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古老的决斗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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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已经无法听见我说的话了。”男子的刀刃挥下，黑豹背上霎时出现一道见骨的深深血痕，喉间有着痛楚的低吼，却半分未退。力道和速度开始渐渐下降，却继续固执地攻击着男子。但男子很快注意到了辛的眼神与之前的区别。
之前是仅凭本能地厮杀，而现在她的眼神犀利，带着清明。是刚才的疼痛驱散了兽类嗜杀的本能吗？
“终于恢复神智了吗？”男子直视着她的幽幽绿瞳，眼神越加慑人，“我再说一次，你应该意识得到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既然如此，可悲的弱者，你为什么不后退。”
辛没有答话，眼神坚定。明明看见了眼前的刀刃，却不闪避，狠狠地撞了上去，而一口森森白牙也顺势咬了上去。
獠牙落到了半出鞘的黑色长刃之上，清脆的咣当声她仿佛充耳不闻，死死咬紧，不容男子后退，没有在乎嘴角溢出的鲜血。尖利的爪在男子一手握插于她胸口的短刃，一手持长刀的情况下，终于在他略为苍白的胸口处留下了三道深深的爪痕。男子愣了愣，没有低头看自己渐渐渗出暗红的胸口，只是直视着眼前的黑豹。碧绿的眼瞳色缓缓变深，转为暗黑色。而黑豹也松了口，变回孩子形态，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没有半分动摇。好似没有注意到仍深陷于自己胸口的利刃，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眼中全是坚持，隐隐藏着一丝不甘。
路奇在一旁瞳孔瞬间紧缩，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的鲁莽会让辛受伤更重。
“为什么？”男子皱眉，尽管之前迅速将刀刃向后移几分，还是深陷于用苦肉计的辛胸口处，“为什么如此执著？”
“海贼夺走了太多。”辛神色坚定，眼神犀利，虽然因不断溢出的鲜血堵住气管而轻咳，但声音中的坚持勿容置疑，“既然背负上了海贼之名，你该死。”
男子沉默着看这个与他倔强对峙，身受重伤的孩子，没有多余的表情，反问道：“就算为此而死去也在所不惜吗？”
“不错。”辛面色淡然，毫不在意地抹去自己嘴角往下滴嗒的鲜血，没有退让，“我有我的坚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男子的眼神同样没有丝毫避让：“明明后退就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不这么做？”
“以我的实力，这是唯一能够伤到你的方法。”辛好像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海贼。”
男子冷哼一声，声音低沉：“你不怕我此刻杀了你？”
“与其面对强权屈服。”辛没有犹豫，神色平静，脱口而出，“不如在此刻被你诛杀。”
男子没有动，辛也没有动，耳旁听到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正义，不会对黑暗屈服。永远不会。” 辛明明身形已经开始摇晃，却站得笔直，傲然扬起头，眼神清亮。
谁是谁的劫，又是谁踏上了第一千场劫杀。
“原来如此。”男子沉默半晌，眼神越加慑人，仿佛能轻易看穿内心，语气中有着一丝复杂。
他利落地抽出了刀，心尖的鲜血喷薄而出，辛吐出一大口血，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绞到一起，痛得神智不清。却仍倔强地挺直脊梁，模糊的视线锁着眼前的男子，刚才的淡然消失不见，声色俱厉：“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命不该绝。”男子摇头，声音平静，“也许有朝一日你会死在这片大海之上，但是决不该是此刻，此地，由我之手。”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辛咬牙切齿，几乎是吼着，站立起来，“我不需要一个海贼的同情怜悯！”
“这份铮铮傲骨……”男子拉了拉自己的帽沿，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哼，政府还算有眼光。”
他一瞬出现在辛的身后，辛敏锐地睁大眼，刚想回头，手刀已落下，重重击在脆弱的脖颈处，辛的意识开始模糊，最终完全泯灭于黑暗中。男子接住了倒下的辛，没有让她的伤势因倒地而进一步恶化。
“放开她。”路奇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前，手紧握成拳，戒备着，仍不敢妄动攻击，唯恐牵扯到男子怀中晕过去的女孩，声音中压抑着什么，“放开 她。”
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女孩交给了他，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女孩即使昏迷还紧皱的眉头，开口：“小鬼，你知道海贼的规则吗？”
路奇接过辛，尽管知道没有用实际效果，但还是瞬间运起剃闪到数十米外，戒备地看着男子，没有接口。
男子敏锐地注意到，原本眉头紧锁，极不安稳的女孩在被男孩接过后，开始平静下来。
“海贼曾经遵循的古老规则，尽管已经被很多人遗忘。”男子没有理会他的沉默，声音波澜不惊，“当海贼的剑客将手指搭上身后负的十字长刀，决斗开始，两者以命相搏，必有一死。”
路奇仍未开口，眉头紧锁。
“这是当时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她询问我是否是海贼的理由。”男子表情不变，声音沉稳，继续陈述，“抢在你之前攻击我，恢复清明后仍没有犹豫地继续攻击也是同样的道理。”
路奇紧抿着唇，猜到了几分男子即将出口的话语。看着脸色苍白的辛，面无表情。
“之后我没有杀她，她之所以那么急切，是因为她以为我要杀了你。” 男子双手环在胸前，神色坦荡至极，“还不明白吗？说什么正义，不过是随口编造的借口。你的同伴想让我杀了她，为你以命易命。小鬼。”
路奇眼中全是惊愕，他的眼中有什么在一点一点沉淀。
路奇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从来不是。这一瞬，他面上有几分动容，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辛，没有说话。她为了他，想死？有几分不解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们明明只在一起执行任务不过几天…….为什么愿意为他去死？为什么？
惊觉辛的气息越来越弱，略带几分慌张地把她轻轻平放在地上，手上却丝毫不慢地撕下衣物，给辛紧急处理着伤口。
不要死。
路奇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脸上带上几分怒意。凭什么要你替我去死？我不允许！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我不接受！
男子犀利的眼神在两个孩子身上又停留片刻，伸手抛过去一个药瓶，路奇眼明手快地接住。
“给她服下。”男子神色淡漠，声音坚定，“我既然承诺不杀她，她不会死。”
海贼的承诺……路奇直视看着男子，从那犀利的眼神中没有看出任何情绪。咬牙，如果他想杀他们，早就得手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用毒。
路奇打开药瓶，试图给辛服下药物。却知道以辛的情况，如果鲁莽地给她灌下药液，只会流到她的气管里，让她活活呛死。
他含了一口药液，半抱起辛，用舌撬开了她的唇，控制着药水的流向，给她一口一口渡着药。
路奇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但与之相对的是眼中肆虐的愤怒。
不许死，给我醒过来！
药水起到了作用，辛的伤口处隔着绷带仍渗出的鲜血开始止住，呼吸平稳了起来。
路奇停下动作，难以解释自己心中沉甸甸的愤怒瞬间为何无影无踪。
辛慢慢睁开了重若千斤的眼，入目的，是一脸淡漠的路奇。
辛愣了愣，勉力想站起，却发现自己被路奇半搂着，有几分尴尬。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神色戒备地看向男子，声音冰冷：“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海贼。”男子看着同样违和犀利的黑眸，声音中有着几分轻狂，“我不被任何规则束缚。”
男子看着两人，神色傲然，勾起了一个嚣张的笑容，声音直冲云霄：“小鬼，我期待你们的成长。在这片海域上，不断前行，打破极限，变强吧！我的名字，叫做朱洛基尔.米霍克。”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犹豫。
路奇看着远去的男子，神色复杂。我们打不过他。骄傲如斯的他如何轻易接受败北的事实。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你又如何能轻易释怀？他的手暗握成拳。今日的耻辱，我，罗布.路奇，必将连本带利地讨回。
从此，他极度厌恶小鬼这个称呼。因为这个词汇让他想起自己面对强者时的无能。还有当时……怀中辛渐渐弱下去的气息，和苍白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古老的决斗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