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猫妖大人吃的心满意足,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太监肖何引着几人进来,笑着说道:“诸位大人请进,殿下正在沐浴,各位稍坐品茗,待殿下出来再行奏对。”

      池牧还没回头,就听身后有人“咦”了一声,打趣道:“殿下好兴致,还养了一只猫儿!”

      一只大手抚上来毫不客气地摸了一把。

      池牧:???
      猫妖大人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喵喵喵!
      没看见本座脖子上挂着金锁锁嘛,本座可是有编制……有人供奉的猫猫了!不能乱摸的!

      池牧龇牙咧嘴地拧过身子,作势欲咬,那人似烫着似的缩回手,挑眉打趣:“哟!还挺凶!”

      池牧仰头,只见眼前站着三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而摸它的那个约莫四十岁,身材略显发福,颌生美髯,脸上笑眯眯的却让人喜欢不起来,一看便是浮于表面的官腔。

      这人便是巡漕御史。
      他身旁两人则是户部侍郎、许州太守。

      这三人去岁奉命前往宁州,彻查宁州太守贪污一案,忙碌了两个月,方尘埃落定。
      因着陛下将此事完全交给萧虚处理,他们抵京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上报。

      巡漕御史笑道:“这气性,看来是摸到小母猫了。”

      ???
      tui!我是公猫,公猫!

      池牧张嘴就骂骂咧咧,骂到一半被人从身后捞起来,白玉般的手捂住它的嘴,清冷的声音淡淡道:“猫儿,安静。”

      是萧虚。
      他沐浴完毕,浑身寒气消散,原本苍白脸颊终于透出几分红润,只见他摆手示意三人不用行礼,抱着猫儿走到主位坐下,“乖乖,不要闹。”

      池牧:“喵喵喵!”
      本座没闹,是他羞辱我,骂我娘炮!

      “嗯嗯,知道错了就好。”
      萧虚摸了一把它的猫头。

      池牧:“……”
      淦!你又听不懂猫话!

      池牧气急,它怒气冲冲地一脑袋扎进人类怀里,不想理会这个人类了,毛绒绒的屁股生气地一起一伏,活像雪白松软的馒头包子。

      萧虚忍俊不禁。
      其实他在里头早就知道这猫儿为何生气了,只是看它活泼可爱,忍不住逗一逗。

      他单手抚摸猫猫后背,抬头单刀直入问道:“宁州太守贪污一案如何?”

      那三人脸色立刻肃穆,户部侍郎胡清上前两步,呈上手里的折子,敛容严正道:“回禀殿下,宁州太守柯士为贪污一案属实!柯士为任宁州太守九载,心术不正、虎饱鸱咽;逼供之后,在其所招供各处搜查出白银四十万两,被私占的良田数亩,美宅数座,并其余珠宝珍品……”

      萧虚一边听胡清禀报,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折子。

      三年前外蛮入侵,为了克敌制胜几乎耗空国库;后因门户之故,陛下决定迁都南安,如此一来银子就不够用了。

      此时有言官弹劾宁州太守克扣赋税,明明任职九载,所缴税收不及原先五载的总和,朝廷遂钦差前往查明。

      萧虚翻了一遍,视线落到最后一页某处,双眉一蹙,抬起头问:“宁州于海口相接,上扼海路、下接河川,又从旁监管盐司,互相制衡;这么个肥差,盐税与津税(水上过渡口.交的税)怎仅有十万两?”

      巡漕御史班鲁禀道:“回殿下,柯士为于海关贪墨的银子不止十万两,但其作风奢侈,自里头挪用不少盖了豪宅美院数座,是以账目略显单薄。”

      萧虚平静道:“刑部审讯过没有?”

      班鲁深深埋下头,“刑部未曾审问,柯士为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便畏罪投江自戕了。”

      萧虚沉静片刻,轻轻合上折子,“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三人拜礼离开。

      殿内顿时空下来。

      萧虚‘啪’地一声将折子摔在案上,冷笑一声,“这班鲁越发猖狂,柯士为谨小慎微,哪怕花钱也使在暗地里,那几座俱是前朝的院落,翻修值得几个钱!”

      柯士为一案一共去了三个钦差,每人分别负责不同的方向。

      按理说柯士为贪了那么多钱财,缴获的赃款应该比明面上的公簿要多,户部侍郎和许州太守能交得出多余的赃款,唯有班鲁竟然交不出几个银子!

      哪怕是查贪赃案的官员,也有可能将赃款贪污。唯有班鲁任巡漕御史多年,手脚也没多干净。
      此次涉及迁都,任何人都贪不得这银款,哪怕贪了也得含血吐出来!

      萧虚自书案旁取了新的折子,提笔蘸墨将此事述出,撇去班鲁疑似贪污不谈,随后换来肖何,吩咐道:“将此事呈报丞相。”

      肖何埋首恭敬接过,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萧虚另一只手取来一物,登时心头一惊,视线忍不住紧紧盯着。

      那物儿也是一张纸,通身玄黑、金边缀蕊,金贵中透着几分神秘。萧虚另蘸了金墨,提腕在其上写下两行字:

      ‘柯士为贪墨一案’
      ‘班鲁’
      “疑贪”

      ……

      三行字字遒劲有力,肖何只觉心头重重一沉!

      就在这时,一只猫爪猛地按上那张纸,池牧好奇地探出头,“喵喵喵?”
      这是什么东西?

      “乖,这是不好的东西,不要碰。”萧虚抓住它的爪子,转手将黑纸交给肖何:“将密令送往父皇处。”

      轻飘飘一张纸,落在掌心如有千钧重,肖何面上如常,手却在发抖,躬身退下。

      池牧见黑纸被拿走,便觉无趣,萧虚捏了捏它雪白的爪子,“还生气呢?”

      池牧抽回爪子,不想理他。

      萧虚忍不住一笑,“前来碧华宫的大多都是臣子,不可无礼,下次不许再这般莽撞了。”
      顺着,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这猫儿取过名字,不禁道:“我向你道歉如何,给你起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做赔礼?”

      威武霸气?!
      池牧抖了抖耳朵,顿时来了兴趣,扭过身子仰起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萧虚垂眸与猫儿对视。
      池牧有一双很清澈的碧眸,哪怕修行千年,眸子里半点不沾染俗世并岁月的痕迹,像春日的清水,世间再找不到比这更清澈的东西。
      萧虚无比清晰地在里头瞧见自己的倒影。

      萧虚突然福灵心至,“叫娇娇吧。”

      娇娇,皎皎。
      希望它一生娇气无忧,干净明澈。

      骄骄?
      池牧肃容沉吟,必定是取骄傲神气、意气风发之意。
      不错!符合我这般威武霸气的猛兽。

      “喵~”
      池牧软软地吻了吻他的下颌。
      嗨呀!我们做猫猫的呢,自然不会和人类计较!

      柔软的初感略过下颌,萧虚忍不住一笑,“你这么精乖,倒是不枉我冒险留下你。”

      池牧:???
      嗨呀!就得罪一个六皇子,有什么好冒险的?我们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见你这么快活,一会儿带你去一地方,倒也不怕你受到惊吓了。”

      池牧:???
      惊吓?
      什么地方那么恐怖,竟然还会让本座惊吓?!

      池牧满脸稀奇,萧虚已经搂着他起身走出殿外,上了辇轿,吩咐道:“去往玉坤宫。”

      萧虚自册封太子之后,便搬至东宫居住,每日只需按例给皇后请安。而今日他前往玉坤宫,除了请安,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只猫。

      一人一猫到时,日已正午。
      玉坤宫乃皇后寝宫,因着杨皇后根本不受圣宠,整座宫殿略显简约清冷,沉寂得几乎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池牧被箫虚抱着进了殿内,就听一道淡漠女声说道:“原来是太子到了。”

      池牧耳朵抖了抖,循声望去,就见摆满膳食的梨花檀木桌后坐着一华美妇人。她约莫三十几岁,身披华服、头戴凤冠,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庞冷冰冰的,看人时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不止声音。
      就连这股淡漠的性情也与萧虚别无二致。

      池牧有些狐疑地盯着杨皇后——奇怪!明明是母子,怎么这人见了儿子半点没有喜乐,表情比冰雪还要冷?

      池牧不知道的是,冷才是这母子的常态。
      甚至连萧虚都记不清母亲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笑过,似乎从他记事起,对方一直就是这高大奢华宫殿中的一抹冰冷阴影,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只有数不尽的教条和冷酷的手段。

      他们没有感情。
      只有残酷而不对等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生命压制。

      杨皇后冷冷淡淡地扫了池牧一眼,对于儿子突然带一只猫进来没有任何反应,“你来的正好,与我一道用膳。”

      池牧蓦然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紧,随后箫虚跪了下去:“儿臣向母后请安,今日特来向母后请罪。”

      杨皇后沉默几瞬,仿佛悉知什么似的,叹了一声:“为了这只猫儿?”

      池牧猫眼儿一下瞪圆了——
      关我无辜猫猫什么事?!

      “是。”箫虚却果断应道,“因着这只猫儿,儿臣今日与六皇弟起了冲突,有违母后“兄弟之间应当恭俭礼让”的教训,此为其一;猫儿毓秀可爱,见它负伤一时心软擅自收养,此为其二。”

      “好。”杨皇后长舒一口气,“来人,将鞭子拿来。”

      池牧浑身绒毛都竖了起来——
      鞭子?!
      什么鞭子?!

      萧虚察觉到怀中猫儿不安的情绪,微微搂紧安抚道:“娇娇,不怕,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池牧:???
      忍?
      忍什么?
      你要我这么聪明可爱炫酷的猫猫忍什么?!

      池牧直觉不好,疯狂挣扎起来,但萧虚死死地将它按在怀里。与此同时,杨皇后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倒刺银鞭,遣退宫内所有宫人,缓缓走到一人一猫身后,高高扬起鞭子,重重挥下!

      ‘嘶啦’!
      长鞭如蛇张开獠牙,狠狠撕咬在背躯上,皮肉登时裂开一道口子,殷红鲜血渗出。

      “喵————!”
      池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来人呐!救命呐!杀猫了,有人要杀猫……咦?怎的身上一点都不痛?!

      池牧一愣,随后意识到什么,瞳孔猛然一缩,愈发奋力地挣扎起来!

      “喵喵喵——”
      该死的!竟然敢打供奉本座的人类!快放开本座怼死她!!

      萧虚温柔但不失强势地控制池牧的挣扎,他脸色苍白,任由鞭蛇咬烂他的后背,凑到池牧耳边轻声安慰,
      “乖,母亲不喜欢我养小宠,我先受了她的罚,她就不会背着我将你害死了。”

      淦!
      养一只猫猫也要受罚吗?这是什么道理?!

      池牧满腔怒火翻涌,那鞭子一声一声砸在萧虚背上,也一鞭一鞭凌迟在它心头。它仅仅是想找个人类供奉,但它根本没想到萧虚竟是要因此付出代价!

      鞭打还在继续。
      萧虚牙关绷紧,背上宛若有猛虎撕咬,他的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滚着鼓鼓发胀的脑门淌下来,峻骨挺直的身躯撑出一副不屈的模样。

      萧虚为杨皇后所出,自他记事起,杨皇后就不得圣宠,她将殷殷期盼寄托在萧虚身上,要他明德惟馨、要他兄友弟恭、要他处处无暇——箫虚变成了母后手中的一座木偶,按着对方的心思被雕琢,只要箫虚稍有出格便会受到严惩,对这种酷刑,萧虚早就习以为常。

      ‘撕拉——’第十二鞭!
      萧虚身形忽然重重摇摆一下,他单拳击地定住身体,头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身后的滚烫疼痛他渐渐感受不到,体内深处另有一股刺骨的阴寒如刀割般渗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疼痛叫嚣着撕扯他的身躯,但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他却猛地睁开了眼,墨眸中烧出一团炙热的火来。
      不屈的、桀骜的、生硬的……烧灼着深潭般的墨眸,冷静而狂傲。
      他仰头直视玉坤宫殿上方高悬的匾额,眼神凌厉而锋锐,突然,他唇角一挑,对着虚空发出一声挑衅的嘲讽。

      整整三十六鞭。
      直到身后的抽打停歇下来,萧虚闭了闭眼,昏暗阴影中,没人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是什么,只见他踉跄着缓缓直起血淋淋的身子,晦暗不明地侧脸看向杨皇后,“母亲打够了,儿臣退下了。”

      脊骨挺直、语调冷静,半点听不出刚受过一场酷刑。

      杨皇后有些气息不稳,她没想到萧虚竟这么冷静,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地回答:“嗯。这次仅是小惩,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萧虚微笑着接完她的话,随后视线下滑落在杨皇后略微发抖的手,讥讽地笑了笑,“母后身娇体弱,下次打人这种粗活儿,还是让宫人来吧,何必累了自己。”
      说罢,也不管皇后是何表情,抱着池牧转身走出玉坤宫。

      萧虚步伐不急不缓,似乎背上淋漓的伤对他毫无影响,直到上了撵轿才失力倒下,一直被他锁在怀中的池牧“扑通”一声摔下来!

      “喵喵喵!”
      池牧急得团团乱转,跳上软座正欲查看萧虚的伤势,然而甫一打照面登时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这人怎地浑身冒着黑气?

      只见萧虚双目紧闭侧躺软座上,源源不断的黑气自紧蹙的眉间溢出,如蛇般盘旋缠绕张牙舞爪散逸而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上次散得太快没看清,眼下这黑雾张牙舞爪,池牧终于分辨出这股气息——丧病之气。
      得此气者,无一不是病入膏肓、积重难返。

      它知道萧虚身体虚弱,但它没想到萧虚竟病得严重。

      箫虚神志浑噩,汗水浸透眼睫,视线一片模糊。
      今晨未解的病痛叫这酷刑一激,砭骨病痛登时如决堤潮水倾覆而来,每根神经末梢都叫嚣着痛苦,将他重重压垮!
      听到池牧着急的叫声,他仍是强撑着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安抚道:“没事的,不是第一次了,修养几日就好了……”

      池牧:“……”
      它心绪有些复杂,活了千年才眷养猫生中第一个人类,它没想到对方会因此受罚,更没想到的是这人类竟然被罚得心甘情愿,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它。

      池牧深吸一口气,竟觉得心口有股酸涩的情绪翻涌上来,刺得发疼。

      它到底是没负气到去折回去和杨皇后干架,而是缓缓挤进萧虚的怀里,和他冰冷的身躯紧紧相贴,仰头软软地亲了亲对方:
      嗨呀!
      别难过了,你的母后不是东西,但是有我猫猫在,本座会陪着你的!

      *

      萧虚虽然说修养几天,可到底没能如愿。

      一人一猫回到东宫,池牧急得在萧虚脚下打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处理完伤口,敷药敷到一半时,肖何踏着月色回来了,还带来了回信。

      还是那封玄黑金蕊的折子。

      萧虚接过打开一看,池牧也跟着凑过去看,只见在萧虚写下的三行字下面,又新添了三行回复——
      “必贪”
      “今夜”
      “杀”

      萧虚脸色一沉,沉声道:“我知道了,行动吧。”

      池牧:?
      你知道什么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超出池牧的认知,只见随着萧虚一声令下,宫殿内“唰唰唰”地出现一群黑衣人,齐齐对着萧虚行礼:“主子。”
      萧虚点点头,强撑着换上夜行服、戴上银面具,转身的刹那,一排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差点闪瞎池牧的猫眼。

      池牧:???
      你们还玩美少男大变身的?天色那么晚了你们抄着刀子干什么?!

      池牧大为震撼,它突然明白过来这可能是皇室的某个暗部组织,趁着夜黑风高要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就在这时,萧虚抱起池牧走到书案后,打开墙上的暗格,自言自语般安抚道:“好娇娇,我离开一阵,委屈你先藏起来,免得教母后扰了你……”

      ???
      池牧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它挣扎着要跳出萧虚的怀抱,“喵喵喵——”
      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劝你冷静!!

      话音未落,一块手帕突然自身后捂住它的口鼻,池牧一个不察吸进诡异的气体,登时头晕目眩,整条猫软下来,眼皮控制不住地沉重。

      意识昏沉间,它感觉自己被萧虚塞进幽暗的柜子里,柜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萧虚还在安抚:“乖,我很快回来……”

      池牧简直要咆哮——
      你特么还在受伤知不知道!大晚上要去哪里蹦迪?!

      但它到底没能说出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少爷、来玩呀……”

      “咯咯咯,少爷醉了!”

      “少爷这就醉了……”

      吵闹而娇腻的声音回荡耳畔,鼻尖萦绕一股令人作呕的齁甜气息,熏得人胸腔翻涌。

      唔。
      好吵。

      池牧难受地皱起眉头,费力地睁开眼,如昼烛光撕裂视线,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皮,头晕目眩地撑起身子,眼神迷茫地环顾一圈四周。

      他正身处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手边是摆满酒壶的矮案,身下是铺满锦绣的软榻。
      四处垂满罗绫软帐,几道曼妙的身影于帐后妖娆舞动,极尽魅态,看得人欲脉偾张。

      嗯?
      这是哪里?

      池牧还有些迷糊,就在这时,帐后突然有一人冲出来,扑到池牧怀里,小拳拳猛锤他胸口嘤咛发嗲,
      “少爷少爷,怎么不和人家玩嘛!”

      池牧差点被这小炮弹锤吐血,想要将人推开,不料伸手却是不受控制地将人揽进怀里,嘴里调戏道:“倩公子想玩什么呀?那糟老头子今夜要在庄里销赃,没空管这儿,本少爷能玩儿一夜!”

      呕!
      好油的腔调!

      池牧一哆嗦,紧接着浑身僵住,发现什么似的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等等!
      他能说人话了?!!

      震惊中,池牧竟然瞬间取得这具身体的主导权,猛地推开怀里的人,一跃而起,快步冲到离他最近的铜镜面前——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衣衫凌乱、袒胸露乳,苍白的脸庞浮着两抹迷醉的酡红,眼下还挂着黑眼圈,有种纵欲过度的颓然感。
      而此刻,这双熊猫眼正愕然地与池牧对视。

      靠!
      他变成人了?!

      “少爷,你推我做什么?!”
      无辜被推倒在地上,粉面猴腮的小倌幽怨地抬头,下一秒眼前缭乱,一只手揪着他的脸颊狠狠一拧!
      小倌:“嗷————”

      池牧问:“疼不疼?”

      小倌泪眼汪汪,
      “……疼。”

      池牧:“……”
      靠,不是做梦。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