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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信与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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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渊渟淡淡地问:“玉小姐要干什么?”
玉莲儿痴望着他:“我其实从头到尾都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叫我做一个最卑贱的侍妾,卖身婢,我也愿意。今日,求你好好疼爱我一次。”
石渊渟微微一笑:“你只要肯告诉我蕙儿在那里,你要如何就如何。”
玉莲儿第一次见他这么对自己笑,心荡神驰,顾不得什么手段了,俯身亲了一下他的唇:“你让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石渊渟捉住了她的肩膀:“我看,玉小姐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哄我过来胡说。”
玉莲儿扯着他的衣服:“我自然是知道。不过那是我保命的事,不能轻易告诉你。”
石渊渟忽然伸手掐着她的腰往旁边一掀。
玉莲儿像个破枕头般被扔到一旁,吓得惊叫了一声。
石渊渟站起来,垂眼理着身上的衣服,没有丝毫怜惜:“既然不肯说,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玉莲儿不甘心,抱住石渊渟:“我会说,只要你娶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石渊渟把她推到一边:“玉小姐自重,再这么动手动脚的,我可不会客气了。”
玉莲儿大笑:“你要怎么样,杀了我?你不会的。你为了她也不会这么干。因为杀人是要坐牢的的,你还想跟她厮守,不会浪费时间。卖了我?你更不会,因为你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人牙子,你不会跟他们打交道。那你只能打我了。”
石渊渟摇头:“不,我不会碰你脏了自己手。”
玉莲儿娇媚地靠了过来:“所以啊,你根本就不舍得伤我对不对。你要是真想知道蕙儿在哪里,就乖乖听我摆布。”
石渊渟似笑非笑回头看着她:“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蕙儿在哪里吗?”
玉莲儿身子一僵,盯着他,眼里闪着不确定的光。
石渊渟接着说:“郭家肯娶你,任你无耻放荡到到这种地步都不休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我今日愿意忍着恶心跟你来,只是不想任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说出来给她惹来麻烦,也想顺便跟你确认一下。毕竟我不好直接问郭家和她。”
玉莲儿笑了笑:“你又在套我的话,以为我会上当么?”
“你那点小伎俩,跟三岁孩童的把戏一般幼稚,也就能吓吓郭家人。你既然不肯说,自然是因为蕙儿就在我眼前,你怕点破了,便没了要挟我勾引我的资本。”石渊渟蹲下,阴森森地望进玉莲儿的眼底,“我劝你还是乖乖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这世上多的是你没见过的阴狠手段。兴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猜,他发现你也知道了还打算乱说话,为了保密会不会杀你和你全家灭口?就算是他还不知道,我此刻把你杀了再回去跟他讲明,他也会为我把这件事抹平。”
极度的恐惧让玉莲儿像是被扔进了冰窟一般,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抖到牙关都在卡卡响。
石渊渟站起来,望着远处说:“你自己走回去吧。我没功夫再跟你耗了。”
玉莲儿咬牙说:“你就不怕我寻短见,”
石渊渟笑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把别人的命当草芥,自己却惜命得很。”
玉莲儿在他身后喃喃地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我哪里比她差。我比她温柔体贴,我比她更懂你。”
“因为在她即便是在最难的时候,也从没想过伤害别人来脱困。就这一点,她与你便有云泥之别。”石渊渟丢下这句便扬长而去。
远远听到玉莲儿在身后又哭又笑,石渊渟的脚步却不再停顿。
石渊渟沿着路往回走了一段,才下到河边将脸好好洗了洗。
方才那女人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身上,真是让他无比恶心。
石渊渟回到家时,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玉染香拿着块玉料坐在店铺里,看着像是在研究玉料,其实心不在焉,眼睛总往城门这边看。
石渊渟心情一下就明朗了起来,加快了步子。
“你怎么弄成这样。”玉染香起身迎上来,惊讶地问着,替他摘掉身上的草叶,“玉坠儿也不见了。”
石渊渟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日日挂在腰上的玉坠不见了,早上分明还在的。想是方才拉扯间掉在田野里了。
玉染香从怀里取出个羊脂玉的大玉佩,上面还打了褐色的穗儿,比上次那个更大成色更好。
“丢了就丢了。反正那也不值几个钱。以后挂这个吧。”
石渊渟接了挂在腰间,问:“这是定情物吗?”
玉染香脸上一红,翻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天天挂个小里小气的东西在王府出入,砸了我的招牌。再说你生辰的时候,我不是没送你东西吗,这个算是补上了。”那时候她刚刚大病初愈,拒绝了他的求婚,自然假装不记得他的生日,也就不好送礼物了。
石渊渟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玉染香把他的脸推开:“一股胭脂香粉味道,熏死了。”
石渊渟轻轻叹息:“她哪是那么好想与的人,肯定要与我拉扯一下。”
“最后还是没说?”玉染香皱眉。
石渊渟微微蹙眉:“我觉得,她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只是为了哄我过去非礼我。”
玉染香紧张起来:“你有被她占到便宜吗?”
“没有。”石渊渟回答,“我拼死不从,所以才这么狼狈。只是她要再来胡说八道,说我跟她如何如何了,你再不能相信。”
玉染香叹气:“放心,人还能总掉同一个坑里吗?”
石渊渟早搂着她往里走。
玉染香惊觉这个气氛不对。
自从那日给她过生日之后,就很不对劲了。还有那个签,怎么越想越觉得是石渊渟为了宽慰她特意安排好叫她抽到的。
玉染香在门口停下了步子,侧头眯眼盯着石渊渟:“我生日那夜喝醉,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
石渊渟摇头:“没有。你什么都没说,倒是做了不少事。”
玉染香老脸一红:啧,莫非最近她又换了个方式发酒疯?可是这么问也问不出她到底说了什么。
石渊渟轻叹:“折腾一上午,好饿。身上好脏,想洗澡。”
玉染香又些心疼,只能抛下心中疑虑:“嗯,我娘做好饭了。就等你呢。”
石渊渟今日难得留在这边吃饭,还把何镖师和赵镖师也叫了过来。玉染香知道,他多半是要说回袁州的事情了。
这一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
玉染香和平日一般笑嘻嘻的,可是坐下来就不由自主静得异常。
“兴王打算后日回袁州。”果然,石渊渟坐下便这么说。
石大娘一愣:“怎么这么快?”其实他们回来已经一月有余了。
石渊渟淡淡地说:“兴王不能离开封地太久,不然有人又要说闲话了。”他没有明说,各朝各代把王爷派到封地,表面上是让王爷远离朝堂自由自在,其实是不想让他参与朝政。封地守将的任务除了保护城池保护王爷,也是为了监视王爷。
万一王爷有异心,朝廷便可以早早知道。
王爷离开封地,便已经有谋逆的嫌疑了。
石大娘点头:“也是,眼看就要入秋,这会子赶路最好了。再等等就冷了。”
石渊渟看了一眼何镖师:“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你还跟我去吗?”
何镖师笑了笑:“我反正孤家寡人,去哪里都是去自然是跟定你了。只是见不到我娘和妹子,会想。”
景儿忽然红了眼眶站了起来,走开了。
玉染香皱眉:“还不去追?”
何镖师一脸无辜:“追什么?”
玉娘子抿嘴笑:“快去吧,别硬撑着了,不然媳妇就跑了。”
何镖师只能站起来,边走边嘀咕:“唉,女人就是麻烦。”
石渊渟又说:“看着样子,一时半儿是没办法脱身。我打算在袁州找处宅子,把你们都搬过去。”
石大娘点头:“这才是正理,一家人就该在一起。”
她说完怯怯看了一眼玉娘子:“玉娘子,你们一起去吧。”
玉娘子笑了笑:“我听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