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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嗅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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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那个人?”
电梯里,我正默默看着电梯逐渐升高的层数,一旁的帕西瓦尔突然问道。
“不认识。”我心里对他已经产生了许多怀疑,所以此刻正尝试不去正视这个角色,面对他任何的提问,我尽量做到面色如常,争取同过去没什么两样。
只是我回答完,心里却在忍不住地想:如果这个帕西瓦尔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帕西瓦尔还活着吗?谁又会费这么大力气来冒充美国魔法部安全部长兼法律执行司部长呢?
鉴于难度太大,我想再观察一段时间,或许只是我搞错了,但我又怎么会搞错呢?真正的帕西瓦尔或许别扭、小气,但他却从来不会对别人使用不可饶恕咒。
如果真正能够正视到不可饶恕咒对白巫师的忌讳的话,帕西瓦尔是绝对不会触碰这道禁忌的。
我这么想完,才发觉其实我对自己的上司竟然还是具备了一定的了解的。
毕竟他除了扣过我一天的工资,其实也没做过其他的过分行为。
现在,我姑且还称他为帕西瓦尔吧。
帕西瓦尔没说话了,电梯到了调查司的楼层,我跟在他身后转了两道弯,发现竟然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的甜点不错。”
桌子上,我早上摆成一列的甜点还维持着新鲜甜美的外表,透明的罩子封存着它们香甜的气味与可口的触感。
他瞥了我一眼,我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魔杖,将其中一个包装好提起来送给他。
“这是我自己做的,很美味,适合安抚枯燥的工作。”说着,便递过去。
他抬眼看着我,笑了一下,“谢谢。”
随后伸出手接过礼盒。
“不客气,正事是什么?”我问。
“待在办公室,哪里也不要去。”
“?”
可能是我脸上的疑问太过明显,帕西瓦尔终于笑了一下,“开玩笑,平时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继续就好。”
哈哈。我真想干笑两声,但还是露出正经的微笑,目送他离开我的办公室,手里提着那个我早上出门精心准备的礼盒。
有点心塞。
通常来说,上班时间会过得很慢,但今天突发状况比较多,导致我竟然没感觉时间难熬。
先是上午的街头“煤气爆炸”,中午出去买咖啡时又发现第二塞勒姆的演讲换了地方——挪到了银行门口,听众依然很多。下午总算安静地处理了文件琐事,傍晚时分,我就接到了蒂娜的传信。
事先约定好的晚餐在蒂娜家,我吃过她妹妹做的甜点,对这顿晚餐也相当期待。
不知道是因为见了蒂娜因为失去工作而逐渐潦倒的行径,还是重新见到了从前的老同学,我心情略显沉重。到了傍晚,我整理了着装,竟然十分正式地敲响了她们家的门。
“嗨,是阿米莉亚。”
开门的是奎妮——蒂娜的妹妹,她们两姐妹从前也在伊法魔尼上学,可惜我上学的时候一个也不认识。
“最近还好吗,奎妮?”我进了门,风衣在手指的指挥下自动挂到衣架上。
“很不错,除了我还是在不断地倒咖啡,工作内容没有什么别的变化……”奎妮的声音软软的,尽管不是第一次听了,但却总令我感到酥麻。
和这样温柔的人交谈起来总是很舒适,尽管你知道她可能会读懂你心里的想法,所以不得不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脑袋里树立起一道名为“大脑封闭术”的屏障,来阻隔窥探。
一边寒暄,我一边注意到客厅里的光线十分明亮,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像火腿,又像香甜的蛋糕胚,蜡烛在长桌上刚刚点燃,而餐盘都摆放整齐了,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蒂娜还没回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下班了。奎妮抱怨着,又指挥着魔杖将餐桌上的纸巾折成飞鸟的形状。
如果是平时那一下班就会回家,但今天……算突发情况,我比较倾向于他们还在寻找纽特的神奇动物。
他们……我指的是蒂娜和纽特。
想到纽特,我的思绪活跃起来。
过了没多久,蒂娜果然带着纽特回来了,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但同时他们还带着一个麻鸡。
“阿米莉亚!”一进门,蒂娜冲上来抱了我一下。
而我被她突兀的行为弄得一愣,这才半天呢,我总以为我们俩之间只存在普通的同事关系,像拥抱这种亲密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在我们两个身上。
但世事总有例外。
纽特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肩膀上还搭着一只胖胖的手。
顺着这只胖手看过去,只见一个神色痛苦的男子伴着昏迷半是清醒地耷拉着脑袋,他有些呓语,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纽特身上,导致纽特看起来并不轻松。
我真怕他把纽特脆弱的小身板儿给压断了。
“这是雅各布。”纽特从门缝里进来,一看见来人,眼睛就不自主弯了起来,但是他没忘记两人现在的距离,嘴角还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弧度。“雅各布,这是阿米莉亚。”
“阿米莉亚,你好。”雅各布并没有完全失去清醒,相反,他精神头算好的,只是冷汗一直流个不停。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奇怪,有几个小小的牙齿印,像是被奇怪的鼠类咬了好几口。
鉴于他在纽特身边,所以我认为这个咬了他的一定是什么神奇动物。
也许是莫拉特鼠,但是他看起来不像屁股冒火花的样子。
我稍微看了一眼他背后,的确没看到火花。
纽特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默默说了句:“噢,他被莫拉特鼠咬了一下。”
“可不止一下哦。”雅各布立马举起手指,“两下——不,许多下。”
他举起手指,又仔细看着它们,脑袋晃了几下,似乎想让自己变得更清醒,好努力看清数量。
雅各布过了好一会儿才精神起来,奎妮见状多准备了两套餐具,让大家坐下。
我与纽特面对面坐着,铺好餐巾,然后把衬衣的袖口微微挽起一点,免得让它们沾上了奶油。
这是我一向有的习惯。
抬起头时,却发现他正看着我的袖子,有些出神。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旧事,又或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迅速垂下眼去,呆呆地盯着面前的餐盘。
餐间大家遵守着用餐礼仪,甚少交流,但也有话题可聊。
“箱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虽然神奇动物的跑出关系到美国魔法界的暴露,但我不是美国人,所以我比较关心的是都有什么动物跑出来了。
在场的除了我——没有奎妮听不见的心声,但显然,雅各布的心里话最有意思,所以奎妮托着半边脸颊,专心且笑嘻嘻地看着雅各布,附和道:“噢,是你们两个拿错了箱子。你还好吗现在?”
“我很好,我一点也不难受,甚至于现在我好的能感觉到我的记忆,实际上——我感觉有点饿了。”
“那快吃吧。”
……
他们之间好像有种神奇的磁场,互相触碰是就会迸发出黏糊的糖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含情脉脉,总觉得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已经谈了一场恋爱。
“明天得接着去找神奇动物。”蒂娜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用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点点头,作了然状:“所以都有什么跑出来了?莫拉特鼠?”
“……还有嗅嗅。”纽特说。
“那个喜欢金币的小鸭子?”我笑了。
“……它不会喜欢这个称呼的。”纽特被“小鸭子”给逗笑了。
应该是更像鸭嘴兽才对。
“纽特,你养了鸭子?”雅各布也笑了,“巫师的宠物好多样啊。”
“不、不是鸭子。”他试图努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