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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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灿阳把书包从抽屉里粗暴地扯出来，抖了抖。地板很懵，今天莫名就下“书雨”了。
“来来，不想被收的，都装进去。”向灿阳边说着，边把胡烁手机扔了进去。
“…………”胡烁站起来看了向灿阳一眼，忽的又坐下了。
符浩抢过班佳的手机，加上自己的，直接从第一排扔到向灿阳书包里，竟然还中了。
“你TM！”班佳给了他一顿乱锤。两人就又这么掐起来了。
才一会儿，书包传遍了大半个班，它早就饱得打嗝儿了。讲台上那黑色的布袋紧紧盯着向灿阳的书包，像是要把它吞入腹中。
“还有5分钟！谁还没交，赶紧的！”胡烁在讲台上吹了声口哨，喊着，“诶！那啥…张扬！你不交？”
全班目光移向角落里的张扬，他也坐在最后一排，只不过是教室最里面，整天和垃圾桶厮混在一起。
很高，刺猬似的微黄头发，眼角往下耷拉着，鼻子上还留有几颗青春的印记。扔进人堆里，人堆都绕着他走的那种气质。
向灿阳抱着书包走过去，书包张开了它的大嘴。
“滚。”
“诶！你这人！”胡烁从讲台上飞下来。手指着张扬抖半天没一句整话。向灿阳把胡烁的手“啪”下来，“你给不给你的事，被收了可别再赖我。”
“怎么不赖你了？是你上课明目张胆恶心人，都吐了。牵连我们，你没责任？”张扬气势汹汹地站起来。
“什么恶心人？你孕吐了还怪我啊？我就和我哥发个信息……还有，我这不都想出办法来救大家手机了嘛，是你自己不配合！”向灿阳怒了。
“呵。”张扬冷笑一声，坐下骂了句什么，没听清。
向灿阳啧了一声，“MD有病。”他不再管张扬，走到教室后门口，打破了这僵硬地气氛，“还有人没交吗？”
于颖站起来，手指绕了绕那“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发丝，瞥了那书包一眼。她把手机轻轻放进去，“儿子，我资源全在这手机里，妈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
“好的！儿必不负众望！”
“欸！儿子乖啊。”班上几个“爸爸”趁机占便宜。
“……”
向灿阳抱着书包跑了出去。
也就路过一个办公室长度的路程，对于向灿阳来说，并没有多艰难。他弯着腰，死死护住书包，迅速冲出了危险区。办公室里地理老师打了个哈欠，一个黑团就飘了过去。
“小洲！”向灿阳刻意压低声音却也掩盖不住那焦急又兴奋的情绪。
“你一天事儿真多。”林洲懒懒散散地靠在栅栏上。
“嘿嘿……”向灿阳把书包里的手机调整好位置，从栅栏的空格中挤了过去。三中惜财，连这栅栏的铁棒都不愿多插几个，半个身子都可以挤进去，吃了38个手机的书包，自然也可以。
林洲接过看了一眼，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给向灿阳翻了个白眼。
“小洲，这重任就这么交给你了！”向灿阳把手伸进去拍了拍林洲的肩。
“昂。”
“那…我先回去了？”
“嗯……”被向灿阳拍过的地方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奶糖味，林洲偏头嗅了嗅。
这人被奶糖腌入味了吗？
向灿阳再次化身黑团，飘过了办公室。
“你们阳哥回来了！”向灿阳站在后面口，笑着喊道。
“回来啦？”
“嗯！”向灿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去哪儿了？”woc？！罗毅！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向灿阳耳朵吓得快要飞了。
向灿阳笑容逐渐僵硬，硬是不敢回头。woc！10分钟有那么快吗？
“我……去厕所了……”
“上个厕所回来，还挺骄傲的哈。”
“嗯，今天…顺畅……”
“…………”
全班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放往常，笑声绝对要溢出教室，看来这罗毅还是有些东西的。
罗毅大步走向讲台，扫视了一圈，个个自信满满，没有丝毫紧张害怕地表现，只有最后一排的张扬趴在桌子上睡觉。
“藏好了？”
“来吧，先检查我的！”坐在特殊位置的符浩十分积极，还对罗毅做了个十分绅士姿势：请。
罗毅笑着推了推眼镜，走过去。符浩的位置那叫一个乱，说是刚分手地震也不为过。罗毅目光很快锁定在桌子上放得很整齐的一摞辅导书上，他拿起来晃了晃，几本书竟然是连在一起的；再晃，书上的“小门”给晃开了，刚好可以放下两部手机。
好家伙，手机没被发现，手机它老巢倒是被发现了。
符浩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他初中三年外加高中一学期藏手机都没被发现的独门绝技，就这样被一个600度近视的新老师给发现了。
其他眼睛都快瞪过来的人也惊了一下，还有一些半站着的人硬生生给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罗毅没能找到手机，不禁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继续往后“扫雷”，手机的巢一个接一个的被发现。胡烁坐在靠墙的位置，专门在脚边“危房墙壁”上凿了个隐蔽的洞，还是给嗅着了，还被罗哥善意提醒：“洗脚要洗干净。”奉悠悠专门在网上买的特殊水杯，从杯子底部凹出一个手机形状，杯子是装满了可乐，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结果被罗哥“不准喝可乐”此规矩给发现了。
还有弄磁铁、圆规盒、特殊发型等奇葩方式，构成了高一18班的《藏手机指南大全》。
此次收缴手机大革命，手机一个没被找到，零食口红情书……倒是琳琅满目。
最后一个是张扬。
他紧皱着眉，装作一副被吵醒的生气模样，慢吞吞地从座位上起来。罗毅扫了他桌位一眼后，把目光投向了张扬。
胡烁紧盯着这边，还时不时推攘着正打盹的向灿阳，给他讲解“战况”。
向灿阳勉强打气精神，朝张扬看去。
罗毅轻轻笑了一下，“终于找到一部手机了。”
张扬听到这话，紧皱眉头瞪着罗毅，罗毅嘴角却上扬得更厉害了。
“是在这儿，还是去办公室？”
张扬抿着嘴唇，攥紧了拳头，抬脚往教室外走去。路过向灿阳的时候，假装一个踉跄把向灿阳撞得直发懵。
向灿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朝张扬的背影比了个中指，骂了句：“有病早点治疗！都晚期了！”
*
晚自习下课。
向灿阳垂着头，跟在林洲后面。
“那个……小洲……”
林洲翻了个白眼，把装满手机的书包甩给向灿阳。他吓了一跳，急忙接住，要是掉地上了，三十几个人……
“上课玩手机，被老师发现，叫家长并牵连同学。”林洲淡淡说道。
向灿阳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洲，“woc，小洲，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向灿阳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林洲跟向灿阳一起去了他教室。林洲站在门口望向里面。向灿阳把书包放在位置上，“排队领自家孩子，我位置上！小心点！”喊完，他立刻跳出教室。他这个举动是非常正确的，向灿阳的桌子连同凳子都在他喊完的瞬间被人海淹没了。
“你老师办公室在哪？”林洲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找到。
“这边……”向灿阳指了右边的“体育器材室”。
“…………”林洲挑了挑眉，“一起。”
“……嗯。”向灿阳撇撇嘴。
“报告。”向灿阳被林洲眼神威胁着喊了句。
罗毅抬头，推了推眼镜，说：“进来。”
林洲和向灿阳走到他办工桌前。
罗毅仔细打量着林洲，全身上下都没放过。高，校服穿得规规矩矩整整洁洁，没像向灿阳那个二流子似的样儿。头发前不过眉，侧不过耳，没违反校规。光看长相像是个痞里痞气，拽得二五八万的不良少年，但林洲那特殊的气质和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硬是让罗毅给他定上了个三好学生的标签。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是向灿阳哥哥，林洲，高二一班。”林洲没等罗毅开问，就先说了。
“嗯，你们是亲兄弟？”罗毅明知故问。
“不是。”
“你们监护人是谁？”
“李芹芹，没在Q市。”
罗毅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以给一下联系方式吗？”
“136*******8。”
“好。你们是住在一起的？”罗毅把号码记下。
“是。”
向灿阳默默站在旁边，乖乖当一个安静的空气。
他们两个“扯家常”扯得不亦乐乎，罗毅把林洲家里有多少双拖鞋都快问出来了。上课铃结束了这场对话，也拯救了在一旁默默吹电风扇的“空气”。
出了办公室门。向灿阳整个人都无聊得焉了吧嗒的。
“woc，终于结束了。”向灿阳叹了口气，“无聊死我了。”他淡淡撇了林洲一眼，伸出了手，问道：“手机呢？”
“…………”林洲沉默。
罗哥叫家长难道不是因为手机吗？今天谈话的哪个问题是手机它亲戚？说好的带家长鞠躬然后领手机呢？没鞠躬，没手机……
woc？！
手机嗅到主人的气味渐渐远去，心中是如此的绝望……它孤零零的躺在黑暗的抽屉里，感jio自己要黑化了。
*
罗毅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输入了李芹芹的电话号码。
联系人里面竟然有！
分组是…高中同学，备注：暔姐老婆
罗毅诧异地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