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紫罗兰》西里斯抱我

7、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五章

　　“斯内普教授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不知道，我也不敢去问，要不你去问问？”
　　“咱们还是不是同学了！你怎么这样害我！”
　　“不行的话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吧…”
　　阴郁瘦高的男人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回过神，他面无表情，走进教室，后面可怜的等了半天的学生们才敢一个个排着队进来。
　　大家推推搡搡找好座位后，你也乖乖回到座位上，看着从门口走向讲台时黑斗篷自动掀起一阵风的男人，心里有点紧张。
　　“安静。翻到课本第一页，在开始前，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些事情。”
　　“第一，在我的课上，不可以开小差，如果你不想学，可以出去。第二，所有操作必须遵守课本上的要求，如果因为谁不小心多加了漏加了什么东西而导致某些没必要发生的事故，我也会请他出去。”
　　你翻开《魔法药剂与药水》的第一页，正襟危坐认真听课。但令你意外的是，这些关于魔药制作和药效的知识居然这么有意思。你很快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下笔飞快地记笔记，心里先根据斯内普教授说的要点和步骤模拟一遍，最后他让大家两人一组尝试着制作第一瓶治疗疥疮的药水。
　　你早就跃跃欲试了，先将干荨麻、磨碎的蛇牙丢进大釜里一起炖煮，在熄火后再加入豪猪刺和蒸煮过的带触角的鼻涕虫。大部分同学们都对这些奇形怪状散发异味的魔药配料有些抵触，但是对于天生好奇心爆棚的你来说，这简直就是大型玩具——虽然危险性比较高。
　　由于全身心投入其中时，对外界反应几乎为零，你根本没注意到自开始动手那一刻起，斯内普就一直站在一旁盯着。从称取干荨麻到最后一步搅拌坩埚，他的眼神一刻没有离开过，手里的魔杖攥得紧紧的，随时准备解决一些小意外。但是看着一步步流畅的动作和胸有成竹的加料，他也渐渐的从暗暗的担忧的眼神转换成了惊喜和欣慰。
　　他抿了抿嘴，压抑出内心的喜悦，在你第一次尝试就成功制作出疥疮药水后，终于转移了视线。
　　可怜的你的组员——金妮·韦斯莱差点被盯得心态爆炸，这才松了口气。
　　严肃的斯内普教授开始一个个检查成果，如果遇到不合心意的，他根本不会吝啬那些批评的词语。
　　当站在你那一桌前时，他先是难得称赞了一句“很好”，又停顿了一会儿，语气轻到你几乎听不清楚。
　　“很有天赋，很像……你母亲。”
　　你十分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后一句，还想问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大步背着手走到别的座位去了，后来再没跟你说过一句话。
　　下了课，你和金妮正爬楼梯离开地牢，金妮直到走远了才敢拉着你心有余悸小声说：“真是太吓人了，你不知道，刚刚斯内普教授在你配制药水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脸沉的跟墨水一样！”
　　“有吗？我没注意到啊？”
　　“你真是心大，我差点以为他要开始骂人了，”金妮又抱紧了一点你的手臂，“还好你做的好，我刚刚吓得手都在抖。”
　　你同情地拍拍她手背，随口道：“我发现这门课挺有意思的，比背魔法史有意思！”
　　“我宁愿捧着大部头背书！”她哀嚎着。
　　“好吧——我们待会儿回公共休息室吗，不知道哈利他们下课了没有……”
　　金妮有些支支吾吾，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我想先回宿舍，我记得下午他们有魁地奇训练，是弗雷德和乔治说的，他们俩是击球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现在差不多就要开始了，我想想，大概是四点……”
　　你看了眼大厅的钟表，正是三点半，于是你把书拖给金妮捎带回宿舍，赶紧跑去球场了。

　　出了城堡，沿着草坡一路千辛万苦到了球场，老远就看到哈利，他穿着大红色的队服和长斗篷正和一个高高的同样穿着队服的男生说着什么，还没发现你的到来。
　　其他格兰芬多队员都拎着扫帚在一旁，弗雷德最先看到你，对着你招了招手，大声说：
　　“嘿，哈利，你的小妹妹来看你训练了！”
　　所有队员都一时间看向你，哈利回过头，一脸惊喜和意外。
　　他跑向你，看起来有些兴奋。
　　“今天风太大了，本来没想让你过来，就没跟你说。”说着把自己用来御寒的斗篷解了下来，替你细心地披上，将你整个人都包裹在温热的斗篷里，又开始絮絮叨叨，“训练马上就开始了，你在看台上等我就好，赫敏和罗恩也在那里，你乖乖的，要是觉得太冷了就和我说，噢，我可能也听不到……”
　　话没说完就被乔治打断，他斜倚着扫帚，语气促狭：“我们的波特原来也有这么唠叨的一面，哈利，你再唠叨下去，伍德都受不了了。”
　　那个高个子男生，伍德·奥利弗非常赞同：“虽然我们去年获得了魁地奇奖杯，但是大家不能太骄傲了。所以我才借了场地训练，抓紧机会，小伙子们。”
　　一个女生不满得说：“也有姑娘！”
　　队员们都骑上了扫帚，瞬间飞到你仰着头都难以观察到的高度，大家绕着球场飞了一圈，似乎是在进行热身。
　　看他们这个架势这么紧张比赛，你也不想影响大家训练，但你抬头看了一眼看台，瞬间腿软。谁来告诉你为什么看台要设的那么高呢……总有一种爬到上面比赛都结束了的错觉。心里还在犹豫着要不就在下面看训练不上去了，又担心离这么近会被球打到，这时乔治却突然俯冲下来，停在你面前的空中，风声掠掠盖过他的声音，你隐约听到了他说要帮你上去。
　　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但你也是第一次坐扫帚，心里紧张的要命，红发在疾风中飘扬的少年却一把拉住你，抱到了扫帚上，几个呼吸间就把你安稳地送上了看台。
　　赫敏赶紧接过了吓得腿肚子发软的小姑娘，让你坐在他们中间，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乔治，后者不在意地耸耸肩，回到了球场里。
　　“他真是太鲁莽了！”赫敏皱着眉替你又戴上刚被风吹掉落在肩上的兜帽，温柔的问道，“你没吓坏吧？”
　　你只觉得好像刚刚做了个梦，又像是幻觉，其实一坐上扫帚就死死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往下看，也完全没多余的心神去注意到，短短几秒钟里大家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心有余悸的摇摇头，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我没事，就是……空中有点冷。”
　　让你不解的是，罗恩看起来受到的惊吓比你还要多一点。
　　少年面色惨白，嘴唇都失了血色似的，纯蓝双眼里满是惊慌，他喃喃道：“我都没想到乔治居然胆子这么大……”
　　赫敏忍住拿书敲他脑袋的冲动，咬着牙说：“你可真是有个好哥哥啊，罗恩。”
　　罗恩又看了你一眼，也有些不放心得问：“你还好吗？”
　　你点点头，还是有些恍惚，视线盯着他白金色睫毛出神。
　　少年苍白的面色在你的注视中一点一点爬上绯红，他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撇过头，掩饰性得轻咳了一声。
　　“早上，对不起。”他扭扭捏捏开口。
　　“什么？”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你必须全神贯注地去听那几个含糊的字眼到底是什么。
　　“我？”由于实在是听不清楚，你不得不往他那边靠近了一点，但是你越靠近，他脸色就越红，也跟着往一边退，保持着距离。
　　他最后终于音量调高，莫名其妙冲着你说了一句：“……你是个女孩子！”
　　赫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你眼神可真好，罗恩。”
　　你这才明白他支支吾吾到底指的是什么，但你不以为然：“可我们一直是这样的。”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他又艰难地憋出几个字，抬头飞快看了你一眼，似乎在斟酌着说辞，“那你……”
　　你不等他说完，笑眯眯打断他，轻飘飘扔下一句让他瞬间慌张到无地自容的话。

　　“我今晚还要来。”

　　说到做到，兑现诺言，是你做人的准则。
　　从那天训练完之后的晚上开始，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天就寝时间你都要抱着枕头，准时敲响那间男生宿舍的门。
　　实际上，哈利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他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在对上你的时候。而你对于如何做出这种百试百灵的请求姿态不要太熟悉了，只要可怜兮兮得站着，眼里含着两包泪水，在他晕晕乎乎忘乎所以的时候抓住机会往屋里一挤，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
　　而另一半的成功关键在于哈利的室友——罗恩·韦斯莱。他也确实没地方去了，总不能露宿走廊吧？但无数次欲言又止都被你厚脸皮的行为挡了回去，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这个平时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正常男生，被迫开始改掉那些坏习惯，每天晚上都要认认真真捯饬自己，刷牙洗脸时长直接翻了两倍。
　　金妮对你的逃宿行为没什么反应，她越来越痴迷于那本空白的书，你甚至觉得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外，她可以一整天都和书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她脸色变得不太好。
　　周五晚上，你正趴在哈利床上看最新版本的《魔药手册》，韦斯莱孪生兄弟突然来了。
　　“最新通知，明天一大早去魁地奇球场训练，伍德让我们来转告哈利。”弗雷德说。
　　乔治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问道：“哈利呢？”
　　正好赶上罗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总是头发乱蓬蓬的。
　　“在洗澡。”少年丢下一句话，匆匆出门。
　　两兄弟穿着一红一蓝的睡衣套装，有些好奇，同时出声问你：“他怎么了？”
　　你淡定地又翻了一页书，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好像每天都这样，晚上非要出去吹冷风了才回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看你趴在床上，穿着牛奶绒睡裙，晃着两条白嫩的小细腿，专心致志看书。
　　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床沿，床垫两边微微下陷。
　　弗雷德突然俯下身抽出你手上的书，翻了两下，你本来想抢回来，但是个子比你高太多的少年压下来的瞬间，你觉得自己好像被强大的捕食者盯上一样，感受到了一丝陌生而危险的压迫感，僵住身体，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脑子里闪过那天在球场，乔治抱起你放在飞天扫帚上，像抱起一只小猫一样轻轻松松的，毫无压力。
　　乔治从弗雷德手上接过书本，也好奇地翻了翻，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又弯下腰塞回你手里，随意说道。
　　“小姑娘一天到晚看这种书，脑子都会变呆掉的。”
　　你“啪”的一声把书合上，瞪了他一眼，只不过在他看来杀伤力为零。
　　弗雷德站起身，无聊地扯了扯金红相间的床幔，说：“一会儿记得转告哈利，明天早上七点半，球场见。”
　　“其实真没必要那么早去，好不容易放个假。”乔治抱怨说。
　　“谁知道呢，波特小姐，明天你要来看吗？”弗雷德手上一用劲，不小心把床幔系扣扯开了，始作俑者笑嘻嘻的并不准备解决他搞出来的麻烦。
　　“太早了，我起不来，我不去了。”你不得不爬起来，跪在床上，把松掉的带子再系好，“你可以去问问罗恩去不去。”
　　“他比你还能睡，还是算了吧。”乔治走过来，帮你把远处你够不着的床幔收拢起来，推到你手里，故意用弱弱的语气说：“看来我们明天注定只能孤孤单单在冷风中训练了，一个加油的观众都没有，好伤心。”
　　“……好吧，好吧，如果我醒了，会去的。”
　　你鬼使神差，嘴一快就说了出口。

　　如果上天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一定不会心软答应这个邀约。
　　意思是，睡懒觉它不香吗？被窝不暖和吗？烤火不快乐吗？
　　一大早就被大家从被窝里挖出来，哈利听说你也要去后，高兴地给你多拿了几块夹心蛋挞，你坐在餐厅的凳子上，昏昏沉沉，支着脑袋，嘴里木然地咀嚼着，看见清晨的雾气还没消散，城堡外天空是朦胧的淡粉色。
　　顶着黑眼圈的弗雷德在你面前晃了晃手掌，说：“嘿，醒醒！打起精神来！”
　　“你还说我呢，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吧！”看来精力旺盛的少年昨晚上也没睡够。
　　乔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随便应付了一点就吃完了。
　　打哈欠会传染，你也忍不住加入这个队伍，困得眼泪汪汪，拖着声音问：“就我一个人吗？”
　　“晚一点赫敏和罗恩也要来，他俩先去提前把周末作业做完。”哈利说，“二年级的课程比去年要紧张了，罗恩最近老为他的魔法史论文头疼，要赶在万圣节前交上去评分。”
　　“要写多长？”你又夹起了一块羊角包。
　　“三英尺。”
　　“嘶——”你倒吸口气，有些同情罗恩了，“我还是觉得魔药学比较好玩一些。”
　　“薇奥，”哈利看着你的眼睛，认真说：“你确实很有天分，连校长也和我提到过你，他说……斯内普教授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这还是教授第一次夸格兰芬多的学生。我的意思是，你喜欢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喜欢。”
　　他拿起餐巾替你仔细擦干净嘴巴，又帮你穿好了红斗篷。
　　弗雷德扛起飞天扫帚说：“走吧。”
　　···
　　等你们到球场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到齐了。
　　球员们要先去更衣室，伍德说要给大家讲一讲新的战术，于是你坐在看台上眯着眼睛打盹等待。
　　差一点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薇奥莱特·波特？”
　　浅金色短发的少年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一身斯莱特林学院绿色队服，手里抓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
　　你看向他，一时之间没认出来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
　　德拉科·马尔福现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刚到球场就注意到看台上那个昏昏欲睡眯眼打瞌睡的小姑娘，一身红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金红色卷发被编成了两个麻花辫，似乎比去年长大了一些，又好像根本没什么变化，阳光洒在身上时看起来又温暖又惬意，像只浑身暖烘烘犯困的小猫边晒太阳边打呼噜。
　　他走近了一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又淡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歪了歪头，终于努力回想起来，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是谁了。
　　你又打了个哈欠，将斗篷包裹的更紧了一些。
　　“是你呀，马尔福，好久不见。”你感觉自己脸颊都冻得有点麻麻的，“我在等哈利他们训练……已经好久了，不知道怎么了。”
　　“波特？”德拉科皱了皱眉，“他怎么把你一个人放这里。”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别别扭扭从单肩包里掏出来一根从分院仪式那天起就准备好的棒棒糖，递给你，垂着眼睛，小声问道：“……吃吗？”
　　你看着那根小猫形状的棒棒糖，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
　　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所以你有些期待得问：“可以吗？”
　　少年飞快抬眼扫了一下对面这双碧绿的眼睛，他苍白的脸上有些泛红，满不在意说：“当然，我还有好多，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吃吧。”
　　他看你全身裹在斗篷里，犹豫了一下，坐在你身边，修长手指三两下就剥好了透明糖纸包装，你也不觉得他这种在其他人眼里简直惊为天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非常心安理得的张开了嘴巴，等待投喂。
　　小姑娘的嘴唇又红又艳，正处于换牙期，有一颗粉嫩的牙床裸露出来，只看一眼他就迅速移开了视线，觉得自己脸上莫名发烫的要命。
　　久违的甜丝丝在口中散开，你满足得眯起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
　　他喉结翻动，几乎是在你道谢的同时压着嗓子快速回了句：
　　“没什么。”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一直盯着自己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秀美好看的淡金眉毛微微蹙起，正好你嘴里含着糖，也不能说话，你们维持了至少五分钟的静谧气氛，糖果都融化的差不多了，随后就被你的一个喷嚏打破。
　　鼻子发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抑制不住地冒出来。
　　德拉科手忙脚乱，从口袋里取出丝巾，小心翼翼得，想帮你擦擦脸，又怕自己太过逾矩，攥着丝巾思考了一小会儿，还是动作轻柔地帮你把脸擦干净，只是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相当不熟练。
　　他甚至还走了神，和你的距离拉近时，视线停留在你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上，流转了几个来回。
　　你吸吸鼻子，好不容易能睁开眼了，就和一双浅灰透着蓝的眼睛撞上，就像多云有雨的天空，云缝里析出几缕阳光，落在眼底，那一点点几乎要被忽视掉的温暖。
　　他还保持攥着丝巾贴近你擦拭脸颊的姿势，上身隐隐压着你，少年身上的热度和微微辛辣的琥珀香几乎能穿过空气覆盖在你身上。
　　你眨眨眼睛，还没能反应过来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德拉科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站起身，丝巾在手心揉紧揉皱。
　　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没吃完的棒棒糖，你心里一阵可惜，嘟囔着：“太浪费了……”
　　“浪费什么？”他突然问。
　　“棒棒糖……”你的声音软糯，带着惋惜和不舍，抿了抿嘴，“还是我以前没尝过的口味呢……”
　　“如果你、你还想要别的口味，我还有很多，我现、”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下次给你。”
　　还有糖吃！你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期待和满意。
　　“什么时候？”
　　“下次、下次见面。”
　　“你人真好！”不仅不嫌弃你打喷嚏一脸鼻涕眼泪脏兮兮，居然还会给你带糖吃。
　　少年愣住了，他语气里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错愕和不解。
　　“你觉得我……好？”
　　你还不懂什么叫做人心难测，只知道小鸡啄米式点头。
　　他又不说话了，站在原地踌躇半天，终究还是坐了下来，稍微隔远了一点。
　　“你哥怎么还不出来，这么冷，让你一个人等……感冒了就麻烦了。”
　　他这么一提，你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有些不太确定。
　　“不知道诶，好像确实很久了，你也是来练习的吗？”你看了看他的扫帚，上头刻着“光轮2001”几个字，问道。
　　“嗯。”他点头，又补了一句，“我现在是找球手了。”
　　“好厉害！和哈利一样！”
　　德拉科却不是很喜欢这个夸奖似的，他嗤笑一声，脸暗了一瞬，没有接话。
　　他低着头，几缕淡金刘海散落在额前，你才发现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把头发梳得那么整齐死板。
　　“其实这样更好看。”你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
　　“嗯？”
　　“这样……”你伸出手，轻轻拨动了几下他的碎发，“比较好看。”
　　在感受到微凉的小手和额前肌肤接触的那瞬间，他僵住了，整个人好像处身于火源之中焦躁灼热，预想中自己会有的那些不满和抗拒的情绪全都没出现，只暗暗渴望着那一点凉意可以多停留一会儿。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太自来熟了，你迅速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碰你头发的……”
　　“我不介意你……”脸色红透的少年深呼了一口气，眼神飘忽，声音打着颤，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