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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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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暄正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最终还真的让他揪出罪魁祸首,面对这种杀千刀的罪人,阎暄正恨不得当场给人手刃了,让他们知道招惹他爱女的代价。
可为了揪出最后的凶手,阎暄正忍住杀人的欲望。渐渐镇定下来,冷着脸慢条斯理地询问跪在地上的下人。
“陈管家,我阎暄正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毒害落暄。她可是你从小照看长大了,你怎么能下如此毒手,你的良心过的去吗?”
面对阎暄正的诘问,陈平也只是低垂着眉眼,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阎暄正哪里会惯着这人,见此场景,脑子一热,直接上脚往心窝处踹。一道接着一道,眼瞧着就要把人踹死在地上。关键时刻,阎修平急忙上前阻止,拦住阎暄正阴狠的动作。
“父亲,请您不要踹了。”阎修平抱着阎暄正打人的手臂,诚恳地劝阻着。阎暄正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阎修平的话,直接一拳头将阎修平打翻在地。
阎修平因孝道,没有动手打回去,任劳任怨地忍受着拳掌。
阎暄正讨厌残缺的东西,阎修平在他这里就是个残疾之物。这种碍眼之人不仅不帮他,还敢当众跟他叫板,全然不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真是无法无天了。本着教育的想法,他打人打的更加厉害。
不消片刻,阎修平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一块好肉都没。站起身走起路也是酿酿跄跄,看起来跟个瘸子似的。
就这样,阎暄正虽解气,但也没放过阎修平,当着全府下人面辱骂阎修平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这话一出,府里人望向阎修平的眼色都变了。毕竟阎修平很久以前也曾被老爷当成半个儿子照顾,差一点就和落暄小姐成婚,成为他们名义上的主子。当初被阎修平送走时,他们还在疑惑原因,都以为是阎修平惹阎暄正不高兴了,所以才发配边塞,当的个不起眼的小兵。可任谁也想不到竟是阎学林不能人道,这才被阎暄正厌弃。
阎暄正说出这个秘密后,阎修平脸色惨淡,高大的影子霎时矮小起来。望着周围人扫射过来的眼光,他被迫闭紧眼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才记不起身上的缺陷。
阎暄正怎会让阎修平如意,他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直接撤下阎修平的遮羞布,张口就让阎修平睁开眼睛,正视别人的目光。
“阎修平你算什么东西?给我睁开眼睛,一个不能人道的缺陷东西要尊严,真是分不清。”
“父亲,我……”阎修平难堪地低头反驳,却被阎暄正当场下了面,对着头扇了一巴掌。
“谁是你爹?我可没太监儿子,赶紧给我滚。”
阎暄正蔑视地望着阎修平,恶毒地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阎修平自知自己地位低贱,不敢反驳阎暄正,正要退下,却突然被阎暄正叫住。
“等一下,等会把族长叫来,你身子不净,再姓阎姓,就是辱了我阎家。”阎暄正盯着阎修平离去的身影,大声呵斥住,“你不是爱帮陈平吗?你以后跟陈平一个姓吧!”
一句话轻飘飘敲定了阎修平的全部,将他以后的过往通通锁死。陈平现在是个罪人,他就是个罪人的儿子,以后不管走到来,所有人都会带着有色眼光看着他,让他在世间再无立足之地。
阎暄正为了防止阎修平争夺家产,他直接将阎修平定成罪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阎修平才会不再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
阎修平很早以前就不奢求了,他只想当个平凡人。结果阎暄正不做人,那他就非得偏得争一争。他在边塞多年,手里多少有些积蓄,想要阎暄正死还是很容易了。眼下唯一怕阎落暄会因此伤心过度,病情病重中途离他而去。
受此之辱,阎修平心里默默盘算着,细细敲定着买凶的主意,打算趁阎暄正不备将人杀害。
正在思考时,须雅蕊突然前来,说自己儿子快不行了,让阎暄正为她移请一下御医,好让她儿子有治愈的可能。
阎暄正现在正烦着,哪里有功夫搭理一个妇人。再说须雅蕊和他关系亲疏,他凭什么帮他们。
几句话便将人打发了。
“嫂子,我也没有什么能力,你去请家主吧,他有这关系。”
阎暄正装出一幅惋惜样,搞得还真没办法似的。须雅蕊要是昨天瞧见御医出入,还真让这人给蒙骗过去。但人不想帮忙,须雅蕊也没办法。
她家家室微弱,眼下势力单薄,再无往日的光景,只能靠阎家的救济过日。此时的须雅蕊恨不得回家立刻退亲,给阎学林相个家室强盛的女子。
为今之计,这些也只能是须雅蕊浅浅的幻想了。阎学林前期不争气,后期家世渐渐微弱,要不是阎家这个姓氏支持着门牌,须雅蕊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维持自己贵妇人体面,只能和那些落魄的家族每日常备女红,靠贩卖女红绣布勉强糊口。
须雅蕊掉着眼泪回的家,盯着病床上的儿子。看着已经小屋上陈旧的屋梁,不知不觉伸手比对了高度,觉得差不多合适,打算等儿子不行后,再送自己上路。
正在发愁,葯桁拿着药材就走进门了。眼角发亮,一双半弯明月,状似无情胜有情。就这幅眼睛倒有点类似箹妃,却没有箹妃那种惹人爱的效果。
葯桁进屋虽没通告下人,但见到须雅蕊,行为举止该有的礼节通通补齐了。一见面,就把身后的大夫拽了出来,让人赶紧给阎学林看病。顿时将须雅蕊感动了眼圈发红,脸上立刻挂起笑,殷勤地摆椅子,请葯桁落座。
须雅蕊为葯桁忙前忙后,等人落座后,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
“贤侄,你真是帮了伯母大忙!真的太感谢你了。学林有你这样的同门,真的是他的幸运!等他醒来,我一定让他多多感谢你!”
葯桁来这边,可不是为了听这些了。没等须雅蕊说多久,他便不耐烦地打断,直接和人讲明来意。
“不用搞这些虚礼,伯母,我和您实话实说吧,我讨厌孙家,你赶快将孙家的亲事退了吧,就当还我的情分。”
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全看须雅蕊怎么想了。因阎学林父亲有罪,因故被陛下贬去边境,若无圣恩,他怕是一辈子都得呆在那苦寒之地。这个家说难听些就是须雅蕊的一言堂,婆婆早逝,丈夫被贬,这个家没有任何人能压过她,成为她的上司。
须雅蕊没思考多久,直接答应了。只要能救儿子,舍弃一个身份下贱的儿媳对她来说非常划算。
葯桁见须雅蕊答应如此快,不免心生笑意。借着后续治疗又陆续提出自己的要求,须雅蕊没有想,全部照单全收,通通答应下来。
葯桁走后,须雅蕊生怕葯桁反悔,立刻沐浴更衣带着马夫前往孙家。
不料,却打听错门,走到汤芷那边了。一敲门,须雅蕊看见一个满脸红痕的女子,还差点以为瞧见鬼,吓得当场白了脸,扔掉手里的书信。
过了一会,须雅蕊才渐渐缓的回来,缓慢地拍了拍心口,抖了抖恐惧发麻的腿,勉强地站起身。
汤芷看自己吓到人,连忙捂住脸,退到一侧。
须雅蕊看是活人,长久不顺的气也借此发挥出来,掐着要阴阳怪气道:“知道自己吓人,还敢出来!也不怕吓死人!”
眼见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孙成克提着鱼从外面回来。见到如此妇人,孙成克怕伤到妇人推攘到汤芷,伤到孩子,吓得急忙丢下鱼护住汤芷的腰,防止人摔跤。
须雅蕊一看来人了,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她本就不占理,如今欺负孕妇还被人当场抓住,堂堂贵妇风范全然扫地,再无风范品行可言。
须雅蕊打量孙成克的同时,孙成克也在打量她。见人衣衫华贵,怕这次又是那些胡乱听八卦的“慈善人”上门找茬,摇头先让汤芷回屋,他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事。
汤芷明白孙成克摇头的含意,扶着高耸的腰腹慢慢移回屋。
可这次完全出乎孙成克的意料,须雅蕊强装镇定,张口就让孙成克去把孙月余给叫出来,说要退亲。
“你就是孙家的小厮吧!赶紧把孙月余给我叫出来!我阎家要退婚!快点!”
孙成克难得挑了挑眉,觉得好笑。一是别人竟然不认识他,二是这夫人什么都不知,就如此蛮横不讲理,直接对他内人动手。
须雅蕊见这下人笑,以为自己猜错的身份。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人,长相虽好,可衣着却是下等中的下等。一件上衣上面不知打了多少补丁,腰间半挂的蓝布束已经蜕成白蓝色,就算是奴隶也是个普通人,反正她得罪的起。
她这一点和孙月香相似的很,都是看人下菜碟。
在京这些日子,孙成克不知看过多少这样的眼神,深知这里面的黑暗。不过他都受过来了,现在他只要求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护住妻儿就可以,其他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深叹一声,决定好言好气和人谈,给人指明一条路。
“这里不是孙月余家,你要找他,往前面的歪脖子树那方向去,至于具体方向自己去问就可以了。”
孙成克话音刚落,须雅蕊看他态度可以,直接嘟囔着让人带她过去。她一个贵夫人去门还要问路,真是太丢她面子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眼前的下人带她走一遭。
孙成克见人听不懂好懒话,扭头正要关门。突然看到孙家兄妹沿街走来,心里很是烦躁,赶紧把大门给关起锁好。
别人安稳日子过够了,他还没呢。他关门找个清静,可外面却又闹的起来,为这条街再次增添几分笑料。
孙月余洪亮的嗓子隔着门都能听见,孙月香被退婚后一直哭哭啼啼,两人各嚎各了,当街道搞得跟菜市场一样热闹,不多会,街边便聚满了人。
汤芷在屋内竖着耳朵当八卦听,整个人笑的和一只小狐狸一样,方才还不好的心情,此时全然消失了。
孙成克刚才还怕吵,看见汤芷的笑后,他忧愁的眉宇直接一扫而空,跟着人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