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14、鲜鱼午餐

　　男孩们动作麻利，在溪流狭窄处架好渔网，守水待鱼……布置妥当，便四下玩耍——这时才春节刚过，山泉寒凉，光脚在水里不能站太久。
　　小余看此处水流平缓，即使落水也不难施救，于是放心坐下，静听水声、风声……过了约摸半小时，果真有鱼从上游漂下，落入网中。男生都欢欣鼓舞，把战利品装到桶里。
　　“抓到的鱼，准备怎么处理？”余梦金看那鱼也就成人手掌长宽。
　　“给厨房阿姨做菜啊！终于有肉吃了！”欧阳伟一下说溜嘴了。
　　“你不是跟我说过：这里的伙食非常好——餐餐鸡鸭鱼肉，早餐还有牛奶面包鸡蛋么？”逮住了机会，就要问个水落石出。
　　“呃……呃……那都是……余二叔让我那么说的……他吩咐过，不管什么人问起吃饭，都这样回答。”被抓住了把柄，小男孩无可抵赖。
　　“哪有这些东西！”姚云龙继续揭露：“我来这里一年了，只有端午节、中秋节有肉吃！天天都萝卜白菜！偶尔有鱼吃，全都是我们自己抓的！”
　　“就这点鱼，够几个人吃？”眼看已近中午，桶里也只有一、两条小鱼。
　　“有点肉味、肉汤，白饭也可以多吃几碗！也没饿得那么快！”欧阳伟可怜巴巴。
　　“我来帮你们快一点……”余梦金“呼”一下站起身来，双手各握了一把小石子，猛地同时挥出！“哧哧”声中，八、九条游鱼殒命浮上水面。
　　“哇……余三哥你这么厉害，怎么做到的？”全体男生马上对他顶礼膜拜！
　　“先把鱼都装好了，我再告诉你们。”他要给自己一点时间，编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五个男孩手忙脚乱，急匆匆把“午餐”装满了水桶——要赶快领受诀窍：仿佛耶稣的门徒期盼五饼二鱼神迹再次降临，可以永远不饿；永远不渴！
　　余梦金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说：“你们还没学过物理课吧？人在岸上看水里的鱼，由于水面折射——它们真实的位置是在你看到的后下方。所以你瞄准的方位首先就不能错！”
　　说完，他又示范了一遍，这次只用一石打一鱼。“砰”一声轻响，午餐又更丰盛了！男生们立即纷纷付诸实践——凭他们的眼力、手劲，怎可能办到？“嘭嘭、扑通、扑通……”石块纷飞，水花四溅，终归徒劳无功。
　　“慢慢练吧……练上三、五年，可以用鱼叉鱼枪射到鱼，就很不简单了！现在回去吃饭了！”十多条鱼要处理，得提前回去。
　　如今这帮半大小孩对他视若神明，收拾器具随他返院。欧阳伟满心崇敬的问：“余三哥，你练了多久？”
　　“我练了……十年！”哄哄小屁孩，他信口胡诌。
　　“我猜你一定很能打！像叶问一样：一个打十个！”姚云龙崇尚武力。
　　余梦金电一般的眼光在他和王铮间上下打量，盯得俩男孩不寒而栗——他冷冷说道：“对付你们这样的，三百个都不在话下！”
　　姚、王二人立时受到威慑：发觉并未取悦这位新任院长，便不敢再多话。欧阳伟跑在最前头，兴高采烈奔回NCCC，大叫：“邹阿姨、陈阿姨……有鱼吃了，今天吃鱼！”
　　两位厨房大姐看到满满一桶鲜鱼，非常开心！立马破肚清洗、刮鳞掏腮……刘蔓玲闻讯，也下来帮忙。
　　这顿午餐，是来到关爱中心后：最美味的一顿饭！大人小孩都吃得心满意足——余梦金却未见到院长兄弟，低声问：“余大、余二今天禁食？”
　　“他们？他们有这么虔诚？”小刘也开始讨厌虚伪的两兄弟了：“他们在自己房里喝鸡汤呢！”
　　“哦？这都可以？你怎么知道的？”男人闻言，已有怒气。
　　“刘弟兄、程姊妹说的——他们今早上一起烧水拔鸡毛了！”那对来自东北的夫妻：男的叫刘迦；女的叫程华。这是目前为止，NCCC里对他们流露出善意的唯二成年人。
　　“给领导发了邮件么？他们怎么说？”此行目的，必须再三确认。
　　“发了！ALVIN说每个月这座孤儿院有三万元的日常开支费用，这个月的他上周才转过来！对于伙食状况，他也很震惊！”女人转述了领导意见。
　　“有没有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办？”必须得到支持，才可以强硬。
　　“以后他不会再汇款给余火亮——如果他们不配合交接，我们就自己把锁全换了！或者去县民政局寻求帮助。”上级的指示相当给力！
　　“嗯……断了财路，他们自然就呆不下去了！换锁没必要，不用跟他们正面冲突！免得小朋友又要看大人打架——应该去找一下直属领导，有政府部门协助，才不怕他们掀什么风浪！”余梦金已有策略。
　　“到县城怎么去？这里有车，他们肯定不会给你开！”这座小小的关爱中心竟有两辆车，一台白色日产皮卡，一台七座五菱。这些天，刘蔓玲发现那两兄弟驾车出了几次门。余大只开皮卡，而五菱是余二的专属座驾！
　　“他们当然不会借车——不过还是得去立立威！”小余拿定了主意，径直来到余火明的房前。他二话不说，贸然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