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供奉给神明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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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在出门前，对着镜子随意巴拉了自己的刘海几下，她约了朋友在万屋一条街见面，为了她迟来的少女心，以及不知如何传达的心意，她想咨询下闺中密友。尽管两人都是母胎单身到现在的二十三岁，只不过对方看言情小说似乎积累了很多的经验。
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叹了口气，两人约在了最大的时空商场前见面，也设想了很多个见面的场面，比如像那些可爱的姑娘们一样，激动地抱在一起啊，或者像是那些豁达大方的姑娘们，默契地相视而笑。因为两人约莫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大多数时间都是通过时政的通讯器偶尔联络下感情。
然而，她想象中绝不是像这样的开头。
“柚子你是不是胖了？！”凉一脸震惊地停在两步开外，不敢置信。
柚子觉得自己对见好友的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就像夏日的湖面，不起波澜，敷衍道，“啊，可能是有点吧。”
凉沉默了一会，上前抱了她一下，顾忌着在外头，低声道，“相信我朋友，这手感，绝对不是有点。”
原本友人抱过来时，还有点感动，现在柚子确认了，什么感动，那就跟小朋友吹得泡泡一样，不用戳自己就会破掉。
她咬牙切齿道，“那真是委屈你了。”
“委屈倒也说不上，毕竟你这肉长得……”凉咂舌道，手下绵软的手感，“还挺舒服的。”
“……闭嘴吧你！”
这个意外将她原定的计划打乱，还说什么少女心事，柚子认为自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凉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两人都是比较直的个性，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她们对彼此说得话还是很信任的，既然凉说自己胖了，那肯定是有点过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柚子有些低落，但还是搂着闺蜜走进了商场，“本来今天是打算跟你好好吃一顿的，毕竟我们约一个都有空的时间不容易。”
“怎么？你这是要做什么坏事吗！嘿嘿嘿。”凉痞痞地挑起她的下巴，语气略有猥琐，“这两个小时，你想做什么大爷我都陪你！”
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凉的额头，“可怜的孩子，大白天，这就开始做梦了吗？”
然后带着朋友直奔三楼，去买了一个电子体重秤送到本丸，又去了预约的餐厅。
凉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她，感叹道，“果然做厨师的都容易胖吗？我以为你能逃过这个魔咒，没想到只是发作晚了点么？”
柚子叹气道，“别提了，要不是你今天说起，我甚至还没感觉自己鼓起来了。”她吹了一口麦茶，“一想我马上要把自己用金钱堆出来的‘精猪肉’减掉，我就为我花的小钱钱感到心痛，早知如此，我何必养它！”
后悔，是真的后悔，都是钱一点点堆起来的啊。
凉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菜单，忍笑道，“点菜吗，朋友？”
“点！”柚子悠悠道，“既然都是‘断头饭’了，不吃得饱一点，等我减肥完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那么多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怎么能不好好吃一顿！”
“啧，失敬，失敬。”
“哎，承让，承让。”
最后两人是相扶着走出餐厅的，感觉撑得慌，吃下去的东西似乎都堆到了嗓子眼，“失策了……”
“我就防着这情况，吃消食片吗？”柚子打开挎包，拿出一板消食片，自己掰了三颗放进嘴里，然后递给凉。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凉揉着胀得慌的胃，感觉自己的肚子鼓得已经快媲美怀胎三月的孕妇了。
“我只是早有预见。”柚子加重咬字道。
“行了，早点回去吧，下次见。”
“恩，下次见。”
虽然开场不尽人意，至少结束都很洒脱。
柚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叹息道，“朋友，我们也马上要说永别了。”还有点舍不得。
凉说她是‘厨师’，其实也是因为她是少有的承包本丸厨房的审神者，大部分本丸都是让刀剑下厨，极少数除了爱好之外的审神者会乐意下厨，毕竟本丸那么多刀，一餐做下来，人离累趴只剩下一口气的距离。
她有幸能剩下这一口气，还是因为她不会做家务，收拾厨房能越收越乱，本来她把那些会做饭的刀剑赶出厨房的时候是那么信誓旦旦说得，“你们是刀剑，是为了维护历史而诞生，就不应该把自己困在这么一个小厨房，做饭不是难事，我来就好。”
包括家务之类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她确实只有做饭的本事，别的都不行，所以除了最开始的一个月，之后人手一足就没有刀剑男士敢让她做家务，收拾地方了。
她只需要负责为大家准备好吃食就行，偶尔有的刀剑想露几手，她也会让出地方，但这样的日子毕竟是小数，大部分时间还是她一个人承包了厨房，然后去处理公务，晚上再去本丸的居酒屋喝几杯小酒，这日子一过滋润就容易发福，她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要不是凉今天直白地告诉她胖了的事实，就本丸的刀剑，怕是得等到天荒地老。想当年她刚入职时不说胖，也是正常体重，现在要减肥也不光是为了要告白，其实还是为了身体健……好吧，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还好今天出来了，不然她想都不敢想顶着这样的体重去跟喜欢的人告白会是什么场面，那画面太美了。
说好的大家是上下属的关系，结果感情说变质就变质，实在是令人愁断肠。
回到本丸后，取了放在门口的快递，她匆匆赶往天守阁，往称上一站，很好。
绪方柚子，今年二十三，单身未婚，身高164，体重65.84。
晴天霹雳。
再次叹了口气，柚子很伤感，她注定和养肥的肉肉无缘了，“没办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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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刀剑付丧神们都发现，他们的主殿开始减少饭量，点心零食都断了，甚至开始绕着本丸散步运动，好像是……开始减肥了？
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好地突然开始减肥，外表是成年男性的刀剑不好意思去问，就拜托了短刀们作为先锋部队前去探路。
所以今天的柚子在饭后消食的时候遇到了她家的小朋友们。
“主殿！！”
“怎么啦，小宝贝们？”她弯腰一个个摸头过去，“饭后点心还有下午茶的点心都准备好了，放在冰箱里，想吃的话，自己去拿啊，乖。”
乱摇摇头，抱着柚子的手臂，撒娇道，“不是啦，我们来找主殿是想问您怎么突然想起要减肥了，是被人说了吗？还是……”
“您有喜欢的人了？”
“诶？！”一下子被猜到中心，柚子还有点小害羞，但她并没有打算糊弄大家，干脆红着脸承认了，“很明显吗？”说完，她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腼腆道，“是有打算减肥下来就去告白呢。”
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都是上千百年的付丧神，她认为没什么不可以说得，毕竟人家看过的东西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不过，小事上难免还是当他们是孩子，大事上她从来都是拿短刀们当成人一样对待的。
“诶！！！”没想到只是随便一猜，还真的猜到点上，短刀们更惊讶，随后缠着她要知道是谁。
“是谁是谁？”
“是一期哥哥吗？”
“还是我们本丸哪把刀？”
“不对吧，主殿都在本丸那么久了，要是对哪把刀感兴趣我们还会不知道吗？”
“不会是别的本丸的审神者吧！”
都不需要她开口，他们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还讨论得头头有道，仿佛确有其事。
柚子无奈地扬声道，“好了好了，你们别猜了，刚刚猜得都不对，等我告白了不就知道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她要告白的是次郎太刀，不然事情的发展一定会超出她的预设的轨道，凭她对次郎的了解，如果这样突然爆发，估计以后连一起喝酒都难了。
她不想落到那样落寞的地步，只好先对不住小朋友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好说，等一切落定了再谈也不迟。
不行！小朋友们很想那么说，但是大家都忍住了，毕竟想想审神者也是到了该谈恋爱准备结婚的年纪，总要结婚的，只不过大家都希望那个人是本丸的某把刀就是了。
“不要担心，不管我告白成不成功，都不会抛弃大家的，我去年就签了终身的入职合同了，未来无论生死都是要和你们在一起的。”
“主殿！”
感动归感动，审神者前几天出去了一趟对外面的野男人一见钟情，并为了他励志减肥，还要主动告白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本丸，连出阵和远征的刀剑男士在回来的第一时间都知道了。
次郎太刀听到这个消息，连酒杯被自己带翻了也不知道，要不是太郎太刀险之又险地在杯盏落地之前接住，差点‘碎碎平安’。
“真的？是审神者亲口说的吗？！”他酒也不喝了，直接蹲在萤丸的前面不停地询问事情真假，最后把他问烦了，得了一句，“次郎殿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不如自己去问主殿好了。”
次郎默了默，对兄长说，“我出去一趟。”
“嗯。”
一起喝酒的刀和枪们心照不宣得对视一眼，大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眼底除了看好戏的狡黠还暗藏着一抹忧虑。
尽管次郎太刀每天都酒不离身，但他除了没有安排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放任自己喝醉，一开始是为了不耽误正事，后来是为了晚上来小酌几杯的审神者，已经很少看到他醉得不省人事，整天晕乎乎的时候。
一起喝酒的刃都看出来了，但谁也没有特地去点破，因为不管是审神者也好，还是次郎太刀也好，他们都是有心里有谱的那种性格，多余的帮助反而不好，倒不如喝酒看戏，在危难之际帮扶一把就够了。
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兄弟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这几天为了减肥柚子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去喝过酒了，所以在走廊上欧遇到次郎的时候她是有些疑惑的，毕竟这个时间他一般不会出现在走廊上。
一看到她的身影，次郎就迅速扑上去从背后环着她，不停地蹭着她，“主殿~！”
“我在。”她被禁锢在次郎的怀里，今天已经被拦下两次，大概也能猜到他是为什么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也会为了没影子的事就过来找自己，一点也不像次郎太刀。
抬手摸了摸他被蹭乱的脑袋，“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次郎得到安抚就不再蹭动，只是靠在她的颈窝，任她为自己打理乱了的发丝，闷闷不乐地问道，“萤丸告诉我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吗？”他更想知道别的，然而现在不能细问。
“嗯。”她笑道，“是真的。”
“诶~！”次郎拖长了声音，撒娇着抱怨道，“是谁把我们放在心上的主殿勾走了，真是的，一点征兆也没有。”
“但是，主殿。”他心里酸得要命，还是要一本正经地给那个不具名的野男人添堵，“只看脸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假如那个人以减肥为要挟的话，绝对，绝对不能相信他说得话哦！”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柚子被他逗笑了，点了点他的眉心，然后挣脱了次郎的背后抱，真挚地看着他说道，“请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大家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我么？既然下定决心要告白，说明对方是真的很好的人，只是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他而已。”
“不。”次郎感觉自己身上的酒味都要变成酸味了，“请相信我，您无论何时都很美。”反正那个野男人配不上你就是了！！！
“嗯嗯，我知道了。”她笑道，“谢谢次郎来安慰我。”
才不是安慰……怎么这会就变傻了，次郎很想反驳，可她已经提出告辞。
“今天的目标还没达成，我先走了哦，次郎去喝酒吧。”
“……好。”
不开心，烦躁，带着郁郁寡欢的心情，次郎回到了居酒屋，喝了几杯闷酒以后，他拍案而起，“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可恶，一想到主殿喜欢的人不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他褪去轻浮的外壳，趴在桌上跟兄长抱怨，“明明之前相处得那么好，我以为都要水到渠成了，结果突然杀出来一个野男人。”
“真的好不甘心……”
太郎太刀看着为情所困的弟弟，拍了拍他的头，鼓励道，“去做你想做的吧。”
“那是当然的！”次郎拨弄着酒盏，“我不会放弃的。”
随后，他补充道，“至少不会就这么随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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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次郎太刀使出了浑身解数，带着各种好看的，特别香的，或者特别精致的吃食在走廊上偶遇柚子，图谋不轨。
“主殿，今天的蛋糕真的特别好吃，要不要来一口，撒，次郎可以喂你哦。”
“谢谢次郎，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主殿，运动累了吧？次郎看你出那么多汗，真的好心疼，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我们喝点冰镇的果汁吧，很解渴的哦！”
“恩，我会考虑的，不过果汁就算了，我减肥呢，有水喝就好了，这杯饮料就拜托次郎帮我解决啦！”
“主殿，次郎买了一瓶据说很好喝的陈年佳酿，一起来喝嘛！”
“抱歉，我现在不能喝酒，次郎找日本号陪你喝吧，以后有机会我再陪你。”
……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得拆招，次郎对柚子一反往常的三分钟热度感到惊诧，任他百般撩拨都不肯破戒，罕见的执着，坚持。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野男人！啊，不能想，不然神刀也要被嫉妒沾染了，会变得很可怕的。
柚子也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执着，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招数，幸好来诱惑的人是他，她只会愈加坚定自己的减肥大计，不然还要花费更多的自制力去拒绝诱惑。
直到今天。
次郎没有拿任何的东西来引诱她，只是一反常态沉默地跟着她一圈一圈地绕着本丸走，直到结束这次锻炼后，柚子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原本是想用自己的，没想到他先拿出来了，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汗水，她向次郎道谢道，“辛苦了次郎了，我已经锻炼完了，以后不用陪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的。”
只要想着你，她就有无限的动力，即便不来陪她也可以。
“不。”次郎摇摇头，认真地注视着她，“我这段日子最想做的就是陪着你。”
“难道主殿对我已经厌烦了吗！”这话问得带着他五分真心，故而很是惹人心疼。
“怎么会。”柚子连连摆了摆手，被他的话打动，耳根已经偷偷红了，她正想拍拍他的手臂，想起现在自己身上都是汗，不知道味道重不重，也就没有靠近，“我从来没有厌烦过次郎，我只是怕你无聊。”以后也不会，倒不如说，只要看着他心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无声的欢喜和爱慕，怎么会感到厌烦。
“不会无聊的。”
“我保证。”
……
确实不会无聊，柚子有些无语，因为之后，他一直明里暗里地在打听她喜欢的人是谁，然后猝不及防地上眼药或者添堵，让知道最多的她本人，又好气又好笑。
到后来，是真的被问得有点困扰了，她很怕自己会不小心说出来，尤其在她已经有所打算的情况下，差一点就被问出来。于是，她红着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干脆岔开了话题，尽管手段太生硬，可次郎读懂了言下之意，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跟她要了一个要求，告白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
她满口答应，毕竟他不在的话，柚子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跟谁告白。
次郎勉强满足，毕竟到时候有他在的话，他才不信柚子还有工夫去看什么野男人，论长相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当然，如果能让她打消告白的念头那最好。
柚子了解次郎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尘，比之女孩子也不遑多让，有很多时候，她没想到的他都能替她补上，帮了她很多忙。
这回他成天跟在身边，不是心里没有嘀咕，猜测他们算不算两情相悦，又怕只是自己多想，不敢确认，还不能拒绝他的靠近！这一颗心啊，每天不是浸在醋坛里，就是泡在蜜罐里，每一天都是折磨，要是再久一点，她就要放弃原定的计划，直接告白了。
幸好，她熬住了，三个月的时间，减肥成功。
看着称上稳定了半个月的50，她狠狠地松了口气，终于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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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做饭的时候柚子都哼着小调，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次郎正在帮她处理食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看着她一点点瘦下来的，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不容易，也就对那个野男人越嫉妒，能被她这么喜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也不是没有疑惑过，毕竟这三个月，她没有跟任何可疑的人联系，跟自己形影不离，但每日的坚持都让他提心吊胆，不联系不代表不在意。
该说当局者迷吗？他没看出来的事情，很多刀剑都看出来了。审神者所谓的爱慕者就是次郎太刀，喜欢是藏不住的，开始她掩饰得还算成功，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偶尔下意识的做法总是会暴露心思，多制造几次‘意外’就能确认了。
知道是一回事，不给次郎添堵又是另外一件事。
所以，次郎那么细心的刀，一直没能猜出审神者喜欢其实就是他自己，必然是有心刃一直在误导。放平时，他早就看出这些别有用意的手段，现在身在局中犹如行走在浓雾间，自然看不清真相。
已经快半小时了，她还在哼歌，“主殿，今天很开心吗？”次郎偷偷鼓了鼓脸，对她的好心情感到愈发郁闷。
“嗯！很开心！”柚子一想到等待许久的事情即将迎来结局，实在是又激动又忐忑。偷偷用眼角瞥了几眼次郎，暗暗祈祷，希望他能喜欢自己的告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尝尝我刚刚做好的天妇罗吗？是早上鲶尾他们去买的虾，超新鲜的哦~！”
“啊！”次郎弯下腰张嘴，看着着不停忙碌着的柚子，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他的柚子呢？比起天妇罗什么的，他更想吃柚子。
她夹起刚刚捞上来沥油的虾，吹了几口，让温度降下些许，又不至于影响口感，送到他的口中，一手自然地帮他接细碎的残渣，期待得问道，“怎么样？”
次郎点点头，向她竖起大拇指，“十分美味！”心情总算小雨转阴。
“太好了！”
“对了，今天晚上次郎有空吗？”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一边拨弄着锅里翻滚的天妇罗，一边问道，“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告白？”
“……嗯。”
“当然有空！”他笑得牙不见眼，心里恶狠狠地想，不会让那个人简单得逞的！居然约女孩子在晚上见面告白吗？！太轻浮了！
还对柚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是说心里有数吗！要是晚上他不跟着去……哼，吃亏都不知道！
晚上，月如钩。
柚子跟次郎太刀行走在老家的山上，跟他解释这趟行程的缘故，“那坛酒是我十岁时，家里的老人埋下的，挖出来没关系。只不过，还有一坛是我出生时父母埋下的，打算在我结婚的时候当做嫁妆的，就不能那么随意了。”她借着夜色掩盖自己的羞涩，眼神飘忽，不敢看次郎，又忍不住看他。
“那我一定要喝第一杯！”次郎立刻说。
“好。”只要你喜欢，别说是嫁妆，连我都可以是你的，更别提什么第一杯酒。
柚子很想那么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还是不敢说出口，只能深呼吸，平复心情，然后跟他一起挖掘属于她的珍藏。
“给你。”好不容易把酒坛挖出来，她敲落泥封，为他舀了一杯，捧着递给他，带着自己还未言明的心意，眼神已经不受控制，心跳得快从胸腔里蹦出来，要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手抖起来。
次郎看着月光下她眼中难掩的情意，遮挡在他前行的浓雾倏地散去，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心头一下子明朗起来，该不会……那个他一直嫉妒的，羡慕的，不甘的‘野男人’，就是他次郎太刀。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不打算忍耐了。
干脆地接过她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甘冽的酒水入喉有些烧，烧得他整把刀都燥热起来，神刀的直觉不会有错。
所以。
“柚子，我喜欢你。”
“诶？！”
次郎弯下腰，深吸一口气，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酒香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凝视着她颤抖的瞳，重复道，“我喜欢你。”
“不，应该说，我爱你。”
柚子确实有被吓到，次郎的告白太过炙热，一路从耳朵烫到了心底又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知今夕何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点头，犹如乳燕投林一般，主动投入他向自己张开的怀抱。
“我也是。”
“无论是酒，还是人，柚子都愿意供奉给你。”
我的心早已沦陷，再逃不出你的祭坛。
“那……那坛出生时埋下的酒，是不是柚子嫁给神明的时候，会一起供奉给我。”他不停地亲吻着怀里的人，一遍遍询问她“是不是”，一点也不肯接受敷衍式“嗯嗯啊啊”，偏要她亲口承诺，直白地告诉他“是的”。
然后柚子就发现，有的神明在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还能端着架子，自从这层纸被捅破了以后，就仿佛完全坠入凡尘，还自己打了好几个滚。
等她满足了他的要求，还能提出更不要脸的，高大的男人俯身埋首在她的颈肩，故意对着她已经红透的耳朵吹气，柚子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湿润和凉意，他似乎为了报复她这几个月来的隐瞒，即使她因为他呼出的气痒得不行，扭着身子想躲也怎么不肯一次就放过她。
总不住地撩拨，“供奉神明的神酒还有一种，我还没有尝过呢。自我落入红尘起，就日夜不能忘，我的柚子一定会满足她的神明这个小小的愿望吧？”次郎坏心眼地笑着，“毕竟这是她唯一供奉的神明在婚前最后的请求了，一定会满足他的。”
“对吧~”
有的酒，神一生喝一次就足矣，就好像有的人，神一生也只想和她共度。
这个要求直接让柚子差点羞得晕过去，忍不住捶打了几下身前由于笑一直在震动的胸膛，实在太过羞人！
他的柚子啊。
她的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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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供奉给神明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