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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深度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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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郡王府的日子很是难熬,每天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书房与自己的住处,终日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着,没人与我说话,我也倦于与人结交,感觉仿似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个自己不擅交谈、悲观、孤僻、被动,想到还有大半个月才会随直郡王一同去塞外便越发觉得日子漫长的没有边际。
四月初七,天气晴好,微风。
我站在直郡王右侧,一边为他磨墨,一边盯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其实书房所属的庭院很单调,除了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外,并无特别的景致,但就是这样盯着那棵树看了许久,直到直郡王出言打断。
“不过是一棵树而已,也能看这么许久?”
“奴才走神了,王爷恕罪。”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说道:“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你何必这样紧张?”
“奴才……”
“不想说便可不说,听够了假话。”
我一时语塞,继而说道:“您并未听奴才说完又怎知奴才一定说的是假话搪塞您?奴才只是不知该如何对您说罢了。”
“既然这么难以启齿,便不要说了,我并非是喜欢揭人伤疤,戳人痛处的人。”
对于直郡王的这般“贴心”,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仅仅是在怀念一些过去的事情,但却被他误认为是“难以启齿的痛处”,既如此,我也懒得解释便任由他误会。
“这些日子住的怎样?是否习惯?”他仿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心底默默的苦笑,最怕回答这种问题但人人都喜欢问,我答道:“尚可。”住在他人府上,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细心周到,虽不比在惠妃娘娘那里轻松又怎好意思向主人家表示不满。
“尚可?那便是不够好了。我倒是有几分后悔答应了那人让你出宫的请求。”
“他是谁?”
“姑娘心里早该有了答案,何必问我。”
我着实被这拐弯抹角的话绕的没了脾气,平日看直郡王性格粗犷豪放,拐弯抹角起来却也不含糊,我只得说道:“奴才是块朽木,没有王爷想象中那般聪慧,您既不愿说,奴才便不问了。”
“真不知你这样的性子是如何在宫里生存的,陪我出门走走。”
“不叫上福晋一起吗?”
他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道:“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反驳道:“你才胡思乱想,哪有丈夫出门逛街,妻子家中枯坐的道理。”
直郡王笑道:“为何不能有这个道理?”
“那是您的妻子,反倒问奴才。”
“原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却整天装成什么都懂的样子,走吧。”直郡王不再搭理我,起身向外走,我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白天在书房时与直郡王的对话,越发觉得自己傻,男女之情、夫妻之爱在这些皇子眼中从不是最重要的,但我却让他像寻常夫妻那样一同游玩逛街,真是傻,我侧了个身沉沉睡去。
康熙四十五年,五月,巡行塞外,建避暑山庄于热河。
千盼万盼,千等万等总算是盼到了巡行塞外这一天,随同的还有他的侧福晋张佳氏,是总兵官张浩尚的女儿,将门虎女,骑术精湛。
起初得知直郡王将我和她安排在同一辆马车时,我便使用各种方法表明我愿意骑马同行的决心,然而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的想法,原因是没有任何皇子的女眷是骑马随行的。然而,与张佳氏这一路的相处下来,虽算不上与她熟络却也能与她说上几句话,相处的也还算开心,重要的是,她并未时时刻刻的摆出侧福晋的样子让我做这做那,兴许也是顾忌到我是惠妃娘娘的人,对我很是客气,仔细想来,我这辈子总摆脱不了“走后门、被照顾”的命运,尽管并非是我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