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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帝后----齐州命案 ...

  •   巳尢看着眼前这具发臭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
      “一剑封喉。这样的剑法很少见呀!”独孤离看向巳尢,“阿尢,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巳尢很少与人说话,因为别人都不敢和他说话。和他说话最多的人便是独孤离,每次都是独孤离问他问题,而他不能不回答。
      “与我同类。”
      巳尢紧紧盯着死者脖子上那一条如头发丝那般细的伤口,内心平淡无波。
      伤口很细,但就是这一道伤口便要了死者的性命。伤口里面没有渗出任何血迹,可见凶手剑法熟练,出手快准狠。
      若非仔细观察,根本就不能发现这条口子。齐州府衙的仵作瞪大了眼睛找了三天才发现这致命剑伤。
      独孤离看了看巳尢,再无话语。他瞥了一眼尸体,转身出去了。巳尢随后跟着。
      他们出门后屋外那一群穿着官服的人便把身子弯得更低了。为首的一人躬着头退了一步,为独孤离让出了一条道,他手里端着一盆水,对独孤离毕恭毕敬的说了声:“公子请。”
      独孤离瞥了那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在盆里洗了手,又从另一人手中接了手巾擦了手。然后冷哼一声便将手里的手巾摔在了端水那人的头上,便径直走了。
      那一群候着的人身子又往下弯了一个弧度。
      独孤离来到内堂一坐下,便有下人端来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他旁边的桌上。他拿出折扇悠闲的扇着风,巳尢照旧在他身后站着。
      “潘大人,这个案子怕是也有些时日了吧?”独孤离过了许久才悠悠开口道。
      底下跪着的潘祥直接把头磕在地上了,“公子请恕罪,微臣已派人着手调查了,假以时日定能有所获。”此时并不是一大群人等着挨骂了,只有潘祥一个人。潘祥便是刚刚端水的人。
      他作为齐州府台,是齐州府衙的主事人,管辖地出了事情,上头要怪罪,自然也只有他一个人扛着。
      齐州也是富饶之地,民生安定,在他的严格管制之下,这几年更是盗贼锐减,一片繁华,欣欣向荣。可是近来却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杀人手法怪异,一直也没有什么头绪。
      恰巧太子殿下外出公干途径齐州,就听说了这起案件,便来到了齐州府衙亲自过问。
      “可有嫌犯?”上面的人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潘祥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却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案,让他立军令状。“微臣已着人……”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人闯了进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呀!潘祥转头一看,确实是不长眼的东西。他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脚,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长眼的侄儿呀!
      潘邺赶了好几天路程终于赶回了齐州,刚进府衙他便发现府衙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出奇,当时只认为是都出去办事了。没想到进门便看到了匍匐在地的叔父,就差没有钻进地底下去了。而上面坐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潘邺很是疑惑,还从来没见过自己叔父卑微如此。
      不过潘邺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上面坐着的人虽是穿着一身素净衣裳,料子也是普通人家的用料,但是他气定神闲,周身都透着一股华贵之气。此人嘴角虽带着笑,但眼神却是极为锋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这绝非京中那些高官贵人闲养的纨绔子弟。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持剑之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练武之人。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会有如此高手在旁护着吗?潘邺想,说不定这附近还藏着他没有看到的许多高手呢!
      虽然平时总不听潘祥的话,但看到潘祥那铁青的脸,潘邺还是乖乖的来到他的身旁行了个跪礼。
      “侄儿无知,望公子恕罪!”潘祥赶紧又磕了一个头。
      “罢了,二位都起来吧。”独孤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却是从没离开过闯进来的潘邺。看他风尘仆仆的,定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潘祥看到独孤离打量的眼神,赶紧用手偷偷戳潘邺。潘邺不明,只是转头看着自己的叔父。直到潘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他才会意。“小人潘邺拜见公子,望公子恕罪。”潘邺又是一拜。
      “潘公子可是刚从外面回来?何故如此匆忙?”独孤离又问。
      潘邺看了潘祥一眼,想了想回到:“禀公子,小人回乡探亲,刚从老家赶回齐州,并不知公子在此,请公子……”
      “哦,依潘公子之意,那杀人嫌犯竟是潘公子亲属咯?”独孤离一句话便让潘邺再也说不下去了,潘祥更是吓得抹了一把冷汗,又跪了下去。
      说起此事,潘祥真是连宰了潘邺的心都有了。命案发生在齐州,刚刚发现案情便锁定了嫌犯是一个叫花子,而且人证物证俱在,也有杀人动机,就连叫花子自己都承认杀人了。可是自己的侄儿非说那叫花子只是一个孩子,不可能杀人,还故意放走了嫌犯。
      嫌犯一跑,潘邺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这个案子一拖再拖,潘祥还以为会等着潘邺把嫌犯抓回来,没想到等来了太子。
      独孤离进府衙之前又怎么可能不把事情调查清楚呢,这是一件毫无悬念的案子,他只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叫花子能使出这样的剑法。
      “人呢?”独孤离开门见山问道。
      “跑了。”
      “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
      潘邺一想起那个小叫花子,心里就很郁闷。
      独孤离顿时大怒,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潘祥,这就是你调教的好侄儿吗?一个叫花子都捉不住!”
      潘祥又是猛地磕头,不停地念着“公子恕罪。”
      潘邺也怒了。本来一路追赶着那个叫花子,心里也坚信那个小孩绝不会杀人的。可是叫花子再次跟他说人就是我杀的,你可以抓我回去,也可以过段时间再来找我,我反正都会在这座城里,绝不跑了。
      然后他看着叫花子跑进了京城,进了将军府,再没有出来了。
      潘邺便懵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赶回齐州来。一进门便看见叔父对着一个不认识的年幼许多的小屁孩磕头行礼,这让他心里更不好受了。叔父这些年兢兢业业,把齐州打理的井井有条,而那个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坐在上面无端指责呢?何况,要骂也是骂他吧,骂自己的叔父算作怎么一回事儿!
      潘邺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对着上头坐着的人大吼道:“你又是谁?你是皇上御笔钦赐的钦差吗?你是朝廷的监察史吗?把你的文书文牒拿出来呀!你们这些人就知道站在上面说说说,骂骂骂,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去抓杀人犯呀?叫花子要真是杀人凶手能一剑封喉,岂是我想捉回就捉回的!倘使我真的捉回了叫花子,你就能断定他就是凶手吗?”
      莫名其妙!潘邺把憋闷在心里的火发出来之后,心里舒服多了。不过潘邺此时心里还有有些发怵,前面坐着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后面站着那个侍卫却是身体动了两下,似乎实在准备着随时下来把自己活剐了。
      而他的叔父就不舒服了。潘祥全身发软摊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拖出去斩了!潘祥觉得自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就算不被砍头,也得削去官阶,充军塞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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