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21、第 21 章

　　“菜已全部上齐，祝您用餐愉快！”沈砚苏说完便退出包厢关上门，转身看着手里的托盘，小声嘀咕道，“把托盘拿去放着去个洗手间……”

　　他还没到洗手间看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在那里张望了几秒才向左手边走过去。

　　他怕孩子父亲还在洗手间，万一孩子自己走了担心会走失，便喊住了他。

　　“小朋友。”沈砚苏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满脸警惕地往后转身，一看沈砚苏此时温柔笑着的脸，这才放下戒心，问道：“有事吗？”

　　沈砚苏蹲下身看着小男孩，温柔道：“你不在这里等你爸爸吗？万一你爸爸出来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他话才说完便有些愣，觉得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有几分眼熟。

　　“爸爸没有来，中午是我和妈妈妹妹还有舅舅叔叔一起来吃饭。”

　　沈砚苏耐心道：“这样啊，那你走了舅舅找不到你也会着急的。”

　　小男孩解释道：“我自己过来的，他们在包厢吃饭。我很勇敢，可以一个人上厕所，不用大人跟着。”

　　“是吗？那你真棒，叔叔像你这么大在外面还是要爸爸陪着上厕所呢。”沈砚苏夸完才入主题，“那叔叔带你过去吧。”

　　小男孩盯着沈砚苏看了几秒才笑嘻嘻道：“谢谢哥哥，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可以呀。”沈砚苏说着伸出手，并轻声唱道：“走走走走走，我们大手拉小手……”

　　这是以前在外面沈砚琳牵着他的手时会唱的歌。

　　“哈哈哈……哥哥也会唱啊……”小男孩牵着沈砚苏的手，继续唱道，“走走走走走，一起去郊游……”

　　因为沈砚苏会唱歌，小男孩明显对他的好感增加了。两个人往包厢过去，还聊起了天。

　　“昨天我和妈妈还有妹妹去舅舅家，住了一晚上，今天我想吃糖醋鱼舅舅就带我来吃。”小男孩说着说着就夸起了自家舅舅，“哥哥你知道吗，我舅舅长得很高，而且很帅。他很疼我和妹妹，是世上最好的舅舅。”他说完歪着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舅舅对坏人会很凶，而且舅舅只要一看坏人，坏人就不敢动了。”

　　沈砚苏很耐心地听小男孩说了长长一段话，等小男孩说完了他才夸道：“是吗，那你舅舅一定是一个很好而且很厉害的人。”

　　“嗯，舅舅很好。”小男孩肯定答完抬头看着沈砚苏，关心道，“哥哥，你的脸怎么啦？疼吗？是不是走路没看路摔倒的？我走路不注意看路也摔倒过，那时候还磕到脑门，可疼了，哭了好久。”他说完努了努嘴，好奇道，“哥哥你哭了吗？”

　　看得出这个小男孩很活泼外向，一路上话不停的。

　　“想哭，可是不能哭。”

　　孩子不懂得大人的无奈，天真的大眼睛忽闪两下，问道：“为什么呀？”然后突然停下，拉了拉沈砚苏的手，“哥哥你蹲下，快点儿。”

　　“嗯？”虽然疑惑，沈砚苏还是停脚蹲下，温柔笑道，“怎么啦？”

　　小男孩摸了摸沈砚苏的脸颊，认真道：“呼呼呼，痛痛飞走……”

　　“哈哈哈……”沈砚苏笑了起来，而后真诚感谢道，“谢谢，真的不疼了。”

　　小男孩得意道：“是吧，舅舅和妈妈都会这样给我赶走痛痛，舅舅说小时候我妈妈也是给他这么赶走痛痛的。”

　　沈砚苏不知道想起什么，表情有些苦涩，随后又笑了起来，有些羡慕意味地夸道：“真的是一位很温柔的舅舅呢……”

　　“对呀，舅舅可好了。对了舅舅要结婚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到包厢口。

　　小男孩指了指面前的包厢，开心道：“就是这里，谢谢哥哥！”

　　沈砚苏想推门让小男孩进去，手还没碰到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出现的那个高大身影让他顿时满脸厌恶，心里想着怎么又遇到这个疯子。

　　“舅舅。”小男孩一看里面的人就笑了起来，“你要去找我吗？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他说着还指了指沈砚苏，高兴道，“这个哥哥送我回来了。”

　　“哥哥？”黎辰走出来看着沈砚苏此时挂彩的脸，语气有些幸灾乐祸，“看来是摆不平几个人的关系，所以说人还是不能一心几用。”他说完牵着可乐的手，低头看着可乐，纠正道，“这个人不是哥哥，他比你最少大了15岁。”

　　沈砚苏狠狠瞪着黎辰，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呵呵~有劳黎少关心了。”他说完低头看着小男孩，瞬间换上笑脸，语气温柔，“还好你性格不像近亲，否则只怕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还有，哥哥收回刚刚夸奖的话。”他还特意把“哥哥”两个字说得很重，“那哥哥先走了，你和上了年纪的大叔进去吧。”

　　“沈砚苏……”黎辰还没说什么可乐就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哥哥你真厉害，别人可不敢对舅舅这样说话。你是第一个敢和舅舅这样说话的人，还说舅舅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哈哈哈……”

　　“可不是嘛，我要是叔叔那他肯定是上了年纪的大叔。”沈砚苏说着抬头看着黎辰，恨恨道，“大叔，祝您用餐愉快！”

　　他说完“哼”了一声才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过去。

　　黎辰眼神冷漠盯着沈砚苏的背影看了几秒才牵着可乐进包厢，边走边问道：“你为什么牵着陌生人的手？”

　　黎颖正在吃饭，一听到这话放下筷子，转头看着已经走到她身旁的可乐，严肃道：“怎么回事？怎么去那么久？舅舅都担心得去找你了。”

　　“妈妈，我遇到一个哥哥，他怕我走丢了送我回来，我就和他聊天。”

　　黎颖：“为什么牵着手？妈妈不是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你怎么还牵手了？万一他抓走你怎么办？”

　　可乐肯定道：“不会的，哥哥一定是好人。”

　　对面的孟扬听完一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呢？”

　　可乐：“那个哥哥身上和妈妈一样，香香的，所以一定是好人。”

　　黎辰听到这里看了看可乐，确实，刚刚他又闻到那个味道了，但和黎颖的有区别。

　　“呵呵~姐，我相信可乐，他看人的眼光和我一样犀利。”孟扬说着看向可乐扬了扬眉，问道，“是吧，你和舅舅我一样对吧。”

　　“嗯？”可乐想了一下，随即知道孟扬指的是什么，点头道，“对，那个人只会在舅舅面前乖乖的，舅舅看不到就很坏，所以我不喜欢他。”

　　“不愧和舅舅我一条心，过来，击个掌。”

　　可乐走到孟扬身旁摊手和孟扬击了个掌，然后语气有些嫌弃道：“孟叔叔，你怎么又想当我舅舅，舅舅说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别听他瞎说，来，坐这里，舅舅给你挑鱼刺。”孟扬说着抱着可乐坐他旁边的椅子，“我们是盟军，要坐一起。”

　　可乐不懂，问道：“什么是盟军啊？”

　　“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站在一起的人，永远相信对方。”

　　“是吗？我永远相信孟叔叔。”可乐说着想起刚刚沈砚苏怼黎辰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对黎颖和孟扬打小报告道，“刚刚那个哥哥凶了舅舅，他还说舅舅是大叔，哈哈哈……舅舅都没说过那个哥哥，我想帮舅舅，可是那个哥哥不是坏人，我就忍住没帮舅舅了……”

　　“哈哈哈……”孟扬没忍住大笑了起来，非常肯定道，“不用想了，那一定是个好人，肯定是……”

　　黎颖轻笑一声，转头看着黎辰，正要开口，发现黎辰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为什么？那个味道，孟扬明明说没有，但是刚刚可乐也说闻到了。那就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味道为什么那么相似……

　　黎辰一坐下就开始回想刚刚沈砚苏身上的那股味道，记忆里的那股能让他感觉安心的香甜气味。

　　……

　　黎辰因为昨天约了未婚妻两点，现在已经一点四十分，要先过去珠宝店演戏了。

　　孟扬听到黎辰说要和林小姐去挑首饰，脸上满是看戏的笑，揶了黎辰两句后他看着黎颖，呵呵笑道：“姐，小时候你总会带我和黎奶怪去买零食，好久没让你给我买了，现在还早，去超市吧。”

　　黎颖无奈笑道：“好好好，你们俩永远是我的弟弟，长不大一样……”

　　“好嘞，可乐，走，舅舅带你去逛超市买零食，买玩具，你大舅舅他去和你舅妈挑结婚首饰。你妈妈给舅舅买，舅舅给你买……”

　　黎颖看着黎辰，柔声道：“你们慢慢看，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黎辰点点头，而后对孟扬交代道：“一会儿抱着乐乐。”

　　他说完便先去开车。

　　孟扬看着黎辰车子离开的背影摇着头，嫌弃道：“你看这人多别扭，明明怕累着你，还不明说，说什么‘一会儿要抱着乐乐’。不就是认个错嘛，他不觉得他别扭的样子丢人我都嫌他丢人……”

　　黎颖嘴角上扬，幸福道：“我心里知道就好。走吧，去超市给你这个三十二岁的弟弟买零食，你也不嫌丢人……”

　　可乐高兴道：“走咯，我要买奥利奥……”

　　这一边黎辰刚到卡地亚专营店就看到林家的车停在店门前，林小姐从后车厢下车站在门口。

　　驼色的高领毛衣加一条卡其色直筒裤，外面一件高定灰色大衣，手上拎着大牌限量包包。五官清秀，一头梨花卷的的黑色秀发，给人感觉端庄大方。

　　完全想象不出那天讲电话时冷冰冰，甚至语气揶揄讽刺的声音是出自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的女人。

　　黎辰停完车过去林家的老司机已经站在林小姐身后。

　　一看到黎辰，大叔点头打招呼道：“姑爷。”

　　黎辰嗤笑道：“呵呵~这个称呼为时尚早。”

　　林小姐也不多话，直接道：“走吧，我四点还有个茶会。”她说完上手挽着黎辰的手臂，对司机吩咐道，“钟叔，您到里面坐着休息，我和黎辰买完再喊您。”

　　对司机说话时林小姐声音明显温柔了几分。

　　“老头子没女儿，没机会看这些，托小姐的福才能有机会欣赏。”

　　林小姐：“那您跟着吧，可能会很无聊。”

　　黎辰在未婚妻贴上来时已经满脸不悦，小声地冷冷道：“你贴得太近了。”

　　林小姐也是没有感情地小声道：“忍住，你以为我想？”

　　黎辰没再说什么，挽着未婚妻往店里进去。

　　店里此时并没有很多人，这种高级店面并不像一般的商场超市，动不动就人头攒动。

　　各个柜台的店员笔直站着，面带微笑和进来的人点头。

　　碍于司机跟在身后，林小姐和黎辰艰难配合着演戏。

　　林小姐随便拿起柜台上的几条项链，对黎辰僵硬笑着问道：“黎辰，这个怎么样？我还挺喜欢。”

　　导购热情道：“林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款是刚到的款式，只有一个，钻石的品级属于高级别。D色，VVS的净度，采用完美的丘比特切工……”

　　林小姐不等导购介绍完产品便打断道：“麻烦你先帮我试下。”

　　黎辰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随便瞥了未婚妻一眼，敷衍道：“好看。”

　　“是嘛，那这条要了，我们再看看耳坠……”

　　林小姐：“这款怎么样？”

　　黎辰：“好看……”

　　黎辰：“好看……”

　　看珠宝的这一个小时黎辰说得最多就是好看，除此之外就没开口说过别的话。

　　买好东西后各回各家，基本的拥抱都没有。

　　看得出，都是被家里逼的，双方都对对方无感。

　　……

　　沈砚苏下班后留下来帮何丽照顾了布丁半小时，又换尿片又泡奶粉，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这就是一位年轻奶爸。

　　他对坐在婴儿车里的布丁捂住脸，几秒后又摊开手掌吐着舌头扮鬼脸。

　　“略略略……”

　　“咯咯咯……”布丁笑得直蹬腿。

　　何丽在外面就听到布丁的笑声，推门笑道：“这丫头真的是颜控。”

　　“丽姐，怎么突然开会？”

　　“中午第五宴会厅有个服务生犯了挺严重的失误，所以上层把这几个负责人都叫去批评了一番。”何丽说着把手里的保鲜袋递给沈砚苏，“吃两个鸡蛋，去去霉气，万事大吉。家里有喷雾吗？没有我们一块儿下去，我给你买瓶。”

　　何丽清楚，那绝不是摔伤。

　　沈砚苏看着何丽几秒才接过鸡蛋，感激道：“谢谢丽姐，有，昨晚喷了。”

　　“客气什么，下班吧。布丁，回家咯，看不到砚苏哥哥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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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苏回家后先把屋子打扫一遍，厨房也收拾了一下，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出，立马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去和路昊汇合。

　　他万万没想到难得和朋友出去吃顿饭又将遇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