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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何其有幸 ...

  •   两人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工作日一个在上班一个在学校,周末的时候小聚一下。岑洋做饭,吴霄云很赏脸,总是啧啧称赞。
      云景微信会跟她说:这是男人的计谋,让你辛苦,还乐此不疲。
      岑洋微信回:千金难买我乐意,我乐意,气死你。
      云景无奈地在朋友圈反思:难道说中国的男人终究还都是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吗?会做饭成了招牌特点?
      她的朋友圈被吴霄云破天荒发了条评论:没办法,我们家的会做饭。如果我们家的不会做饭,我只好勉为其难喜欢不会做饭的了。
      莫名被喂了狗粮的云景,只好回复他:少跟我显摆,请有多远圆溜溜地走多远。
      正月初七吴霄云要上班,岑洋便订了初三最早一班的机票去他家,去之前被老爸老妈反复叮嘱:不许跟他一个房间,岑洋点头应了。
      唉,真是对不起两位啊,你闺女早就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在不在一个房间了。
      出了机场,大东北凌冽地寒风吹来,岑洋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风犁出千万条沟壑,但是吴霄云给她带的大厚羽绒服包围着,心和手都是暖暖的。
      坐在副驾驶,看着鼓鼓囊囊的他。
      “你也是靠衣服才能胖成一只熊。”岑洋说,吴霄云笑笑。
      开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才到了的爷爷奶奶家,在乡下。吴霄云十二岁之前都在这里生活,陪老人聊了会儿天,拉着她在村里四处转悠。
      看村外远处的山和结冰的河,村里的戏台和以前他就读的小学。
      冬日里,除了雪,其它地方都是灰黑的颜色,吴霄云问这里怎么样,岑洋笑笑说,“很好呀,看这里的风景便知你曾经那么单纯洁白过。”
      “我现在怎么不单纯了?”吴霄云反问,为自己申辩。
      “每次见我都动手动脚的,你哪里还单纯啊?”岑洋笑话他,然后跑到了教学楼楼外侧的楼梯上。
      “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碰你了。”吴霄云在楼梯下低声喊道。
      “你敢。”岑洋娇笑着“威胁”他。
      寒冷刺骨的风里,她的笑容温暖明亮,他说:“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她无声微笑,右手从羽绒服里伸出OK的手势。
      朗朗晴空、满地白雪为证,我愿意。
      “不过……”岑洋还是扫兴地开口了,“要等我毕业了才行。”
      “你什么时候毕业?”吴霄云登登跑上了楼梯,十分关心地问道,显然他一直搞不清楚。
      “理论上我还有一年半,可是如果这期间我变笨了,再拖个三五载也不是不可能。”岑洋满怀担心地说。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要补脑子,我们现在回家吃饭,给你补脑。”说着拉着她手就往回走。
      “吃什么补脑啊?”岑洋疑问。
      “猪脑吧?”吴霄云不甚确定地说。
      “猪的脑子能行吗?它应该还不如我吧?”岑洋担心自己的智商会因此被降下来。
      “那你说吃什么补脑?我买去。”吴霄云问。
      “豆腐脑吧?你说呢?”岑洋不甚确定地反问。
      吴霄云叹口气,豆腐脑不就是豆腐吗?怎么可能补脑?好吧,就当吧,先补着。“可是这里没有卖的。”吴霄云声明。
      “知道,回学校之后我天天去吃。”岑洋斩钉截铁地说。
      回到爷爷奶奶家里,已经满院子都是人了。
      从没见过如此场面的岑洋被惊呆了,然后悄悄问吴霄云说:“这不是来围观我的吧?”
      吴霄云拍拍她手,安慰道:“这是给我爷奶拜年的,你估计只能捎带被瞄一下。”于是拉着她一路过去,一个个的叫人,这个是大姑爷爷,那个是二姑爷爷,还有一堆姑奶奶和姨奶奶。好不容易到了屋里,还有一堆堂姑姑、表姑姑和表嫂们,因为屋里地方有限,女人和孩子都在客厅落座,吴霄云这一辈的堂兄弟、表兄弟和他爸爸一辈的叔伯们都被安排在院子里。
      吴霄云怕她一人在屋里认生,于是喝了一会儿就进屋去看她。就见她拿着盛白酒的酒盅正在跟人干杯,过去叫她,她的眼神已经不对,叫她别喝了,桌上的一堆女人不干了,纷纷说不行。
      岑洋也推开他手,把手里的一盅喝掉了。
      吴霄云从没见她喝过白酒,于是问她们她喝了多少,一堆人纷纷说没多少,酒盅很小,他担心她喝出毛病来,于是扶上她就走。
      桌上一堆人拦着,于是吴霄云没法,自己干了三杯才把她带走。扶到了奶奶的屋里,奶奶和姑奶奶姨奶奶们正在吃喝,于是把她扶到了床边。
      “喝不了不用喝,她们酒量大不用理她们。”吴霄云叹气,还没给她交待呢就多了,要是喝出毛病来可怎么办。
      岑洋嘻嘻笑道:“我没喝多,我很聪明的。”看她酡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实在不信她。
      然后她拉低了他领子说到:“我就喝了三盅,连一两都不到,后边喝的都是白水,你们家那个坐我旁边的嫂嫂给我倒的。”
      吴霄云才放心,然后心头又是一阵无语:一两都不到就醉成这样了,之前吹什么牛啊,还说要放倒一两个,才刚开始她自己就被放倒了。
      于是扶她躺在奶奶的床上,给她盖了被子睡觉。看她安稳地睡了,让奶奶注意看着她才又出去了。
      下午两点多,岑洋才醒,头也不疼,舒舒服服地躺着,看了看天花板,奶奶在沙发上与人唠嗑,声音不大,正在说她。
      “这娃可厉害了,读博呢。”
      “真厉害呀,你们家霄儿听说也是出国读过书的,都有出息呀。”
      呃呃,岑洋不好意思起床了,于是躺着装作还在睡觉。
      吴霄云过来看她的时候,就看见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醒啦,饿不饿?赶紧起来吃饭。”吴霄云说。
      被他逮住只好起床来,伸了个懒觉,假装刚刚醒,看了看沙发上说话的两个奶奶,赶紧叫了人。
      于是跟吴霄云出去,客厅还有些人坐着唠嗑,于是直接把她带到了厨房,端了一些吃的,回奶奶房间吃。
      然后人家在旁边夸,吴霄云在旁边应和,岑洋埋头吃饭,被夸得云里雾里,有种“我怎么不知道我竟然是个天才”的错觉。
      等到傍晚一堆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饺子,人才散去。只剩下吴霄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和她。
      这下岑洋成了名副其实被围观的人,只好乖乖地回答问题。
      到晚上了,怎么安排睡觉成了个问题。
      这里只有三间卧室,爷爷奶奶自然一间,爸爸妈妈也该一间,吴霄云很想跟岑洋一间,但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许。
      “可是我今天已经跟她求婚了,她同意啦。”吴霄云说。
      “怎么求的?”吴霄云妈妈问。
      “就中午出去的时候啊。”吴霄云说。
      “不跟家里商量?你们就做主了?”吴霄云爸爸顿时生气了,“平时任性也就罢了,连个求婚都这么草率,一点都不像话!”
      吴霄云和岑洋大眼瞪小眼,岑洋眼睛问:怎么办?我们被骂了。
      吴霄云眼睛问:我也不知道啊,结婚不是咱俩的事么?
      吴爸的眼睛和鼻子都在喷火,拳头青筋暴起,岑洋估计如果她不在,吴霄云肯定要被打。
      于是过去站在奶奶身后,然后扶住奶奶的胳膊问:“奶奶不喜欢我吗?”
      吴霄云奶奶哈哈大笑,拍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呢?你就是不愿意,奶奶也要把你抢过来呢。”然后过去把吴爸打了两下,说道,“发什么火呢?人家洋洋什么都不挑剔,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回头结婚多摆几桌就好了嘛!”然后拉着岑洋去自己的床头,从床头柜里翻出个奶白的镯子给她戴上了。
      岑洋才要推辞,奶奶说道:“不值钱,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是块破石头。”然后还指着吴霄云说,“这孩子不懂话,什么都没给你,奶奶给你教训他。”
      岑洋伸出手腕晃了晃,说:“不是的奶奶,霄云给我买了好些个东西呢,你看手表跟他的一样呢。”
      奶奶笑得眉眼弯弯,说着好好,然后看着吴霄云吼道:“一块破手表就求婚了是不是啊?”
      岑洋看奶奶真的在教训他,于是赶忙又说:“奶奶不是的,这不是破手表,而且不是求婚买的,是夏天他回来的时候买的。”
      奶奶和妈妈同时喊道:“什么?!连个东西都没买?!”
      吴霄云长吐一口气,感觉自己被埋在了深渊里,翻身无望。
      岑洋感觉大家冤枉了他,急急说道:“不要这样子说我们家吴霄云,他给我买过好多东西!”
      这一声镇住了所有人,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乐了。
      这孩子不嫌那孩子傻,管它呢。
      然后吴霄云妈妈说道:“俩孩子愿意是好,但是霄儿你长大了啊,毕竟没结婚呢。今天你跟爷爷睡,洋洋跟奶奶睡。”妈妈想,如果让他爸跟儿子睡,估计今天晚上要打起来。
      于是两人眼神交流,岑洋眼睛说:恭喜你平安躲过一劫。
      吴霄云眼睛说:我的老婆果然又聪明又仗义。
      本来吴霄云打算初六从家出发,他去上班,岑洋回老家。
      有了父母的一惊一乍,吴霄云认为自己有必要亲自去趟岑洋家。于是两个人初五一大早就出发了,初五中午到的岑洋家,因为被父母埋汰的比较狠,这次是拿了一堆东西,要去给她买首饰,结果她一万个不愿意。一来她不喜欢戴,二来也没时间去买,初三初四在乡下,初五凌晨回城里,拿了行李就奔机场了。三来也没地方戴,有吴霄云买的项链和手表,有奶奶给的镯子,她也没有耳洞,现在也不要戴戒指,说是结婚再买,呃呃……
      于是两人商量好,先只是来拜年,求婚什么的在这半年内缓缓说。初六的早晨吴霄云去机场,曹杨开车,岑洋去送。
      岑洋看着吴霄云委屈的撇嘴,吴霄云问:“怎么了?”
      “你太累了,昨天早起,今天又早起,明天上班还要早起。”岑洋说。
      吴霄云笑笑,曹杨吐槽道:“请注意:这里还有个人本来也能睡懒觉的。”
      岑洋连声说谢谢,然后说请他吃早饭。
      三人吃饭的时候,讲到他们二人的缘分始于曹杨的衣服,于是曹杨连连叫唤“原来我是你们的媒人,哇哈哈,我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我是个天才……”然后跟岑洋索要谢礼。
      岑洋没有什么钱给他买什么谢礼(给一个户头有几百万万的人,什么也拿不出手啊),只好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好了,反正你自己也追不上。”
      曹杨懒懒地哼了一声,感觉只是一个虚假的承诺,我这样的谁能看得上呢?
      岑洋冷眼看他,一时想不起谁来,唯一想到的只有云景,因为云景也整天叫唤“我是你们的媒人……”
      可是,云景这样的人能看得上这种情场白痴吗?她可不喜欢没有情调的人。
      不管它,反正她只管介绍一个人对他兑现承诺,成不成又不是她的责任。送走了吴霄云,岑洋又回家继续过她的寒假。
      因为有了要毕业的压力,虽然是寒假也没心思看剧了,于是竟然天天在查论文看文献,被吴霄云知道了,吴霄云心头立马乌云罩顶:这个家伙是要造反吗?本来就比我多上学,还这么努力,难道要逼老子再读个博?
      他的心境,她不得而知。
      开学后经常见面,她一见面就给他做好吃的,生怕每个礼拜五个工作日的盒饭把他吃瘦了,除掉吃饭还有一阵又一阵的缠绵,哪有再读书的心思。
      溺了,得了。
      十一假期,吴霄云请双方父母来上海游玩,顺便商定两人的婚事,但是因为离她毕业还有大半年,所以也没商定细节。
      暂时只是把人选敲定了。
      吴霄云扶额:“这个还有必要讨论吗?”
      岑洋说:“当然有必要。没有构成法律关系之前,谁都有反悔的余地。”
      吴霄云实在想揍她,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难道你想反悔吗?”
      “我不想反悔,到你了,你呢?”岑洋理直气壮地说。
      “我当然也不,你不必怀疑我的真心。”吴霄云挫败,因为她总能一分钟浇灭他想要揍她一顿的决心。
      “这就乖啦,形式主义是给家长看的,他们喜欢讨论就讨论吧,省得他们觉得如此大事他们却没有丝毫参与,会用眼神凌迟我们,在亲朋好友中间传播我们两个叛逆、不乖、道德败坏的谣言。”岑洋说。
      “那倒……也不会。”吴霄云服了她的天马行空。
      毕业论文弄出来后被导师退回修改、退回修改……岑洋开始严重掉发,连带着对某方面的兴趣也锐减,吴霄云深受其害。
      于是他准备发奋图强,去看她之前发表的论文资料,企图从另一个角度给她出出主意。
      上网去搜她的论文,赫然发现她的论文发表数量已经超过十篇!冷静下来才发现,她是第一作者的有六篇,有五篇跟硅酸盐材料有关,其余甚至有一篇跟婚姻法有关,其它是第二作者或第三第四作者。他又了解了一下,学校硕博连读毕业的要求是三篇核心期刊论文加毕业论文。所以说,这家伙超量、超纲,而且超过他好多。
      危机感!
      晚上也懒得给她打电话,她九点回宿舍才给他拨过去,听他声音懒懒的,一点也不像从前,于是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不是。可是越说不是,她越担心,于是匆忙赶去了他的公寓。
      到时他正在床上睡不着,快十一点门铃响,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吴霄云诧异地看着大半夜赶过来的她。
      “你不舒服吗?”上手模了摸他额头,也没发烧,于是换了拖鞋进屋,边走边问,“吃过了吗?”
      “我没生病,也吃过了,只是受刺激了。”吴霄云说。
      “谁刺激你了?是不是老板骂你了?”岑洋担忧地说,他在她眼里一向是天之骄子,虽然说“内向”,可毕竟人生还没遭遇过大的挫折。
      他幽怨地看着她,在她肩头拍了拍说:“你。”
      “我怎么刺激你了?”她担心她最近冷落了他,于是他有些不开心。
      “你太能干了,我能体会你之前说的话了,你完全镇得住我。”吴霄云说,然后坐在床边,一脸挫败地看着地板。
      岑洋一脸担忧也坐下来,劝什么也不听,让他躺下赶紧睡觉,也躺了,也闭眼睛了,就是眉间的愁结打不开。
      岑洋坐在旁边很无语,这是个什么鬼逻辑?我能干了他还不高兴,还有,我怎么能干了?
      于是骑在他的腰间,手指头在他胸口划拉,摸了摸他的喉结,挤了挤他的嘴巴。
      他睁开眼睛说:“不要打扰我,我在忧伤呢。”
      “忧伤个屁。”岑洋说完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两手乱摸一气,把他挠乐了,翻身压住了她,她许久没有与他亲密,于是刹那间呼吸有点乱。
      他本来只是想让她手不要再动,此时看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吐气如兰,低低对他说:“我爱你,够不够,还忧伤不?”
      如此这般撩拨怎么能停下来?于是折腾了一番。
      结束后,吴霄云开心地抱着她睡觉,她看着他闭着眼呼呼大睡,内心开始骂娘,这个家伙的忧伤是不是假的?
      没有教训他,反而被占了便宜。唉!美色误人啊!
      某日,岑洋觉得他下班了,给他打电话:“老吴,我导师今天找我谈话,问我要不要留校?”
      “哦?好事,你愿意吗?”
      “我是比较喜欢在学校待着,系里的老师也熟,而且听说我们院长要调走当校长,我导师本来是副院长很有可能是下一任院长。”岑洋说。
      “那更好啊,真是太好了。”吴霄云很开心,他也觉得她在学校比较好。
      “可是,我听你爸妈说好像希望你过两年回老家去?”岑洋问。
      “我还没答应,我堂哥在我爸公司工作了几年,我觉得他接比较合适,我兴趣不太大。”
      “是因为你内向吗?”岑洋笑问。
      “是啊,我不适合管人,适合被人管。”吴霄云又说,“我喜欢被你管。”岑洋无语,心想,你就是懒吧。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吴霄云接到家里的电话匆忙回了趟家,老爸突然晕倒住院了。医院说轻微脑梗,目前人已经醒来,但是暂时不能说话,不能进食,不能翻身。
      在医院住了几天,才慢慢能进流食。岑洋也赶紧飞了过来。
      岑洋才到医院,吴霄云就接到爸爸公司的电话,说有几个供应商听说老板脑梗住院,之前答应的账期怕收不到钱于是现在上门要求货款提前交付。
      吴霄云挂了电话,岑洋在旁边焦急地看他,他望了望病房的门口,跟岑洋说:“抱歉,我得去我爸公司一趟,你跟我妈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不必等我,医院的饭菜要是不喜欢叫外卖。”
      岑洋点头应了,然后拍拍他让他走。吴霄云轻叹口气,摸摸她头,无法两头兼顾,只能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转身走掉。
      半夜十一点多才又回的医院,吴霄云的堂哥也从北京赶了过来。
      他的堂哥叫吴霄汉,个头跟他个头差不多,肤色偏白,方脸,看起来是个很实诚的人。他是中午接到电话,马上飞机过来的,两人在公司跟供应商谈判到现在。
      “谈的怎么样?”吴霄云妈妈把二人都请出了病房问道。
      “哥跟他们谈得差不多了,也亏了哥跟他们打过几年交道。目前公司现金只能付一小部分,这个月底先按比例结一下,我们对外收款的账期也都长,收起来也难。剩下的要去银行办担保或贷款,家里的房子都抵押吧。”吴霄云说。
      “可是……你们的婚房哎,洋洋马上毕业了。”吴妈看向岑洋。
      “没关系,先解决大事,我们俩随便住哪儿都行。”岑洋说,吴霄云摸了摸她头。
      大概商量后才进的病房,吴爸醒着,于是跟他说了情况和怎么处理。吴爸看向岑洋感激的眼神,岑洋冲口叫了声“爸,您放心吧。”
      吴妈过来抱了抱岑洋,无声地拍了拍。
      终于让吴爸睡着了,吴妈也在旁边小床上睡了,堂哥回了家,岑洋和吴霄云守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明天我跟我哥去银行,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吴霄云问。
      “我再待几天,你去吧。”岑洋说。
      “你学校可以耽搁这么久吗?”吴霄云问,担心她导师找她麻烦。
      “放心吧,我论文已经好了,也送去审查了,就剩答辩了。”
      “医生说我爸的情况一时也不能好转,我打算把上海的工作辞掉,回来一段时间,等我爸好转了我再找工作。我先回来接手公司的事情顺便照顾家里,我哥在北京读MBA,马上就毕业,等他回来再移交给他,这样安排可以吗?”吴霄云说。
      “爸好转的时间也不确定,那真是要辛苦你和妈了。”岑洋说。
      “你就这样改口了?还没给你改口费。”吴霄云握着她的手,惨淡一笑。
      “抓大放小嘛,现在这个时候,病情稳住是重中之重,公司稳住也重,其它的事情往后拖一拖。”岑洋说。
      “明天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吴霄云说。
      “有不动产,不管担保是还是贷款应该都希望很大。”岑洋安慰道。
      “是,到期还不出,房子可就没了。”吴霄云提醒。
      “没了过几年再买呗,不行就咱俩贷款买,再不行就不买,不买房子也能过日子的。”岑洋说。
      “想让你好过一点。”吴霄云说。
      “将来我们两个挣钱买,不是更心安理得?”岑洋不以为意,又说,“你要是辞职回来代管公司的事,我想就把我导师回绝了。”
      “别,你能留校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想因为家里的事让你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吴霄云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
      “的确是个机会,但是也有别的路可走啊,你让我考虑考虑吧。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两地太久,工作在哪里都能找,你这个老公可就不好找了。”岑洋说着拍了拍他脸,又说,“宝贝,如果我们异地久了,不管我们会不会移情别恋,都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说呢?”
      “我知道,我是怕你委屈,总是迁就我,我出国也是,你离开上海也是。”
      “如果你打我,我委屈求全才叫迁就吧?我的就业跟我未来家庭的计划都绑在一起的,而这一切的主角是你和我呀。”岑洋说。
      “你真是方方面面……都好,我不敌你的万分之一。”吴霄云说道。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总觉得什么都没为你做过,而你却给我很多的幸福感。”岑洋尴尬地说。
      “你错了,是我总是这么觉得。”吴霄云赶忙说。
      “我们两个好恶心啊。”岑洋受不了了,于是总结陈词,吴霄云揽着她靠在椅背上休息。
      天下之大,何其有幸遇见你,何其有幸拥有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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