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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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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再出来时，几人倒是有说有笑，华明导演脸色如春风过境，一扫阴霾。
华明先一步出了房门，全妆的沈慕青和苏雅云一前一后鱼贯而出，朝布好的背景这边走来。
负责流程管理的那位“络腮胡”摄影师，边看排期表边对苏雅云说：“苏老师，您的拍摄是在沈老师之后，您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
苏雅云抬眼，水波流动，朝他宛然一笑道：“我是新人嘛，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是提前过来学习观摩一下前辈比较好。”
“啊、啊……这样，”方才还恶意揣测着苏雅云的络腮胡，现在双颊飞起两抹红，有些不自在道：“那您现在这儿休息休息。沈老师这套拍完就拍您的。”
“嗯，好。”苏雅云点点头，随助理走到休息区。
华明坐上了专座，邀请她也落座，她却摆摆手道：“不了，我这套服装很繁复，坐下又起来，服装老师得忙活半天，我站着就挺好。”
华明微笑着点点头，便由着她了。
姜钰茗这才看到服装那边阿轩忙碌的身影，一上午各忙各的，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两人在空中对视了眼，点头招呼，而后她收回视线，开始拍摄工作。
这是时隔两年多来，她和沈慕青第一次一起工作。并且是以摄影师的身份。
她从他的身侧，站到了他的对面。
隔着镜头的取景框，她的视线和沈慕青相交。
男主“单流霜”身着一身利落的剑客服，发髻高束，黑发飘飘，眸色如钩，像是一眼能看到人的心底。
拍摄开始，沈慕青便已完全进入主人公的神情和状态，本就淡漠的面相更显冷凝疏离，如同月光下的一缕孤魂。
姜钰茗试拍了几张，根据沈慕青的肤色调整曝光和白平衡，而后抬眼去找沈慕青的视线，准备对他比个OK示意正式开始。
却不知一抬头，她的视线便撞进他的眼底，服装和造型老师正围着他调整细节，他的目光却穿过所有人落在她身上。
休息的空挡里，他的眼神是懒散的，不经意的，像是在放空，不似先前锐利，却是直直地勾着姜钰茗，一寸不离。
姜钰茗愣了愣，清了清嗓子，对他道：“我们开始吧。”
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近，沈慕青应该只能看到个嘴型，却满眼了然点点头，像已经合作无数次般。
沈慕青的部分进行得很快，拍完“证件照”般的定妆照，姜钰茗换了组灯，又调了绿幕，拍了单人海报照。
艺人拍完一组看照片，华明坐在大屏监视器后，姜钰茗也放下相机走过去。
沈慕青过来立在姜钰茗身旁，边看边同华明和姜钰茗交流了几句，而后转头对道具讲了讲对于道具的微调，又对造型说了些对于发型的调整，华明在一旁连连点头，没有意见。
沈慕青与其说是一个演员，更像是项目的核心操盘手，不断往项目中注入自己的理解，并能得到华明这样大导的认可。
姜钰茗脑海中闪回两年前无数的深夜。那时他项目不多，还没进组时，白天上课，晚上便偶尔会来她的房子过夜，不论接到多小的角色，他都会把原著通读一遍，然后在沙发上抱着剧本那几句为数不多的台词反复啃，笔记都能写十几页。
沈慕青交代完，姜钰茗也抱起相机，重新走回了摄影位，指挥摄影师微调灯光位置。
却没想，沈慕青也跟了过来，姜钰茗低头看相机小屏时，他凑过来，看似是顺着她目光看屏，实则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道：“拍得很好啊，姜老师。”
“刮目相看。”
他的气息微热，姜钰茗耳朵红了些。
说完这些，没等姜钰茗抬头，沈慕青便离开她身侧，往休息室走去，预备去换下套装扮。
姜钰茗视线追着他。
却见他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
沈慕青扭头。
“沈老师。”苏雅云松开手指，“我接到‘宁乐公主’这个角色，其实也挺临时的，可能功课做得还不够，你能不能留在这儿……看看我？指导指导？”
沈慕青闻言，顿了顿，道：“行。”
姜钰茗从第一眼见到苏雅云开始，便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从镜头里拍出来后，她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苏雅云身着这套主服，将宁乐公主前期的倾国倾城与娇弱美艳诠释得很到位。
她显然是做了不少功课，宁乐公主的明艳的外表下，人物底色是与其名号南辕北辙的哀怨与灰色。深困于宫闱之中，臣服于命运的河流，郁郁不得志，直到重逢幼时的伙伴，如今的江湖剑客男主单流霜，才激发出了生命的火光，浪迹江湖，为自己逆天改命。
苏雅云的表情在笑，眼底却如死灰。
华明在大屏前看着一张张出现的照片，眯眼沉思，时不时点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沈慕青也看了会，不置一词，便携助理小路回了房换装。
他离开时，苏雅云眼神动了动，追着他去了一截路，才又重新回来。
姜钰茗拍下了她眼底的神色，低头看了看照片，将这几张废片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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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工作进行了一整天，今天主要拍两位主演的定妆，其余的主要角色明天继续。
姜钰茗收了器材，又拿着电脑和华明开会，和宣发团队一起仔细了解了他对于剧照和海报风格的想法。
令他们新奇的是，苏雅云卸了行头也没走，在旁边听着，像听课的好学生。
因为女主临时换了，此前适配叶晓云清冷长相的一些设定需要稍加调整。姜钰茗在拍摄的间隙中一直在改PPT，将和叶晓云相关的画面和名字通通换成苏雅云。一看宣传团队那边，大概也是临时改的内容，有些内容前言不搭后语的。
但业内人士也都见惯了风雨，云淡风轻的样子，绝口不提换女主的事，仿佛从一开始定的就是苏雅云似的。
华明也十分专业，随着苏雅云的相貌和气质特点，提出了些视觉上针对性的修改意见。
讨论结束后，姜钰茗一看手表，接近晚上9点，把华明送走，才收拾下班。
整理好东西出棚，她边手机叫车边往外走。
“姜老师！姜老师等等我。”
姜钰茗回头，是小戴。
一工作起来，她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但余光里总能看见他忙碌的身影。她有时下指令，会忘记指定到具体某个人身上，小戴一定小跑着过去把活干了。手脚麻利，态度积极。
她对他评价很不错。
“你还没走？”姜钰茗挑眉，“我还以为你收拾完就走了。”
“好不容易见师父和华明大导演讨论，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小戴笑得满脸阳光，摇了摇手上的本子，“我跟在后面做笔记呢。”
“嗯，挺好。”姜钰茗笑了笑，“那你回去把我们今天的谈话要点整理出来，回头发我。”
没有预想中的惊喜，反而多增加了“作业”，小戴心下大概明白姜钰茗会是一个怎样的导师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姜老师，我可以叫你师父吧？”
“随你。”姜钰茗看了看手机的打车APP，这地比较偏，还没人接单，“你怎么回去？”
“这附近好像有个地铁站……”小戴也在看地图APP，“要走个两公里的样子。”
“两公里啊……要么踩单车去？叫车看来是叫不到。”
“两位，也还没走吗？”
两个人同时回头，是苏雅云和一位她的生活助理。
“嗯，打车呢。”姜钰茗微笑客气道：“苏老师今天辛苦。”
“姜老师才是辛苦了，举那么久器材，我看着都累了。”苏雅云说话声音软软的，让人听着舒服，“而且我刚刚听你和华导讨论，你真的做了很多功课，非常敬业，让我很佩服。”
姜钰茗笑着点点头，问她：“你们怎么回？”
“公司会派车来接，只是可能还在路上，得等等。”她身旁助理说。
“你们呢？”苏雅云又问她：“我们顺便送你们一程吧？这里恐怕不好打车。”
姜钰茗：“哦，不用，我们……”
“嘀。”身后一台车短促地叫了声。姜钰茗拉着小戴靠路边站，让车通行。
那车却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沈慕青摇下窗，声音清冷：“上车？”
没有前缀，没有称呼，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对谁说话。因为他的目光并未旁落分毫，直直盯着姜钰茗。
姜钰茗这才意识到这是沈慕青那台斯宾特，小路驾着车。
见到沈慕青的侧脸，苏雅云面露惊喜，招呼道：“沈老师，今天辛苦了。”
沈慕青轻轻瞥了她眼，浅浅点了点头，算是应过。眼神又回到姜钰茗身上，静静等着她的答复。
“沈老师，你还在这儿呢？”刚从工作场合出来，身边有苏雅云和小戴，姜钰茗一瞬间不知该用什么语气和沈慕青说话，“我、我和小戴一起回吧。”
“那就一起上来。”
小戴看看沈慕青，又看看姜钰茗，又看看沈慕青，自觉为姜钰茗拉开了门。
姜钰茗上车，坐上第二排，沈慕青旁的位置。小戴一溜烟，缩进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安静如鸡，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姜钰茗摇下窗，朝车外的苏雅云道：“那我们先走了？”
苏雅云笑得有些勉强，“嗯，好。”
“你住哪儿？”姜钰茗关上窗扭头问小戴。
小戴报了个地点，从这儿出发，先送姜钰茗更顺路。
沈慕青听后点点头，而后对小路交代道：“先送小戴。”
小路：“好。”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姜钰茗心里盘算着，现在既然还有剧组的人在，自然应该还是工作关系，不要有过于熟稔的感觉，免得引起误会。
因而，她并未挑起话题，就当是同事顺路送自己回家，安静不语。
然而沈慕青却偏偏不如她的意，突然打破沉默，又是没有称呼，仿佛小戴不存在一般，轻声道：“送你的礼物，还没拆？”
小戴不由得憋住了呼吸，真假装自己只是一缕空气。
姜钰茗也暗自倒吸一口气，拿不准他这么亲昵的口吻自己该怎么接。
“礼物？”她想起生日那晚吃火锅到一半签收的包裹，“最近比较忙，还没来得及。”
“回去拆了吧，出行会方便些。”
没由来说完这句，沈慕青阖眼假寐，不再说话。姜钰茗也微微松了口气。
到家后，她第一时间拆包裹。
打开包，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宝马的车钥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