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八零，美食人生》风过晚晚

20、双抢

　　“啥？让混子们干活？哈哈哈，小鱼这主意好啊。”

　　“那四个懒货，每回双抢不是跑没影，就是装病，干活都比不上一头要人抽的驴。”

　　“上回帮小鱼干活时，那四个货还挺利索的，看来是不抽就不动啊，嘿嘿。”

　　“哈哈，那就趁现在村里四混子怕小鱼，让他们都动起来。”爽朗的大笑声响起，紧跟着拖拉机滚过黄土地突突突的声。

　　众人回头，就见村支书江志刚带着几人开了，开了两辆拖拉机回村。

　　“哎呦，支书从镇上回来了，还借到了两辆拖拉机啦！”

　　“支书啊，快看，小鱼她在县城里借到大车子，咔嚓咔嚓就把麦子收了。”

　　“这是不是叫两喜到什么门。”坐在拖拉机旁边的林学兵爸念叨说。

　　村支书反手一后脑勺，“那叫双喜临门。”

　　然后他从拖拉机走下来，带着温和的笑说：“大山渔村混子的家长们，你们觉得小鱼说把混子们叫出来干活，好不好啊？”

　　“那当然好！就盼着有人能治治他们。”二赖子的大哥立马同意。

　　“非常好！我们双手双脚都赞成。”其他家长纷纷表示支持。

　　江瑜坐在收割机车上笑着这一幕，她对着正要回屋的家长们吩咐，“爷奶叔婶们，你们叫二赖子来干活时，有收割机的事情和他们提一提。”

　　“好。”家长们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有收割机也不能让他们用哩，弄坏了可不行嘞。”

　　“没事，”江瑜勾了勾唇，挑眉道：“先让他们来了再谈。”

　　旁边围着看收割机凑热闹的半大小子和姑娘们，脑子正是灵活的时候，听闻这话立马就意会到江瑜话中隐含的意味。

　　看热闹不嫌大，他们立即起哄道：“二赖子他大哥，我们去帮你们把混子们叫来。”

　　其他家长们也反应过来，小鱼让混子们再加上有收割机，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吊着，混子们肯定能来。

　　又想想每次对混子们的唱念作打以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功夫就妥协了，家长们立马同意让这群半大孩子来帮忙。

　　江瑜启动收割机，继续收割了。经过大片饱满挺直的麦子，麦子立即倒伏，浓烈又清淡麦香麦秆的气息，混着翻滚的小尘土气扑面而来，烈日当头，没一会儿大颗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入前胸和后背，细小的虫不时飞着擦过胳膊。

　　几乎凝固的燥热的空气滚滚直撞上脸，天热得要把人融化。
　　今天可真热，还好有收割机不然真太幸苦了，江瑜想快点把自家还有乡亲的小麦收完，她抬手随意胡乱擦擦脸颊的汗，继续收割。

　　片刻后，她感受到手臂被冰凉物体触碰到。

　　她惊得低头，只见纪文年把一张打湿的帕子放在她的手边。

　　“小鱼，用帕子冰一下。”纪文年白皙的脸被晒出红晕，他认真又平常地把帕子打湿递给江瑜。

　　“阿年，你太全能了，谁说你是生活费呆瓜的，准备得好充分。”江瑜接过冰凉的湿帕子抹了抹脸，再搭在脖子上，瞬间感觉活过来了。

　　江瑜舒了一口气，就瞥见纪文年白玉俊秀的脸被晒出红血丝，汗珠从鬓角流落，高挺的鼻上冒着一粒小汗珠。

　　俊逸帅气中透露出性感，还有几分热迷糊的可爱，人长得好，就是狼狈中还能透露出别样的风情，哈哈，大概现在的我，也这么好看吧，，江瑜的思维拐了一个弯，不自知笑出了声，便立即回过神。

　　江瑜：“阿年，这天气太热了，你先下去，去树荫底下或者回家吧，别中暑晒伤了。”

　　“我不用……”

　　纪文年话没说完。

　　“小鱼，阿年，先停下干活，来喝喝酸梅汤和绿豆汤，吃吃西瓜和香瓜，还有大肉包子和白馒头。”乡亲们扯着大嗓门喊。

　　“来啦！”江瑜大声回道。

　　她倒车往回开，关火，接着利索跳收割机，转身对纪文年眨眨眼，揶揄道：“不用什么？不用下来吗？快来吧，一起吃瓜和汤。”

　　纪文年漂亮的眼睛盯着江瑜看了看，失笑两声便跟了下去了。

　　趁着江瑜用收割机帮忙时，乡亲们回家把准备的饭做好还有喝的冰凉的汤拿过来。

　　江瑜来到田埂旁的几排大树组成的树荫下，村民们大多聚集在树荫下，每家每户把自家双抢时准备的吃的喝的搬了出来。

　　“小鱼，快来尝尝我家的酸梅汤，酸甜苏爽。”

　　“小鱼，先来尝尝奶奶家的绿豆汤，用冰糖煮的，在井里放着冰镇的，可冰可甜了。”

　　“小鱼，婶子家油炸小鱼，又香又酥还脆得狠哩，快来吃吃。”

　　乡亲们纷纷热情拿出自家的好东西招待江瑜。

　　“小鱼啊，不如尝尝婶做的大肉包，白白胖胖软软的面皮，肉馅配上小细葱，可香可嫩了。”一个高昂的女声，穿透了众人的声音。

　　闻声，村里的婶姨们惊讶，望了过去，像是看西洋景一样，笑着打趣道：“哎嘛，油条嫂，竟然给别人东西，还舍得做大肉包！”

　　嫂子们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瞧着油条嫂。

　　“咋了，给小鱼吃，我乐意我高兴。”高痩麦色像油条一样的油条嫂，即使身上有油水，却省吃俭用还喜欢占小便宜，不露一滴一丝油的油条嫂，此时笑得自豪又爽朗，颇有一种大气之风。

　　“好，我尝尝。”江瑜笑眯眯瞧着热闹的乡亲，接受这些心意，和阿年一起蹲坐在树荫下的小马扎旁休息吃喝。

　　出锅没一会儿还是热腾腾的大肉包，一口咬下去软绵绵的香喷喷的肉油浸透在皮里，带着淡淡的葱香，肉细嫩不咸不淡刚刚好，美极了。

　　乡亲们做的菜，江瑜试了一点，有偏淡的有偏咸的有偏辣的，也有惊艳到她的。
　　如今大多数人会认为饭馆比普通农家人做的菜好吃，但对于她来说，美食这东西很多时候是没有可比性的，存在记忆深刻的食物对于人们来说就是美食。

　　像今天即使天热干活累，却难得有收割机帮助，还能趁着空闲乡亲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休息吃喝时，和阿年一起分享食物，忙里偷闲，这场景就让江瑜觉得这些美食的味道难得回味。

　　江瑜边喝着冰凉的绿豆汤边笑着和阿年交谈，忽地瞥见志刚大伯绕着收割机打量研究。

　　她站起身，走上旁问：“大伯，要不要尝试开开，我等下教你。”

　　“不用不用，我不会，别把这大车子弄坏了，赔不起。”村支书江志刚连忙推拒，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收割机的铁外壳，赞叹，“有了这利器，干活也太方便了，人一点也不累，真好啊，不知道我们村里什么时候能有一台自己的。”

　　“以后一定会有的。”江瑜肯定道，瞧着大伯非常推拒不敢试的模样，她心里微叹一口气，乡亲勤劳归勤劳，但他们不敢开创或者从事新事物。
　　这也不是他们本性如此，乡亲们收入少存款更少一年收入大多用在生活上，在其他方面以及安身立命的农事方面自然谨慎，更不敢接触新事物，一次错误的迈步，很有可能倾家荡产。

　　可家乡要发展，还是少不敢于尝试敢于创新的人才。江瑜不自觉思考着，突然她发现缺少什么，对了，那四个混子呢？怎么没在干活？她问：“大伯，二赖子他们怎么还没来？”

　　“对，他们还要来干活！这都叫人快半个钟头了怎么还没来，这群懒蛋。”江志刚都习惯四混子不来双抢了，一时竟忘记了。

　　一想到现在这么多人去喊混子们，他们这样都没来，就火冒三丈，江志刚大喊道：“村里几个壮实的，快去把二赖子几个懒汉喊过来，他们不来拖也要拖过来。”

　　话刚落。

　　“支书，我这不是来了嘛！”二赖子焉哒哒回话。

　　只见二赖子四人，拖着步伐，艰难的往前走，在他们旁边的家长们恨铁不成钢地催促，后面一群半大小子和姑娘拿着树枝笑呵呵地赶。

　　这场景真是像被人围堵驱赶着牛羊，江瑜勾了勾唇，上前道：“开始干活吧。”

　　“啊？好吧。”二赖子四人露出苦笑。

　　二赖子悲悲戚戚，两眼含泪，“小白赖呀，家里穷呀，八.九岁呀，没了娘呀，哥哥穿新，我穿旧，哥哥吃面，我喝汤呀……惨啊惨啊。”

　　“小时吃饭少，长大身体弱，大太阳，割麦子，皮肤破，病来倒，我走了，哥欢喜，甩包袱啊……”二赖子锤着胸口，带着诡异凄惨的强调卖力唱，瞧着真像一悲惨痛苦到快要发疯打自己的苦命人。

　　但那微眯着的小眼睛，眼珠子不时不时地晃动，他这完全是为了不干活，卖力抢救。

　　其他的混子三人立即跟上二赖子步伐，学了起来。

　　二赖子的大哥显然被他这一“唱”“作”“念”“打”给弄得尴尬脸红，同时又不好意思觉得小时候是有些对不起弟弟，正要脱口而出不让二赖子干了。

　　赖子大哥的腰立刻就被他媳妇用力拧着一转，媳妇满眼厉色，咬牙从牙缝冒字，小声却用力，“他是三十多岁的人，不是九岁！”

　　江瑜看出了混子们的骚操作，也看到了家长们的松动，赶紧打断混子的表演，淡淡道：“二赖子今天干活，你们是逃不脱的，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你们主动干活，只要你们四人割完半亩地的麦子，我还能带你们到收割机车上兜兜风，二：你们不愿意干活，我和大山渔村中学生树枝鞭团，监督你们做事，直到一亩地的麦子收割完止。”

　　听到崇拜的小鱼姐把他们比做树枝鞭团，拿着树枝的半大小子和姑娘们骄傲地挺起胸膛，自豪又齐声道：“大山渔村中学生树枝鞭团，时刻为小鱼姐准备着。”

　　家长们听闻江瑜的话，又立即坚定了，对，他们不能松动，混子们今天必须干活。

　　二赖子瞅见干活已成定局，他是懒可他更怕痛，瞧着不远处他没见过的大车子，他稍微高兴了一点，接着提了一个要求，“我选一，但是小鱼不需要你带我们兜风，你就教教我怎么开收割机，让我试试开一下，行不？”

　　“那咋行？小鱼你可别给二赖子试，他什么也不会，别把这车子弄坏了。”二赖子大哥立即反对。

　　“对，几个不中用的家伙，啥也不会，小鱼不要理他们。”其他家长纷纷反对。

　　小鱼能让他们坐在这么好的车上兜风，都是一件幸运的事，自家混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想什么美事，那么大的车子，那机器，是他们几个混子能学会的？！

　　家长们都不认为自家混子能学会开这个大车子。

　　“不用担心，收割机很好学的，我会在旁边指导，而且这机器不是那么容易坏的。”

　　江瑜不像村民那样反对，她反而挺高兴有人想要尝试和学习。

　　喝了一口水后，江瑜又开起收割机，有了收割机乡亲们轻松太多，但他们依然有很多活需要做，吃的饱饱的，喝了冰甜的消暑汤，他们开始干活。

　　乡亲把收割机割倒麦子捆成一捆，一些放在拖拉机上，还有不少堆在板车拖，需要把麦子运输到麦场，每个乡亲都戴着草帽，脖子上搭一条毛巾，热火朝天的埋头做活。

　　收割机走过麦田，不时惊起藏在麦田的鸟，有事突然冒出一两只兔子，在麦田里狂奔。江瑜开着车，她不时扔一块石头，打了几只兔子，加餐。

　　坐在收割机车中，江瑜瞥见，赵唐家村的村民挥舞着镰刀，在麦田里，唰唰的割着麦子，有不少人累的腰酸背疼，站起身子，直了下腰，就立即接着继续干。

　　一张张脸带着疲惫，被麦子上灰尘污染的同黑炭，汗水流在沾着灰尘脸上，冲出一条条沟壑纵横淋漓。

　　这传统的双抢劳作，她们村也是这样经历的，江瑜不时听见收割机后方乡亲们的谈论：

　　“有小鱼带来的收割机，我都不用长时间弯腰了，腰现在舒服多了。”

　　“都不用急着吞几口馒头咸菜，赶着干活了，这次吃饱干活，中途还能休息一下，这滋味真美。”

　　“……”

　　江瑜唇角上扬，她们村日子还能更好呢，她开着收割机更加卖力了。

　　而此时的赵塘家村赵肥婆瞅着，大山渔村热火朝天，以及江瑜威风地开着大车子，那冯老太得意的神情，再瞅瞅自家的几个儿子偷懒磨洋工，她气上脸，镰刀一甩。

　　“不干了，不干了，老娘伺候你们长这大，这双抢的事，你们给我好好干，老娘要休息。”

　　赵肥婆气哼哼恶毒地盯着冯老太几眼，就回家躺着了。

　　几个儿子见赵肥婆走了，更明目张胆偷懒了，他们谁都不想自己比其他人干得多。

　　赵小花看着赵肥婆走了后，她也偷摸溜了去躲懒。

　　对于赵肥婆一家，大山渔村村民和江瑜都没注意，她们忙着收获了。

　　最后一块麦地快收割完了，江瑜便先教授给二赖子怎么操作收割机，然后让他试，她坐在旁边指导。

　　二赖子紧张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手带着略微的颤抖搭在了方向盘上，随后深吸几口气，他谨慎心无旁贷地认真按照江瑜教的方法操作，收割机开始动了，收割了一大块麦子，他成功转弯了。

　　“哟呼，这也不是很难嘛，挺简单的。”二赖子高兴欢呼，得瑟地对江瑜说道。

　　“是不难，只要愿意尝试，很多事你都能做。”江瑜扬了扬唇，她忽地发现这混子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这车子真方便啊，小鱼，你说，我如果开这车帮别人家收割，然后收一部分钱，那我不是玩着玩着就赚钱了。”

　　二赖子美滋滋想。

　　江瑜挑眉道：“确实，有这车子方便，有些地方也是收钱开收割机帮别人收麦收稻谷，但前提是你车子哪来？”

　　对于二赖子这想法，江瑜微微有些刮目相看，或许这人不是懒，只是在农村只有农作，且他自身没什么技能，只能干农活活着，便自暴自弃了吧？也许只是缺个机会。

　　一时之间她想过许多想法，但现在得慢慢来，先把麦子收了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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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粒，晒麦，交公粮，交还拖拉机收割机，大山渔村这次双抢格外的快。

　　关于收割小麦一切都完成时，这天江瑜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晚饭，搬着小凳子出大门，抬头蓝天白云晚霞交混着，像一副大大的油画，她坐在门前傍晚凉风习习带来夜来香的花清香，江瑜悠闲地摇着扇子。

　　没一会儿江红兴奋地跑来，拉着江瑜的手，“阿鱼阿鱼，我们去小河游泳吧，大家都准备去啦。”

　　“好，那走吧。”江瑜站起身，双抢结束后，是时候去清凉的小河游泳泡澡玩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