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15、直属领导

　　只见大余家两对夫妻，正围住一个小火锅——锅中浓郁鸡汤咕咕翻腾，屋里鸡肉香四溢！两个女人看他进来，颇有点难为情，余火明却大声斥责：“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
　　“唉哟……原来禽兽也讲礼仪的？”小余明摆着挑衅。
　　“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余大暴跳如雷，放了碗就要挥拳相向。
　　余梦金看他怒目圆睁，面目可憎！黑黄的脸皮涨得通红——脸上几道新伤痕，应该是前不久与乡政府人员互欧时，拜对方所赐。
　　“哥……你不要着急，坐下、坐下！”余二却一贯心平气和：“JIM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不用夹枪带棒，拐着弯骂人！你这样讲话，在我们那边会吃亏的！”
　　“我这几天没吃什么亏，只不过素菜吃太多，闻不得肉味！这里太香了！闻着味我就过来了——为什么你们躲在这里喝鸡汤、吃鸡肉？其他人只有青菜豆腐？”小余先狠狠嘲讽，再朗声拷问。
　　“你算什么东西？来质问我？”余火明气急败坏：“我们负责管理是有工资的，这是我自己用钱买的，关你屁事？！基金会的运营经费总不到位，不就只能维持基本开销，还想吃香喝辣？”
　　“上周ALVIN才转了三万块过来，怎么就没钱了？钱去哪了？我是瞎的么？”余梦金厉声呵斥，直击软肋！
　　被他戳破，余火明登时哑口无言，气焰全消。余二却说道：“这个基金会其实很复杂，没你想的那么美好！而且当地人都坏得很，想方设法敲诈外地人，只顾捞钱！你呆久了，就有体会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就去拜访当地人，是好是坏，我会有自己的判断！”余梦金撂下狠话，自去携了爱妻，背上小包直奔LONGHUI县城。
　　穿过碎石渣小路，来到国道上等待专线班车。不久就看到一台老旧中巴呼啸而来。夫妇俩招手上车——车上挤满了当地农民，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售票员操着本地方言叫唤买票。
　　“到县政府……”小余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管报出目的地就是了。
　　“一个人两块，到阳光假日酒店下。”售票大姐意识到他是外地人，也换了普通话对答：“下车后往西一直走两、三百米就看到政府大楼了。”
　　小余付了车费，心想：那余火亮满口假话！这个本地大姐哪里欺生了？还热心指路呢……沿着第一天来的那条国道，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那天看到的豪华酒店！下车后，刘蔓玲叹道：“这酒店挺气派的，房间应该不错！”
　　“今晚你想住这里？”新婚夫妇分房有几天了！
　　“不行，还是回去放心些——免得那两人捣鬼！”女人克服了冲动。
　　就算余家兄弟把孤儿院都搬空了，余梦金都不在乎——但他也不强求，一笑作罢。夫妻顺着大街朝西直行：这是LONGHUI县最繁华的地段了！虽然只有双车道，然而两侧各式商铺俱全，还有家“华莱士”！忽然间一台锃亮全新的黑色“悍马”开过，停在了“阳光假日酒店”门前……
　　“哇……还有人开悍马啊！”女人惊叹：“我第一次看见悍马车居然是在全国贫困县！”
　　“越是小地方，越容易产生贫富不均！说不定这个小县城的许多行业，都被这个老板垄断了！”小余针砭时弊。
　　“黑SHE会？”小刘猜测。
　　“那也不稀奇！”
　　闲聊间，两人走到了县政府楼下。门口保安并未要求来访登记，只是简单盘问，随后告知民政局在三楼。
　　小余连声道谢，进入了政府大院——四排办公大楼围成一个正方形，中间空地是几块停车场和篮球场。大门朝北开，民政局就在门边右侧楼上。这是栋旧建筑，没有电梯，二人走上三楼，循着门牌寻到民政办公室。这里的公务员听说是“北卡顿关爱中心”新来的负责人，当即热烈欢迎，引荐了直接领导：陈立春局长。
　　“请坐、请坐……我给你们倒杯水。二位……怎么称呼？”陈局手口并用，一边说话一边盛水。
　　“我……我也姓余，陈局长……”有生以来对自己的姓氏如此自卑。
　　“呃？……”陈立春不由得要端详他一番：“跟他们不是亲戚吧？”
　　“局长别担心……”余梦金会意：“五百年前都不是一家人！”
　　“哈哈……”领导放心了：“我猜也是的——那两个新疆DONGTU恐怖分子和小余一点都不像！这位美女是……？”
　　“我们是一家子……”小刘大方坦承：“我姓刘，陈局长。”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陈立春啧啧赞叹：“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第四天……”刘蔓玲如实相告。
　　“第四天才来找我，有麻烦了？”领导相当有经验。
　　“也不是了……”余梦金接道：“我们第一次到LONGHUI，人生地不熟！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先熟悉下情况再来向局长汇报工作。”
　　“嗯……小余以前做什么工作？”陈立春听他甚为圆滑，忍不住问道。
　　“我在电脑城呆过几年……”急切间，他想不到还做过什么。
　　“就只有这个？”局长显然没怎么满意。
　　“我……还玩过股票。”这是巨额财富的起源。
　　“金融界的人才，那就怪不得了！”领导继续说道：“现在北山乡政府对北卡顿的意见很大！啊……意见主要是针对那两个野蛮院长！乡干部们都跟我抱怨，要收回那块地，孤儿院不办了！”
　　“那……陈局长的意思……？”刘蔓玲不禁要问。
　　“我给BROWN老头写了邮件，如果不把院长换了——我们就关停北卡顿关爱中心！不过……既然换了你们两夫妻，那就看你们以后的表现了！”领导的意思很清楚。
　　“保证不给组织添麻烦！“男人模仿抗战剧中的口吻，博得一笑。
　　“唉哟！已经四点了！我叫一下田股长：他负责直接分管你们！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再看看SHAOYANG市的蔡局长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