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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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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注视着宋云燃，想到脑壳痛都想不起来他和宋云燃之间有过什么浪漫关系，交往了两年，那应该是很稳定的感情了吧，不是经常有电视剧里演狗血失忆戏码，什么虽然我的脑子不记得你了但是我的身体还记得你吗。
何知很肯定，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记得宋云燃。
可是宋云燃一个哨兵，骗自己一个普通打工人，有什么好处呢。
他倒扣在茶几的手机震了下，两人都朝那里望了过去。何知拿起手机，是王建军发来的，“小何啊，不打卡要扣三十的。”
何知面无表情打字，“收到。”把手机放了回去。
宋云燃说：“你要辞职吗？”
何知说：“我为什么要辞职？”
宋云燃看了看他，说：“你并不喜欢这份工作。”
何知简直要被他逗笑，“大哥，世界上就没有让人喜欢的工作。”
宋云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介意我养你吗？”
何知突然想起王建军之前在公司跟他说的，那个小谁来着，被拐卖到东南亚挖地道了。“别，我介意，我一个成年人，我可以自力更生。”
宋云燃说：“要么你换一个工作，我可以找人帮你介绍。”
“比如呢？”何知耳朵竖起来了。
“比如……塔的档案管理局也有普通人的岗位，或者宣传办也……”
何知笑出声，“搞了半天，你也只有塔的关系网啊。”
宋云燃摸摸鼻子，诚恳地说：“我会努力晋升的。晋升后，就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其他行业的负责人了。”
这话说的，好像何知是什么势利眼老婆似的。
何知说：“和现在有什么分别吗，我不是因为苦啊累啊钱少啊而讨厌这份工作——好吧确实也有这方面原因，最主要是我觉得很别扭。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感觉大家不都是人吗，为什么分得那么清楚。比方你吧，你现在坐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个异能者啊什么的，顶多是个体格很好的普通帅哥。”
宋云燃说：“谢谢。”
何知翻了个白眼，“听重点，并没有在夸你。”他挠挠头，“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宋云燃说：“你这样很好，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
何知心想，这小子不会在诈我吧，于是说：“那我们交往这两年，到底在干什么？”
宋云燃说：“恋爱，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园，之类的。”
何知煞风景地感叹道：“好家伙，好俗气。”
他对宋云燃一无所知，可是对于自己，他又不是傻的。吃饭暂且不提，看电影？游乐园？他这辈子都没喜欢过的东西，他能这样和宋云燃过两年？
而且这个回答也太模式化太落伍了吧，现在小情侣活动至少也会加上打游戏或者旅行吧。这种套路就像是宋云燃拿着哪本三十年前的恋爱指南宝典在纯输出理论知识。
何知看宋云燃的眼神就带着了一点怀疑，“真的就这些吗？你别是骗我吧。”
宋云燃说：“那隐私部分你想听吗？”
何知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逃也似地飞快捂住耳朵：“免了免了。”
宋云燃起身，说：“你肚子饿了吗？”
何知如临大敌，“你要在我家做饭？”
宋云燃摇摇头，说：“不，点外卖。”
结局变成两个人头碰头在客厅的小茶几上吃黄焖鸡。
“你多说说你和那什么，以前的我的事，看我有什么头绪。”事到如今何知扭捏也没用了，反正宋云燃蹲他是蹲定了，他总不可能永远不回家吧，他还要上班呢。
还不如伺机而动寻找破绽。
宋云燃说：“你和我都是读的十三中。”
何知摸着下巴，说：“昂，对。”
宋云燃说：“那时你就人很好，班上朋友也很多，你成绩也好，而且还拿过男子一百米的冠军，好多人喜欢你。”
何知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宋云燃说：“当时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后来高三那年我觉醒了，被带到了塔，和你就没在联系了。”
这和他之前说的倒是没有出入。
“后来，我从塔里毕业，执行任务，是一个抓捕哨兵的B级事件，你当时正在疏散人群，看到了我。任务处理完后，你叫住了我，邀我下班一起吃饭。”
他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吗，何知有点疑惑。
“然后我们就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你说你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有时间想约我一起玩。我的时间安排不定，所以你有休假就会告诉我，然后见面。我也没什么朋友，就一直和你单独见面，这样过了半年吧，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但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何知问：“我吃青椒吗？”
“什么？”宋云燃一愣。
何知戳了戳还没动的黄焖鸡，“我吃青椒吗？”
宋云燃眨了眨眼，顿了一下，才说：“不吃。”
何知说：“你犹豫了。”
宋云燃说：“我没有。”
何知步步紧逼，“你在猜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交往两年，我哪个学校毕业，拿过男子一百米冠军都知道，却不知道我吃不吃青椒？”他夹起一块青椒塞进嘴里，“我当然是吃的啊。”
宋云燃说：“你失忆前是不吃的。”
何知竟然无法反驳。
两个人相对无言，谁也无法说服谁，只能默默吃外卖。吃完了收拾完外卖盒子，宋云燃说：“我拿到楼下去扔。”
何知说：“哦，辛苦。”
宋云燃回头看他，说：“就不上来了。”
何知说：“哦。”
宋云燃默默凝视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光，他侧身凑过来，很快地亲了何知一下，小声说：“明天见。”
然后咣咣咣下楼去了。
何知站在原地不是滋味。擦嘴唇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嘴唇有一块皮肤在夜风中，像是沾上了薄荷叶，凉凉的，麻麻的。
这可是他的初吻。不对，他也不记得失忆前有没有和别人打过啵儿了。
亏了，但是又没完全亏，感觉好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