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家庭煮夫生涯》找一块净土

23、就这样不好吗

　　钥匙刚碰到锁孔，门再次自动打开，樱木站在门口殷切地看着他，努力扯着笑容说你回来啦！

　　七夕后他回了父母家，直到集训前一晚才回。那天也是钥匙刚插入锁孔门就被打开，樱木站在门内很生气的样子问他去哪了？为什么关手机？仙道楞在门口不知作何反应时，身上的背包就被樱木夺走。之后他催着仙道进屋，跟在他身后追问吃晚饭了没？说家里什么都有，仙道想吃马上就能做好。如果忽略他紧张的神情和些微僵直的肢体动作的话，会让人产生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错觉。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仙道不认为有必要掩饰。他很冷漠地告诉樱木自己很累，什么都不需要，便走进卧室，毫不犹豫地把樱木的热情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樱木一直找机会与他说话，甚至向他抱怨食堂菜太难吃，小心地问继续在家吃饭可以吗？仙道不冷不热地说随你，可到了饭点就一个人跑了。他不是很能容忍樱木的没心没肺，毕竟被人用厌恶的眼神生生堵住了嘴的人是他，却转脸指望自己当没事发生一样，被爱的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吗？不管今后如何相处，反正他现在还很难受也很生气，才不想去管樱木在想些什么。毕竟，这可是他19岁人生里第一次失恋，愈合的能力可比不上三年告白50次的人，不是吗？仙道有点恶毒地这样说服自己，对樱木的求和姿态视而不见。

　　但他还应该任性下去吗？

　　刚才进小区的时候三井寿拦住了他。劝他赶紧振作起来，别影响樱木。仙道冷笑地回复，怎么只有樱木重要我就是块抹布想扔就扔吗？三井眼里冒着火警告他：

　　“仙道彰，做男人就要有点担当，喜欢上谁都应该承担不被喜欢的结果，别人没有义务回应你。不要搞得花道欠你一样！”

　　“三井寿，你心眼偏到脚底板去了吗？我有怪过他一个字？我失恋了一个人默默不开心的权利都没有吗？我TM每天就应该嘻嘻哈哈做个送温暖大使吗？！”仙道憋了这么多天，他觉得委屈，被三井一骂，正好找到了发泄口，平生第一次想不在乎仪态地大吵一架，可前不良少年却出奇的冷静。

　　“仙道，你现在觉得自己的痛苦是最大的，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这无可厚非。可这是懦弱的男人干的事，你要做这样的男人吗？你虽然失恋了，但你的人生依然是一帆风顺，除了难受这一阵，还能影响你什么？可花道不是。他是篮球特招进东大的，他一个人长大，走的每一条路都是独木桥，身后没有退路的。仙道彰，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去面对吧，别娘们唧唧地搞什么失恋的伤心给人看，除了让花道不安，谁还在乎？”三井说完拍拍仙道的肩膀便转身离开，留下仙道一人独自消化。

　　“嗯，回来啦。”仙道重新挂上微笑回应开门的樱木。他还做不到潇洒自如，但三井说得没错，樱木没有义务回应他的感情。樱木的状态明显越来越差，教练组和学校相关人员都在审视他。大学篮球队和只关乎荣誉的高中篮球不一样，还与前程息息相关。樱木在赛场的成绩可以折算成一定的学分计入到毕业成绩里，这对文化课一塌糊涂的他来说弥足珍贵。另外，表现突出还能被职业联赛甚至国家队看上。比如上赛季入选国家队预备役的仙道、三井和藤真。这对家庭优越的仙道和三井也许只是荣誉，多一个职业道路的选项，但对普通家庭出身的藤真则是通往梦想的金钥匙，对樱木更是改变命运的登天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樱木毁了自己的前途。

　　“我没吃饱，还有东西吃吗？”他边换鞋进屋边随意地问，樱木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今天做了一大碗味噌汤，用来给你下面好吗？”

　　伤心难过有时候一碗面就能抚慰。仙道在樱木的注视下用最后一滴汤祭了五脏庙后，整个人都舒坦了。他满足地放下碗，无限感慨地说：

　　“花道，还是你做的东西最好吃，好怀念啊。”说完他用舌头舔舔嘴唇，夸张地做出意犹未尽的表情。他本意是想逗逗樱木，缓和一下略微尴尬的气氛。却没料到话刚落音，樱木眼圈就迅速红了。他扯着嘴角努力想笑得轻松点：“好吃我就。。。我们就。。。我。。。”樱木的声音逐渐哽咽以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眶内积聚的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滚，他拼命睁大眼睛仰着头想止住眼泪，却做不到，干脆自暴自弃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背抹着眼泪放声哭了起来。

　　嚎啕大哭的樱木让仙道慌了神，心一下子被揪住悬在半空。

　　“怎么哭了？别哭别哭。”他赶紧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手不抹眼睛，听话。”他抓住樱木的手不让他揉眼睛，可樱木甩开他，用双手捂住脸，手肘撑在桌面上越哭越大声。仙道心底的那点不甘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悔恨。他不知道樱木为什么这么伤心，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怪自己太任性让樱木受了委屈。他紧挨着樱木，从侧面抱住樱木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自责地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吗，你哭得我好心疼啊。”他一边给樱木擦眼泪，一边用手上下抚着樱木的背给他顺气。樱木埋在他颈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含糊糊地埋怨他：“就。。就是。你的错。”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仙道忙不迭地承认错误，顺势把樱木整个搂进怀里安慰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快后悔死了。”

　　“就，就这样不行吗？....不，不行吗？”樱木偎在他怀里，无力地把脸搁在他的肩窝上，抽着气责问：

　　“本来好，好好的。。。你偏，偏要。。。”樱木越说越委屈，反正已经hold不住了，干脆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他抽抽搭搭指责仙道对他冷漠无情，说自己神奈川都没敢回，一直在这等他，他还说很害怕，以为仙道再也不会理他了，明明说好了做最好的搭档最好的朋友，根本就是骗子，说话不算数，然后赌气说要搬去三井家，一辈子不想看见他。他像个孩子一样东一句西一句边哭边抱怨，翻来覆去问就这样不好吗？

　　仙道紧紧搂着他，认真倾听樱木的每一句哭诉。这都是樱木平时不会吐露的心声，他要记在心里。如果樱木不想往前那他就死死守住界限，遵守承诺做最好的朋友和搭档。只要樱木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