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加密》r*****n

13、十二

　　“马新文，关于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些什么要补充或是修改的地方和我们说一下？”老刘死死地盯着马新文的眼睛。

　　马新文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失败了。“刘警官，费队长，我不是太明白你们的意思。”

　　费宇一改前面询问时的沉默，主动开口说：“马经理，其实录像带里还有几个地方我们不是很懂。”

　　“什么录像带，我没有看过。”马新文立即回答。

　　费宇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好，我们就假设你不知道录像带的内容，但我可以向你复述一下，那是李崧勒死卫小钰的全程记录。录像带里奇怪的地方就是，全程卫小钰都没有正眼看过镜头。”

　　“我没听懂……”

　　“我还没有说完呢。”费宇作了个手势，阻止马新文的辩解。“卫小钰不看镜头，就是说摄像机并不是她设置在那拍摄的。而李崧呢，很明显他也是直到杀死卫小钰后才意识到摄像机在运作，否则他怎么会让自己杀人的全过程被拍摄下来。这意味着什么？这表明当时应该有第三个人在现场，他只是把摄像机设置为定时拍摄后，就暂时消失了一阵子而已。”

　　马新文没有说话。

　　“另外，在李崧企图侵犯卫小钰时，卫小钰大声喊着救命和非礼，并警告李崧，说她要去把事情告诉领导。”费宇看着马新文的脸，徐徐说下去：“演播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卫小钰作为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她这样大吵大闹怎么会有人能听到呢？夜深人静的，她要去哪里找领导呢？这说明她知道办公室里还有人没下班，所以她才竭力地吵闹，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并且这个人正是她的领导，她的上司——你。”

　　“不是我……”马新文的话明显缺了底气。

　　“你不是向我们说过，当晚只有你和卫小钰在加班，另外也只有李崧回来过一阵子吗？”

　　“我……是的……”

　　费宇摊开手掌：“那么卫小钰的求救对象只可能是你了。”

　　“也许她只是情急之下胡乱大叫而已。”马新文吃力地分辩着。

　　“那伪造自杀现场的布局，你又如何解释呢？这个布局为你提供了时间差，让你获得了不在场证明，你是唯一的受益者。”

　　“不是我……”

　　“当然是你，难不成还是李崧布的局？”

　　“肯定是他，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错了，马经理，你亲口告诉过我，李崧只是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月的实习生，他很多东西都不会做。可是布置这样一个现场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了，机械吊臂的位置，灯光的调整，而且还要求心思缜密，连清晨五点会短暂停电，把演播室的灯光灭掉这种事情都要考虑进去。”

　　“这些……这些……”马新文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不是李崧能做到的事情，还是承认了吧，马经理。”

　　“我……”马新文痛苦万分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费宇和老刘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我本来只是想报复一下卫小钰而已，没想到最后害死了她。”马新文的身体颤抖着，话音也变得奇怪起来。

　　老刘插嘴问：“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你和卫小钰有什么恩怨吗？”

　　“你们肯定查不到的，她三年前害死了我的女朋友。这事估计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知道，而且她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还有这种事情……”老刘有点懊恼，也许在心里责怪着手下办事不力。

　　“整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我结识了一位比我小将近十年的女孩子，是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叫孟子岚……”

　　“啊。”没想到是费宇失声叫了出来。“难道是孟子岚的自杀案件？”

　　“费队长，你知道这件事情？”马新文意外地看着费宇。

　　“我当年还是警察，曾经参与此案。”费宇压低声音说。

　　“呵呵，警察怎么能查出来，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了真相。”马新文凄惨地笑了起来。“长话短说吧，小岚她是被卫小钰迫害才自杀的，卫小钰她……她是小岚的同校同学，比小岚高一个年级。那时候小岚在四处求职，刚好认识了当时在某杂志里工作卫小钰，没想到卫小钰以介绍工作为由，找机会对小岚下了迷药，并且……并且拍了一大堆不堪入目的照片……”

　　“拍裸照？是勒索吗？”老刘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

　　“不是勒索，小岚也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而已，卫小钰是把这些照片卖给国外的付费色情网站，赚取美金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批照片却流传到国内的公众论坛上，并成为了轰动一时的‘醉酒女郎艳照事件’。那时候，小岚的这些不雅照片在网络上疯狂传播着，根本查不到源头在哪里。”马新文的表情很痛苦。

　　费宇说：“我也记得这件事，但没有想到艳照事件和孟子岚的自杀有关。那批照片后来被网警清剿过好几次，我也看过一些，人脸和关键部位都打了马赛克。”

　　“是的，别人也许认不出来，但小岚肯定能认出自己的身体……她……在艳照流传了三天后就自杀了……”马新文捂住自己的脸。

　　“孟子岚自杀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她自杀前把自己所有的个人资料都毁于一炬，我们没有查到孩子的爸爸是谁……”

　　马新文的语气中带着哭泣：“那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