吃。韩国好玩吗?”
塔矢明子一愣,泡菜?明明是糖醋鱼啊,难道调料放错了?尝一口,又酸又甜,没错啊,是这个味道。
“父亲,母亲,我吃饱了。”塔矢亮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不等母亲回答就放下碗筷,准备离开。
“小亮,你怎么了?”塔矢明子担心地看着儿子,本来取消了去韩国的计划,提前回了日本,没通知小亮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
“不,我很好。”塔矢亮低下头,真的,很好,四年都这么过来了,这样小小的打击难不成还会击垮我吗?塔矢亮刻意不去想寓言里那只被最后一根草压死的骆驼。
“小亮,我们俩很久没一起下棋了,陪我下一盘。”一直不说话的塔矢行洋突然开口道。
“可是,阿哪达……”塔矢明子忧心忡忡,小亮明显心不在焉,就算自己对围棋一窍不通也明白在这种状况下是没办法下棋的。
“小亮,作为棋士,应该有在任何情况下也能下棋的本能。”
“是,父亲。”
……
房间,所有的家具蒙着蓝布。
少年抱膝坐在角落,走过去,轻轻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少年的头顶。
突然,腰上传来一股大力,痛得闷哼了一声。
“别丢下我,别像他们一样丢下我,我只剩下你了……”怀里少年的声音闷闷的震得胸口发痛。
“不,不会。”
“他们也说不离开的……”
“知道么?我爱你啊……我和他们不一样,别想摆脱我。”
“别反悔……”
……
……
大雨,暗巷。
一个人紧紧抱住另一个人,好像要把对方嵌进身体里。
雨声中夹杂着哽咽的声音:“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幸福……要快乐……你要幸福快乐地过每一天……只有这样……我才会幸福,你答应我……”
“如果这样你就会得到幸福的话,我答应你。”
……
“小亮,没必要继续了。”
“是,父亲。”
“小亮,你为什么这么犹豫?你到底在怕什么?”塔矢行洋语气严厉。
是,我是在犹豫,我在怕,进藤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快看不到他了。我很怕,怕得浑身发抖,怕得心都拧了起来,却无力做什么。
“小亮,这是你的棋吗?!”塔矢行洋突然暴喝一声。
如当头一桶冰水淋下,塔矢亮浑身一颤,抬头道:“是,这是我的棋。”
“我的儿子,塔矢亮,是个最出色的棋士,他认定了就永远也不会退缩,那是你吗?”
“是,是我。”塔矢亮的绿眸亮了起来,是的,我是塔矢亮。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我明白了,父亲。”一顿,“父亲,我要出去一下。”
“嗯,棋院那边我会替你请假。”
“谢谢您,父亲。”塔矢亮鞠了一躬,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进藤光,你能摆脱任何人,但是你不能摆脱我,因为我是塔矢亮。
一直等在外面的塔矢明子忙走了进来,“阿哪达,小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
塔矢行洋慢慢的收拾棋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放心吧,他毕竟是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塔矢明子立刻回道。
“嘀嘀嘀……”
“我是进藤光。”
“你要的东西我查好了,已经发到你的邮箱。”
“辛苦了。对不起,让你做这种事。”
“少假惺惺,我还不了解你吗?快点把钱转过来,我们之间就清了,可别赖帐。”
“我知道,钱已经划进你的帐号,我也不想欠你人情。”因为根本没有机会还。
“嗯。”那边似乎沉吟了一下,“哎,小心点。”
“嘟——嘟——……对方已挂机。”
“啪”合上手机,进藤光自言自语道:“三谷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顿了顿,“呵,差不多可以收官了,再坚持一下,进藤光,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