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回忆，大爷杀入青学 ...
-
迹部景吾轻抿一口手里的红酒，丝滑的口感滑入喉咙深处，从太阳椅上坐起来，将酒杯狠狠地向桌上一落，那清脆的声音如同一个开关，那些记忆如水库开闸般泄洪而出。
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人是四年前，那次令他印象深刻的宴会，却不只因为日野凛。
————————————————
四年前，文华东方酒店宴会厅，16岁一身锋芒的日野凛，同样是已经出道两年小有名气的浅草凛暮，在如此郑重的场合身着一身西装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将周围的目光屏蔽于身外，连同迹部景吾的。
宴会持续的时间很长，日野凛在玩手机的间隙抬起头，看到了忍足惠里奈。
也许，祖母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孙女吧，能做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称得上自己的姓氏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吧，而她，永远也变不成这样。
就在日野凛差点钻进牛角尖的时候，忍足惠里奈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对着日野凛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角度，完美的令日野凛讨厌。
皱起眉，日野凛放出一身的刺，忍足惠里奈就是故事里的公主，是她永远无法成为公主，她们都太过无暇善良，不染世事，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众生，而她的身上有她们没有的色彩，而她曾见过的她们，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目光看待这种色彩。
而日野凛骨子里的骄傲并不比迹部景吾少，她从不需要施舍，从不需要同情这种各式各样的目光。
下一秒，忍足惠里奈结束原来的话题，拔腿向她走来，就这几步路，忍足小姐走出了日野凛永远走不出来的气质，站定在日野凛身前，惠里奈浅笑。
“日野桑，久仰大名，我听过你的很多事迹呢。”日野凛皱眉，看着面前带着融融暖意的忍足惠里奈，伸出了手。
“忍足桑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呢。”惠里奈听了这话，笑意更深，伸手握住了日野凛冰凉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突然和谐了起来，有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彼此都摸清了对方掩盖在面具下的另一张脸。
忍足惠里奈开口：“凛今天真是帅气呢，护花使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最近家族让我照顾很多男伴很累了，今晚就让我休息一下吧。”说着挽住日野凛的臂弯，连称呼都暧昧了起来。
日野凛也勾住她的小手：“为美丽的公主殿下护花是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各怀心思，认为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迹部景吾的眼睛，只不过连他都没有料到后来宴会上的插曲，更没料到日野凛和忍足惠里奈会成为一生的好友。
宴会持续着觥筹交错，日野凛持续着吊儿郎当的态度，看的忍足惠里奈一阵好笑，似乎是没见过家族里教育出的孩子能如此态度，能如此愤世嫉俗。刚好她也有些倦了，趁着宴会的气氛开始下落，忍足惠里奈将日野凛拉到阳台。
“宴会持续的时间太长，找到投机的人很不容易，所以聊聊吧，下次宴会也好做伴。”趴在露台的围栏上，忍足惠里奈微微卸下防线。
日野凛双手一抄兜，靠在围栏上，低头看她，这是找她做长期挡箭牌呢，刚好她也需要一个：“这么一说，我突然期待起下次与忍足小姐共度的宴会了。”
话端开启，两个人也并不是扭捏的人，接受的教育也相同，自然很容易就聊得火热了起来，渐渐错过了宴会的气氛因两个人的来到而又推向了一波高峰。
——————————————————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众人皆知是松本家的少爷，只不过身边的女伴只看穿着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衣服搭配得不伦不类，宴会上的所有人都有种看笑话的感觉，寻找起了本该在这里的第三个主角。
不仅仅是他们在寻找，进来的女生也在寻找本该在这里的忍足惠里奈，而男生牵着她的手，面上颇有几丝无奈和宠溺。
女生矫揉造作的撒娇与黏腻，男生不知带着几丝伪装的安慰与亲昵，无一不恶心着在场的所有人。
经过几轮的推杯换盏，所有人都知道被松本少爷带进来的女生是他目前的女朋友，野际彩乃。
探听到忍足惠里奈去向的野际彩乃拉着松本少爷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露台，错过服务人员的瞬间，拿过了一杯红酒。
——————————————————
露台上，两人聊得正欢，面向星空的两人从背后看起来就像看星星看月亮的小情侣，就是这样融洽的气氛，被野际彩乃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忍足惠里奈，你竟敢背叛松本君！”
忍足惠里奈皱眉，转过身已是一脸轻蔑，看清了她的表情的日野凛回身将她圈进怀里，向疑惑看向她的惠里奈眨眨眼，她就觉得嘛，她们是一类人。
了解了日野凛的意思，忍足惠里奈面色不改，只是眼里的笑意深了一层，靠进日野凛的怀里，与她配合了起来。
“你说话真逗，松本君和你在一起本就是背叛我，我不回敬回敬他，岂不是不够意思，再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和松本君郎有情妾有意，我如此将他让给你，岂不是皆大欢喜成全你们？如果不成，难道我要和你二人共侍一夫吗”忍足惠里奈换上另一副表情，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气瞥了野际彩乃说出一番话。
当即面前的女生就扭曲了表情：“我不用你施舍我，他本来就是我的，从没喜欢过你，你别想插手。”
女生吼出声，日野凛皱起眉毛，已经看出这女生的身份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刚想上前叫保安带出宴会厅，就见女生身旁的男人将她拉到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而身后也伸出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胳膊。
忍足惠里奈也上前一步，带着日野凛的张扬开口：“我并不喜欢你视若珍宝的松本少爷，不过是家族硬塞给我的人，配给你刚好不过，如果你想要，你拿走就是了，我无所谓。”转头看了一眼日野凛，勾唇一笑开口，“毕竟我的审美好一点，标准高一些，松本少爷还不够格，不过现在一看你的教养和礼貌，配你刚刚好。”
闻言松本少爷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身边的女生刚好被她三言两语的贬低刺激到边缘，抬手便将手中的红酒泼了上去。
运动神经明显好与在场三人的日野凛前踏一步，转身将忍足惠里奈护进怀里，不留一丝破绽，杯中的酒全部泼在了日野凛的背后。
这边的言语来往本就吸引宴会厅的所有人，现在气氛更是胶着，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小小露台上的故事发展。
——————————————————
日野凛转过身，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没有了与忍足惠里奈聊天时的热情，透着一股子不耐烦，却将愤怒隐藏在浓浓的不屑之中，从目光中倾泻在两人身上。
日野凛轻咳一声，换了更低哑的声线：“这位小姐，我看你衣服搭配的有些凌乱，妆容也有些不雅，想来你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也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至于这位松本少爷，我看你的长相气质，啧”日野凛摇摇头，“我只能说这位小姐你的审美，哦，还有惠里奈你家长辈的审美，需要回炉重造了。”
招招手示意一直候在附近的服务人员过来，将外套脱掉递给他，露出穿着白衬衫已显成熟的身躯，挺直腰板，松松垮垮的状态褪去，日野凛露出一身锋芒，凭借身高优势真的是在睥睨他们，透出不可一世的张狂与傲慢，日野凛开口，声音再度压低，带着凶狠透着威胁，连眉眼间都充斥这戾气与暴虐：“现在，你们需要离开了。”
一直生活在家人朋友的保护下的野际彩乃完全被日野凛吓到，身旁的松本少爷还能反应过来，心里也知道日野凛的身份与她硬碰硬根本不行，何况是为了个随处可见的女人，当即就做出了反应，将呆愣的野际彩乃拉走，离开之际还回头看见日野凛和忍足惠里奈默契的相视一笑，丝毫没有因这场闹剧影响自己的心情，反而像是看了一个笑话一般。
松本翔太咬牙，将今天受到的冷嘲热讽吞进肚子，这账来日再算，等他从长计议，忍足惠里奈，日野凛一个都跑不掉。
两人离开后，日野凛将忍足惠里奈拉出露台，哄着被两个傻逼气到不行的她消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如鹰一般的目光。
迹部景吾将食指中指按在眉骨前端，顶好的洞察力观察着日野凛的一举一动，日野凛的身上有着和他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的色彩，勾起唇角，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
————————————————————
陷入回忆中的迹部景吾不由自主的做出与当时一样的动作，这一次却是陷入了沉思，凝着面前游泳池澄澈的波纹，迹部景吾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四年之间，他对日野凛的好奇一步一步增长，并没有因为两人之间距离的拉大而减退，反而应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
迹部景吾站起身，抬起头看向无尽的星空：“冰帝学园祭就要开始了，网球部的节目怎么能一成不变？是时候改变一下话剧为冰帝带来一场视听盛宴了，ne，kabaji？”
跟在他身后魁梧的桦地眼中无波却异常坚定地回答：“wishi。”
迹部景吾向前厅走去，嘴角是一抹属于迹部家的高傲的狩猎般的笑意，只是可能这狩猎中，带了另外一丝谁也没有察觉的暧昧意味。
——————————————————
月曜日，青学校园中大概最兴奋的就是街舞社的成员了，经过一个周末的筛选，今天一队二队两个校队的名单就要公布出来了，由na\'ilah·mureen指导的队伍，对于这些热爱街舞的孩子们来讲，大概比得到冠军更令人兴奋吧。
为避免被学生们缠住，原田隼人给日野凛两人一起行动，吃饭在教职工食堂，休息在教职工休息室，日野凛身为编外人员，自然没人会多管这闲事，两人便消失了一整天，直到下午的社团活动结束后才开始宣布名单，同一时间，校门处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在数人的目光中神态自若地迈进了青学的大门。
——————————————————
“两队的名单就是这样，各自的水平与当时的发挥自己都很清楚，我与大家都并不认识，自然不会有什么黑幕，选拔中我还录了视频，如果有实在不明白的就单独来找我，请不要引起同学之间的误会，破坏现在和谐的氛围，谢谢大家。那么现在我们就结束今天的训练了。”日野凛说完微微颔首，后退一步。
众人向更衣室方向涌去，身后舞室大门的推开声突兀地打断日野凛的动作，来人环顾四周像在打量自己的国土，开口声线妖娆：“日野小姐在舞蹈上的天赋本大爷自叹不如，刚好冰帝学园祭网球部需要新节目新教练，看在我们两人熟识，不如帮本大爷这个忙，也不枉我们青梅竹马一场。”
日野凛转头看他，这人就是挑着这个时候来的，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下不来台，更不能让自己下不来台：“冰帝学园祭？难道不是迹部少爷您的生日吗？”一句推脱，回了他的两句信口雌黄，撇清了所有关系。
冰帝学园祭她不知道，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迹部景吾，她也一点都不了解。
迹部景吾一笑：“本大爷的生日还早，到是慈郎的生日近在眼前了。”日野凛听这话，知道不能推脱了，这人在用冰帝里她唯一在乎的人威胁她，抿抿唇，日野凛拿上身边的背包迈步：“那我是应该看看慈郎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了。麻烦迹部少爷带路了。”
走出舞室，日野凛像个小炮弹一样向外面冲，迹部景吾也不拉住她，只是跟在她身后，笑得性感万分，吸引了一众青学女生的目光。
日野凛也并不说去哪，只是向着她的目的地一门心思向前走，迹部景吾也不打断她，在身后三步的位置跟着，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的下一个动作。
最后日野凛站定在自己的机车旁，转头问：“我的‘青梅竹马’，要我载你一程吗？”迹部景吾眼中笑意与好奇不减，正常的女生不都应该坐上迹部景吾来时的轿车，只有这个女人，在明知道他有车接送的情况下，提出开机车载他，被一个女生载，他迹部景吾，不要面子的吗？他觉得这女人一定是在报复，盯着她绯色的眼睛，面上带了一丝怒意。日野凛迷茫的和他对视，又一次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而迹部景吾他怎么也想不到，日野凛只是懒得回学校再把车开回去，才提出载他一程。
迹部景吾咬牙：“好，本大爷就试试这平民的交通工具。”说着接过了日野凛手里的头盔。
日野凛一笑，跨上机车，待迹部景吾坐好后，轻咳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抱紧了，我的大少爷。”
下一秒，车消失在了原地，带起一地烟尘，无人理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回忆，大爷杀入青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