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温水煮青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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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又没吃东西？”
“已经快三天了吧，连水也不喝，唉，这可怎么办？”
他们齐齐叹气，毕竟像花子这样的审神者他们都没有遇到过，太特殊，于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被家里人赶出来，硬生生推进本丸的，对方还极为积极主动地替他们关上门，丢下一句，“这是我们家一致决定的事情，你已经被赶出松原家，以后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然后狠心地任审神者怎么哭着拍门都不肯开。
要不是本丸还闪着灵光，连他们都要觉得这里是什么奇怪的溯行军大本营了。其实比起那些，他们更加好奇的还是审神者不会说话，主要她与其说不愿意，更多是拒绝跟付丧神接触，所以也无从得知。
这边的付丧神正苦恼于新上任审神者绝食的问题，那边实在担心不已的小短刀已经偷偷潜入了天守阁，由于这座本丸目前的特殊性，天守阁的结界由时政审批申请后并没有开启，所以付丧神们进入地很顺利。
“主殿……？”秋田在漆黑的房间探头探脑，“您在吗？”
黑暗并不限制短刀们的视线，可他们一直得不到回应，房中的内间里只有审神者粗重的呼吸，听起来情况似乎不太好，不能确定她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愿同他们说话。于是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离电灯开关最近的前田说道，“失礼了。”
伴随着清脆地一声“啪”，明亮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他们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倒在墙角已经高烧到失去意识的花子。
“！！！”
“主殿？！”
“不好啦！一期尼！药研尼！！主殿她晕过去了！！！”
花子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特意遮在面上的厚头发被轻轻拨开，她努力睁开眼，想抬手把头发盖回去，但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根本抬不起来，只有手指微微动了动，恍惚中她听到了一声，“诶？主殿居然这么可爱嘛？”
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有人夸我可爱呢……？
乱藤四郎经过刀剑们们一致同意，被留下来照顾昏过去的审神者，刚才药研已经给她量过体温，也准备了退烧贴和药水，吩咐他想办法让审神者把药吃下去，注意替换退烧贴，更别让审神者因为热踹被子。
所以，他是为了照顾主殿，才不是因为好奇审神者长什么样子然后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的。
结果对上了审神者泛着水光迷蒙碧瞳，眼睛只睁开了一小部分，窥不见全貌。可不见光的苍白皮肤，高挺小巧的鼻子，因为高烧酡红的脸蛋，还有因为失去水分微微脱皮的淡色嘴唇，已经十分惹人怜爱，何况她本身就长得玲珑可爱极了。
乱对花子是越看越喜欢，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那么可爱的脸遮起来，但是他对于自己第一个可以亲近审神者的身份感到满足。
“主殿，要早点好起来哦。乱有很多漂亮可爱的小裙子很合适您，等您好了，我们一起穿好不好？”他拿起手绢擦去她被闷出来的汗水，整了整有些凌乱散开的头发。
花子来本丸除了身上的一条睡裙以外，什么行装都没有，身无分文地被赶出了原来的家。本丸里又都是男士，即使有些刀剑长得再秀气，再像女孩子，也不能更改他们的性别为男性的事实。因此，谁也不能替她换衣服早就被汗打湿的睡衣，更别提擦身退热了。
这么一想，感觉主殿更加可怜了啊，不过，以后有他在，肯定能让主殿开心起来的，他们可以变成新的一家人！
“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
好在，经乱藤四郎的悉心照料，第二天下午花子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药研估计最迟晚上审神者就会醒来，再次叮嘱了两句，留下保温的砂锅白粥和餐后药离开了。
乱跪坐在被褥旁，替花子挡去刺眼的光，免得一会她突然睁眼会难受。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花子悠悠转醒，眼前刚恢复清明就对上了他俯身靠近的脸，已经有五年没有跟陌生人接触，突然这么刺激，吓得她一时控制不住冒出了松鼠耳朵，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您醒了？真是太好了。”乱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花子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缩进了被子里，就算有些男孩子长得太秀气，显得雌雄莫辨，可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区别。
她在被子里不停发抖，一边害怕地啃咬着自己的食指环节，一边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他对自己有负面的印象，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尾巴上的毛已经炸得彭起，要不是外面有人，还对这儿的环境不熟悉，她早就跑出去躲起来了。
“请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出去，砂锅的粥还是热的请尽快食用，药我一会再送过来。”
想告诉他不用管自己，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一点也不习惯去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没有办法和人正常交往，更别提给予回报，或者付诸行动了。
乱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复，但仍旧有些失落，好心提醒道，“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您没有吃东西，那我就只能用别的手段了哦。请不要想着逃跑，您的身体还未痊愈，就这么跑出去会让我担心的。”也许也是一种软威胁，毕竟对审神者的态度不能过于软和或者强硬，不然她肯定是不会听或是直接被吓到。
无师自通地领会了对待花子的手段，乱往外走去，用故意能让她听到的脚步声出去，然后再偷偷潜回来，毕竟审神者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如果他不主动出击，那以后就跟别的短刀待遇一样了。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演变成这般特殊的开场，那他就必须成为主殿心里最特殊的存在，不然就是亏本买卖了，而且他刚刚只说“会让我担心”，而不是“我们”。
花子瑟缩着估摸时间，虽然现在每一秒都让她饱受煎熬，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多坚持一会，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几秒钟。
直到她心理上觉得安全了，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努力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那个男孩子虽然走了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
所以，他是一直在……照顾我吗？花子有些迷茫，有多久没有受到这样直白的好意了，她已经记不得。
茫然过后又是一阵慌乱和失落，仿佛湿漉漉的不是被啃过的手指，而是心尖。刚刚她避之不及的态度，会不会让他之后都不愿意来照顾自己了，他是不是后悔了？她是又把事情搞砸了吗？
怎么办……？谁……谁也好，快来帮帮……
“哼哼，被我抓到了~！”乱早在听到她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就回来了，不过不敢一下子太靠近，他只是倏地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身子，“不吃东西是不被允许的哦，就算是主殿你也一样，好孩子要听话。”
花子僵硬地转过身子，来不及掩盖眼底的惊慌失措，太过赤裸地对上他一澄如洗带着狡黠和笑意的蓝色眼睛，脸不能更红了，她呆呆地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却调皮地眨眨眼，一吐舌头，“开玩笑的。”然后收敛了不正经，温柔又大方地从屏风后走出来介绍自己道，“我是乱藤四郎，栗田口的短刀，回来是希望您不要忘记我。”
“如果因为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而被您忘记，我会很伤心的。”说到这里，他的情绪低落了，垂下眼，似乎已经看到被忘记的场景了。“但是，我相信您现在一定把乱记住了对吗？”
花子愣愣地点头，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自己调整好了情绪，看到她点头一下子就兴奋了，“那我真的走了，一会再来送药，千万要吃东西呀。”
“……”
她刚刚是不是点头了？她回应陌生人的好意了？不，他刚刚告诉自己了名字，是不是已经是……朋友？
‘嘭’地，她感觉自己又开始发烧了，不然脸上怎么那么那么烫，热度怎么也退不下去呢，不好了，就连心跳也那么快，她是不是已经烧傻了开始出现幻觉了？
目光不自觉就落在被保温着的砂锅上，等回过神，她已经吃得干干净净，晕乎乎地躺了回去，忍不住砸吧了嘴，嘴里还弥留着米粥的温暖和香味。
我很乖，很听话，请和我……做、做……
花子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每眨眼一次，眼皮重一分，最后沉沉睡去，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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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她病愈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乱在这期间一直很温柔，细致地照顾她。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戴眼镜穿白大褂的男孩子过一段时间会来为她诊断病情，直到确认痊愈为止。
现在，花子正站在洗浴间宽阔的镜面前练习“谢谢”。她很想鼓起勇气站在乱的面前对他亲口说这句话，然而现实却是她站在镜子前涨红了脸，汗流不止，打湿了面上的发丝，黏在脸上，嗫嚅着只能发出‘啊’的声音，声音带着长久不说话造成的嘶哑难听，语气又重又急促，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她抬起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最后还是颓然放弃。
但感谢是必须要传达出去的，尽管花子很讨厌跟人社交，但这不代表在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帮助和善意，还装聋作哑。
既然不能开口说话，那就换一种方式好了。
一会后，一只娇小可爱的松鼠口里衔着一张折叠好的纸条，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敏锐地避开陌生人，到达了栗田口的部屋，虽然这儿的气味很是驳杂，可她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潜意识已经牢牢记住了属于乱藤四郎身上的味道。
陌生的环境让她越来越紧张，匆匆把纸条放在了比较明显的位置，来不及思考万全，恐惧遏止了她思考的能力，复匆匆离去。
马不停蹄地回到还算熟悉的房间，她迫不及待地恢复成人的模样，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想着，是不是很快就会拥有……花子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梳妆镜中的自己，碧绿的眼里满是激动和窃喜，陌生地不像是自己。
宛如一桶冰水淋头浇下，突然就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兴奋了，自从她五年前因为校园霸凌退学后，就再也没有像这次一样主动出过家门，就连在家里也尽量避免了和家人的接触。
有什么可以激动高兴的？明明连一句简单的‘非常感谢您在病中对我的照顾’也无法当面说出口，哪怕是感谢信，都只敢偷偷摸摸放到乱藤四郎的房间。
她偏过头不敢再看，结果引入眼帘的是自己练习时乱七八糟，歪歪扭扭还颤抖得不像话的字迹草稿，从桌面堆到榻榻米上，白纸黑字，却一点也认不出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就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点燃了她的理智，怒火来得猝不及防又猛烈。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整个房间变得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细碎纸片从她身边蔓延到了各个角落，甚至身上乱借给她穿的衣服同样裂开了一些口子。
花子指尖的利爪褪去，无力地滑坐下，她都……做了些什么……，泪水无声无息的划下，内心更加荒芜，空空荡荡，仿佛寒风穿膛。这里的人收容她，让她不必流落野外，为她治病，为她做饭，借她衣服穿，这么细心地照顾自己，而她除了添麻烦和哭泣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被赶出家门那天，除了一身睡衣和一套内衣，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一次次的帮助，她该用什么还，她能用什么还。
乱在结束今天的内番以后，回到部屋换被弄脏的衣服，结果在自己的铺位上发现了一个惊喜，上面的用凌乱且扭歪的字写着‘谢谢’。他忍不住笑出声，愉悦的好心情促使他哼着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扮了一下踩着欢快的拍子来找花子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他。只见乖巧的审神者正背对着他，抱着垃圾桶在收拾弄脏的房间，房门口有一张较大的纸片，他捡起来一看，上头黑色的痕迹熟悉得很，似乎就是他刚刚才看过的，纸片的边缘可以明显看出被人刻意撕碎的不规则毛边，“……恩？”
就在乱出声的时候，花子同时转过了头，看到了他手上还没来得及被销毁的罪证，和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乱藤四郎看着扑过来的新主人，下意识把手上的碎纸片举得高高的，不想让她拿到，相差十九公分的身高，再加上他按在她肩上的手，令这件事变得十分容易。花子还在努力垫脚伸手够着他手里的纸，他却游刃有余地说道，“主殿第一次主动亲近乱，是因为再次被乱抓到做什么坏事了吗？”
刚说完，他就和撇过头的花子对上眼，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两人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呼吸时打在面上的痒意，差、差一点要亲到了，花子不由屏住了呼吸，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噗。”乱率先松开了手，他怕怀里的主人因为缺氧窒息，他歪着脑袋卖萌，“我有收到主殿的心意哦，只不过有点遗憾没有亲耳听到而已，什么时候您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就好了。”
花子吓得打了一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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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乱不知道是对她哪里生出兴趣，一有空就过来找花子，一段时间下来，即使潜意识告诉她要警惕，可身体实打实得放松下来，并且习惯了他出入自己的世界，带着外界新鲜又奇怪的事物和故事。
他们一起折过纸，祈过福，做过很多事情，也在大家鲜少出门的时候一起出去放风……现在回想起来的那些令人开心的事情，总伴随着他的身影。乱不管什么事，都能找出她的优点，大肆地不厌其烦地夸奖她，对她撒娇，或许这也是她愿意接受和他一起的很多个原因中的几点吧。
唯一困扰她的只剩下明明已经告诉他自己的衣服尺码，结果还是一直穿着乱的衣服，都是她没有尝试过的风格，花哨又俏皮。花子到现在还不习惯，总是在穿上以后下意识拉一拉裙摆，不到膝盖以下的长度，让她总有种微妙的羞耻感。
层层叠叠的皱褶，还有大半露在外头的细嫩光滑的腿……“这不是很合适吗？”乱端着两盘草莓蛋糕和两杯果汁上来，把托盘放在一边，把人拉过来上下打量一番，“花子你那么可爱，一看就很合适我的裙子啊。”
花子不敢看他，“太、太……太短、短、短了。”
“不，正合适哦。”乱笑了，抬手拨了拨她的头发，温柔道，“你总会习惯的。”
“现在是点心时间，等吃完点心，我给你打扮一下，一定会更可爱！”
她一听就想拒绝，结果被他用食指抵住唇瓣，“不可以拒绝我，要更加、更加地相信乱才对。”话头被打断，她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只能被他的节奏带走。
“今天吃得是什么~？”乱微笑着一手托下巴，一手挖了一勺蛋糕送到她嘴边。
花子看着面前的蛋糕，咽了口口水，开口道，“草、草……草、莓……莓、蛋……蛋糕。”
“嗯！今天的进步也很大，花子很努力啊。”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乱喂了她一口蛋糕，“是烛台切刚刚做好的，是不是很好吃？”
“是……是的。”
“决定了！作为进步的奖励，今天乱的草莓也归花子了！”
“花子要把乱的心意，全、部、吃、完、哦~！”果然，只要这么说，她肯定会因为自己害羞得脸红，乱对此乐此不疲。
他总是有办法堵得她无话可说，可花子确实慢慢地开始正视自己的口吃，并且慢慢得到改善，他们都相信积少成多，也对可以完整的说话感到期待。
用完下午的点心，她嘬饮着杯子里的饮料，眼神乱飞，花子做不到像乱一样一直注视着自己，但今天她确实有话想说，“乱，乱，乱先、先生。”
“乱。”他听到这个称呼不高兴地嘟起嘴，有些气鼓鼓，不满地点了点她的眉心，加重语气提示道，“要好好说，是乱，不是乱乱乱哦。”
“……乱、”花子艰难地叫出口，然后紧紧闭上嘴，怕自己忍不住磕巴。
“嗯！”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跟小朋友一样，只是这样的一个称呼就让他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我、我……想、想买、买、买点、自、自、自……自己的、衣、衣、衣服、服。”说完这句长句子，她长出了一口气，太难了。
“诶？”乱垂下眼睑，“可花子穿我的衣服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买？”他试图打消她的想法，纤长的食指在空中虚虚勾画她的轮廓，“再加上花子不是不喜欢出门吗？难道……你改主意要跟我一起去逛街买衣服了吗？”
她猛烈地摇头，已经被忽悠着打消了好几次念头了，实在是她忍不住了，“不不不不，不，不是，是是是……的！”花子今天十分坚持，“不、不不、不出、出门、可可可可，以、买、买的！！”
虽然看起来并不高，但她确实是一个成年了的女性没有错，外面的衣服可以穿乱的，内衣可不行，她……矮是矮了点，但那是种族的基因，没办法长得很高，该有的她还是有的，每天用吹风机吹干洗过的内衣，很累。
想到这里，她愈发不肯放弃，倔强地看着乱。
被她那么看着，什么脾气都熄火了，“……真是败给你了。”乱有些气恼地扑过去搓揉着她的脸，“给你买还不行吗！”如果不能一直穿他的衣服，那她的身上肯定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了。
“但是你得补偿乱受伤的心！”
“好。”
“哼！就这个词你说得最利索了！”
“……”
“所以作为补偿，我要一起帮你参考，你别想买那些灰扑扑的衣服。”
“不不……”
“不然就免谈！”
今天的花子依旧被吃得死死的，反正衣服需要的都买了，只是款式都是乱选的而已，除了某些私密性很强的衣服，其他还是两人可以一起混着穿的尺码，某些短刀担心的事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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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季。
有一天晚上，她履行和乱的约定，陪他去看夜晚湖边的萤火虫时，莫名其妙变回了松鼠，怎么也变不回去，结果又反抗不过乱，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他用巧劲抱在怀里，力道适中，维持在让她挣脱不了又不会喘不上气的程度，没办法就那么被抱回栗田口的部屋，一个被窝里睡了一个晚上。
期间，还总是被他以可爱的借口亲了好几回，花子浅栗色夹深色条纹的绒毛下的温度都有些烫手了，乱却跟没感觉一样，怎么都不撒手。她不信把脸都埋进自己怀里的乱没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况且他埋肚子的行为跟骚扰有什么区别！变回松鼠不意味着她就不是女性了，那……那种地方怎么可以乱……乱来呢……
那天以后，她一变回去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减少和乱相处的时间，满本丸到处窜，心动的感觉她作为成年人还会不知道么？但是乱虽然年纪上成年了，外表依旧是小男孩啊，厚重的负罪感让她不愿屈服，为此她的社交障碍都差不多快治愈了。
乱放任她躲自己了两天，第三天终于忍不住去抓捕已经被自己打上标记的松鼠。
于是，在走廊上恰巧撞到，花子一看见自己就躲进了山姥切国广的被单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生气，别刃的被单是可以随便乱钻的吗！
“找到花子了~！”乱不满地走过去一把掀起僵在原地的山姥切的被单，她还想挣扎，差点被拦腰抱住，就干脆变回松鼠借着他的小臂一跳，可惜还没蹿出去多远，就被捞进了熟悉的怀里。
他的手穿过腋下横盖在自己的肚子上，让花子的毛都炸起来，立刻变了回去，可想而知，连变成松鼠都躲不过，变回人形，还有机会跑么？
“抓到了，花子就是我的！”乱直接当着大伙的面一口亲在她的唇上。
都已经染上他的味道了，怎么还会放她走呢，就算是野生的松鼠，迟早也要驯成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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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温水煮青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