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囚（敏若衍生gl）》四月桃花堤

21、第 21 章

　　使囚21

　　“芷若，我这里长了个小疙瘩！会不会是什么病的早期！”赵敏带点惶恐以及羞涩指着身下一处。
　　“只是个毛囊炎……”芷若瞥了一眼，继续看书：“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你也是个麻醉师，多少懂点医学的。”
　　找医生女友有什么好处？
　　看病及时，而且免费。
　　缺点：身体健康不被重视。
　　严重疾病接触的多了，小病一般不怎么放在眼里。这都是资深医师的通病，赵敏深以为然，默默挤掉了成熟的痘，掰了只碘伏棉签消毒。

　　还有很尴尬的时候。
　　比如现在，赵敏疑惑为什么每次经期前会比较想那个，芷若躺在床上抱着她给她讲解相关原理：“排卵期由于孕雌激素作用，女生□□会比较强，这有助于怀孕。□□分泌物在月经期前后会有变化，排卵期粘稠，量也会增加，润滑效果更好。月经后两天分泌物粘性降低，涂片有结晶……”
　　赵敏紧紧捂住芷若的嘴：“好了你不要说了，洗洗睡吧。”
　　本来很美好的夜晚，气氛也舒缓，偏被芷若一顿强行科普给破坏了。现在赵敏一点想法也没有，只好洗洗睡。芷若从身后抱着她，在心里暗笑:终于能早睡一回。
　　怀里的人不满地咕囔了一句什么，芷若听得不是太清楚。

　　恋爱的甜蜜贯穿每一天的始终。同事能察觉出周主任嘴角上扬的频率弧度，与之前大不相同。她们私下猜测是不是和生日送花的那位在一起了。这么大手笔，这么有心，难怪能打动冰山美人的芳心。
　　虽不中，亦不远矣。
　　赵敏每天还是在手术室和芷若插科打诨，但比往常稍微收敛了些，毕竟她不想暴露太明显。这样会给芷若添过多的麻烦。平时闹一闹活跃气氛也就算了，真被人发现她们的关系，恐怕芷若很难在医院里继续专心干她的事业。

　　手术室是医院八卦的集散中心，五六个人凑在一起几个小时，什么话不说？什么小道消息传不过来？不出半台手术，周芷若就把医院里谁生了二胎的事听全了，洗手的时候算计着要出多少份子钱，算到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又一把钱要扔进去了，没听到什么声响，上周新发的工资还没捂热呢……

　　层流手术间的空气从墙下滤过，屋子里的温度有22度，护士长踢开门打了个招呼戴着口罩进来旁观。今天这个病例很特殊，是个小女孩，才九岁就长了子宫瘤。验血的结果不是很好，需要做手术进一步确诊。由芷若亲自操刀，不一会儿一块瘤子就被切下来。看了一眼包膜，芷若皱了皱眉头:“过会儿把它拿去做病理。”
　　腹腔镜不是很血腥，赵敏把头低了一下，从床下看被放到角落里的组织，心里很佩服自家芷若的医术医德。小女孩还没来例假，子宫本来就不大，这么一小块肉瘤，她也能用腹腔镜做下来，尽最大可能保留子宫将来的功能。
　　手术结束了，两名护士在一边唱数，把纱布数量前后对清。主治听从芷若指挥，给那块瘤子拍照。
　　“可要留好了照片，这个非常难得。写论文要用得上呢。”
　　主治听了更不敢怠慢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芷若没及时问他把照片要过来，可巧当晚主治的孩子那天非要玩他手机，愣是不小心把照片给删除了。第二天中午芷若听到他的汇报，浑身都哆嗦：“你怎么能这么疏忽！不管什么原因，快把它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
　　“你知道它有多重要么！”芷若急火攻心，第一次失控喊出声。
　　“那我怎么办，死行么！”
　　主治也急了，没有照片还有病理切片。周主任一向和蔼好商量，怎么今天就抓着他不放了？
　　这一喊把芷若也震住了。她看了看主治，又想了想自己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太对劲。“算了，”她摆摆手让他离开主任办公室，“没有就没有了。”
　　周芷若趴在桌子上，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少了哪处资料都不能容忍。要是瘤子被扔掉了，还能让他去翻垃圾袋。毕竟有迹可循。
　　可面对这谁也无能为力的事，还能怎么办呢？
　　放过他吧，有时候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周芷若穿着刷手服准备休息，空调开得有些冷，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肩膀。下午还有三台手术，她要好好睡会儿觉。

　　罗粉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踏进这家医院。与周芷若分手后她火速相亲结婚怀孕，生活正照着她的规划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出意外的话，再等六个月就能给小家庭再增加一位人口了。
　　可老天爷哪能让人事事如意呢。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她只是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后坐在床边擦头发。再站起来拿吹风机的时候就发现刚才坐过的地方有一道血迹。
　　她期盼了好久的孩子，就这样流掉了。
　　罗粉坐在副驾驶位脑子一片空白，从后
　　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灰黄。老公开着车时不时侧过头看她一眼，担忧着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车子向着万安寺医院方向驶去，这家医院的妇科周主任的医术在全市范围是顶尖。他给朋友打个电话，人托人帮忙给安排了手术，由周主任亲自操刀。心疼地看了萎靡的妻子一眼，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终于停了下来，罗粉转了转干涩的眼睛，随着老公打开的车门走到医院门口。她没想到还会在这种时候再回到这里。想过拒绝，但是又怕对象看出什么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进住院部。
　　“那个，周主任。”
　　罗粉面露尴尬看着老公向周芷若打招呼，“我们刚才打过电话的，大都总医院张主任的朋友，拜托您受累给我对象看看，做个刮宫。”
　　周芷若接过他递来的B超单化验单仔细翻看，开了张住院证连同刚才的检查结果一齐又交回他手里，“你去住院部办住院吧，把她先留在这里休息，让护士给她做下准备。”
　　“好嘞。”
　　他把罗粉留在周芷若的办公室，出门前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我很快就回来，别怕。”

　　屋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墙上的挂表哒哒走着。周芷若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罗粉在一旁坐着看。还是那双好看的手，她恍惚觉得回到了两年前等她下班的时光，窗外摇晃的树影还有吐蕊的紫薇花，都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我……”
　　芷若终于抬头看了看她，曾与她共度一段人生的人啊，如今十分神采已去了七分。有多少事都留在过去，她们走在两条并行的道路，都没想过还会有交汇的一天。
　　“这种自然流产也不算少见，一般胚胎有问题的话都会发生。我看了检查报告，并不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周芷若很了解罗粉对自己身体的关注，提前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很客气的交流，虽然是一贯温柔的口气，她还是能听出周芷若语气中的疏离。
　　还奢望她能喜欢我？她不恨我，我就很满足了。
　　“谢谢你。”
　　“不用谢。”
　　时间似乎对周芷若只有馈赠，罗粉看不出她有什么憔悴的地方，倒是比之前更多了一分风情。
　　“他对你很好～”
　　“你看起来也过得不错。”
　　两个人开始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在聊天，没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纠缠。罗粉预感到，她从这里离开，两人应是再无交集，慢慢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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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这次麻醉还是赵敏来做。
　　器械护士看了看躺在手术床熟睡的病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样招呼赵敏：“你看她的模样，跟你很像呢。尤其是眉毛眼睛，简直神似！”
　　赵敏把麻醉药从静脉里一点一点滴加进去，不屑地看了罗粉一眼：“她哪有我漂亮，差得远了。”

　　周芷若专心致志把附着的胎盘刮掉再抽吸出来，手法轻柔又细致。手术室很凉爽，她额头上的细汗却不停地冒出来，比做之前的大手术流得还多。
　　“哼！”
　　不知谁冷哼了一声，只见周主任身上的汗流得更厉害了。

　　终于手术完成，赵敏拍了拍罗粉的脸颊将她唤醒。
　　“做了个梦，还好你把我叫醒了。”罗粉迷糊着对赵敏表达了下感谢。
　　“猜到了，应该是个噩梦。”赵敏拿着她的病例看着刚才的用药，“麻醉药能镇静止疼，但是有些会有让人做噩梦的副作用。”
　　“那有让人做美梦的麻醉药么？”清点器械的护士在一旁插嘴道。
　　“有的，但是医院没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