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华丽与无所谓》膏锋锷

7、第七章 见面，心理游戏上演

　　机车打了个回旋，停在迹部家大宅的停车场里，迹部景吾脚步悬浮的跨下车，摘下头盔瞪向甩头发的日野凛。从迹部家的大门到停车场是有一段距离的，一路风驰电掣的迹部景吾本以为日野凛会收敛点，哪知道就这两分钟的道，日野凛开的也像逃命一般快。
　　日野凛在他的瞪视中下了车，甚至还精神抖擞的跳了两下，好像换了个人，她神采奕奕的转头：“迹部君，我们走吧。”
　　跟在面有不适的迹部景吾身后走进玄关，日野凛打量起客厅里或站或坐的一群人，迹部景吾却先叫醒了那个熟睡的人：“慈郎，你给本大爷醒醒。”说话间走向他，眼尾向日野凛一挑，眉眼间净是诡计得逞之色，早已从刚才的骑行中恢复过来。
　　日野凛跟着迹部景吾靠近慈郎，伸手轻柔地捋捋他橘黄色的发丝。芥川慈郎睁开眼，睡眼朦胧惊喜道：“小凛，小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慈郎好想你！”
　　伸手抱起扑倒她身上的慈郎，日野凛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又捋捋他的柔软的发丝：“你的部长请我做你们学园祭的教练。”
　　慈郎缩了缩脖子眨眨眼，略带不情愿地向迹部景吾开口：“景酱，为什么不演舞台剧了，反串很好玩啊。”软软糯糯的开口，却杀人于无形。
　　忍足侑士扶额，看着因这一句话而变了脸色的迹部景吾感叹：慈郎，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反串之所以好玩，是因为反串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这个费尽心思改节目的迹部的少爷啊。
　　将所有人的反应收于眼中，日野凛轻点芥川慈郎的鼻头：“你的部长已经决定了，不要挣扎。”
　　芥川慈郎最后的挣扎被截断，对这事失了兴趣，窝在日野凛身上涌上无尽睡意。
　　看着慈郎又要陷入睡眠，日野凛将他放在沙发上，站起身与迹部景吾平视：“事情看在慈郎的面子上我答应了。”提到街舞，日野凛也洗去惰性，目光锐利的看向迹部景吾，“但我希望像迹部少爷这么高贵的人，下次请换种方式请别人帮忙。”
　　迹部景吾眼神一凛，这女人挑明了在指责他，却让他无法反驳，他确实是用芥川慈郎来威胁日野凛了。但他迹部景吾可不能这样就承了这话，勾唇一笑：“若不是日野小姐通告太多，请不动，本大爷也不必出此下策。”
　　谁不知道，现如今，日野凛不是浅草凛暮，早已退圈又何来通告一说，请不动就是在说她懒。日野凛轻笑着摇摇头，迹部景吾还是不了解她，回击都打不到她的痛点，敛了笑意，日野凛开口将话题带回到正事上：“迹部少爷需要我这次出山做什么呢？”
　　迹部景吾细看她的表情，拿不定刚刚是否是自己胜利，对方明明在笑，却转开了话题，定睛看了日野凛几秒，迹部景吾也打算敲定正事：“本大爷需要你编出一套舞蹈，并且指导冰帝网球部参加学园祭的表演。”
　　不待他说完，日野凛脸上就皱起了眉毛，转头看看睡梦中的慈郎，知道就算她不答应慈郎也不会在冰帝网球部受什么影响，至多就是与她相处的时间少了，但是她同样不希望慈郎对她失望。纠结了数秒后，日野凛转回头看向迹部景吾，应下了这事：“事情我答应了，但我需要时间，人数，主题等详细信息，如果现在能给我这些东西的话，明天我就能将舞蹈编出。”众人略惊讶一瞬，但都是各个领域拔尖的人才，想必是见多不怪了。
　　“冰帝的学园祭是4月最后一天，三周的排练时间够吗？”日野凛看向开口的忍足侑士，一口魅人心魄的关西腔，平光镜后隐藏的是一双毫不逊色与迹部景吾的犀利的瞳眸。
　　微微点头，日野凛给予肯定的回答：“各位也都算人中龙凤了，如果三周的时间，连一个节目也练不好的话，那我就需要考虑一下未来是否还要待在日本了。”
　　迹部景吾闻言立刻反应：“华丽的冰帝网球部怎会连这种表演都做不好呢？只是希望，日野小姐到时候拿出的舞蹈足够华丽了。”话音一落，迹部景吾伸出手与日野凛握手，“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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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野凛推开玄关大门，就看见隼人从厨房冲了出来：“小凛小凛你回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来找你的帅哥是谁啊？”日野凛满脸疲惫却还是打起精神逗弄隼人：“帅哥？小心我把这事告诉小黑昂？”
　　原田隼人权衡了一下，并不将这个威胁放在眼里，于是继续八卦：“他是不是来找你约会的？”
　　日野凛弯腰换鞋的动作明显凝固了一瞬，直起腰：“不是，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拿着汤勺的原田隼人看出她明显有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有的是时间追问，看了看手里的汤勺，他还是先去做饭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日野凛是在看手机，还是在选音乐，还是在练舞，甚至是在健身房里运动，去浴室洗澡，原田隼人都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追问有关迹部景吾的一切，毕竟，他们相处的三年间，日野凛的身边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因为她和叶卡捷琳娜的相处模式，这几位连她的性取向都不能确定。
　　半只脚踏进房间准备睡觉的日野凛对门外的隼人微笑道：“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不介意再在你脸上添些色彩。”一句话，隼人如同一溜烟一般窜回房间，整晚再无声响。
　　点点头，日野凛甩上门，将疲惫不堪的身躯扔在床上，日野凛陷入思考。记忆中，她并没有惹到过迹部景吾，只有那一回，她只记得结果是她拒绝了迹部家的橄榄枝，难不成是那次，但是据她所知，迹部景吾对最后的结果乐见其成，事情解决的很顺利，顺利的出乎她的意料。
　　过去找上门，她也不得不应战。调整好心态，日野凛决定早早休息以为明天的第一天训练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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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野凛调整好心态，踏进冰帝的校园，心里默默吐槽着迹部景吾：明明是求别人办事，不吩咐人去接就罢了，到这了竟也没人接应，还要她自己找路，算了吧，她才不上赶着帮人办事，免得落得一副谄媚的印象。
　　转头日野凛就向小树林深处走，她记得，慈郎说过，他经常会找冰帝偏僻的地方睡觉，逃训，最多是被桦地找到，扔回网球场，她找慈郎既可以睡觉，又有人送她去网球部，何乐而不为呢？
　　脑内想法迅速转着，日野凛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慈郎，将包扔在他身旁的草坪上，抓抓头发抬抬眼皮看着冰帝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树冠深处，将帽子盖在脸上，躺下之后毫无顾忌地睡了。
　　迹部景吾和身后站着的忍足侑士看着监视器中的这一幕，对视了一眼，皆发现了彼此眼中的兴味与无奈。这女人的反应有意思，刚刚明明已经看见了树冠间隐藏的监视摄像头，却对此毫无顾忌，明明是来做教练的却呼呼大睡，估计打着一种希望让人早早发现的想法。如此倒是显得他们冰帝不懂礼数了，而日野凛的呼呼大睡，则是另一种打脸和控诉，偏偏他们确实做得不周到，只是想观察顺便找找乐子，全没想到短短两天竟被人先发制人来了个下马威。
　　迹部景吾转身离开，留下一句：“kabaji，给本大爷把慈郎叫回来训练。”领命而去的桦地与两人兵分两路，走向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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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侑士看向领先半个身位的迹部景吾，他这是打算破罐破摔了？看了监控却依旧连人都不去接，想来当时日野凛是把他大爷气坏了，完美的礼节都不要了？只派桦地去将日野凛顺便带回，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迹部景吾内心的打算，碰上了日野凛，连他都拿捏不住了。
　　迹部景吾目视前方，心里盘算着，忍足侑士绝对不会想到，迹部景吾自己也没有想出对付日野凛的办法，但他现在也做不到正常相待，所以只好置之不理。事实上，日野凛当年只是逞了几句口舌之快，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乎这些小事，但那几句口舌之快，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能视若罔闻。
　　他报复了，显得他小肚鸡肠，他不报复，他自己憋屈，更显得他对这件关乎男性尊严的事毫不在乎。
　　眼神一凛，迹部景吾在内心嘬了嘬牙花，日野凛当真是他的克星，但这女人，不治不行，下定决心，迹部景吾眼神更坚定，步伐更快得像前方走去。
　　身后，忍足侑士跟着他们冰帝帝王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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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桦地宽厚的身躯后走进冰帝的剧场舞台，看着前方桦地身上的小绵羊，眼神瞬间暖起来，慈郎还真是睡得雷打不动啊。
　　转脸看见冰帝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看到她毫不惊讶的神色，便知道他们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倒要看看，所谓上流社会依附家族长大的少爷们能出什么样的招数，能比她在街头曾经见识过的更厉害吗？
　　一番寒暄，迹部景吾做出“人太少训练太多”的解释，令日野凛内心发笑，以人数众多而闻名的冰帝网球部竟然一个人都找不出来？
　　点头，日野凛算默默接受了迹部景吾的解释，笑笑嘲讽道：“那可不是，任何人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不可浪费的。”只除了她的，没有将最后半句说出口，但看他们的表情，却已经达到了目的。
　　寒暄中夹着刀光剑影，来来回回的语言游戏令日野凛眉毛深深蹙起，她实在是太烦这种事情了了，斗嘴又能都出个甲乙丙丁吗？没意义。
　　日野凛默默将话题的风向转向正事，其他两位明显也感觉到了日野凛的意图，直接问道：“舞步今天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我们时间并不充裕。”说到这，双方都沉默了一瞬。
　　日野凛递上手机：“音乐在这里，我的时间很充裕，可以给你们所有人一人跳一遍。”这个问题大概跳不过去了，迹部景吾只能伸手示意桦地将手机连接，又向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请。”
　　避开迹部景吾伸过的手，一手撑在舞台上，双腿一翻，便站定在舞台上，带当音乐响起，日野凛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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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流社会一直有关于这位备受瞩目的继承人的传闻，迹部景吾并不八卦，但信息还是落在他耳朵里。老实说，他是不看好日野凛的，迹部景吾知道最起码他自己无法离开家族的物质生活，这种物质生活已经构成迹部景吾的生活品质，他对高品质生活的需求是他无法向日野凛一样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原因。
　　所以他不看好同样被家族抚养长大的日野凛，而现在这个站在舞台中央鲜活的日野凛，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对于日野凛，迹部景吾心中是欣赏的，毕竟是这样一位坚韧的女子。但同样，迹部景吾也因为过去，因为她的不羁，因为种种，心中是有郁结的，各种负面情绪第一次这样强烈地影响着他，使他对日野凛又有一层不爽。
　　脑内对自己最近的情绪做了个评估，迹部景吾发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日野凛，全部都是她。
　　三年前，日野凛和他结下梁子便拍拍屁股走人，迹部景吾连人都抓不到，情绪并不是那么复杂，可是三年间，迹部景吾内心的万千怒意在无限堆积，直到日野凛归来，迹部景吾这才释放出来，却发现三年间日野凛对他的影响太多太大了，纵使这个人并不在他身边，但这个人的消息总是上流社会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他逐渐开始了解那个在相亲时将他气个半死的，不像女孩的女孩。
　　迹部景吾看着台上随音乐律动的日野凛，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也找到了节奏动了起来，这就是三年间日野凛的努力吗？带动了并不喜欢嘻哈音乐的他，日野凛的实力可见一斑。
　　将曾经听过得传言证实了，迹部景吾算是正式定下日野凛的学园祭教练位子。
　　音乐结束，日野凛也做完结束动作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各位觉得怎么样，三周之内可以完成吗？”迹部景吾盯紧日野凛闪着无名光的双眼，在其他人面露难色之时挺胸答道：“当然可以，本大爷的冰帝是最华丽的。是不是，kabaji？”
　　“wishi。”
　　此话一出，谁还敢再提反驳意见呢？
　　日野凛看着众人的脸色，抿嘴却目露笑意：“希望你训练中也能这么华丽，迹部大少爷。”跳下舞台，无视迹部景吾的表情，日野凛去喝水。
　　迹部景吾的脸色异常难看，他和忍足侑士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用了三年前她对他的称呼，就是这个漫不经心的“迹部大少爷”，让他记了三年。
　　正在补水的日野凛，咬住水壶的吸管，遮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