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22章 青衣画中人 ...
-
房间设置华丽又高端,和眼前这个男人,十分搭配。
下人为萧澈秦枝两人掀开珠帘,两人落座。
“坐吧,特意叫人准备了好多菜呢。喜欢什么就加。”邹思十分友善。
桌上沸腾的汤水,旁边几盘几盘的山珍海味。
萧澈也不继续拘谨了,也不是什么没见过大场面的人,顺其自然吧,就当是普通见面。
邹思撑着头,看着旁边的秦枝,殷勤地给他布菜。
美食在前,萧澈也不管这俩人如何亲密无间了……专心品尝着。
邹思既然是那个作者的话,也难怪钟幕拿他无可奈何了。
两人为表兄弟,表面上看起来不搭边,实际上关系很好,也不知道邹思为何要写这种大逆不道的书。
“清涟,”邹思转过头来看着萧澈,叫人也给他夹菜,“多吃点啊。”
“好。”萧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邹思继续打开了话匣子,“最近我打算写一本新书啊。……单纯小侯爷和腹黑太子的故事!”
萧澈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啊?王爷……这,你又写这个,不怕殿下又查封吗?”
秦枝也无奈地说,“你还没放弃啊。之前那本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没办法嘛,太无聊了……”邹思一下子凑近秦枝,悄悄说,“其实我也写了我们俩的故事,你想不想看?”
秦枝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邹思得意一笑。
萧澈:……
酒过三巡,两人竟也有相见恨晚之感。
“为什么要写那样一个祸国妖邪啊?还把主角写成太子殿下?”
邹思直接坐在萧澈旁边,解释道,“清涟小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一说起钟幕,他就更来劲了。
“说起亭郁,从小就叛逆,比我还阴郁。”
秦枝喝了一口酒,淡淡道,“你也不差。”
“啊?你知道吗?”邹思好奇地看过去。
秦枝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邹思调笑他,“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你这心思不简单啊。”
秦枝不说话了。
“自从从柳城生死关头走一遭回来,变得那叫一个阳光开朗。……呃,相对于之前来说。反正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终于让我发现了端倪。”
萧澈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他有心上人了。但是明显不是他的太子妃,偶然一次看到他的书房里,有一副画,画中人,俨然是个男人……”
邹思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正要把萧澈都穿透。
萧澈对此,却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太子有此癖好,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样。
“那画中人,一身青衣,面无表情,眼神淡淡的,超脱世俗,俨然如鬼魅一般。清涟,可知道这人是谁呀~”邹思极为暗示道。
萧澈却真在认真思考,“你因为这幅画,写出了《青邪祸》?”
“对啊,我问亭郁,他也不说,连自己表哥也要瞒着,太过分了。”邹思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但是这个谜底,直到见到萧澈的第一刻起,就悄然揭晓了。
原来让钟幕这个高岭之花归于凡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钟幕原来也有心上人,只是可惜,他只能将人挂着缅怀。
一想到钟幕之前有这样喜欢的人,萧澈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上次和我说,心悦自己,可谁知道这份心情到底是真是假。
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萧澈从在柳城起,就只听闻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天之骄子,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只能远远看着的,谁能做他的另一半?
钟绪的母亲?也不搭啊。
萧澈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世间没人能与他并肩,他就该强大无对手,呼风唤雨运筹帷幄。
“清涟,你想不想看?那副画?是亭郁亲自画的哦。”邹思诱惑道。
秦枝看着热闹,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是不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幕对小侯爷多方照顾,特别关照。
宫中满是流言,几乎坐实了两人私情。
可萧澈瞧着满是置身事外,他这个人就与京城格外不搭。
秦枝忽然想起来,去年找到萧澈的时候。
那个时候,萧澈靠着那座山脉,有了钱,已经置办了自己的小宅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孤身一人,这个年纪,经常有媒婆上门来,或是关心或是什么的情绪来给萧澈介绍各式各样的姑娘。
萧澈却无欲无求地,一个人自由自在。
“你想要和我去京城吗?你的父亲,要把你认回去,他是京城的顺延侯,身份尊贵。”
只看见萧澈看了看身后的房子,没什么犹豫地说道,“行。”
秦枝也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萧澈如此轻易就相信了自己?后来聊天时,发现确实如此。
萧澈来京城也还有一个原因吧,就是想再见一次穆钟,可一入京城,似海无法脱身。
随遇而安,是他的一贯风格。
他的人生,一般是没什么风波的,除了活着之外,所有的波动,都是因为钟幕这个人。
就比如现在,萧澈无比想知道,那个“妖邪”究竟是何等样貌,竟会让钟幕念念不忘,“怎么看?”
“……明日宫门集合。”邹思开心地和他干了一杯。
边境,风沙四起,营帐内。
钟幕打了个喷嚏,下属连忙问,“殿下,没事吧?要不要叫人再多烧一点炭?”
“无事,我不冷。”
钟幕语气淡淡,他善于忍耐,这点寒气,对他没什么作用。
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钟幕打消了这一想法,自从自己来到这里,随军势如破竹,回回大败玛氏族。
哪里会有不好的事。
夜已深了,外面狂风怒号。
钟幕夜夜无法入眠,他最讨厌吵闹,却要在白天若无其事的继续议事。
“殿下,有你的信。”
钟幕瞥了一眼,正准备叫他放在一边,却忽然心念一动,“给我,你下去吧。”
说不定不是坏预感,而是好事成双。
致殿下。
信封上写着这三个字,瞧着十分简略,让钟幕升起一些异样的感觉。
是他?
钟幕打开了信。
见信如吾:
近来可好?殿下,你在边境恶劣之地,切记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划掉)不仅仅是我,全国上下都担心着你的安危。不要上前线,万事安全第一……我在京城会等着你的胜利的信息……——清涟。
钟幕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描述心情,或许是因为许久没见,从文字看起来,萧澈似乎变得温和了。
还记得两人最后一次分别之前,因为玉佩的归属产生了一些争执。
莲花玉佩无疑十分重要,可若是送给恋人,怎么能说辜负了他的价值呢。
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笼罩了全身。
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自己不仅生命是从他手中再生,整个灵魂也被他重塑,变得有爱又温暖。
有的时候,会想,让他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在这重新开始生活,会不会太过于自私。
可等到他和自己重新建立联结,所以的疑虑都不再出现扰乱思绪,只想着和这个人待在一起,更近一些才好。
烛火惺忪,钟幕把这信读了又读,完全忽略了外面的风声呜咽。
只是完全无法忽视的是,萧澈的字,不堪入目啊。
等到回去了,自己亲自指导吧。
抱着这样的打算,钟幕带着笑意,写下了充满希望的回信。
“……我这里一切都好。放心吧,战事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很快就能再见。我无比思念你……”
日子越来越热了,炽热的天气,萧澈脸红扑扑的,看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信合上。
时间推移,元离和年羽蓬,互相表白了心意,终于走向了婚姻殿堂。
两人只在府内,由几位熟人行婚礼。
萧澈由衷地替元离开心,之前的元离虽然看起来生机勃勃,却总是感觉很空,整个人无所追求。
而现在,几乎幸福就要溢出。
整个侯爷府都洋溢着快乐。
元离这个人很迟钝,萧澈问起,到底是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喜欢。
元离见萧澈真心发问,不似取笑,也答道,“和你回到柳城之后,没有她整日在身边叽叽喳喳,闭眼就是羽蓬的模样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
萧澈:……
“你常与殿下通信,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感受吗?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元离揶揄道。
萧澈追着他揍了三条道。
夏日炎炎似火烧,萧澈也越来越抓肝挠肺,他承认,自己也陷进去了。
当他见到那副画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呆住的。
画卷足足有一人高,萧澈只能看出画中人悲悯众生的感觉,一身青衣,那模样,为什么,越看越像自己……
情不自禁摸上去之后,邹思连忙阻止,“小心点,虽然亭郁不会责怪你,但是会明里暗里针对我的。”
萧澈这才怔楞地收回手,“这……你早就知道?所以才叫我来看?”
邹思一脸不用我说了吧的表情。
萧澈:……
也许,钟幕并不是逗玩自己,他是真的……
“他是真的喜欢你。不过在那个位置,有很多身不由己,不如我自由。你也知道我和秦枝的关系吧,上次?”
萧澈连忙打断他,“嗯嗯——”
“至少在你身边,会变得毕竟活灵活现了。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萧澈知道他说的是钟幕。
主人公不在,在京城,一切都是由萧澈消化,萧澈思考,萧澈决定,正视自己的感情。
他会一直等待。
胜利在望,可与此同时传来的消息是太子殿下受伤昏迷不醒。
萧澈秘密出京,骑马飞驰,这半年,他的技术水涨船高。
趁着夜色,披着月光,情绪无法再克制的时候,就任性一些,反正他也希望自己去见他的吧。
不是也说想念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