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暗》夕寒墨

5、第四章：我不会

　　“韩夫人，请问我可以跟您聊聊吗？不会耽误您太久的。”林落栎温和的问道。“抱歉，要不然明天吧。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韩夫人做作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林落栎看着坐在车里的女人，她刚刚得到消息从外地赶来，脸上还有着淡妆，看起来保养的很好，林落栎上前道：“韩夫人，我知道您的心情现在很崩溃，但是这很可能是一场谋杀案，我们需要对您进行例行询问。”
　　“他就是自杀的，他恨我们，恨我们所有人！”“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韩夫人抹了抹眼泪：“我们是通过他父母的熟人认识的，互相看对眼了，谈恋爱谈了两年之后他提出要结婚，但是，他父母都是工人，我家人一直嫌他出身不好，也特别反对我们结婚，经常会说他一些很难听的话。他就对我没那么好了，他们家是农村的，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我们结婚之后我就只生了一个女儿，他想要儿子但是一直生不出来。他就打我骂我。”林落栎看着死者家属抹眼泪，道：“您的丈夫，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不知道。”韩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道：“我经常不在，各地去的跑。有的时候一个月不回家都是正常的。女儿在寄宿学校只在周末回家。”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有没有什么有不良嗜好的朋友？”“没有，我丈夫周围的人都是他自己的工作同事，平时作息很规律，在外面很老实，除了上班，应酬，就是回家。不会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地。”

　　“那就奇怪了呀……”林落栎道：“根据调查，和对邻居的走访。死者应该是一个理智，性格温顺的人，对人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而且我听你们邻居说，你们家的家务，洗衣服，做饭，包括接送你的女儿，都是你丈夫一个人做。你就只负责看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丈夫当然是我自己知道。你们不就是怀疑我杀了他吗？我杀了他有什么好处吗？！”

　　“您别激动，我们这也只是例行的问询调查，您总不希望我们去找您的女儿让她配合调查吧？这样学校就都知道你们家的事情了。”林落栎笑起来，丹凤眼上挑，身上是掩饰不了的让人感觉危险的气息。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动我女儿，这是犯法的！”“犯法？我们就是警察，犯什么法？”

　　“你要是不想让我们去找你的女儿，去你女儿学校了解情况，就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撒谎，我看的出来。”林落栎一字一句的问道：“衣，柜，里，的，毒，品到底是哪儿来的？”

　　“警察同志，我就知道他跟他们公司一个叫李河的经理关系很好，其他的是真什么都不知道。别去找我的女儿啊。”“我们会对你说的话进行调查，如果确认属实的话当然不会去。”林落栎冷漠的扯下死者妻子抓住他胳膊的手。打开门下车。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一定还隐瞒了什么没告诉我们，我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来她说的话。先把她带回局里做笔录吧。”林落栎揉了揉太阳穴：“等会儿我们直接去找死者妻子口中的那个“李河”了解情况？”沈枧欢点头，顺便吩咐新来的实习警察谢辰逸：“做完笔录之后，先以嫌疑人的名义把她扣二十四小时，如果到了24小时，我们还没找到线索定案的话，把她放了让人盯好她，别让她跑路。”

　　谢辰逸点头：“好的，沈队。那些媒体怎么办？”“跟他们说不要让他们乱说话，不然就以危害公共安全和网络安全处理。”

　　“喂，沈队。我现在应该算是你们内部人了吧？”“你都是附大的助教了，怎么还那么想进警局？”沈枧欢道：“警局没你们想的那么好的，也非常危险。”“从前就想当个警察，结果家里人觉得太危险，就让我去当了助教。小时候的执念吧，长大之后还是觉得警察这个职业非常不错。”

　　“等你遇到了危险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我觉得你还是多听听我的意见吧，要是想接触这行的话，心理学专家也挺好。”

　　坐在车上，林落栎看着窗外：“我觉得死者妻子肯定还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她讨厌她的丈夫却很在乎女儿，我们可以去找找这个女孩，她应该会是个突破口。”

　　“你不是答应过她不会去找她女儿了吗？你刚刚在车上说的那些调查走访又是哪来的？”“我临时编的啊。”林落栎满不在乎的道：“而且我只是答应她如果她说实话的话，我就不去了。她没都说实话，半真半假的。我这不是只能去学校了解情况了。”

　　沈枧欢再次刷新了对林落栎的认知，林落栎道：“诶，沈队。你可不要想歪了啊，我这只是出于办案需要。我是个正经人。”“正经人？就你？可得了吧。你要是个正经人，我官早该升官升到省厅里了。”沈枧欢把车开进死者工作的地方。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副队长沈枧欢，这是我们局从附大请过来的心理学教授，想要找你们这的李宁先生李经理了解一下情况。”沈枧欢向前台出示证件。“请稍等片刻，我去向我们经理汇报。”

　　“沈警官，我们经理请您上去。”前台小姐道：“请您跟我来。她带着沈枧欢和林落栎坐电梯上了十三楼。

　　李河长得很清秀斯文，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沈警官，你好。”“你好，很抱歉那么晚了来过来进行调查，我们今天上午接到报案，在你们设计部总监韩瑞的家里发现他死亡，还在他的衣柜里发现了大量毒品，怀疑是一场性质恶劣的谋杀案，需要找您进行询问，请您配合。”

　　“他死了？”李河的反应很平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样迟早会死的，他一定会被那个女人害死的。”沈枧欢和林落栎对视了一眼。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您是知道什么吗？”“他是通过父辈的介绍，认识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欺负韩瑞脾气好，在家里对他又打又骂的，除了打麻将什么也不会干。”

　　“韩瑞的妻子没有正经工作吗？她说她有正经八百的工作，一出差就是一个月。”“工作？她的工作就是打麻将，出去一个月那是去旅游。”

　　“李先生，你为什么就认定了是韩夫人杀了韩先生呢？”李河冷笑道：“除了她还有谁？”沈枧欢道：“李先生，你说的话，只能作为我们的参考。如果没有确切证据的话，我们不能逮捕韩夫人。”李河面无表情：“你们不信就算。”

　　出来公司，沈枧欢道：“现在两边的说法都有很大的偏差，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判断。”“李河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证实是韩夫人杀了韩瑞。”“查下去，总会有办法的。你是回家睡觉还是跟我去市局？”沈枧欢扭头问林落栎。

　　本来林落栎只是目击证人，却把他卷入了接连发生的命案里。还把他当做心理顾问使唤，沈枧欢心理过意不去了。

　　“没事，我跟你回市局吧。”“你明天不给学生上课了？”“我可以先请假啊。先跟学校请上几天假。”林落栎歪头跟沈枧欢说道：“根据李河的说法，再把那韩瑞的老婆关上一天？我们明天去找韩瑞的女儿。”

　　沈枧欢道：“你最好还是别抱着太大的希望。一般来说，如果韩瑞他老婆真的杀死了韩瑞，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女儿的。孩子的心最藏不住事。”

　　“沈队，这个可别说的那么绝对。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她的女儿。她或许跟她女儿说说，让自己心理不要要太大压力也说不定呢。她不让我们去找她的女儿，害怕她女儿受伤是一个，但是更有可能的是，她可能觉得她女儿面对我们的时候会把她的秘密说出来，才那么担心害怕我们去找她女儿的。”林落栎认真的分析道。

　　“行，先把分析了。费脑子。下车吃饭。”“都那么晚了，还吃？”“吃完了，才有力气和脑子好干活。”

　　林落栎下车，看见面前的混沌摊。“老奶奶，你还是快回家休息吧，我们打包带走。不在这吃了。”林落栎递给混沌摊上的老奶奶五张百元大钞。

　　“奶奶，深夜里还在摆摊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在那么晚的夜里独自摆摊了。”他帮着面前素不相识的老奶奶收拾东西。

　　在路灯下的他，睫毛长长的，遮住略带忧伤的眼睛，侧影温柔的一塌糊涂。

　　“你买那么多混沌干什么？”沈枧欢问他：“你一个人吃的完吗？”“不光是给我一个人吃啊，大家都跟着忙了一天，那么晚了还在加班。我们给他们带点夜宵回去吃，让他们也好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