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斜风作晓寒》惨绿青年

4、第 4 章

　　说李灵玉没人管，其实也不算错，只不过是没人敢管罢了。在家被当作宝贝无人舍得逆他的

　　意，索性只要他不犯大错就纵着散养，李灵玉也懒得再计较。

　　“小孩儿，少跟着温丫头混说，那丫头唱戏前是跟她爷爷说书的，小心她有一天编排到你身

　　上。”说完砰的一声关门送客。

　　李灵玉敲打过后，李维虽然行事依旧，但也知道避着些温云来，大约也觉得自己招猫逗狗的

　　事迹若被旁人当谈资，脸上有些挂不住。因此近些日子，只是偶尔去白停云那蹭吃蹭喝。

　　林就与白停云闲谈，觉得颇为有趣。“李维这孩子初见时谦和懂礼，但毕竟少年心性，最不

　　服管，正拿他没办法。偏让他惹到一个也不服管的，一物克一物，古人诚不欺我。”

　　白停云哈哈大笑：“我这个弟弟呀就是玩性大些，但是真想要学戏，等张师傅回来，他自然

　　会听从管教。”

　　张师傅半月后返回秦楼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了。

　　李灵玉非要搞个欢迎仪式，让众人提前去迎着，郊区的风大，这群人又都身量纤细。张师傅

　　打眼望去，就见林就和这几个气质不凡的徒弟，站在田埂上，摇摇欲坠。

　　张师傅看上去四十多岁，两鬓微霜，进屋后抬眼看林就，“新来的？”

　　林就笑盈盈道：“师傅您看看？”

　　“惯常唱些什么，随便来一段”

　　李维却是个又皮又怂的，见了老师就怕，刚扭捏了一下，被李灵玉敲了敲头，弯腰在耳侧

　　低声道：“别装了。”

　　李维瞪了一眼李灵玉，沉吟片刻，唱了苏武牧羊，唱了约一篇纸，打住等着师傅点评。李

　　灵玉初见李维时病着，看李维形容举止，只以为来了个富家少爷的票友，也没听过他的正经唱

　　段。此时竟然是初次听，正经看，觉得这人留下来，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