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02、究竟

　　换过衣服，我们轻轻地来到了主厅的门外，门口的小五一身家丁打扮，看到我和小珠前来，微微点点头。
　　我依着门，凝神听着门里的对话。
　　耳听得里面文相正笑着劝着酒，“……今日乃中秋前夕，特请亲家过府一叙，好久未见了，还不多喝几杯？呵呵！”
　　“唉，文相啊，贵府二小姐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有心思……”雷二的声音，透着萧索和无奈。
　　“丈人，暖暖之事，我们都很……都很难受，这饭如何能吃的开心！”瑾磊对文相的开心有着不解。
　　“贤婿，丈人当然心里也不好受啊，可是你们也要想想，若想让暖儿开心，你们就一定要开心，否则，暖儿如何能心安。”文相温言劝导。
　　“若要暖暖安心，就应该将伤害她的凶手尽快捉到，绳之以法，以慰她在天之灵！”文涛咬牙。
　　“要是，要是给我逮到这个凶手，我一定会将其千刀万剐了！”瑾钧的声音。
　　我晃了一下，真就是这个声音！难道就是瑾钧？我的心蓦地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了起来。
　　“小暖的事情，大家都很伤心，老妇人也是悲痛莫名。若要逮到此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是雷老夫人！声音我不熟悉，可带着锐利，能这么说话的，也就是她了！
　　我又将身体往前凑凑，心下有几分好奇，想从窗格中看到雷老太太的真实模样。
　　“好了，好了，这事情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死者逝矣，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查明真相，还暖儿一个公道了。”文相打着圆场：“尝尝，快尝尝，菜马上就凉了，这菜可是爽口的很呐，来来来，快吃点！”
　　我轻轻将窗户纸捅破一块，张眼向里面张望。
　　终于见到了我闻名已久的雷老夫人。只见她约莫六十岁上下，一身紫色便服，头戴金冠，银丝束在头顶。面容有着几分憔悴，身材微胖，眼光过处，目光如炬。
　　这老太太，胖胖的模样跟我现实中的婆婆有着五分的相似。
　　此时她正坐在圆桌文相的上手位置，一副食不甘味的模样。
　　我一直对东朝的吃饭用桌很不解，正式饭食的时候，总是用矮桌，好好的圆桌为什么不用，非得坐在地上吃，于是我跟文相爷建议，这次吃饭用圆桌。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老夫人的下手是雷二，然后是瑾磊。
　　而文相的下手是文涛与瑾钧
　　我仔细观察着瑾钧，看他叨了一口菜，咬了几口后，“啊”地就叫了起来，“老祖宗！”“老祖宗”地就叫了起来。
　　“何事慌张成这样！”雷老夫人端坐着，不解地看着瑾钧。
　　“爹，大哥，你们尝尝，这菜心，怎么，怎么？”他正面朝着我这个方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惊恐。
　　瑾磊背对着我，看到瑾钧的异常，随即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见他面部如何，但见他的身子慢慢的坐在凳上，冲着右手边正看着他的雷二慢慢地说：“这菜，有暖暖的味道！”
　　雷二看着瑾钧与瑾磊，长叹了一声，反而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上。
　　“给我尝尝！”雷老夫人看着雷家父子的表情，淡淡地出声要求着。
　　瑾钧连忙将菜夹到了老夫人的碗里，老太太慢慢地夹起来咬了一口，微笑了起来：“味道还真不错！小暖儿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连我这个老太太怎么都不知道呢？”

　　她一说，大家都楞住了，我看着文相和文涛也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是啊，文暖大家闺秀，相府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做得一手好菜呢？
　　“老夫人！孩子长大了，能学习些烹煮，以后伺奉公婆，也不错啊！”文相打着哈哈。
　　此话一出，我分明看到瑾钧的脸色一黯，低着头不做声。
　　突然，一个身影欺身靠近我身边，我警觉，往旁闪了半步，侧目过去原来是春雨公公！我随即回头望去，金九正陪着小皇帝站在院门口，朝我点着头。
　　皇帝到了，大内高手们应该都埋伏在屋子四边，准备行动了。
　　小五朝着我们看了一眼，随即推门进去，站在了文相的身后。
　　文相看到小五进行，就明白外面已经布置妥当，于是站了起来，手端起了杯子。我们约好，这一端杯，事情就开始了！春雨公公站在了虚掩的大门口。
　　“瑾钧二少爷，能否告知虎符找到了没有！”文相的声音寒冷似冰。
　　“您怎么这么叫我？外公？”瑾钧听了这话一脸的诧异，“什么虎符？”
　　“外公？！你不是口口声声找文二小姐要虎符交给你那个主子么？这才过两个月吧，你怎么就忘记了？你那个老杜有没有找到啊？”文相狠狠地看着瑾钧。
　　我贴近到门口，将门推开。屋里的人并没有在意我的举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瑾钧和文相。
　　文涛退出一步，抽出了放在暗处的佩剑，剑尖直指着瑾钧。
　　“外公在说什么啊？什么虎符，什么主子啊？老杜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啊？”瑾钧又急又气，站起身朝着文相叫起来，“我伤害暖暖？呵！哼！我恨不能代替她去死，我，如果，如果，她是母亲的妹妹啊……”瑾钧的眼眶红了，气得口不能言，悲愤异常。
　　我“啊”地倒吸了口凉气，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么一茬呢，文敏是我姐姐，我就是雷家兄弟的小姨啊？我就算再小，也是这个辈份，难怪瑾钧悲愤！
　　一旁的雷老夫人脸上有着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丈人，这究竟为何？”雷二也有些慌神，急忙站起身，朝着文相连连挥手，“瑾钧如何能做出此等事情！他决计不会伤害暖暖的！您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伤害？瑾磊，你这个弟弟，我的好外孙，口口声声要将虎符送给你，你不替他说点什么吗？要知道，瑾磊，我的这个外孙为了虎符，不光把我的女儿两腿敲断，临了可还不忘捅了她几刀喽！”
　　“啪！”瑾磊拍案而起，桌子上的菜蹦起来老高。
　　“什……么！”瑾磊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看着文相，“暖暖竟然、竟然受此伤害，您如何知道的！”他面色惨白，张着嘴急促地喘息着。
　　“我在这段时间，为了暖暖的事情，我被家人怨恨，被瑾钧责怪。人人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受到伤害。为了暖暖，家人与我已经快一月未能说话了……
　　一旁的雷老夫人看着瑾磊，叹息地摇了摇头。
　　“文相爷，你就不要埋怨这两个孩子了，他们对小暖的一片心思，老身我最清楚了，他们决计不会做出伤害小暖的事情。您说的，只怕是道听途说了！”雷老夫人眼光一闪，停下了话语，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见到我，她嘴唇哆嗦起来，眼睛潮湿了。
　　我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老夫人，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