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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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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辻摩子拿着采买的慰问品到医院的病房时,一时间四肢发僵,动作机械,即使和弓坂圭一郎打了照面,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仅有两人的空间里,稍稍突破了探视的界限,彼此相对时,有着一股超出以往界限的暧昧。
她只得挂着无措的浅笑,将那些东西放在了病床旁的矮桌上。
弓坂圭一郎沉默半晌,为了化解这种窘境,抬手一旁的水壶,为她斟了杯水:“要喝水吗?”
“谢谢。”和辻摩子轻点点头,双手接过水杯,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应该接受款待的人,并不是自己这个死里逃生的幸运者。
她连忙拿起才被放下的水壶,也为他倒上了一杯水:“应该是我该好好照顾你才对。”
她一连串大动作之后,坐回原位,先是干巴巴的捋了捋额角的碎发,而后扯开嘴角,道出了最终的来意:“我要回去了呢,弓坂先生。”
弓坂圭一郎还捧着水杯的双手蓦然一顿,像是失去了引力的牵引,有些突兀的悬在了空中。
他自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知道她要原本偏离了正常轨道的人生,重新拨正。
他不假思索的说出她的去处:“你要再那个家?”
“是啊。”和辻摩子回话时语气轻柔,用的却是一切尘埃落定后,回归宿命时的坚定,“毕竟我是属于那里的。”
牵引风筝的线短暂被强风刮到了不同方向,才会落在本不该降落的枯枝乱叶上,也是到了该再度放飞,回到原点的时候。
她决心已定,但临行之际,那些面对生死时的危机感,面对离别时的惧怕感,全然从自肺腑中涌了出来。
有了五月的身份掩护,尚有人能不顾一切,倾力相护,但若是踏上归程,从此只能挥手道别,继续前行。
梦做得久了,竟是留恋起那些支离破碎的温暖来。
她站在只能走单行线的分叉口,已是没有回旋的原地,是以踟蹰片刻,鼓起勇气,最后一次任性妄为的说出请求:“弓坂先生,你能陪我回去吗?”
她眼眶一红,顷刻间已是蓄满泪水,如同那个深夜里那样无助,向他传达想要得到救赎的讯号。
弓坂圭一郎默不作声,视线定格在她面庞上几秒后,忽而又是有了彼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
从那一天后,他便知道,他从轻视她,到怜惜她,再到最后的深陷,都像是他一直追寻的正义那般严密,从相逢起,就已让他无处可逃。
于是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会送她回到这一切拉开帷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