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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提防暗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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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期已到,严都督将冥扼和九里关的守军安排好了,也保住了他的项上人头。心念也将那三万兵马拿了回来。终于可以开始着手对付青国了,心念这么想。她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云恪,总怕他出什么事。
那天,五月十一,她正坐在窗前,给云恪写信,亲兵就进来通报,说是云恪回来了。
“老二,你怎么回来了?”她问。
云恪认认真真地给心念行了一礼,“云恪多谢姐姐。”
“人之常情,何必言谢。”心念说,“只是我这边消息得知的也晚,没能……没能让你早些回去。”顿了顿,心念继续说:“老二,你回来了,小冰怎么办?”
“母妃已经把冰儿接进宫了,她和小五很玩得来。”云恪低声说,“南境战事未了,我不放心姐姐,便回来了。”
心念见他这幅模样,倒也放心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这两个月内应该就能完结了。”
一个半月后,青国终于退兵。
中军。
“看来殿下说得没错,青帝果然是想借我们之手废了吉王。”徐嶙说。
“徐兄的剑法确实厉害。”云恪由衷地说。今日,徐嶙那一剑确实漂亮,重伤了楚暕,却留了他一条命。
心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十五岁那年徐嶙就已经是禁卫军的副统领了,那年他不过二十出头。若非这一身武功,若非这精准的剑法,他也不可能在五六年里平步青云,从一个无名小卒到禁卫军副统领。
“丹王殿下谬赞了。”徐嶙谦虚地说。
“客气什么?”心念说,“今日之战,峋之当记首功。”她看了一眼另外三个人,“当然,诸位之功,也不可没。”
梧桐的墓在帝都西边的群山中,和穆陵隔山相望。回朝途中,心念和云恪特赶来祭拜。
“姐姐,有时候,我在想,这些逝去的人,只要有人还记着他们,那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坐在墓前,云恪问心念。
心念点了点头,“自然。活在在世的人心里。过去的,是回不来了,但你还可以留下一丝回忆。”
“姐姐说的是。”云恪说,“梧桐她,已经走了,回不来了,我也救不了,但天下的百姓还活着,还要有人去守。”
心念沉默了一会儿,遥望青山,说:“这一点,你倒是比我看得透。”
七月,窗外的蝉鸣不绝于耳,吵的云恕心烦。南境那边青国是退兵了,但谁去守武阳关又是个问题,朝中是有不少人举荐,但他看了都不满意。偏偏云心念这厮又摊上了麻烦,因为正月的时候她设下空营计,把整整一座大营给烧了,帐篷等损失不小,朝中有人参她,说她擅自销毁军中物资,空耗朝廷财力云云。现在这家伙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府中没人,借着休沐也没有回炽刃。
“妖怪,你在我这儿待的也够久了。”许缁抱怨道。许家在城外山上有一座不大的院子,本来许缁是想带着韩章来这里住几日,清净一下,可刚到第一天,心念就跟了过来,说是过来躲两天清净。这一待就是七天。
“小墨,你这是赶我走啊?”心念放下书,问。
“不是。”许缁说,“韩旆来信,说你最近被弹劾得挺惨的。我就是觉得你该回去一下,好歹也和陛下解释一下。”
心念转过身,说:“小墨,我且问你,你在东海和北境都待了不少时日,舅父也好,老将军也罢,他们是不是都被参过。”
许缁点了点头,“是。毕竟有时候打仗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总要做出一些牺牲,那群书生怎么能懂?”
“那他们一般怎么办?”
“先帝和陛下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般上书一封,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管,由他们闹腾去,反正我大燕有铁令,文臣不得随意插手军中事物。”许缁说。
“那不就行了。”心念摊了摊手,“我管他们做甚?”
“妖怪,你好歹也要去和陛下解释解释吧。”
“用不着。”心念说,“他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心念叹了口气,“小墨,我还没开口要呢,兄长就把损失的物资补了过来,不就是说他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也是,也是。”
其实云心念真正担心的不是自己被参的事,而是派何人去守武阳关。朝臣们给云恕推荐的人她也看过,确实不咋的。但是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守城,本不是她所擅长的。义阳三关,可比叶邑关重要得多了,不是随便派一个人就行的。想不出人选,她真的是不敢回去。
三日后,云心念还是站在了御书房里。
“想好了?”云恕开门见山。
心念点了点头,“心念有一个人选,不知兄长同意与否。”她心中实在是没底,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客气。
“谁?”云恕问。
“廖津远。炽刃的一个校尉。”心念说,“这个人兄长应该见过。”
云恕回忆了一下,“去雁塞剿匪的,便是他吧。”
“是。”
“尚可。”云恕说,“就让他去守武阳关。”
茶楼。
“聿君,这是去年你让我查的那人。”赵隐将厚厚的一沓纸递给心念。“你看一下,还有什么疏漏的没有。”
心念翻了翻,查得很详细。“多谢了。我回去仔细看看再说。林栖,你陈国之行如何?”
赵隐点了点头,“一切顺利。都按照你的吩咐布置好了。祁陵公主那边,也摸出了东西,但具体是什么还要再查。接下来,我打算去青国,你看如何?”
“可以。”心念点点头,赵隐想做什么她都支持,“若非此次炽刃损伤了一万多兵马,需要招兵买马,我还想同你一道去。青国之事,拜托你了。”
“只是……”赵隐有些犹豫,“大燕境内铺子的经营……”
“林栖,放心,我一直在看着,不会出事。”心念说。
八月,云心念招兵买马的工作就结束了,上次出征的损失也填补了回来。心念又把四个副将的工作调了,洪渐还是操练水军,魏阑又干起了老本行——管钱粮管军纪,徐嶙负责练新兵,其他的训练都塞给云恪操练。现在,魏阑的工作最轻松了,所以心念有什么事大多先问他的意见。
“魏将军,你觉得让军中上下将士都识文断字,如何?”那天,心念看似不经意地问。
“殿下,”魏阑说,“这恐怕有点儿难。不说别的,就连陆仪和峋之也是当上将领之后才开始认的字,就算是现在也之能看懂军中往来的文书而已。”
“那你又是怎么识字的?”心念问。
“末将祖上略有些积蓄,家父又曾做过利州州府衙门里的小吏,故而末将从小有幸识几个字。”魏阑回答,“殿下,其实军中之人能认的,能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不易了。”
“如此啊,”心念想了想,“那就从他们两个开始。身为高阶将领,怎能只读懂军中文书,最起码,要读的懂史书,了解古今之事。”
“末将明白。”
“还有,你去军中贴个布告,看看有多少人能识字,让他们晚上也自己学着认认字,免得他们晚上闲着没事干去惹事。”
“末将遵命。”
布告贴出去后的结果有些出乎魏阑的意料,别的不说,一万多新兵中还是有一百来号人能读能写,还有几个竟是饱读诗书。
心念将名单接过后看了看,轻叹一声,“还是只有这么点儿人。”出身皇族,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她很难想象有这么多人目不识丁。
“殿下,这真的已经不少了。”魏阑说,“这里还有几个读了不少书,挺有文化的。”
“谁?”心念有些警惕地问。
“这几个。”魏阑给她指了出来。
心念点了点头,“魏将军,这几个人,你多留意一下。”剑向外是杀敌,向内就是伤自己。
“末将明白。”
九月。
今日,心念休沐,想着许久未见许缁,她一早就去了骠骑将军府。许缁刚刚教完韩章剑法,见心念来了,她把韩章打发走便朝心念走来。“妖怪,你来了?”
“嗯,”心念点了点头,“小墨,你最近如何?”
“不怎么样。”许缁一边把银枪放回架子上,一边说。
“是不是陈国又犯北境了?”心念笑着问。
“不愧是妖怪,连这都知道了。”许缁说。
心念笑了笑,她的消息肯定没有韩府这边快,但赵隐建的消息网还是可以的,她昨晚就接到了消息。
“你想去吗?”心念问。
“想。”许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也有四五年没有回去了。而且,此次陈国来势汹汹,我怎么能不去呢?”
“那小章怎么办?”一边往屋里走,心念一边问。
“婆婆尚在府中,小章也不小了,没问题的。”许缁看了一眼心念,“再说了,妖怪,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想干什么?”心念警惕地问。
许缁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在下素闻长公主武艺超群,不知可否时常指点一下犬子。”
“小墨,别闹了。”心念说,“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许缁笑了笑,又恢复了原样。“妖怪,小章的武功,就拜托你了。”
“我武功是还可以,但你也知道,我一向控制不好力道。万一把小章伤了,怎么办?”心念说。
“云心念,你对付一个五岁的小孩,还要动内力不成?”许缁有些无语。
“好,那就依你说的,我来教。”心念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九月二十四。北境军出征。
“这是什么?”心念本是想来送送许缁,却不曾想被她拉到一边。许缁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个东西。
“我的令牌。”许缁说,“小章认识这东西,要是他不听话,你把它拿出来,自管罚他。”
心念看了看那块玉牌,“小墨,这恐怕还可以调兵吧。”
“是,可以调动韩府亲卫。”许缁说,“阿念,这就算我的一点心意吧。万望勿辞。”
“好。那我收下了。”心念说,“你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小章。”
接下来的三个月过得倒是平淡。起码对云心念来说,是这样的。虽说西境偶有陈国骑兵来骚扰,但都无伤大雅,照她的话说,派个参将过去就能解决问题了,顺便还能练练兵,甄选甄选人才。
年前,心念又调整了手下副将的分工。云恪为前锋,徐嶙作为她的副官和她一起统领中军,魏阑管后军,洪渐领右翼(也可做水军),刚刚从参将位置上提拔上来的苏耿领左翼。
“魏将军,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心念见魏阑领命的时候有些犹豫,等所有人走后便如此问。
“殿下,”魏阑犹豫了一下,“末将觉得,安排丹王殿下为前锋,不妥……”
“你是觉得,他不够格?”心念凌厉地问。
“倒也不是……”魏阑说,“丹王殿下身份
尊贵,殿下让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怕是有些不妥。殿下,要是倒时真出了什么事,那甚是麻烦。”
魏阑所顾虑的,心念也曾想过。可是她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魏将军,你所说的,我亦曾考虑过。但我相信云恪他们并不会干出那等事情。”
“殿下,您就不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心念淡淡地说,“魏将军,凡事想多点是好,但多疑就不对了。”
“殿下说得是……末将明白。”
心念见魏阑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末将,想调几个人。”
“谁?”
“几个新兵十夫长,殿下,这是名单。”
心念接过名单,看了一眼,“曹平……司徒璃……林直……”她喃喃道。“为何是这几个人?”
“末将只是觉得这几个人日后或许可堪大用。”魏阑回答。
“行。”心念说,“还有,这个司徒璃是不是上次你说精通诗文的那个?”
“是。”
“那其他人呢?”心念问。
“其余的,”魏阑摇了摇头,“要么武功不行,受了重伤,回家养着了;要么书生气太重,在炽刃待不下去,被打发到地方了。也就是司徒璃一个干的不错,前两个月西境一战,还立了一点小功,升为十夫长。”
心念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个司徒璃学识如何?”
“很不错。末将还想让他在闲暇时,教教其他人读书识字。”
“可以。”
除夕家宴。
“行了,悠娘,别再喝了。”云心念按住云悠准备去倒酒的手,“今晚你喝的够多的了。”
“姐姐,就再喝两杯……”云悠哀求道,“今天过年唉……”
“不行。喝太多酒对身子不好。”
“心念,罢了。”正在和宁元对弈的云恕突然说,“今日过年,让她喝吧。”
“哼……”云悠嘟了嘟嘴,拿过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听说这几个月你都没有回宫,干什么去了?”心念问。
“四哥最近在整理凉国留下来的典籍,修编成册。我去他那里帮忙了。”云悠乖巧地说。
“嗯,”心念点了点头,“悠娘,过了年,你就十五了,也该考虑考虑你的婚事了。”
“姐姐,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云悠侧着头问。
“十五岁……”心念想了一下,“那年我去了东海,第一次上战场。不过你别学我,孤老终生……”
云悠点了点头,“可是,姐姐,我真的没有喜欢的人。我不会……”
“不会的。当年是我根本不想嫁人。你总会找到那人的。”心念说,“对了,小五呢?”
“他,估计是去和小冰玩了吧。”云悠朝殿门处张望,“姐姐,你看,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正月十六。
刚刚复印开朝,炽刃军中有许多事需要心念处理、安排,忙忙碌碌地到了下午,她才有时间清净一会儿。可刚清净了没一会儿,亲卫大刘又禀报说云悠来了。因为不是战时,辕门的守卫并不是那么森严,云悠才得以进来。
“姐姐,”云悠拎着两个食盒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了?”
“太妃娘娘做了两盒点心,托我带来,一盒给姐姐,一盒给二哥。”
心念看都没看那盒点心,“无事不献殷勤,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云悠拿出几本书放在心念的案上。“这些天,我和四哥在整理凉国留下的典籍,这是其中的一本兵书,我想请姐姐看看这写的如何,值不值得收录。还有,这是有关几场战役的史料,我想请姐姐帮我看看,怎样写更好。”
“行,我现在看,看完就给你讲讲。”心念有些无奈地拿起案头上的书,“你先吃点点心吧。”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心念就把云悠带来的书看完了。
“这么快?”云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吃惊地说,“姐姐,到底应该怎么写?”
“这本兵书,前几章和其他兵书讲的大同小异,但这后面几章,山形、水势、用计,颇有凉国特色,还是很新颖的,与其他兵书不同,值得一看。但前面几章,有些地方讲述地有误,需要修正一下。”心念说。
云悠听完之后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姐姐,可是我从未读过兵书,真的不知该如何改,姐姐,你能否说的再详细些?”
“这要一处处给你解释,恐怕明年也说不完。你若是不学些兵法,很难写出好的东西。这几篇东西,我今日先帮你写了。明日我休沐,你去我府上一趟,我给你挑几本书,回去好好学一下。”心念把一块令牌抛给云悠,“这是炽刃的令牌,若军事方面有不会的,还可以请教炽刃中人。”
“云悠明白,多谢姐姐。”
翌日下午。君靖长公主府,书房。
云悠看着心念亲自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本书,有些胆颤心惊。“姐姐……”她有些怯懦地说,“这么多……我……看不完……”与心念的一目十行不同,云悠看书是出奇地慢。
“知道你看书慢。”心念一边找一边说,“就这本吧,拿回去好好看。”
云悠拿过书,松了一口气,“多谢姐姐。”
心念把拿出来的书一一放回去,一转身,看见云悠还站在那里,“悠娘,怎么了?”
“我……”云悠的脸有些红,“我只是没想到姐姐不仅能领兵打仗,还能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锦绣算不上,勉强能读而已。终究不如你写的细腻、深入人心。”
“姐姐,你别客气了……文风各有不同,姐姐写的文章豪迈雄奇,让人读完后热血难平。不过……姐,为何你这么多年都不展现出来?”云悠问。
“悠娘,你可知何谓藏锋?”心念说,“锋芒毕露,带来的可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我现在这样已经遭了许多人的忌惮。”
“可我不相信以姐姐的能力,应对不了那些人。以姐姐的性格怎会甘心,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呢?”云悠抬起头,问。
心念愣了一下,低声道,“我只是,不想惹那么多是非,不想给兄长惹麻烦罢了……”
这回轮到云悠愣了一下。“姐姐……”
心念笑了笑,“别乱想了,回去好好看书。”
看着云悠打消了疑虑,拿着书离开,心念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丫头糊弄过去了。
二月,伊始。
那天,云恕把心念请进了宫。
“这个,你自己看一下。”清宁殿窗下,云恕把一份奏折推到了心念面前。
“什么呀?”心念放下茶杯,好奇地拿起奏折展开细看。
见心念看完之后仍是一脸淡定,云恕问,“看来,你早就料到了。”
“呵……”心念冷笑一声,“是啊,我早就想到了,有的人,是不会罢休的。三年前,我就想好对策了。不过,哥,我想这件事你已经压下来了。是吧?”
“是。你的婚事,毕竟是皇家内务,我不同意,无人敢说什么。”云恕说,“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提防暗箭。”
“兄长放心,我警惕得很,那帮人,我都防着呢。”
云恕摇了摇头,“不是朝中人,是青陈两国。心念,你记着,他们才是真正想害你的人。”
“心念明白,我会小心的。多谢兄长提醒。”
这边,心念要防着暗箭,那边,南境又有青国兵马来骚扰。毕竟不是什么大战,炽刃没有必要倾巢出动,云心念钦点了副将苏耿,让他带一些新人过去。让这帮新招募来的士兵多历练历练不是坏事。但麻烦的是,这些新手不能让人放心,尽管有廖渡在武阳关。但廖渡不可能擅离职守,顶多只能帮她多传一些消息回来。
还有,这段时间,云悠频繁地来往于军营和帝都之间,这也让心念不放心。谁知道这路上会出什么事呢?她可不想让离息之毒的事情再次发生。为此,她不仅明里暗里派了人保护云悠,还特地拜托徐嶙教云悠剑法。
三月。
“姐姐,上巳节快到了,初三和我一同去踏青可好?”初一那日,云悠如是邀请道。
“我还有些事,就不去了,你可以叫上你四哥一块儿去。”心念说。
“姐姐,您有什么事啊?好不容易不用打仗……”云悠嘟着嘴问。
“我要去穆陵祭拜父母。难得有空在帝都,去看看他们。”心念说,“你去玩儿,我和珣初去就好。”
“嗯,好吧……”云悠有些不悦。
“记得出去的时候,小心些。”心念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