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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   孙成克希望他和汤芷能每天这样开心,快快乐乐相守一辈子。

      可他们不晓得,汤芷的命盘虽出生高贵,但她的命中多劫,只有跨过这些劫,她接下来的人生才能顺顺利利。不然就像当年皇后拿到的判词,“天命厚重,可惜福薄。”

      除了这个命,还有孙成克深入骨子里自卑自薄,就注定了他们走不下去。

      孙家兄妹跟人闹了一天,入夜不知从哪里打听出能解阎落暄的病方子,带着得到的重要信息深夜直奔阎暄正家。孙月香不好过,那他们也不会让旁人好受。

      阎暄正得知有人可解除阎落暄的病,急得连厚外衣都没披,直接穿着薄薄的里衣就出来了。还是最后管事的婆子见外面有女子,给管家递眼色,让人给阎暄正披衣。

      阎暄正也是急昏头了,匆匆往外看了一眼,见有和女儿一样大的女孩,赶紧披好衣服勉强穿戴整齐,才和人见面坐在一起谈论事情。

      孙月余见到人,也顾不上以往的那些恩怨。当务之急,就是出口恶气。须雅蕊那边都已经订好亲事,两房连婚庚都写好交换了,外面的场面也办差不多,乡里乡亲都知道这门亲事。退亲不仁义就算了,退的方式方法还出格,直接当街退亲,让他们面子往哪里搁,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今日之耻非得报了不可。

      “须雅蕊可解贵千金病情,您也知道阎学林也病了,可今日以后他的病又好了。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去找葯桁了,就是葯大家族的嫡长公子。您们的毒都是他下的,您现在去找须雅蕊,贵千金的病有解决的法子。”

      得此消息,阎暄正难得高看孙月余。如果是真的,那只要能救阎落暄性命,那他就是他们阎家的恩人。

      想着,阎暄正赶紧前往须雅蕊住所,带着人当夜去搜查住所,全然不顾及须雅蕊是个女眷。

      须雅蕊拿着药方,死活不愿撒手。搬出葯桁想要威慑阎落暄。

      阎落暄哪里管着这些,对他来说女儿的性命最重要。

      不管三七二十一,阎暄正直接上手推开须雅蕊,从人手里拿到方子。立刻归家唤来御医,让人查看方子的真实性。

      这一看还真看出一丝问题,御医看到方子,翻找上辈师傅传下的古籍,在里面找到类似的转化单。

      这方子比书里记得多了几味药,这里有些药服用过量,极大可能成瘾,会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御医斟酌了会,将方子改良完善之,吩咐人试过一次以后,才将药喂于阎落暄。

      这一喂,当夜药效就起来了。阎落暄的病情好转,整个人只吐呕吐物,不再彻夜咳血。人也能吃能睡,状态比以前好上不少。见人来,也不一直躺着,反而喜欢起来散步。

      阎暄正看着女儿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放宽心之余。就被阎胤入夜叫来回会事阁。

      须雅蕊在一侧哭哭滴滴着,阎胤一问话,她就掉泪。阎胤面对女子的眼泪,难得有些犯难。对待阎暄正态度严厉不少,问话完全没顾及情分。

      阎暄正将缘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来说去也是他救女心切,他有理。须雅蕊也有理,她也说的自己的遭遇。如此一来,两人彻底开吵,非要在其中争出个高低对错来,最后还非得让阎胤评理,论谁对谁错。

      阎胤听完这些,只觉得头疼。做叔不懂事,做婶的又只会哭。两人遇到事情一股脑乱作,最后还是他这个家主收尾。

      阎胤向来不听一面之词,他死卫紧接着又给他带来其他角度的消息。

      “够了,都是葯桁搞了!不要再吵了!”阎胤将新得来的情报扔到桌子上,分散了须雅蕊和阎落暄争吵的注意力。

      须雅蕊闻言,完全不想相信。立刻反驳起阎胤,“怎么可能是葯桁干了,他品行端正,又和学林是同届,关系要好,怎么会害学林呢!”

      女子尖声细长的声音传入阎胤,让阎胤一阵头疼。让人觉得心累,不想再和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戚谈事。直接让身边的丫鬟将情报念给须雅蕊阎暄正听。

      听完,两人彻底不说话了。最先的怨气也没了,只剩下一些浅浅的尴尬。

      良久,阎胤缓了一会开口说道:“阎暄正你擅自处理下人,活活将人打死,这是一过。深夜闯入婶子家,全然不顾及女子颜面,这是二过。这两过,你犯了大忌。按照族规,当罚六个月罚跪以及两年俸禄充入阎家钱库。可因落暄婚事将近,暂不立刻处罚。等婚事结束,处罚开始执行。”

      处置完阎暄正,扭过头开始说须雅蕊。

      “须雅蕊你为人性子强势,说话嘴笨,已经出过不少错。伯父流放在外,身为家主,我暂时替伯父管理一下,正式宣布剥脱你的掌家大权,家宅内事以后儿媳打理。”

      须雅蕊一听,马上不乐意了。她辛苦辛苦养大孩子,好不容易统管全家,可以耍一耍婆婆的威风。就因为一点点小错,就要剥脱她的权利,当即要在阎胤面前演绎一哭二闹三上吊。

      阎胤看着心烦,皱着眉头,冷言道:“念你是女子,才罚你这么轻。你轻信葯桁,擅自退婚。这门亲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你现在退亲!将阎家送上风口浪尖,这事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闹!”

      阎胤此言说的太直白,须雅蕊彻底没了底气。她做事确实没想太多,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两人被阎胤训斥一番,被告诫不要在乱干事以后,两人才被阎胤送出府。

      须雅蕊一回家,对上儿子正要哭诉今日遭遇,结果直面迎来儿子冷眼。

      “为什么退掉我和孙月香的婚事?现在孙成克正是新贵,我们与他结亲,总是有益处了,为何偏要退掉?”

      阎学林不理解亲娘的做法,思考许久,坐在中堂等着母亲回来讨个说法。

      须雅蕊面对儿子的诘问,心里虚的发慌,碍于自己长母的面子,她并不想在儿子面前丢面子。犹豫片刻,话还没说多少,眼泪就直直地往下掉。

      “我都是为了你,我去求人,别人都不愿意给你治病。可怜我的儿,当时情况真是太严峻了,我恨不得跟着你一块去了。葯桁那会来了,说按照他的要求做,就会救你。”

      “他让我退你与孙家的婚,只有这样,他才会救你。我不求你青史留名,更不求你做到像你爹那样,娘只求你好好活着。”说着,须雅蕊止住眼泪,语气里尽是哀意。

      孩子就是母亲的根,没有孩子,她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啊!女子不比男子,没有自己的亲缘子孙,她这辈子都会被人压下来。阎学林是她的儿,更是她的依靠。

      阎学林默默地听完须雅蕊的话,深知母亲的心意后,他也不再追问。他也没多喜欢孙月香,只不过看人略有几分姿色以及她背后即将成长的孙家而已。既然母亲让他娶须倚云,他是个孝顺孩子,自然会乖乖遵从。左右都是知根知底了,须倚云性子与他也合的来,想来婚后夫妻生活会非常和睦,一家子把日子过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谈太早,也没个定数。

      阎学林这边事情忙完,阎暄正也开始忙碌起来。趁着女儿身体好,赶紧开始着手安排女儿的婚事。毕竟是皇家赐婚,他不能不重视,连夜收拾了下东西,带着库房的管家熬夜算账。

      为了给女儿足够底气,他还特地多给了十几亩上好肥田以及京城繁华街区的店铺。让女儿年年有私房钱收入,有钱就有底气,不用为了那些子受夫家委屈。

      准备齐全后,想着先去看看孙成克那边的准备怎么样了。结果只看到空旷的孙府,以及肚子显怀很久的汤芷。

      这一幕深深扎进阎暄正的心中,像一根细针埋躲藏在心尖里,扎的不疼可很碍事。

      阎暄正虽不想让女儿嫁去给人当娘,亲事已定,转头想到汤芷一个低贱的罪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他的心好受不少。

      正打算就这样过时,却看见女儿和阎修平在屋内聊的火热,阎修平更是趁着他外出给阎落暄熬药送礼物。本以为经过上次羞辱事件后,阎修平会深深记恨他,不再对阎落暄有任何暧昧的心思。不料,现在竟敢当着他的面做这些事,想他女婿,也不看看自己的资格

      阎暄正不喜阎修平很久,一直觉得对方是个中山狼。明明已经不具备子嗣能力,还偏偏在他女儿面前献殷勤,想借机上位,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为此,他在家中多次敲打阎修平。

      为了让人死心,阎暄正当天便把族老喊来,想要更换阎修平的姓氏。要不阎落暄中途请来阎胤,让阎胤在中堂坐镇,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阎胤虽不赞同阎暄正的做法,但阎修平终究是人养子,出于孝节,他也不好出言劝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观测最后的结果。

      阎修平对于改姓一事态度非常平淡,他的功勋全是自己一分一笔挣出来了,从没依靠过阎家这个姓氏,对外也从未宣扬过自己是阎家子弟。离开京城,回到边塞驻地,他依旧是中卫将,是战场上的热血军人。

      改姓一事手续很简单,不需要多长时间,阎修平的姓氏就改为陈修平,再也不是阎暄正的养子。

      阎暄正干完这件事,心里正高兴。家里中的下人却突然传报,说阎落暄逛街时突然不见了,估计是被人掳走了。

      在这个朝代,女子的贞洁对命都要重要,它象征着一个家风,是各各家族心照不宣维持的体面。阎落暄嫁的人虽不是什么高门显贵,可如今要真是失踪名节有损,只怕孙成克日后会用此事拿捏阎落暄,让自己女儿受委屈。

      阎暄正顾不得沮丧,暗地里加派人手寻找女儿,派人封锁女儿失踪一事。一夜过去,阎落暄仍然没有任何下落,活生生的人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全无半点消息,叫阎暄正这个当爹的害怕不已。

      此时,陈修平正好收拾行李,打算乘车回边塞。阎暄正看见阎修平,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以前还在一起生活时,阎修平最擅寻找失物,他在军中锻炼多年,想来这一手更是练的如火纯青,让他去找女儿,铁定可以找到。于是他也顾不得以往的恩怨,腆着老脸和人说了阎落暄失踪一事。

      阎修平听后,脸上的神色尚未改变一分。冰冷有礼疏远道:“此是贵府的事!跟我一个下人有什么关系?阎大人,请你另找高明!下人还有事情,现在急需回军中。”

      “阎修平,你真是翻天了!你忘记你姓什么了?”阎暄正想都没想,再次拿经常用的话术来压阎修平。

      “哦?阎大人怕是忘了,我现在不叫阎修平了!我叫陈修平,是陈老的干儿子。是你眼里嘴里最瞧不起的死太监!”

      阎修平含笑说着,态度冷静亲和,如果人光看外表,可能还以为对方在开冷笑话。

      阎暄正刚才还嚣张气焰此刻彻底被这轻飘飘的话语打蔫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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